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秦晃在果园是闲着的。但是江游有事情，他在学习。秦晃这样和江游说完后，越过他往他身后的小桌看了一眼。小桌上，江游的题目做了一半，秦晃说：“你这题不是还没做完么。”
秦晃说完，江游眼睛动了动，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cao]稿纸。
江游常年在果园看果园。一般来说，他不会具体看时间，都是感觉差不多了，就起来去果园看一下。这有点像是强迫[xing]的生物钟，有时候题目做了一半，知识点看了一半，脑海里冒出要去看果园的提醒，他就会放下手里的习题或者知识点，先去果园转一圈再回来学习。
在江游这里，看果园和学习的话，还是看果园重要一点。毕竟学习也只是预习，而果园是正经事情。
每次这样出去转一圈，回来后都要重新再把题目或者知识点捋一遍，有点费时间。
不过费时间也就还好，不是说出去一趟回来就不会做了，或者不明白了。所以秦晃说完后，江游看了一眼[cao]稿纸，对秦晃说。
“回来再做一样。”
秦晃是跟着他来看果园的。说是跟着他来看果园，而实际上他只不过是找个地方消磨时间，并不是说真就把看果园的活儿[jiao]给了他，这样江游也不是太好意思。
而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秦晃却不以为然，他没事情做，出去转一圈也没什么。江游说完后，秦晃道：“那就一起出去？反正我是要出去的。”
秦晃说完，江游：“……”
就那么巴掌大的果园，出去走一圈，倒也不用俩人都出去。秦晃这么说完后，江游抬眼看着他，一时间没说话。
秦晃看着他沉默的样子，笑起来说：“这又不是说什么重活累活，不就去走一圈么。我别的干不了，这个还是可以的。”
本来看果园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儿。顶多是人去果园里转一圈，赶赶鸟，或者说提醒路过的人，果园有人看着，不要随意采摘。
确实挺简单的。
秦晃这样坚持，江游看着他，最终也就没再说什么。他收回目光，坐在床上说：“行。”
说完后，江游又坐了一会儿，而后就那样转身重新去小桌前坐下了。
江游回了小桌前坐下，拿了放在一旁的笔，就要继续做题。秦晃看着他回去继续学习，笑了一下后，起身离开了小屋。
秦晃挺拔的身影在离开床边后，就去了小屋门[kou]，而后离开小屋门[kou]，隐入了果园的入[kou]。
果树大多低矮，但枝条杂乱，叶片茂盛，很快，少年挺拔的身形就被果树的枝条隐匿。
江游坐在床上，耳边是清晨果园里的蝉鸣。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题目，最后，抬头朝着果园看了一眼。
看着被[ri]光照耀的果园，江游眼睛动了动，而后收回目光继续做题了。
-
秦晃离开小屋后，就直接进了果园。
江游外婆家的这个果园，在江游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小时候，秦晃和江游玩儿得比较好，江游还带着他来过。
这个果园不算很大。里面也就几十棵苹果树，苹果树有那么两三个品种。等秋天的时候统一采摘，可以卖一个冬天。而这一果园的果树，也算是江游外婆家主要的经济来源。
江游的外公是个有些寡言的老人，平时就喜欢鼓捣些花花[cao][cao]和各种植被。果园里除了苹果树，外公还种了梨树桃树葡萄藤。
记得秦晃小时候跟江游一块来的那次，果园里甚至还种了一畦[cao]莓。不过品种一般，[cao]莓又小又酸，还结不几个果子，江游和秦晃都不喜欢吃。
秦晃走在果园的果树间，看着周围的果树，[shu]悉的场景下，一些在这些场景里产生的回忆，也一并浮现在了脑海。
秦晃看着果园的果树，不知不觉走到了果园中间。他最后停在了一棵果树下面，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这棵果树。
这算是秦晃记忆最深的一棵果树。
这棵果树原本是一种普通品种的果树，就和园子里的其他果树一样。但是在这棵果树的右半部分，江游的外公砍掉了一半的树枝，在上面做了嫁接。
和果园里大部分的苹果品种不同，在其他苹果还都是青[se]的时候，现在这棵果树上嫁接的那一半长出来的苹果，已经是又红又大了。
就这么一棵老果树，硕果累累的枝丫上，一半是平平无奇的青苹果，另外一半则是又大又红的苹果。一棵树上长这么两个对比鲜明的品种，看上去也是非常的奇妙。
秦晃对于这棵树的深刻感，不只是来源于它对比分明的奇妙。更是来源于小时候，和江游关于这棵树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秦晃被江游第一次带着来果园。俩人在果园里来回乱窜，很快就看到了这棵嫁接的果树。
当时秦晃看到这棵果树青红分明的样子，就不免好奇地多看了一眼。而江游见他停下看果树，以为是他想吃苹果，就直接摘了一颗红[se]的苹果给他。
在物资匮乏的村子里，这么一颗红苹果还是挺稀罕。再加上秦晃来了村子里几天，也没吃什么稀罕东西，就接过江游递过来的苹果把它吃掉了。
秦晃吃掉了苹果，江游还是挺开心的。而看着秦晃吃苹果的样子，他也认为秦晃是喜欢吃这种苹果。所以在秦晃吃完后，江游将苹果树上所有的红苹果都摘了下来。摘下来后，江游一股脑的把苹果都送给了他。
当时这棵苹果树是嫁接了这个品种没有几年。因为是嫁接的关系，再加上品种比较娇气，江游的外公[jing]心修理了三年，那年才第一年结果。
原本江游的外公细心呵护，想要看看苹果最终长成什么样的。但是没想到，俩小孩儿去了一趟果园，给那颗果树直接薅秃了。
秦晃当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还是后来爷爷跟他说，他才知道。而那几颗苹果，因为是江游送的，秦晃当天就吃完了。他第二天和江游出去玩儿，问江游有没有被外公外婆骂。江游没有说这件事情，只问他喜不喜欢吃。
他说喜欢。
小江游说：“那等明年你来，我还摘给你。”
两人像是就这样约定好了。但是第二年，秦晃没有来。他也不知道，江游是否有摘了苹果等他。
秦晃站在树边，想着小时候的事情，想了一会儿后，秦晃收回目光，笑了一下。
-
秦晃在果园转了一圈后，另外又围着果园绕了一圈。
果园外面是有一条小路的，小路上长满了杂[cao]。不过小路旁边就是土地，所以很多村民都会走。地面泥土湿润，杂[cao]有些也被踩进了土里。秦晃踩着杂[cao]，看完果园准备回去的时候，收到了杨桓的微信消息。
【杨桓：三缺一！速来！】
说罢，下面还跟了一条游戏邀请的消息。
收到杨桓的游戏邀请，秦晃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停下脚步敲了一条消息发了过去。
【秦晃：你没在上课？】
现在是上午九点，照常来说，杨桓应该在上辅导班。
这边秦晃消息刚发过去，杨桓的消息就发了过来。杨桓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杨桓应该是坐在了一个角落。前面是几个同学，讲台上老师正背对着他们在白板上写着知识点。讲台的一旁，空调呼呼地吹着。
在发过来照片后，杨桓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杨桓：这节课老师管的不严，我偷摸打两把游戏。】
发完这条消息后，杨桓又补充了一句。
【杨桓：怎么样？我这个位置刁钻吧？老师绝对看不到。】
这样说完后，杨桓随后还发了一个得意猫猫头的表情包。
秦晃看着杨桓发来的消息，还有他发的得意猫猫头。看了一眼后，秦晃敲了一条消息发了回去。
【秦晃：有空调吹着，有老师讲着课，这么好的条件你还不好好学习？】
杨桓这边刚得意完，秦晃的消息就发了过来。看到秦晃的消息，杨桓敲了一串省略号过来。
【杨桓：……】
【杨桓：又不是只有我在玩儿，我们后排几个同学都在玩儿呢。】
杨桓说到这里，甚至另外斜着拍了一张照片，就给秦晃发了过来。照片里，和杨桓同排的有三个学生，也都拿着手机低头不知道在玩儿什么游戏呢。
这样自证了一下后，杨桓又催促起了秦晃。
【杨桓：来嘛来嘛，就打一会儿。我这上了好几天辅导班了，好不容易有一节宽松的课程可以开开小差，你就陪着我打一会儿嘛。】
杨恒开[kou]撒着娇，撒完娇，杨桓又给了秦晃另外一剂强心针。
【杨桓：球球你了。爸爸~！！！】
秦晃：“……”
两人平时就是同班同学。秦晃不光学习厉害，打游戏也厉害，处于劣势的杨桓自然而然地就自降了辈分，以备不时之需。
像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不时之需。
杨桓开[kou]叫着爸爸，叫完后，就等着秦晃加入战局了。
然而在他等着的时候，秦晃却并没有加入，反而另外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秦晃：不打。】
杨桓：“……”
【杨桓：为什么不打？你在干嘛呢？】
杨桓这样问完，秦晃想了想，敲了几个字发了过去。
【秦晃：陪你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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