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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7


白[ri]里闷热了一整天,晚上狂风大作,似乎都是在为这一刻做铺垫。

  雨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不留情面地砸在沈渊身上。

  他出来时穿着T恤短裤,一出宿舍楼就被冻得打了个寒颤,但彼时还没下雨,他跑到小篮球场时就感觉有雨点落了下来,回头一看离宿舍楼也有一段距离了,再有两三百米就到南[cao]场,怎么看也是这会儿去捡了东西再回去划算。

  平常晚上十点多还有人在外边散步,但今天晚上的风刮得不同寻常,学生们早已回了宿舍,外边连个鬼影都没有。

  南[cao]场这边的设施陈旧,路灯都被风吹得摇晃,黯淡光影照下来,特像恐怖片即将发生刑事案件的场景。

  沈渊狂奔了几百米,气喘吁吁,到达南[cao]场时正好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忽地一声惊雷响,雨势愈发大了。

  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南[cao]场外那片还没翻修的空地旁的路灯忽然熄灭,但远处的宿舍楼还灯火通明。

  沈渊:……

  周遭一片漆黑,大雨如注,他浑身已经湿透,头发湿嗒嗒地垂在额头,很难受。但更难受的是,他打开手机手电筒也没看到今天扔掉的那束花。

  他站在原地判断着自己今天扔的那个方向和距离,然后在那一片绕了许久也没看见,在四周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边上刚挖的树坑里看见了那束花。

  原本明艳的向[ri]葵此刻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泥土将代表希望的明黄[se]染上别的[se]彩,应当是被走在路上的人踢下来的,花散落了一地,只有那么几支还簇拥在一起,有的花瓣已经被踩得掉了颜[se]。

  这个坑挖的不高,沈渊一跃而下,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把散落的花捡起来,最终又确认了一圈才打算离开,但在脚边的树坑里看到了被打湿的纸飞机。

  沈渊脚步顿住,他弯腰捡起来,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言忱的手笔。

  她叠纸飞机的时候总爱把右边的翼再往回折一下,然后每次都导致纸飞机飞不起来,那会儿沈渊就说过她,“叠的都是些废纸。”

  言忱轻嗤,“你不懂。”

  她也不是不会叠,而是故意把它折回去一个角。

  有次沈渊看她闲得无聊叠了一瓶子不能飞的纸飞机,放学以后带去天台,一个又一个地扔出去,毫不意外地,那些纸飞机都散落在她脚边。

  她坐在废弃工厂的天台,彼时傍晚云霞弥漫,她那头张扬的紫[se]头发被风轻轻吹起,她仰起头,轻轻闭上眼睛,一个人喃喃自语,“缺了角的飞机是注定飞不起来的。就像有些人,注定飞不了,跌落尘埃里。”

  那时沈渊说她言情小说看多了,说话都变得文艺。

  言忱却回头瞟他,“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很煞风景?”

  ……

  回忆袭来,沈渊太久没看到这样叠的纸飞机,但这纸已经被大雨打湿,他塞回同样湿漉漉的兜里,抱着花往回走。

  >>>

  远处天边的光亮一次又一次划破天际,连着打了三个闷雷,雨越来越大。在沈渊快进宿舍楼时还下起了冰雹,豆大的颗粒砸下来,差点没把他砸傻。

  他疾走两步上了台阶,正好避开了这一[bo]。

  刚一进去就听傅意川说:“我的哥,你去干嘛了?都告诉你要下雨了,怎么就不带把伞再出去?”

  沈渊倾着脑袋把耳朵里的水倒了倒,这才听清他的话,但这会儿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也没什么心情解释,随意回答道:“捡了个东西。”

  傅意川也看见了他怀里的东西。

  向……向[ri]葵?

  那不是白天言忱姐送的吗?

  晚上回来时傅意川还问沈渊来着,沈渊那会儿没回答。

  结果是扔了?

  所以言忱姐发朋友圈是因为这个?

  那他扔就扔了,干嘛又大半夜跑出去捡啊?

  难道是因为看见了言忱姐的朋友圈?

  傅意川心里千回百转,满脑子问号,但看见走路还滴水的沈渊,立马把自己拿的毛巾递给他,“快擦擦,出门前也不带伞,跑得还贼快,想给你送把伞都不知道你在哪儿。”

  傅意川一边走一边埋怨,沈渊站在电梯里擦头发。

  回宿舍时遇见同学,大家纷纷侧目,都有点好奇沈渊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也没人敢问。

  回了宿舍傅意川才发现,沈渊身上不止有水,还有泥,尤其是那双两千块的白鞋,这回儿已经泥泞的不成样子。

  傅意川:……

  糟践东西啊。

  沈渊却不在意,他回去把那束花放在干净的桌上,然后从柜子里拿了身衣服就去了卫生间洗澡。

  “哥。”傅意川喊他,“遥遥刚洗完澡,没热水,你等会再洗。”

  “没事。”沈渊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傅意川:“……”

  他忍不住回头看那束向[ri]葵,早已被折腾的不像样子,脏兮兮的,像是从路边捡来的野花。

  也对,就是捡来的。关键是它很脏!

  沈渊是个洁癖患者啊!尤其是他那张桌子上,连外卖都没能放上去,常常都是书籍和灯,最多有些小玩意儿,[ri]常干净到一尘不染。

  现在呢?他竟然主动把这么脏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傅意川看向宋长遥,两人对了个眼神,傅意川叹[kou]气道:“是我看不懂了。”

  宋长遥躺在床上打游戏,“我也不懂。”

  “你说沈哥这是什么意思?”

  宋长遥:“不知道。”

  “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傅意川这会儿特想找人来说这事儿,但宋长遥明显兴致缺缺,“好奇心害死猫。”

  傅意川:……

  怎么就没人跟他一起!八卦!

  这难道不比电视剧好看?!

  主要是一大堆谜团在傅意川脑海里转来转去,明明从小很聪明一人,但对上这种事情就是看不懂,可越看不懂吧还越好奇,尤其这种好像知道那么一点儿,但好像又不是很知道,把人的好奇心和求知[yu]勾到了顶点。

  于是在傅意川第五次忍不住看向那簇脏兮兮的花时,悄摸摸偷拍了一张照片,把他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打码,只留了那束染着泥的向[ri]葵。

  两分钟后,他发了一条仅沈渊不可见的朋友圈。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深度洁癖患者会在什么时候破防。/裂开】

  过了会儿,打完游戏的宋长遥刷到了他这条朋友圈,“要是让沈哥刷到你就完了。”

  “所以我把他屏蔽了。”傅意川朝他使了个眼[se],“只要你不告密,他这辈子都不知道。”

  “我一会儿就告诉他。”

  “别啊遥遥,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言忱姐看到这条朋友圈什么反应吗?”傅意川嘿嘿一笑,“快乐吃瓜,不要告诉当事人。”

  宋长遥:“……”

  “吃什么瓜?”沈渊刚好推门而出,傅意川脊背一僵,立马朝宋长遥疯狂眨眼,宋长遥叹了[kou]气,继续面不改[se]刷手机,“没什么,就是热搜上有对夫妻离婚了,前段时间还合体上综艺来着。”

  “哦。”沈渊一边擦头发一边往桌子那儿走。

  傅意川忙不迭给宋长遥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遥遥!

  沈渊回到桌前,刚洗干净的手是真的不想碰这些脏兮兮的东西,但他皱了皱眉,当时认命地抱起那一束花往洗手间走。

  傅意川吃惊,“哥,你要干嘛?”

  沈渊面不改[se],“洗花。”

  “……”

  ???

  您有事吗?

  洗花?

  扔了再洗?

  确定不是被冰雹砸傻了?

  傅意川顶着满脑袋的问号,可就是得不到答案。

  心[yang][yang]的要死,但忽然想到沈渊淋了一场大雨,还洗了个温水澡,他大声喊道:“哥,你要不要喝个感冒冲剂啊?预防一下。”

  “没事。”沈渊说:“你帮我找两个干净的瓶子,装上水。”

  “要干嘛?”

  “种花。”

  “……”

  傅意川双手摁住脑袋,趴在宋长遥床边,惊讶的眼神看着宋长遥,低声嘟囔道:“他是疯了吧?是吧?”

  宋长遥:“……”

  隔了会儿,宋长遥点点头,“反正是有点不太正常。”

  “屁。”沈渊吊儿郎当站在卫生间门[kou],把他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轻嗤道:“你疯了我都不会疯。”

  傅意川一脸尴尬:“啊这。”

  只见沈渊去他柜子里翻了翻,然后拿出来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傅意川:“哥,那不是你之前买的水杯吗?”

  “没有其他瓶子。”沈渊拎着它趁手,“你还有其他容器?”

  傅意川:“……”

  他把自己的笔筒贡献出去,然后看沈渊去卫生间洗花,态度认真,比看书时还认真。

  傅意川低声和宋长遥吐槽:“沈哥疯了疯了。”

  “我能听见。”卫生间门没关,沈渊在里边说:“你每次说悄悄话能不能压低点声音?就差拿大喇叭了。”

  傅意川:“……”

  于是,凌晨11:50,傅意川又发了条屏蔽沈渊的朋友圈。

  【年度迷惑大戏:某男子深夜洗花、用水杯栽花,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见,一时不知是他疯了还是我傻了。】

  刚过十二点,傅意川收到了言忱发来的消息:【你朋友圈吐槽的是沈渊?】

  傅意川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看见消息手一抖,手机哐当砸脸上,他揉了揉鼻子,“幸好这是真的,不然假体都得给我砸掉了。”

  一边嘟囔着一边回消息:【是。】

  言忱秒回:【他把花捡回去了?】

  傅意川:【是。】

  言忱:【能给我拍张照吗?】

  傅意川毫不犹豫咔嚓一张,直接把还在阳台上摆弄那几支花的沈渊拍过去,一个很好看的背影。

  拍完他还在感叹,不愧是让川大这么多学妹倾倒的男人,怎么拍都帅。

  【Fu:帅吧?】

  隔了会儿言忱才回:【还行。】

  傅意川:……

  这能叫还行?

  傅意川看着头发还有点湿的沈渊,忍不住又说:“哥,我柜子里有感冒灵,你喝一包呗,就当预防。”

  “不用。”沈渊说:“不会感冒。”

  说完就转过脸打了个喷嚏。

  傅意川:……

  即便如此,沈渊也没喝。

  他跟言忱相反,他吃药只吃药片,不喝冲剂和[kou]服[ye]。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喝太多,导致他后来一喝这个就想吐,幸好他身体好,一年到头也不会生几次病。

  临睡前沈渊才把用吹风烘干的纸飞机拿出来,他一个人窝在床头小心翼翼地打开,因为淋了雨,纸张摸起来是带着[chao]意的质感,一不小心就会撕碎,只能轻轻地弄,即便如此,还是不小心撕了一道,不过没有影响内容。

  淋过雨的字迹晕染到快要看不清,但沈渊仔细辨认还是能看见。

  她写的是——沈渊,我赴了个迟到的约,希望你别有遗憾。

  迟到的约。

  是啊,迟了六年。

  但他看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悸,当年的约定要是如期而至,他们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可这世上好多事情没有如果。

  沈渊把纸铺平压在枕头底下,然后拿出手机戳开言忱的微信。

  在她晚上发的那条朋友圈点了赞,又给她发消息:【你迟到了,是很遗憾。】

  -

  言忱收到消息的时候刚跟她妈打完电话。

  唐宛如前几天去医院体检,体检报告说她长了块瘤子,不确定是良[xing]还是恶[xing],今天复查结果出来,是良[xing]的,总算是松了一[kou]气。

  她晚上打电话来和言忱说了说自己的病情,然后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婚姻上,唐宛如说她也到了能谈恋爱的年纪,遇到合适的就留意一下,不要总是一个人在外面漂着,她也不放心。

  言忱答应下来,但并没放在心上。

  之后唐宛如还和她聊了些家长里短的事,她就默不作声地听着。

  一直到挂断电话,言忱脑子里都没剩下几句。

  可能唯一剩下的就那句:“你别被你爸影响,都过去那么久了。”

  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想忘都没法忘。

  她躺在床上打算睡觉,然后手机微震,看到了沈渊的消息。

  她盯着屏幕良久,想了想才回复:【虽然来迟,但我还是到了。】

  后来沈渊没再回她,她看到了他深夜的矫情朋友圈。

  ——这句对不起可能这辈子都等不到。

  言忱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这人,什么都知道,偏爱勉强。

  -

  言忱接到傅意雪电话时是上午10点,她正在房间里写那首定制的OST,之前写过一版歌词,不太满意,所以又全部推翻重写。

  随意划过接听,笔仍旧在纸上划。

  傅意雪火急火燎地说:“言宝你在家没?”

  “在。”言忱停了笔,“什么事?”

  “在就好。你去我房间桌子的[chou]屉里找份文件,是粉[se]的拉杆夹,不厚。”

  言忱应了声好。

  有确切的位置,言忱很快就找到了她说的文件,结果是一份医学相关的资料,都是些专业的学术名词,言忱看不太懂。

  “这是你的?”言忱问。

  “不是。”傅意雪无奈,“这你前男友的。”

  言忱:“……”

  傅意雪解释道:“昨天跟我弟一起吃饭拿混了,这会儿你有时间吗?帮我把它送到北城二院骨科去,我这会儿在出外勤,回不去。”

  “傅意川呢?”言忱问。

  “跟手术,五分钟前进的手术室,然后打电话让我把东西送过去,说是沈渊那边开会要用。”傅意雪也不想为难她,“要不你叫个闪送吧。”

  “算了。”言忱翻了翻,这应该是份重要文件,叫闪送也不太保险,“反正没事,我去送吧,你把具体的地址发我。”

  “爱你言宝!”傅意雪嘿嘿一笑,“么么哒!你去了以后还能附赠前男友白大褂福利,据说贼他妈帅,虽然我没见过。”

  “……”

  言忱没再听她胡说八道,直接挂了电话。

  傅意雪在微信上把地址发了过来,同时还有一大堆亲亲抱抱的表情包,言忱面无表情地记下地址,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

  北城二院就在平川大学附近,尤其离他们医学生那栋楼不远,医学生们见习大多在那里,言忱有几次去地铁站的时候看到过那栋高楼,但具体位置还真不知道。

  更别提进里面。

  她直接打车去了北门,正中间那栋楼是住院部。

  里边的高楼很多,各个科室的位置也错综复杂,对于从没来过的人一点儿也不友好。

  言忱站在地图前看了许久,最终放弃。

  她站在住院部门[kou],直接给沈渊拨微信电话过去。

  几秒后电话接通,那边声音嘈杂,沈渊捂住听筒低声说:“等一下。”

  等到他周遭安静下来,言忱才问:“你在哪?”

  “医院。”沈渊问:“什么事?”

  “我在住院部,你过来。”

  沈渊:“……。”

  电话忽然被挂断,但在挂断之前言忱好像听见沈渊爆了句粗[kou]。

  她一脸懵,干脆给他发消息过去:【傅意雪让我送文件,你来拿一下。】

  没人回复。

  但三分钟后,她看见沈渊飞快地跑过来,就像是一道风,引来不少人侧目。

  他停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后才吐出一[kou]气,“不是你?”

  言忱疑惑,“什么?”

  沈渊刚跑得太快,这会儿还有气没顺过来,额头上浸出一层薄薄的汗,面对言忱的疑惑眼神,什么都没说。

  但言忱忽然福至心灵,她挑了挑眉,“你以为是我住院?”

  沈渊:“……”

  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带着点儿薄怒,但格外有意思,像是猜想得到了验证,言忱轻笑道:“你担心我?”

  沈渊:“……”

  不!应!该!吗?

  平常感冒发烧都不会进医院的人突然来住院部,他以为她……

  “你是不是以为我出车祸了?”言忱难得开起了玩笑,“就算是车祸也应该在急诊科吧。”

  沈渊冷着一张脸,并不想回应她的玩笑,言忱却笑得恣意又张扬,往前走了半步直接拉近两人距离,她凑过去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汗味家夹杂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她看到他脖颈间的青筋轻轻一跳,喉结微动,脚步下意识往后退,言忱也跟着他退。

  她轻佻地把文件塞进他怀里,在他身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没住院,给你把宝贝送过来而已。”

  宝贝那两个字被她咬的格外旖旎。

  烟嗓给这句话加上了几分暧昧。

  沈渊低头看她,刚好和她含笑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调戏他?

  这么多年过去,她调戏人的方式倒更含蓄一些。

  不像那时,张扬的不可一世。

  尤其看着各路言情小说,不知学了些什么套路,全往他身上用,有时大庭广众,她反正不尴尬,尴尬的人只有他。

  那时她就很好的践行了现在流行的话: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向来如此,特立独行,张扬恣意。

  从不管别人如何评价,她喜欢就行。

  沈渊正思考如何回她这句话,就听见后边喊:“让一让,让一让。”

  有人急匆匆地推着病床过来,沈渊手比脑子快,在言忱想避开时直接把她拉了过来,特别像拥抱的一个姿势。

  实际上两人已经拥在了一起,她的脑袋猝不及防地落在他肩膀处,等到那边的人离开,沈渊才低下头看她。

  他的下巴刚好搭在她的发端,言忱也仰起头,稍一踮脚就能触碰到他的下巴。

  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恍神,还是沈渊率先有所动作,他趁她愣怔的瞬间,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那头张扬的紫发被揉乱,然后他凑近她,学着她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谢谢你送来的宝贝。”

  周遭的人来来往往,他轻吐的气息落在言忱耳际的肌肤上,带着热气。

  分明没人看过来,这话好像也没什么特殊。

  但言忱的耳朵忽然爆红。

  [cao]。

  心跳好像加速了。

  作者有话要说:言忱:说清楚,谁是宝贝?

  沈渊(面无表情):文件啊。

  言忱:……

  拳头硬了。

  29[ri]的更新已经在这里啦!

  因为30[ri]要上榜,所以30[ri]的更新在晚上11点,介时会有粗长更新奉上,之后的更新时间都会在作话通知,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早6晚6双更。

  希望各位小主多多支持!在这里给大家劈叉比个心!

  还有就是推荐一下我的预收文。

  预收①《全世界你最可爱》

  【文案】

  方宇航和佟真住在同一条巷子,同年同月同[ri]生,自幼就定了娃娃亲。

  [小时候]

  方宇航指着佟真和他妈说:我才不要娶这只猪呢!

  佟真扔下手里的麦芽糖,哇的一声哭着跑远,方宇航当天的午饭是竹笋炒[rou],哭的声音响彻整条小巷。

  [高中时]

  方宇航在楼下等佟真上学。

  她迟到了十五分钟,下楼时方宇航指着她的脸,磕磕绊绊道:“你……你这脸涂的跟……跟猴屁股一样!”

  “还有你……你的嘴!”

  上去就给她用校服袖子擦妆,佟真一把推开,一个月都没理他。

  但那天,方宇航站在原地,耳朵红了。

  [毕业后]

  佟真终于谈了恋爱,却惨遭渣男劈腿。

  在大雪纷飞的深夜,她拿了罐啤酒哭得不能自已,方宇航为难道:“要不我将就将就,把你娶了吧。”

  佟真:“滚!”

  谁知后来,方宇航的乐队在体育场开万人演唱会,他站在台上大喊佟真的名字,“佟真,要不你委屈委屈嫁给我吧。”

  ▲青梅竹马/慢热/[ri]常/相爱相杀/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爱情

  ▲男主如文案,嘴贱又[sao]包

  ▲中二乐队贝斯手&人美心善[cha]画师

  预收②《借我一梦》,也是破镜重圆

  【一】

  祁蒙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他跟亲爹打架,和学校对赌,站在高楼之上也能以一敌十,大家都喊他“祁魔”。

  不知从哪天开始,传闻中的“祁魔”成为了年纪第一周妤的跟班。

  周妤长得漂亮[xing]格温柔,最爱穿白裙子,笑起来的时候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堪称翻版小仙女。

  众人都感叹:好好的花就被疯狗啃了。

  但祁蒙只记得,那天在[yin]暗小巷里,大家都避着他走,只有周妤朝他伸出手,笑着和他说,“别害怕,起来。”

  只这一句,他甘愿拔下满身倒刺,对她俯首称臣。

  他曾说,周妤是他的天使。

  但没想到,后来在拥抱时,他的天使从背后给了他温柔一刀。

  当天,他用湿巾仔细擦拭她的手指,在她耳畔痴笑道:“阿妤,别脏了你的手。”

  那年夏天,染着血迹的白裙子成为祁蒙最后的记忆。

  【二】

  多年以后,悬疑大神作者祁蒙首写言情书籍,扉页的第一句话是:我在暗无天[ri]的[ri]子里爱了你很久很久。

  据传,这本IP的女主是名不见经传的周妤。

  大家扒了她一圈儿,发现[xing]格冷漠疏离,不苟言笑,除了那张脸以外一点儿都不符合书里的形象,于是网上骂声四起。

  第一天,没回应。

  第二天,依旧没有。

  第三天傍晚,祁蒙那快要长[cao]的微博连发N条:本人出演,哪儿不符合?

  ——书是你写还是我写?

  ——好不容易求她演,求了三天才成功,闹什么?

  ——骂我可以,骂她……我真的会把你写死。

  ——我还会把你告到倾家[dang]产。

  后来,书粉扒出来,在祁蒙的书里都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她们都很像周妤。

  #你是我穷极一生都做不完的梦#

  【阅读指南】

  ★高中校园+都市/1V1/双C

  ★十八线女明星&新晋悬疑大神作家

  祝各位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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