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决斗
荼蘼说道：“大概不能出去了，但是我们现在也别无选择了，走吧。”
白辰他们迅速穿过光源，如同荼蘼所料，那里不是真正的出口，只是到了一个更为宽敞，也更为诡异的房间。
石柱一直在变形，明明还是原本的大理石材质，却变得黏腻地拉扯起来，像一团泡泡糖被人拉来扯去的样子，真是难以置信。
整座宫殿竟然在白辰眼前被扭曲了，就好像本不该拥有生命的东西忽然拥有了，但并不是真的拥有「生命」，只是一些东西支配了它们。
这是幻觉。
白辰在心里告诉自己，然而即便知道是假的也无济于事，幻觉依旧在产生，整个世界仿佛被五颜六色的旋涡覆盖了，全都是难以理解的线条和浓重的颜色。
终于宫殿不再扭曲，但是开始变得崭新，又一点点变得破旧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又变成了完好无缺的样子，但是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似的，看不真切。
突然，左臂传来强烈的痛感，感觉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刺进皮肤，几乎触及骨头。
白辰痛得叫出了声。
与此同时，眼前的幻觉瞬间消失，宫殿恢复了原来的色彩，石柱还是坚硬的模样。
荼蘼说道：“清醒了吗？”
白辰问道：“荼蘼，刚才的幻觉你也看到了吗？”
荼蘼回答：“是啊。抱歉，情急之下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你摆脱幻觉。”
（我看向自己的左臂，三个细小的伤口在往外渗血，同样的伤口也出现在荼蘼的左边前爪。）
白辰问道：“你没事吧？”
荼蘼回答：“这点小伤不碍事。前方有扇铁门，那里应该是出口。”
白辰说道：“无论是什么都一样，走吧。”
铁门外又是另一个空间，如果白辰没看错，脚下所处位置正是一个古老的圆形斗兽场的中央，也就是「表演区」。
四周高墙围挡，只要把前后两扇铁门锁死，这里就是绝佳的陷阱。
高层看台上，白辰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神华依旧沉稳，旁边神乐正在冲我们招手。
神乐说道：“你们太慢了，我都快等睡着了。”
白辰才不跟他客气，立马回怼道：“那就早点去睡，晚安不送。”
荼蘼说道：“神华、神乐，如果这里是你们挑选的战场，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出手吧。”
神华说道：“向我们发起挑战真是勇气可嘉，遗憾的是，我这里是观众席，现在我们才是见证者。”
荼蘼有点不敢置信：“难道说？”
神乐说道：“勇者，别乱动哦。”
（白辰甚至还没听清楚神乐说了什么，就看见一杆长枪从看台朝自己飞来，快得连眨眼都来不及，枪尖已经扎进白辰双腿之间的地面。）
白辰感觉两腿之间一凉，心拔凉拔凉的，这下白辰愤怒极了：“你到底在瞄准哪里啊，神乐，很危险的好吧？”
神乐说道：“借你用用，不必向我道谢了。”
白辰说道：“谁会和你说谢谢啊，浑蛋。”
神乐说道：“嗯嗯，你的谢意我确实收到了，好好努力。”
白辰被气的无语：“喂，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别在那里自说自话啊。”
荼蘼阻止道：“安静点，勇者要来了。”
听到这里，白辰不禁看向荼蘼，只见它死死盯住前方的铁门。
和双子近臣对峙的时候它也曾表现出警惕，但现在完全不同，在它的身上感觉到的不是敌意，更像是因为极度的恐惧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白辰长吸一口气，握住神乐的长枪。
铁门在咯吱声中被打开。
几秒钟后，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恐怖的压迫感，落在白辰的肩膀上和膝盖上，而且持续不断地向下施加压力。
白辰双手攥紧长枪，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不远处的荼蘼几乎是匍匐在地上，看台上的双子近臣也向着那个人影单膝下跪行礼。
原来如此！
心心念念的国王出现了吗？
终于能一睹国王的真容了吗？
抑制不住的兴奋在白辰的心里沸腾。
对于白辰的到来，国王似乎也很兴奋，在白辰完全看清他的面容之前，就先听到他浑厚的声音。
国王说道：“恭喜你，年轻的勇者。上一次有勇者站在吾的面前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真是怀念啊。”
（月光下，他的身影逐渐清晰，可是除了一头黑色的短发，好像又什么都没看清，一件黑色大衣从肩膀包裹到膝盖，鼻尖以上的半截脸颊也被面具遮盖。
「你们家国王真是会装神秘」，白辰本来打算这么和荼蘼吐槽的，但看了一眼荼蘼颤抖的身体后，想想还是算了。）
白辰说道：“你就是把我召唤到这个世界的王。”
国王回答：“是的。你准备好开始最后的挑战了吗？”
白辰瞬间明白这就是怪谈的幕后boss。
白辰说道：“不着急，先等我把约定完成再说。”
国王问道：“约定？”
（白辰没有回答，而是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全速奔跑到他的面前，瞄准他的左脸全力挥拳，眼看就要触及国王的颧骨。
白辰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排斥力弹飞回原地。）
国王笑着道：“不着急，年轻的勇者。”
荼蘼说道：“你在想什么呀，竟然真的向国王挥拳，以你的力量连碰到他的皮肤都不可能的。”
白辰说道：“那可不好说，你看，那家伙的面具已经被我摘下来了。”
（说着，白辰晃了晃手中的面具，然后随意向前一丢。）
白辰说道：“好了，现在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国王。”
决意时刻月光下，国王突然哈哈大笑，他的笑声狂妄且格外刺耳，或许是太过于兴奋，连五官都扭曲到开始变形，但是这并不妨碍白辰辨认出那张脸的主人是谁。
如果说真实之镜里遇到的幻影变成自己的脸是为了扰乱自己的心绪，那么国王与自己拥有相同一张脸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白辰问道：“你到底是国王，还是特意从真实之镜里跑出来找我复仇的冒牌货？”
国王笑着把问题抛回了白辰：“你说呢？”
白辰回答：“答案当然是前者，冒牌货可不会连眼白都被黑色浸染。”
国王继续笑着：“没错，吾只是复制你的身体玩玩罢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白辰不想和他计较：“我没那么小气。差不多可以开始挑战了。”
（国王轻蔑地笑着，扬起手轻轻一挥，斗兽场上空出现了一串数字，01:03:56，未尾两个数字在减小，01:03:55，01:03:54，这串数字的意义无须多言白辰也明白。）
国王说道：“一小时三分钟，这是你剩余的时间，在这个计时器归零前打到吾，就算你挑战成功。
脸、四肢、躯干，哪个部位都可以，就算是拔掉一根头发丝也算你成功。”
白辰笑了，感觉自己被嘲讽了：“要是忍不住多打你几拳应该也没事吧？”
国王继续保持不慌不忙的微笑，一副吃定白辰的模样：“吾也没那么小气，办得到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
白辰说道：“你刚才那句话不太吉利，荼蘼说的。”
国王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几条规则。
第一，挑战场地仅限你脚下的这片「表演区」，如果离开「表演区」则视为自动弃权，按照失败处理。
第二，挑战次数有且仅有一次，无论以何种理由失败，都不再有第二次机会。
第三，公平、同情、堂堂正正之类冠冕堂皇的说辞全部不适用，做好死的觉悟再来挑战。”
白辰示意自己记住了：“一字不落，我都记下了。”
国王继续说道：“最后一条，荼蘼，挑战期间，你就暂时加入勇者的阵营。”
荼蘼震惊到：“我加入他的阵营？那不就意味着要向您挥拳，这种大不敬的事情我做不到。”
国王回答：“这次是特例，就当是测试你的实力，不准有所保留，顺带可以给勇者增加胜率，虽然微不足道。”
荼蘼恭敬的说道：“诚如您所愿。”
国王继续说道：“你不会反对吧，勇者？”
有一个助力当然好了，白辰理所当然不会拒绝：“当然。你的好意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如果可以的话，不妨也让上面那两位作为我的同伴加入吧？”
国王笑了，这人真会搞：“吾不介意。”
白辰更兴奋了：“听到了吧，神华，神乐，我们一起大闹一场吧。”
神乐就搞不明白了，自己看个戏也能被卷进来？
疑惑道：“为什么我也要参加？不管怎么样，让我和那位大人对战，要是传出去的话……”
白辰轻笑道：“来都来了。”
（果然没有人可以拒绝这四个字的魔力。
神乐向后退了小半步，然后眼神惊慌失措地在国王和我的脸上来回摇摆。她在犹豫，这就对了。还有神华，他的态度是？）
神华说道：“我拒绝。”
（神华一脸淡然地坐在观众席，身旁的神乐紧接着也立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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