第四百三十九章 她是外室吗
马车到门口停下，祁衡亲手拎着食盒往里头走去。
“小柳儿，我带了你最爱吃的霜糖梅苏饮，你快来尝尝。”
他唤着外室的小名，满面笑容地举着手里的食盒，如往日一般亲昵地哄着外室，半点瞧不出他是了结了外室的性命。
一个粗使的婆子从后头出来，诧异地问道：“爷，您方才不是派人来接娘子出去了么，怎又过来了？”
祁衡笑容凝固，“我几时派人来接娘子了？”
婆子诺诺地道：“方才来了两个男人，说是您派来接娘子去齐王府吃酒，娘子跟他们走了。”
“啪”地一声，祁衡手中的食盒掉到地上，里头的汤饮洒了出来。
他养这个外室，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那两个人却特意说是齐王府。
是魏氏，还是祁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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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祁渊到了西溪别院。
赵雪樱惊喜万分地迎上去，“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祁渊避开她贴过来的身子，坐在正屋桌旁，神情倦怠地捏着眉心，“宫里事多，本王也是偷空回来歇一下。”
赵雪樱忙体贴道：“殿下可得小心保重身子，那些不重要的事，您让底下人去办就好了。”
长风照例把一碗汤药放到桌上，祁渊把碗推给赵雪樱，“有些事，底下人不能办。”
“殿下……”赵雪樱羞得满面通红，“你劳累过甚，今晚还是好好安歇吧。”
她其实是不想喝汤药，她想真真切切地体会和祁渊的鱼水之欢。
“喝了能早日怀上身孕，听话。”
祁渊语气淡淡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幽深的双眸带着一丝不悦。
赵雪樱后背一凉，急忙端起药喝完。
“你的丫鬟少了一个，王妃同本王说了，让府中管事给你安排一个。”祁渊又道。
赵雪樱慌忙拒绝，“不用了，今日妾身已让父亲帮找了。”
楚珮容怎会好心地给她安排丫鬟，指不定想法子害她呢。
“伺候你的人，要你娘家找，你是想让外人笑话晋王府吗？”祁渊语气冷了下来。
赵雪樱没想到这层，解释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是……”
“别院虽说不大，但事情也不少，你以前没有操持家务的经验，怕你会手忙脚乱，所以本王同王妃说了，让她给你安排一个大丫鬟，还有管事娘子过来伺候你，你也好学着如何操持家务。”
赵雪樱的心突突跳着，手放到了桌下，她怕祁渊看到她激动得手发抖。
祁渊让她学着操持家务，又想让她早日怀上身孕，这是要重用她的意思？
“妾身谨听殿下安排。”赵雪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本王去沐浴，你先歇下等着。”祁渊把她窃喜的模样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是。”赵雪樱含羞送他到门外。
别院的婆子又送来了绿豆汤，连翘喝得一滴不剩。
祁渊在门外的马车上等着，杨易来报：“殿下，她们已经睡着了。”
“给那人多下点药。”祁渊吩咐完，又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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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一年中最暑热难耐的时节，上阳许多人家都会彼此约着，找清凉之地吃茶游玩，以消酷暑。
往年的七月，楚珮容都是忙碌，不是赴他人之约，就是邀请他人参加自己的茶会雅集。
但今年，她空闲了下来。
楚成敬被关在掖庭狱，她的晋王妃之位，虽没被撼动，但不少人都在观望着，生恐一个不小心，惹恼了陛下和晋王。
且她自己在丞相府被查抄之后，也没有踏出晋王府一步，外头甚至传出因她虐待赵雪樱，被晋王禁足于府中思过。
是以人们得知楚珮容，今日要去上阳城郊的昆明池消暑的消息时，不少百姓在晋王府前边围观，看楚珮容是否真的出来，还有官眷早早地在昆明池畔设了茶会雅集，借此打探消息。
等在晋王府门前的百姓没等多久，就看到一群家丁护院拥着几辆华盖马车从后头绕到府门等候着，然后有几个干练的婆子出来分别守在马车旁边，接着是十几个丫鬟鱼贯而出，也分列在马车两侧。
“晋王妃出来了。”
围观的百姓不知谁叫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王府大门。
两个美婢拥着一个容貌妍丽的女子先走出来，朝云髻上戴着金凤钗，身着缃色大袖对襟襦裙，领口和腰带皆是金线绣的牡丹，在日光下，金凤钗和金线折射出的光芒笼罩着她，雍容华贵。
“这气派，果然是储君的正妃。”有人赞道。
“后面那个美人是华侧妃吧？”又有人问道。
晋王妃出来后，又有两个美婢拥着一个美人出来，容貌明丽，着浅绿交领宽袖短襦，月白素绫裙子，垂云髻上簪着珍珠珠花，娴雅脱俗。
“真是个大美人，怪不得晋王殿下宠爱。”
“晋王殿下如今宠爱的是赵郎中的女儿，不是华侧妃。”
“赵郎中的女儿在哪里？是最后面那个美人吗？”
“不是，赵郎中的女儿住在别院。”
“住在别院？她是外室吗？”
陆芷沅临上马车时，听到这句话，向楚珮容那边望去，楚珮容也恰好转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
晋王府是祁渊的府邸，不住在府中的妾室，只能算是外室。
她们刚要出发时，一队虎豹骑赶了过来，领队对楚珮容道：“王妃，殿下在宫里忙着国事，不得陪你们去消暑，特意吩咐属下过来保护你们。”
他说话中气十足，围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晋王殿下还是很疼惜王妃的。”
“王妃到底是郡主和世子的生母，又与殿下是结发夫妻，陛下圣明，想来不会因丞相之事迁怒王妃的。”
百姓的议论很快就从晋王府门外传到了昆明湖畔。
当楚珮容她们到湖畔时，所有官眷都到官道前满面笑容地迎候。
赵雪樱在别院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她气道：“楚珮容一个罪臣之女，殿下居然让虎豹骑去保护她。”
彼时王府派去伺候她的婆子和丫鬟并不在身边，只有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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