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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只是想调侃一下


第4章  我只是想调侃一下

        听见“哭”字,坐在前排的孙华青嗅到了八卦味道,探过头来:“小艺,你怎么哭了?别哭,有啥事,说出来我们安慰你。”

        陶欣艺脸一红,把泪水抹掉,装作轻松地道:“我就是中午没睡够,刚才打了个哈欠,生理泪水。”

        “对,有时候会这样。有时候太阳亮的时候,我看一下也会掉眼泪。”

        孙华青感同身受的点头示意,又转回去和她同桌继续聊八卦,偶尔声调上扬难掩兴奋。

        被孙华青这么一打岔,陆铭猛得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又戳了陶欣艺的心,只得往回找补道:“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没有笑话你爱哭的意思。”

        陶欣艺面色一僵,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却不肯落下,道:“我才不爱哭。伱讲不来好听的话,就闭嘴!”

        “大小姐,我闭嘴,你别哭成吗?”陆铭干巴巴地道。

        他一个钢铁直男真的无法理解陶欣艺的泪点,明明他只是中午离开了两小时而已。不过,陶欣艺现在真好看,双眸水汪汪,眼尾微红,真是独具美感。

        见她没反应,陆铭组织好语言后道:“要不这样,我以后换位置,都跟你说一声。”

        毕业后,他们失去联系,之后陶欣艺经历了什么,陆铭就不清楚了。

        陶欣艺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滚烫,犹豫片刻后问:“你为什么要看我?”

        陆铭转头看向陶欣艺,发现她的眉头紧皱。她不会还在为了不小心扣掉的4分伤心吧。

        要是原来的他,那势必会和陶欣艺来个两招过手。而如今,陆铭觉得这样的行为太幼稚。

        可能是喜欢陶欣艺转头看风景的缘故,两人的目光经常对视。

        低沉的女声不断的从讲台上传来,听得陆铭昏昏欲睡。

        听见陶欣艺这样讲,陆铭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毕业后,他才知道王老师才二十多岁,但为了镇住他们,化着老态妆,去装成三四十岁的富有经验女教师的模样。

        唉,大小姐不亏是大小姐,事事都得有回应。也正因此,陆铭有时候就直接管陶欣艺叫“大小姐”,调侃一下。听陶欣艺这样讲,他又就起了调侃的心思。

        见她如此局促,陆铭觉得自己刚才不是调侃了她,而是调戏了她,几度张口,却又闭上嘴。这种东西解释反而是越描越黑,不如不说,还是好好听课吧。

        看着台下的学生们都认真了起来,王莹不禁满意的点点头。但是,当她看到陆铭脸上的轻松表情,她又板起了脸,斥责道:“陆铭,你在课堂上嬉皮笑脸做什么?”

        期间,小声的叹息声不断响起,伴着窗外传来的鸟鸣,像是低沉的哀乐。

        不过有一点他能肯定,就是陶欣艺过分追求完美的性格会让她过得越来越痛苦。这一次,他得帮她改掉追求完美的毛病。

        曾经的他深信不疑老师的这句话,甚至曾为了不拖班级的后腿而努力学习。然而,当他发现每位教师都喜欢这样说时,他对这句话就不再当回事了。

        “虽然,你这次进步了,但不可以骄傲,要再接再励。”

        “那是!”

        在上一世,他就是觉得陶欣艺无病呻吟,还觉得她是在卖惨炫耀自己考得高。重生后,他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

        说完考试成绩,做完劝学思想教育,王莹让课代表把试卷发了下去,就开始讲解卷子。

        “你看你同桌陶欣艺,她虽然考了第一,但也没有骄傲多认真。”

        见陆铭没有反应,陶欣艺继续道:“那个,我对你说了谢谢。你要回我话的。”

        听到这,陆铭忍不住低头笑了。

        或许是重生,也或许是周围青涩的面庞,让陆铭突然涌起一股少年意气,低头在草稿本上写下两句话,递给陶欣艺。

        “那是,能和你做同桌,是小的荣幸。”陆铭顺势露出爽朗的笑容,伸脚作势要踩回去。

        “我为大小姐做任何事,都是分内之事,不必谢我。”

        陶欣艺直接就愣住了,眨了眨眼,双颊立马染上淡淡的红晕,坐立难安,转头翻阅数学书,没有再回应。

        他听说陶欣艺在小学时拿过一年的满分,几乎从未受挫。在他记忆里,陶欣艺受到的最大的挫折就是暗恋表白未果。

        她能出气就行。

        见陶欣艺双腿躲闪的模样,陆铭把脚收了回来。

        高三,老师批卷子的速度会格外快,上节课考完,下节课就能出成绩。周一的第一节数学课,数学老师王莹就抱着一沓卷子,站在了讲台上,板着脸。

        王莹在讲台上长篇大论了一番,最后总结了一句经典的话:“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得到满意的回答,陶欣艺微微仰头,嘴角上扬,看起来有些骄傲的模样,随后低头写作业。

        或许是因为陶欣艺是陆铭重生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他总会不自觉地偷看陶欣艺。她的确没有骄傲,尽管她考了142分,却依然认真地听讲。

        【我就是很骄傲。所以,大小姐你也骄傲吧,骄傲使人进步!】

        两人相视,似秋日鸟鸣,惊醒了少年的梦,催着心脏拼命跳动。

        “好。”说完,陶欣艺低头,瞄准陆铭的脚轻轻地踩了一下,见他的白鞋被踩脏,破涕为笑,道:“哼!我告诉你,多少人想做我同桌呢!”

        “这次我们班考得很不理想,上一百四的就只有陶欣艺一个人……”

        脚背传来的力道,不痛不痒。

        陶欣艺能如此伤心,正是因为她太过追求完美,而过去的人生一直顺风顺水。

        陶欣艺眉眼弯弯,双眸亮了起来,微微靠近陆铭道:“陆铭,谢谢你安慰我。别人都觉得我在无病呻吟,只有你真心安慰我。”

        “我看你了吗?我只是看对面的墙,多白多好看。”陆铭简直是脱口而出,下意识的反应,然后问道:“那你还不是看窗外的风景,每天的景色都是一样的,你都不腻吗?”

        “你看墙都不腻,我看树怎么了?我就爱看枝头苍翠,风起叶摇曳。”

        “你讲话和写作文一样,有文采……”

        此时,王莹紧锁眉头,盯着窃窃私语的两人,愠怒地道:“陶欣艺和陆铭,学得很好了,上来讲卷子吧。我下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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