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入水
第189章 入水
刚说到他，人居然就到了！
对于林砚的出现，在场所有人齐齐凛然，紧盯着林砚，暗自戒备，却没有轻举妄动。
林砚一眼扫过，根据声音分辨，左侧的人，就是玉鲸门之人。
领头之人，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手长脚长，头发板寸，手掌大得出奇，简直像是鸭蹼似的。
“这位，是玉鲸门的孙先生？”
孙姓男子脸色沉凝，谨慎道：“玉鲸门孙飞鱼！你就是林砚？我听说，你一直在找我们玉鲸门，所为何事！”
林砚伸手入怀，众人齐齐紧张，等林砚手掌掏出，众人却又齐齐惊呼。
“玄品奇物！”
“而且是两株！”
两株白玉火莲，在林砚手中熠熠生辉。
“我听说，玉鲸门有一门武诀名为《混水诀》，可以在水中来去自如。”林砚紧盯着孙飞鱼，他脸上明显出现警惕之色，“孙先生，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只要你教我《混水诀》，这两株白玉火莲就是你的。”
孙飞鱼微微愕然，没想到林砚大费周折，打伤打残了这么多府城高手，居然是为了他们的《混水诀》？
这《混水诀》是他们玉鲸门的秘典，乃是真传武诀，论价值，相当于一件黄品奇物。
如今林砚拿出两件玄品奇物，要兑换《混水诀》，那自然完全是绰绰有余！
即便回去门中，禀告到几位长老和门主那里去，这笔生意也是完全可以做得！
不过……
孙飞鱼眯了眯眼，呵呵一笑：“两株玄品奇物，怕是不够！”
林砚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地下平原中，宝藏丰富，我们探索下去，总也可以搜集到更多奇物！
“所以，在这里，玄品奇物的价值，要打一个大的折扣。
“你要《混水诀》，是想下水吧？
“这奇物乃是莲花，想必，是从中央那片大湖中得来的？”
林砚不可置否。
孙飞鱼眼中精光大放，自以为猜到了事情原因：“水中有奇物，但是你镇魔司中，却没有人擅长水下功夫！
“所以才将主意打到我玉鲸门的头上来是吧？
“柳岚青派你来的吧？
“可惜了，两株玄品奇物，若在外面，可兑换一百部《混水诀》都绰绰有余。
“可在这里，却是贵贱易形了！
“《混水诀》，比玄品奇物更珍贵！”
孙飞鱼斩钉截铁，言之凿凿，而且句句在理，推理逻辑毫无破绽。
周围几个听他说话的人，眼中俱都精光大作。
若真按照孙飞鱼说的，他们在这地下世界的收获，就不得了了！
“被我说中了吧？
“两株奇物不够！不如我们合作！反正一门真传武诀，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练成，还不如……欸欸欸，你做什么！”
却看林砚不耐烦地手掌返抬起来，一片戾炎黑镜张开，十数道兵刃凸出，蓄势待发。
“时间不多了……既然你不愿交换，那我只能自己来取，给你三个数时间考虑……”
“等等！我们合作，合作啊，我帮你……”
“三！”
“分成比例都可以谈，你六我四？七三？八二总可以吧！”
“二！”
“我真的诚意满满啊，最多我们少分润点，拿点零头也就是了，谈谈，谈谈啊！”
“一！”
“停！我答应了！”
孙飞鱼满头冷汗淋漓，整个人背上都湿透了，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正常威胁，他也不至于这般容易被压迫住。
奈何林砚身后那一片刀枪剑戟，威势实在可怖！
锋刃上黑色闪电扭曲闪烁，令人一望就产生一种，刀锋顶着脖子尖的恐惧感。
身体的本能和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不能拒绝！
会死！
眼前这个年轻的下城庸民，真的对他们的死活毫不在意！
林砚手掌停顿住：“当真？”
孙飞鱼咬牙切齿：“当真！”
“很好……”
林砚手腕微微反转，身后黑镜侧向翻转，对准远处一座耸立的、灰黑的地底山峰。
然后酝酿已久的戾炎兵刃骤然飞射而出。
轰！
一阵轰鸣巨响，孙飞鱼与身后众人俱都骇然僵硬在地，那座将近三十丈高的地底山峰，其山尖处，竟然直接被削平了！
整座山峰，直接矮了一截！
关键是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爆发出这么巨大的威力！
碎岩山体滑坡坠落，砸在远处大地之上，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响，震动隐约都传到这里来。
众人呆若木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林砚淡淡说了一句：“尸佛蠊被惊动了，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跟我走吧。”
孙飞鱼和身后同僚，边上那队人马相互看了看。
能怎么办呢？跟他走吧！
两个时辰后。
林砚看着菩提金章之上，多出的“混水诀1%”字样，点点头：“很好，这是你的了！”
将两株白玉火莲交给孙飞鱼，林砚自顾远去。
孙飞鱼看着手里两株，散发着无穷魔力的白玉火莲，又是兴奋，又是憋屈。
林砚一路走出，去至地下水道，寻了个安全的洞窟，盘腿坐下。
“谛悟灵光，提升《混水诀》！”
《混水诀》是真传武诀，比之秘传武诀，复杂繁琐得多。
林砚一直消耗十颗谛悟灵光，方才令《混水诀》达至100%熟练度。
“这混水诀，居然可以用劲力模拟鱼类的器官，其中呼吸器官鳃，可以从水中过滤出空气，难怪能够在水下来去自如，比之那些只讲求杀伤力的武诀，神奇多了……”
林砚长出一口气，找人、学习混水诀……
一系列事情，已然消耗了差不多半日多的时间，但掌握混水诀后，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即站起，径直来到湖边，左右无人，径直就扎进湖水中去。
刚一入水，便有十来尾毒齿鳟鱼冲上来，朝他扑咬过来。
林砚也没惯着它们，直接夺灵妖火出手，将之烧成了灰烬。
而后运转起混水诀，感到空气源源不断注入，便放心向着湖水深处潜游下去。
若是寻常人，哪怕是孙飞鱼，想凭借《混水诀》长期待在湖底也不现实。
一方面是毒素，另一方面，混水诀也是消耗劲力的，而且消耗不小。
寻常人哪怕是豪境，其劲力在水底下，也最多支撑半个时辰左右。
但林砚却没有这个问题。
混水诀的劲力消耗，比较【青龙御风雷】乃至【戾炎】来说，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凭借【回春】转化水中毒素，再气血转化劲力，林砚就完全能平衡消耗。
如此没了后顾之忧，他彻底放开手脚，凭借着刚境的体魄力道，向着水下飞快下潜。
湖水幽暗，如同一个封闭囚笼，前后左右上下俱是封死的笼壁，所有声音都被沉默的大湖吞噬干净了，万籁俱寂，仿佛一片死寂的虚空。
且越是往下，湖水中光线也越是昏晦，尘封多年的大湖，第一次迎来了陌生的外来者。
湖光昏暗，林砚也看不清晰，但凭着混水诀模拟鱼类器官，感知水中的水流涌动，林砚却勉强把握住了水中涌动的海流，似乎在水下某个位置，有一道水涡旋转，搅动的波纹，延伸到了他这个地方。
“水涡，有可能是水道空腔形成的……”
林砚赶紧朝着那处水涡拨动的方向，击水潜去。
越往下，水中压力越大，好在混水诀中，也有专门的技巧，平衡内外压强，加之刚境劲力本就坚韧，是以这个深度，林砚还完全能够支撑得住。
正当林砚靠近那处水涡，忽然，一群密密麻麻的毒齿鳟鱼蹿了出来，形成一团漆黑巨大的鱼群之球，扑咬向林砚的身躯。
这数量，比之前林砚任何一次遇到的都要多，多出十倍不止！
尖利的牙齿咬在玉浮屠上，发出咔咔咔咔咔的声响，又借由水的影响，变成沉闷响动。
林砚立刻运转夺灵妖火，昏暗寂静的水底，出现了久违的光明，也将毒齿鳟鱼一团团点燃起来。
这时，一团巨大的黑影自一旁猛地窜游出来，张开门板似的大嘴，一口就将一大群毒齿鳟鱼，包括林砚，吞了进去。
林砚只觉一股极浓郁的腥臭味扑鼻而来，眼前便是一黑，被吞进了一个狭窄潮湿的空间。
然后巨大的挤压力道，自上下蜂拥夹来，似要将他夹成一片肉饼。
“板腭鲵……”
林砚伸手一扬，漆黑戾炎狂涌而出，变换成两个硕大的鎏金锤，直接将板腭鲵的两片巨大上下颚顶在那里。
而后抬手一扬，夺灵妖火按上了板腭鲵的下颚，将之口腔内部，尽数点着了起来！
板腭鲵瞬间吃痛，一股强烈水流自喉咙底部喷涌而出，将他和两个硕大鎏金锤都喷了出来。
没了林砚支持夺灵妖火，夺灵妖火自然熄灭，变成板腭鲵口中散出的几缕小火苗。
而后它疯狂甩着尾巴，逃窜出去了。
“这夺灵妖火，对板腭鲵的效果，似乎没有像毒齿鳟鱼这般强大，不能瞬间燃尽全身，是因为体型太大了吗？”
林砚劲力微微一震，将身上粘滞住的些许黏液震开。
板腭鲵的突然出现，却没有令毒齿鳟鱼凶性减弱，反而更加疯狂扑咬上来。
奈何夺灵妖火对它却有秒杀奇效，大批次的毒齿鳟鱼，除了给林砚增进养料，根本没有半点儿威胁。
杀得毒齿鳟鱼消散一空，林砚才一路下潜，沉到那处水底的水涡旋转之处，眼前骤然大亮。
“这里……真的有个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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