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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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夏在小区门口跟唐悦汇合，唐悦站她面前左看右看：“你不是说还有个人跟我们一起吃饭吗？人呢？”
“没了。他说……”于夏模仿陆衍舟语气，“我和你还没熟悉到能跟你闺蜜一起吃饭的地步。”
唐悦啧了声：“这么拽？谁啊？”
“我新邻居，那天光跟你吐槽周屿出轨，都忘记跟你说了。”于夏挽住她的胳膊，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说起那晚抱错人的事。
唐悦第一反应是问：“帅吗帅吗？”
“大帅比。”于夏脚步一顿，无比认真道，“比我之前谈过的男朋友都帅。”
“……你也就谈过两个，别说得你阅人无数似的。”唐悦对她的情史一清二楚，第一段恋爱是在高中，大学考到不同城市，异地恋没坚持一年就分了。第二段就是跟周屿了，前几天刚分，在一起不到半年。
“这不重要！”
唐悦现在就像一个只看过前三话的追漫读者，而于夏却已经更新到第十话，正急于跟她探讨接下来的剧情。
把这两天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两人已经在餐厅里坐下了。唐悦听完，目光幽幽地看着她：“真的很帅？”
于夏很不满：“你居然怀疑我的眼光和审美？”
“我信。”唐悦当然相信极度颜控的漫画家的审美，只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也不会说出‘有这种事我肯定自己上啊’这种重色轻友的话。”
“……”
于夏无法反驳，可是这有点没道理啊，她为什么会对着一个半陌生的男人说出这种话。
她双手捧着脸，表情困惑：“你说，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唐悦肯定道：“你看上他了呗，见色起意。”
“……”
虽然陆衍舟长得非常符合她的审美，但两人才认识三天，彼此半生不熟的，更何况她才刚分手啊！有人能一见钟情，但有人会在三天之内喜欢上一个人吗？可能会有，但肯定不是她。于夏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对他只是颜值上的欣赏，并没有占为己有的念想，她缓慢摇头：“没有吧，我也没想跟他谈恋爱啊。”
唐悦停下翻动菜单的动作，抬眸看她，再一次语出惊人：“那你就是把他当备胎了，什么时候心动了想谈了，再行动。”
“我没有！”于夏拒不承认，“绝对没有。”
把陆衍舟那种极品当备胎，岂不是罪过？
唐悦不信，挑眉道：“那你找机会，把他介绍给我？”
于夏知道她是故意这么问的，唐悦暗恋她学长好几年了，至今还不敢表白。她微笑：“你还是先跟你的学长表白吧。”
唐悦：“……”
互相伤害结束，两人才开始点菜。
唐悦难得来一趟，吃完饭后，于夏还是拖着略虚弱的身体陪她去逛了一下午，晚上又一起在外面吃了饭。
舍命陪君子的后果就是，回到家直接累瘫，第二天睡到将近中午才醒过来。
她点了杯咖啡和一份鳗鱼饭，早午饭一起解决了。吃饭的时候又想到陆衍舟，也不知道他今晚有没有空。
昨天被他一句话噎住，忘记问了。
于夏点开微信，找到他的头像。
他的微信名很省事，姓氏首字母“l”，头像也简单，白纸上一个钢笔手写的l。这种敷衍的头像，在她花花绿绿的通讯录头像里，反而最显眼。
她开门见山：[今晚有空吗？邻居。]
那边回复得比想象中快，估计是因为不爽：[我没有名字？]
于夏笑了笑，从善如流：[陆衍舟，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l：[没有。]
于夏:[那明晚呢？]
l：[没有。]
于夏：“……”
这么冷淡，还恋爱备胎呢，就算他愿意，她还得考虑一下呢。于夏咬着勺子，面无表情地快速打字：微信什么时候有自动回复功能了？对面的机器人，除了没有，你还会别的词……
还没发，对话框多了一条信息，居然是条4秒钟的语音。
她顿了下，先点开语音，男人嗓音低沉磁性，语气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温和，他说：“我明天出差，下周回。”
原来是没时间打字啊，误会他了。
于夏拿下勺子，弯起嘴角，想把那段文字删了，但她平时画画小手指习惯性勾着，食指还没碰到删除键，小手指先擦到了发送键。
“…………”
她呆了一下，飞速点了撤回。
陆衍舟和卓盛约了客户一起吃饭，他坐在驾驶座上，引擎都已经启动了，正准备开车，她的信息发了过来。
发完语音，正想放下手机，看到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就等了一下。副驾
驶上的卓盛听到他那句话，惊讶地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看不清楚字，只能看到头像，这么可爱的头像一看就是女孩子，他一脸八卦：“你跟谁报备行程呢？”
“没有。”
这算不上报备行程吧？
陆衍舟看着对话框里多了一条消息，三秒后，又被对方撤回。
“……”
晚了，他已经看到了。
l：[手速慢了。]
“……”
她已经飞速了，居然还是被看到了。
既然都被看到了，于夏也很坦荡：[下次努力，争取再快一秒。]
还真是一点也不虚。
陆衍舟哼笑一声，放下手机，把车开出去。
居然还笑了？
卓盛直觉他肯定有情况，忍不住追问：“说说呗，什么都憋在心里别闷死你。”
陆衍舟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笑了声：“我有什么情况？”
卓盛看他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下意识瞥了眼，猜测道：“上次抱你的那个女孩？是抱错了，然后赖上你了？”
居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陆衍舟也不知道于夏算不算赖上他了，虽然昨天中午她没否认她看上他了，但他并没有在她眼里看到多少喜欢。
“没有。”他目视前方，语气淡淡道，“新邻居而已。”
“女邻居？”卓盛又想起他搬家的原因。
陆衍舟“嗯”了声。
卓盛难以置信：“……那你是跟她报告行程？”
陆衍舟上一个房东非要给他介绍自己的侄女，说她侄女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人长得很漂亮，跟他很相配。陆衍舟拒绝了好几次，房东没办法，有一次直接带她侄女到楼下堵他。
房东侄女对陆衍舟一见钟情，哪怕陆衍舟明确拒绝过她，她依旧死缠烂打。卓盛跟陆衍舟认识那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死追他的女生，但像房东侄女那样做派开放的，还真是第一个。
她说，除非陆衍舟陪她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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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会一直缠着他。后来是房东良心发现，告知了她的父母，由她父母出面解决，陆衍舟搬家，这件事才算结束。
被纠缠的那段时间，卓盛感觉陆衍舟都要有阴影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跟新邻居纠缠上了。
“说了不是汇报行程。”陆衍舟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沉默了两秒，还是把这几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卓盛都听愣了，想了想，琢磨道：“所以，是你先招惹人家的？”说完又摇了摇头，“也不对，应该说是你的主动和纵容，才变成了这样。”
“……”
陆衍舟沉默，居然无法反驳。
卓盛则对这个女邻居充满了好奇，开始筹划：“等出差回来，找个时间，我叫大家去给你暖居。”
陆衍舟冷淡拒绝：“不用，谢谢。”
另一边，于夏吃完那份鳗鱼饭，才收到陆衍舟的回复，只有一个“嗯”字。她回了一个表情包，就去了书房，拿起ipad继续画她的条漫。
当天晚上，就更新了第一话，剧情正好画到两人在电梯相遇的画面。
评论区很活跃，催更的，猜测剧情的都有——
[抱错男朋友了？这个剧情好刺激！我喜欢！接下来呢接下来呢？快更新！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催更！老婆！我要看后续！男主为什么会出现在电梯里？让我来猜一下，女主会不会为了报复前男友，把男主带回家？]
[带回家这样那样吗？就喜欢这种成年人的剧情。]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
带回家这样那样……
什么大胆的想法是不能说的？
二次元粉丝都很有梗，尺度也大，什么破路都能开起车。
于夏看评论都能看得脸红心跳，本来是没什么的，坏就坏在这个故事是有原型的，看着她们的评论，脑子里自动浮现陆衍舟的身材和脸，有种在暗地里意-淫他的羞耻感。
啊啊啊太羞耻了！
她退出评论，决定眼不见为净。
还要抓紧时间更新下一话“一份外卖引发的误会”，抓马的剧情一定能扭转评论区风向。
接下来一周，于夏一边画条漫一边在工作群闲聊，上色老师在群里@她，问她要不要帮忙上色，其实就是想提前看剧情。
责编突然在群里：[不务正业是不是很快乐?@住在夏天，你囤稿了吗？]
于夏惶恐：[不要一上来就问这么可怕的问题！]
上色老师：[好可怕……我先走了。]
责编:[微笑]
然后甩出一张截图。
那是于夏休刊时在群里发的誓——这一个月我一定痛改前非，早睡早起，一周三次锻炼，屯稿三话，否则我就改名叫“三个冬天”！
最近倒是睡得挺早，但没早起，基本早午餐一起解决了。一周三次的锻炼，更是没有，高烧痊愈后一直有些畏寒，连门都不想出。至于屯稿，还没开始……
疯狂打脸……
于夏脸疼，弱弱反驳：[才一周多……我还有救的……]
不务正业是很快乐，但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到连载期会没命的。于夏把第二话最后一格画完，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放下画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决定出门吃个晚饭。
在小区周边的面馆解决晚饭，又溜达去附近的超市。她拿了两盒酸奶往收银台走，经过海产区，脚步忽然一顿，转头看向那道略熟悉的身影。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身形更显挺拔修长，于夏没见过陆衍舟穿西装的样子，不太敢认。
迟疑地走到他身旁，打算偷偷抬头看一眼，认错人就赶紧溜。
她先看了一眼正在处理鱼的大叔，再若无其事地抬头，一抬眼，就对上他深邃漆黑的双眸。
“……”
也许是陆衍舟穿西装的气质过于清冷矜贵，四目相对，于夏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突然忘了怎么开口说话。
陆衍舟也没开口，看了她几秒，就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于夏发现自己对他的冷淡已经有些脱敏了，自然地蹭到他身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
于夏惊讶：“那你怎么没告诉我？说好回来请你吃饭的。”
她戴了隐形眼镜，琥珀色的瞳仁在灯光下通透明亮，任何情绪在她眼里都清晰坦荡。陆衍舟突然搞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说要请客的是她，说看上他的也是她，但却没有任何行动。
一个星期，连一条信息也没有。
朋友圈倒是一天至少一条，陆衍舟看她在评论区回复得很欢快，他前天晚上没忍住，点了个赞。
本以为她看到后，至少会来问一句“你要回来了吗？”，但她好像没看到。或者看到了，却没有任何回应。
如果换成别的女孩，他或许会以为她在欲擒故纵。但现在看来，这姑娘纯粹是没心没肺。
陆衍舟垂眸睨着她，语气淡淡：“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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