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为世间百姓立命(求收藏!求订阅!)
朝歌的天要变了。
沈大夫还未回到朝歌,他的事迹便已经引得四方震动。
北崇大胜,沈大夫百骑劫周营,大破十万周军,威震天下。
吓得西岐叛军肝胆俱裂,惶惶而逃。
一百破十万,可以说凭借这份军功, 他日定将封侯拜相。
若是再潜心经营,发展势力,笼络朝臣。
恐怕十年之后将平步青云,震慑殷商,成为真正的权臣。
但可惜,就在大家沉浸在这种酣畅淋漓的大胜中时,又一件事彻底震惊了朝歌。
沈大夫竟敢论罪北崇, 将那北伯侯押赴朝歌受审。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人都仿佛置身在梦幻之中。
他们根本不可置信。
在百姓心中,崇侯虎之恶,人神共知。
但事实就摆在那里,哪怕大家恨其要死。
但却无人敢于参奏,更无人敢论其罪。
权势,阶级让他们生不起反抗之心。
沈大夫之所为,在那一瞬间让天下的心都为之激动。
当然今日的事沈信并没有遮掩,也没有想遮掩。
既然要做,就要做的轰轰烈烈。
既然要论罪,就要公布天下。
就在消息不断发酵的时候,沈大夫身后的囚车中却露出猖狂的笑意。
“哈哈哈。”
“沈信啊,沈信, 你真是不知死活,自寻死路。”
“就是不知到了朝歌,你是否还能笑的出来。”
说话的是一名披头散发的年轻人,年龄不大,眉眼间透露出桀骜,单看面相便知道不是好相处之人。
他曾是北崇的天之骄子,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年迹轻轻便已经上得战场,坐镇一方。
在年轻小辈中也称的上是一方英豪。
他有着自己的傲气,同样也值得桀骜,因为若是不出意外,崇应彪定会继承父亲的权势,统领北崇,成为那人人惧怕的诸侯。
崇应彪用冰冷的眼神望着四周的士卒,又扫了眼前方的沈信,愤恨道。
“些许草民贱民而已,杀了也便杀了,他们的命都是我北崇的财产。”
“你可听过有人要为那些废物做主?”
“真是天大是的笑话!”
崇应彪阴森的笑着,他指着沈信:
“若回到朝歌,定是你沈信的死期,以下犯上,陛下定会为我等做主,到那时吾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北伯侯,纣王的名头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四周士卒看着发怒的崇应彪,又看了看沈大夫阴沉的脸,竟有些惧怕犹豫。
人的名,树的影。
这世道永远都是恶人比好人,更让人惧怕,恐惧。
而且对方说的似乎也没有错,若是到了朝歌,以纣王的昏庸,或许死的不一定是崇侯虎,很可能是沈大夫。
而他们这些士卒又会不会被这崇家父子报复。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在不断的后退,默默的低下头颅。
崇应彪不断的拍打着囚车,脸色阴沉,得意的望着四周惊惧的士卒与百姓。
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而听到崇应彪的威胁,沈大夫冷冷的盯着他,扫了一眼他那桀骜的表情。
一字一顿的道:
“或许在你们这些诸侯的眼中,那些百姓是草民,是贱民,他们的命不值一提,如同草芥,你随意可欺。”
沈大夫慢慢走上前,眼中更是充满了坚定,指着崇应彪大声怒喝:
“但在我沈信的眼中,他们是有血肉,是有思想,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若没有这些尔等口中,那如同草芥一般百姓,你身居的荣华富贵,你那高高在上的权利,又从何来?”
沈大夫每说一句,便踏前一步,句句质问,戳在了崇应彪的心头。
若是没有那天下百姓,你崇应彪又算个什么。
若是没有那天下百姓,你父子二人又如何有今日的荣华。
沈信的话如刀子一般响彻崇应彪的脑海,他大口张着嘴,喘着粗气,想要反驳。
但最后崇应彪发现,自己竟无从反驳,只能更加恼怒的开口喝骂:
“沈信,你该死!”
“哈哈哈!我该死,但你更是该死。”沈大夫大笑着,冰冷的瞪着崇应彪,继续向前。
“你父子二人窃得权利,不思恩惠百姓,造福天下,反而横征暴敛,残虐生命,无恶不做。”
“害万民不敢为,行杀戮而不敢怨,罪孽多端,当万死难报天下!”
沈大夫越说眼中越加坚定,表现更是震撼了四周无数的军民百姓。
沈大夫竟从未视我等如同草芥,牲畜,他是真正的在为民请命,真正将百姓视为同等可以尊重的人!
在这一刻,那些四周原本还有些惧怕的士卒,不禁陷入了思考。
似乎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真正的认同。
眼前的崇应彪不知为何,面对那慢慢向他走来的身影竟心中有些莫名的恐惧,在深大夫的面前竟有种感觉自己无比的渺小。
惊惧的同时不由色厉内敛,口中狞笑的对着沈信开口道。
“看来你还是不知死活,这天下自然是诸侯的天下。”
“待到朝歌之后,你会知道你想要的公道是什么。”
“到那时不知你可还有勇气说出今日之话。”
崇应彪虽然落难,成为囚徒,但他从来不认为沈信可以威胁自己。
尤其是对方竟天真的准备将其送到朝歌论罪。
若是在北崇他还可能忌惮沈信会杀了自己,但在朝歌。
崇应彪知道事情闹的越大,他们便越死不了。
因为陛下与朝中百官不可能会真的会让沈信以下犯上,论其罪过。
这会触动无数人的利益。
什么祸害百姓,不过是逼死了一下贱民而已,多大点的事。
而且我自身为诸侯,那领地中的贱民便如同我的财产,哪怕我将其斩尽杀绝,又有谁能耐我何?
公道?正义?百姓?
我呸!
这自古便是掌权者的玩物,而他们更是制定规则的人。
崇应彪轻蔑的笑了一声,眼前这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只要杀不死我,便会让其知道,他今日所做之事是有多么可笑。
看着眼前这蔑视生命的眼神,沈大夫异常的冷静,他回顾四周慢慢开了口。
“多行不义必自毙,人无道,天罚之,天若不罚,自有我沈信在此!”
听到这话的士卒百姓,在这一瞬间竟感觉自己似乎不在慌乱,似乎不在惧怕。
心中竟有了一丝坚定,无论世间有多么的不公,邪恶有多么的令人惧怕。
但他们知道,会有人替自己做主。
沈大夫坚定的身影,在身后护佑着所有人,而且似乎在散发着无尽的光芒。
在一片死寂中,崇应彪猛然的后退,他似乎不敢直视眼前的人,吓的有些慌乱。
直到一双大手抵住了他的后背。
“沈大夫,或许你说的很对,同样也令人震撼。”
“但是凭借你一己之力,却根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只有掌握权利的人,才有资格活着。”
接着崇侯虎眼中开始凝重,似乎是在感慨。
“欲望是病,这病治不好也不能治,要想能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走到最高,要么把良心喂了狗,要么泯灭众人!”
是的,崇侯虎就是那个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想要活着的人。
然后便是潇洒挥霍,完成自己的欲望。
身为四大诸侯之一的他,看的很透彻,他首先要让自己活命,在朝歌,他明为诸侯,实则更像是被软禁。
四大诸侯其他三位的下场历历在目。
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暗藏危机。
东伯侯姜恒楚死了,南伯侯鄂崇禹也死了,姬昌因有贤名方才逃过一劫,但却被困羑里七年。
而他崇侯虎能活着靠的是什么?
钱财,数不清的钱财。
没有这些财富去贿赂,走动关系,收拢心腹,恐怕他崇侯虎早已经步入了姜桓楚等人的后尘。
为了钱财,为了保命,他可以不顾一切。
什么百姓,什么公道正义,他只要权利财富,甚至他不在乎为了这些事情而带来的后果。
为了保命他可以结交费仲尤浑,为了保命他可以帮纣王建造鹿台,哪怕牺牲万民也在所不惜。
为了防止北崇城破,他更可以驱使百姓守城,让手无寸铁的他们去冲击西岐的军阵。
这些事情在崇侯虎眼中根本算不上恶。
他默默的盯着沈信,随后开口道:
“沈大夫,你若想要钱财,我有。”
“你想要权势我也能给。”
“为了自保,侯虎可能会做出任何疯狂的事,还请大夫莫要误了自身性命。”
崇侯虎的话即是示好也是威胁,能用钱财权利解决的事情,他可以忍让。
若是你沈信放了我等一切都还好说,否则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面对崇侯虎的威胁,沈大夫没有任何的畏惧,而是满面的唾弃。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欲望,不是你残害万民的理由。”
沈大夫环视着四周,讥讽道:
“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难道死在你手中的黎民百姓就不想活命吗?”
“难道他们就应该身死吗?”
崇侯虎的神色终于变了,他震惊,感觉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同。
此人竟不惧生死,又不贪钱财,竟好比古之圣贤一般。
嘶。
他似乎已经知道,沈信选择的答案了。
果然,沈大夫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
“人的一生可能燃烧,也可能腐朽,但我不能腐朽,我愿意燃烧起来!”
“总有人要维护世间的公道,要为世间的百姓立命。”
“故我之所为,为万民也,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
北崇,朝歌,天下无数的人族无不生存在水深火热之中。
不是挨饿,就是受冻,兵荒马乱,赋税横生,天灾人祸,哀嚎遍野。
他要做的是改变这一切,更是要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在这瞬间沈大夫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丝东西。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光芒慢慢在他的身上升起,逐渐的笼罩四周。
他感觉自己的袖口似乎有什么在动,同时耳畔不断传来书页的翻动之声。
一本书,沈大夫袖口中一本书竟在慢慢散发着光芒,与这万民的信仰气运似乎连接在了一起。
看着面前为民请命,身上散发着光芒的沈大夫,无数的人被触动。
黄天祥面露崇敬。
李靖嘴唇微动,震撼无言。
小狐狸嗷呜一声,只感觉浑身暖阳阳,无比的舒服。
四周的百姓更是忍不住深深一拜,眼中不仅坚定,甚至还充满了希望。
因为他们自心底便异常的相信,沈大夫一定会带给大家新的希望。
至于崇侯虎父子,则是脸色难看,崇应彪更是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沈大夫。
这一幕震撼的场景,让其感到了恐惧。
想要沈信必死之心也越加的强烈。
朝歌中,无论是朝堂百官,还是市井小民,所有人都在纷纷议论此事。
司天台中,当即便有人振臂高呼,赞叹道。
“当今天子,宠信奸佞,纵容崇侯虎那恶贼肆虐天下,如今沈大夫振臂一呼,当乃英雄也。”
英雄,沈大夫是英雄,但……
属官章炎低声道:“沈大夫这样做可是得罪了陛下,得罪了北伯侯,他有可能会……”
死字还没有说出,众人便已经沉默了。
刚刚说话的那位官员,猛的一拍桌子,嘴唇张了张,但终究没有在说些什么。
“哼!一群废物,休要在这里嘈杂,那沈信要找死,难不成尔等也想死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瞬间脸色开始苍白。
纷纷默默低头,不敢言语。
“沈信啊,沈信,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找死,这次居然连北伯侯都敢动。”
“这等天大的罪名,看你如何能逃。”
“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响彻司天台,一道苍桑的身影大笑着自茅厕中走出。
他袖袍一甩,猛的拍像身旁的门框,说不出来的兴奋。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
在茅厕中倾听了好久的风纪,当即高喝一声:
“来人,备车,我要进宫!”
他的声音激动,因为今日的沈信必死无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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