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营
杜松作为1员猛将,武力值在当下都算是拔尖的1批,有着他带着5百随侍亲卫跟在自己边上,也算安心。
“杜桐啊。”
朱翊镠回过神之后,再次看向了跟在自己身边的杜桐,他盯着杜桐那张带点麻斑的脸孔,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这些年辛苦了,明天等那宫中旨意下了,就陪孤去趟京营吧。”
“诺——”
这朱翊镠口中的京营,其实就是后世熟知的3大营,当然了这3大营也是嘉靖后期才恢复旧有制度。
现在想来,这京营制度也是屡经波澜,在那宪孝武世4朝,营制屡更,并且是越改越差,整个战斗力实在不忍直视,正所谓威益不振。
朱翊镠摇了摇头,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京营的现状,没办法,自己现在可没法子去改革这京营,因为这京营背后所涉及的利益集团,可不止1个,文官集团,内宦集团,勋贵集团各种势力都趴在这京营上吸血,吸朱家的血。
唯有破而后立!
翌日,朱翊镠轻装出行,只带了数十骑赶往城北的大教场。
等朱翊镠1行人到了京营之后,已有1大帮子文官武将在此候着了,身穿红袍的文官居中,武将身穿甲胄簇拥4周。
这1点不出乎朱翊镠的意料,因为探马提前已经报备了行程,想要瞒也根本瞒不住。
“殿下,有失远迎,1路辛苦。”
朱翊镠下马之后,便有领头的文臣迎了上来,拱手恭声,洪亮的声音从他口中冒出。
朱翊镠打眼看去,此人,个头不高,略显驼背,但是那1身红袍外加革带在身,整个气质都截然不同,权能养人,果然不是妄议。
“郑公——”
朱翊镠脸上扬起笑意,上前几步,1把将弯腰的那文官搀扶起来,“郑公啊,哪里能劳烦您来迎接本王啊,您营务繁重,为国是操劳,该是本王去拜访你。”
朱翊镠口中的郑公,其实就是郑洛,此人为3朝老臣,深受年轻皇帝的信任,朱翊镠自然是需要交好的。
毕竟自己还只是个没有封地的藩王,而眼下明面上京营的最高位者,就是眼前这位文官了。
这郑洛此刻身上担着总督京营戎政,也就是戎政尚书,当然了,这不是他的本职,他是以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来进行赞理京营军务的。
若是再往前推,他还是宣大总督。
自从嘉靖以降,皆由宣大总督推升协理京营,像是王崇古,方逢时都是如此。
但是,其实万历帝是不希望郑洛担着这戎政尚书1职的。
这京营当中的文官,其实身份是很尴尬的,没有关防大印在身,权力根本集中不到那戎政尚书身上。
就像这郑洛作为1个文官,其实现在更多的职责是监督和统筹,具体的营务是依靠各营的偏将以及内官来负责落实的。
不过嘉靖后期之后,这京营当中的内官就被撤掉了。
军官也多以勋臣贵胄,还有京城7十8卫所当中各个世职升授的卫所武官为主,就连9边当中,那战功赫赫的边将,到了京营当中,也多被排挤,被称为流官,更不要提那没有关防大印的文官了。
没有权力的戎政尚书,自然也就成了闲职。
这1点从过往君臣之间的对答可见12,朱翊镠看过那兵部的堂稿,对于这些东西倒是还有些印象。
就像是万历元年的时候,当时的宣大总督还是王崇古,此人战功累累,之后便被调回京城协理戎政,而当时朝廷中枢的考虑就是为了体念边臣,不欲竭尽。
这话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明摆着告诉群臣,这个职位事情不多,就是个养老的岗位。
其实不单单是京营当中的文官处于1种尴尬局面,就连武将也是1样,因为有能力的武将,往往不是这个京营圈子里的,所以被1律排斥,很难融入,久而久之,
这就造成了恶性循环,也就是那些有能力的武将,往往重外轻内,以京营为冷局,不再愿意去趟这浑水了。
原本正德嘉靖年间,为何京营的战斗力会有所提升,就在于调动边将入京,从而提升战斗力。
可是如今,这好的武将都不愿意待在京营当中,愿意待着的也是为了喝兵血,谈何操练。
至于李如松,为何会出现在京营当中,其实就是张居正留下的1个后手,用来牵制住远在辽东,身拥上千家丁的李成梁。
“殿下说笑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眼下朱翊镠做出这般姿态,郑洛自然也不会摆什么老臣脸色,也是笑呵呵的,花白的长须1动1动,“得蒙陛下信重,假京营以酬报,倒是得了好些轻松时日了。”
“哈哈哈——”
朱翊镠自然也能听懂他的话,轻笑1声,“诶,出入互用,以均劳逸嘛,郑公在宣大1带,为国节省钱粮,皇兄也夸你是好官,说边上要用着你,信着你,只是你在边久已,多有劳累,皇兄此举就是让你暂时休息,以后也可再寄以边镇。”
“殿下说得是,老臣深受皇恩啊,殿下,陛下的旨意已经送到,老臣这边也已知晓,”
郑洛很显然不愿意与朱翊镠这位藩王有着太多交集,当即谈起了正事,“老臣已经召唤李副将,只是赶来还需1段…”
“诶,无妨。”
朱翊镠自然也看出了郑洛不想与自己有太多私交,当即也就收起了笑容,“你我1并去中军大帐去等吧,本王今日无事,等上1会不着急。”
等到朱翊镠,郑洛等人到了这中军大帐内坐定之后,郑洛便有些急迫地询问道,“殿下,圣上旨意,说是藩王就藩的仪卫司要选,校尉5百,群牧所军士1千,不知殿下意从何出啊。”
朱翊镠闻言1愣,先是1顿,而后喉结1动想要开口,便听到那郑洛直接开口说了下去,“不知要从那3十小营当中选取,还是从那备兵营当中择选。”
“亦或者,殿下想着从那锦衣等在京8十卫所当中,亦或是监局寺、厂司库等衙门内的旗校、勇士之中选取?”
呃——
朱翊镠被郑洛拿话噎住,好家伙,这郑洛还真是个公事公办的态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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