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不可描述之事
纪经年看了护工一眼,等人离开之后,他立刻转头看向了宁晚:“幸好你没有给我找一个如花似的护工,还算顺眼。”
宁晚削了一个出去请护工的时候顺带买的苹果,劈开一小块塞进了纪经年嘴里:“早知道你真要看脸,我就该给你找个如花,人都能当我们这辈的叔了,你还不放过人啊?”
纪经年咬着苹果说了一句:“……”
“啊?你说啥?”宁晚没听清。
纪经年只得将被塞进他嘴里的苹果吞进去,打算将刚才那句话讲清楚,却又被塞了苹果进来,宁晚一手握着水果刀,一手拿着削好的苹果,有些得意地看着他。
“……”纪经年只得又将苹果咽下,“有你这么欺负病……”
宁晚似乎有些玩上瘾了,又劈开一瓣苹果去堵他的嘴,看着纪经年一脸愤恨的样子,要不是医院禁止喧哗,估计她现在就要狂笑不止了。
纪经年这次却没再将苹果给吞下去了,他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笑来,对着宁晚勾了勾手。
宁晚挑了挑眉,但是没有靠过去。
纪经年又皱了一下眉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宁晚以为他是噎着了,这才有些狐疑地将水果刀和苹果往柜子上一放,起身往病床边上移了过去,想要帮他把噎在喉咙里的苹果弄出来。
却在刚走到病床边上的时候,就被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拉了下去,男人的手迅速绕到她背后,将她的脑袋往下按,四片唇瓣相接的时候,宁晚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了。
还没等脑袋里的东西炸完,她就又感觉到纪经年正在将刚才她塞的那一瓣苹果往她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用舌尖在她嘴里舔了几下。
宁晚觉得自己呼吸变得有些不畅,想要将人推开起身,后者却按住她的后背:“护士都说了,尽量不要起来,你这是想让我病情继续恶化吗?不带你这样谋杀救命恩人的。”
谋杀救命恩人?她倒是不想,但是谁规定了救命恩人就能对被救的人为所欲为的?这算性骚扰了吧?
宁晚一把拍开他,将嘴里被推进来的苹果吐到垃圾桶里,坐回旁边的病床上:“我可没拍你小腿,拍你肩膀总不可能让你病情加重吧。”
“你就这么嫌弃你救命恩人啊。”纪经年看着垃圾桶,说得无意,但宁晚这个听者却是有心,见纪经年突然冷了一张脸,她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的想法。
“不是,我只是不习惯这样。”
“是不习惯,还是不习惯和我?”
纪经年的这个问题让她愣了一会儿:“不习惯而已,你别多想,对了,我出去跟纪晟说一声,要不然他还在外面傻等。”
“他又不笨,应该早就回山上了,还有些事情我叫他去处理了。”
“我还是去看看好了。”说完,宁晚就从背包里抽出几张符纸揣进衣兜里,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两人心知肚明,什么出去跟纪晟说一声完全是借口,原本一个电话就搞定了的事,有什么必要要亲自出去说?宁晚其实就想出去透透气。
回来的时候,正好五点过的样子,比起夏天已经收敛了很多光芒的太阳已经下山了,宁晚手里拎着一袋盒饭。
“大夫说你不能吃辛辣的,我刚才在外面试了几家店,就这家的味道不错。”宁晚边说边将袋子里的盒子拿了出来。
“里面的是什么?”
宁晚嘴角的笑容很浅,但却让人觉得她有所图谋:“清粥小泡菜。”
见纪经年那张脸因为她说的那几个字变得有些不大好看,宁晚更乐了,故意慢吞吞地将盒子打开。
看到里面的皮蛋瘦肉粥和香菇炖鸡时,纪经年脸上的怨念顿时消散了些:“你喂我?”
“要不然还让你自己吃啊?”宁晚拉了一只凳子过来,坐在病床边上,舀了一勺皮蛋瘦肉粥就将勺子伸到纪经年嘴边。
后者却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好像有些烫,你给吹吹?”
宁晚狐疑地瞧了一眼已经没怎么冒热气的粥,但还是吹了一下,再次送到他嘴边,纪经年这才微微抬起脑袋接了过去。
吃了饭之后,宁晚又去值班室跟护士姑娘要了一杯热水让纪经年将消炎药吃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护工为了方便照顾纪经年,支了一个躺椅就在纪经年病床边睡着了,只是那呼噜声让宁晚几欲抓狂。
宁晚就在旁边的病床上躺着,和护工隔了一个纪经年,病房里如雷的呼噜声加上旁边病床上的灼灼目光,宁晚更加睡不着了。
她干脆转过身面向纪经年,压低声音问他:“纪总不睡觉吗?”
“看着你就睡不着了。”纪经年也跟她一样将声音压低了些。
“打扰纪总睡觉了,真是不好意思,可你总不能让我出去睡走廊吧。”宁晚这话说得有几分委屈。
只有几缕月光照进来的病房里,宁晚似乎听到纪经年笑了一声:“不看你了,睡吧。”
“嗯。”宁晚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正要闭上眼睛,又听他说了一句:“宁晚,昨晚上我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
“我就想跟你在一块儿,你觉得怎么样?”
宁晚将眼睛闭上,一只手紧紧抓住枕头,良久才回了一句:“那纪总得后果自负。”
纪经年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乍一听到她这样回答,心里不禁有些雀跃:“我一向都觉得过程比后果更重要。”
“那就……随你便吧。”
半夜的时候,宁晚肚子有些疼,估计是今天下午试吃的时候吃多了,只得从病床上爬起来,扯了几张纸巾拉开门捂着肚子往洗手间跑去。
跑进洗手间的时候,她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抱歉。”宁晚抬头看了一眼,是今天带他们到病房的那位护士姑娘。
那护士姑娘对她笑了一下,按了按自己右手食指上的创口贴,洗手间幽暗的灯光下,她涂了大红色口红的嘴咧得有些怪异。
宁晚也没来得及多想多看,直接冲进了洗手间。
宁晚从隔间出来洗手的时候看到了洗手台镜子里的两个纸人。
这次的两个纸人似乎比之前的更加具像了,一个有胸,一个没胸,表明这是一男一女,女的压在男的纸人上面,似乎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想到这里,宁晚脸上一阵发烫,但又不得不继续看下去,上次预见了车祸,这次不知道会预见什么,但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她看到的只是两个薄薄的纸人,而且还隔着玻璃,但她似乎能听到男女交织的浓重喘息声,宁晚按下水龙头,浇了一把冷水在自己脸上,这才阻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被压在下面的代表着男性的纸片突然萎缩变细,宁晚看着镜子里的变化,有些吃惊,然后她看着那个代表了女性的纸片站了起来。
直到镜子里面除了她那张脸,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宁晚还没怎么平复下心情来,一个人被那样杀死了……这对于宁晚来说,有些诡异。
她之前听生理老师讲过,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都有那啥尽人亡被做死在床上的例子,但她总觉得刚才预见到的那一幕似乎比做死在床上要恐怖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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