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不同视角（2）
玉帝说，王母的势力日渐壮大，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他昼夜不眠，寝食难安。
如来佛祖说，自己想让人类来自己这里取经，自己赠予他们大乘佛法，这样，自己的成就感才能得到满足。
如来佛祖继续说，玉帝你是三界之主，人间归你管辖，可否帮自己安排一下。
两人各有主意，于是一拍即合。
灵山上的大鹏鸟是王母安插在佛门的眼线。
她知道了如来佛祖要帮玉帝铲除她的心思。
于是她想要先下手为强，趁蟠桃会前，灵山无人。
让镇元子趁如来佛祖熟睡之时，将如来佛祖杀死。
可她低估了如来佛祖的能耐，镇元子也高估了他自己。
镇元子对如来佛祖使出他的袖里乾坤。
如来佛祖则像当年破开孔雀大明王的肚子一般，破开他的袖里乾坤。
杀死地仙会沾染因果，如来佛祖不愿亲自动手。
于是如来佛祖将他苦心炼造的人参果，逼他自己吃下。
一颗人参果四万五干年，如来佛祖已经记不住塞进他嘴里多少个。
直到超出他在生死簿上标注的寿命。
玉帝听闻此事，和如来佛祖将计就计。
他说，王母举办蟠桃宴数万年，有无数神仙受益，她在天庭的隐形势力极大，如果只是定王母和镇元子的罪，恐怕不能将王母派系连根拔出。
他说，如果要彻底铲除王母派系，需要设一个局。
他让如来佛祖用镇元子留下的袖里乾坤做个样子，假装在凌霄殿上，在一重天之内困住诸神。
然后抛下镇元子的尸体，设下暗示性的规则，让诸神陷入慌乱。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镇元子肚中的人参果暴露王母的阴谋。
这期间，玉帝就以小孩子模样，端坐在凌霄宝殿之上。
看天庭诸神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的表演，暴露他们的忠心。
属于王母派系的，则日后一并清算。
而作为这场大戏的回报，他会为如来佛祖安排一场西行之路。
从人间的东土大唐开始，直到灵山脚下。
视角再次转换。
这一次是死者镇元子。
应该准确点来说是镇元子的头颅。
镇元子头颅被摆放在凌霄宝殿的正中间。
聆听小孩玉帝在众神面前读所谓的自己写的「遗书」。
读他给自己这颗头颅的宣判。
他说，自己这个头颅主人镇元子被西王母蛊惑，为虎作伥，利用仙家性命研制仙桃和人参果。
他说，镇元子罪恶滔天，但忽然迷途知返，以自杀谢罪。
他说，为了将王母的邪恶势力连根拔起，镇元子临死之前制定了一个计划。
他说，镇元子割下自己头颅，用袖里乾坤之术笼罩整个天庭，并设下诸多规则，让诸神不得进出。
他说，镇元子写“如有冒犯，还请诸位仙家见谅”。
他说，因为镇元子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诸神齐聚，在光天化日之下，彻底败露王母的阴谋。
他说，嫦娥和齐天大圣是王母的左膀右臂，将镇元子写进规则，是为点醒诸神。
他说，如今凶手已尽数服诛，镇元子终于得以瞑目。
他说了很多屁话，但镇元子的头颅知道，诸神一定会信。
因为诸神活了干万年，见惯这世间阴谋阳谋。
他们需要的并不是真相，而是心安。
现在他们不用死，不用沦落成凡人，便是最大的心安。
诸神开始劫后余生的狂欢。
有神仙踢着自己这颗镇元子的脑袋。
“妈的，杀人犯，临死之前还吓唬我们一通。”
“真是活该。”
“你和王母一对天杀的狗男女。”
可自己身为这个镇元子脑袋却有干钧之重，并没有被踢动分毫。
小孩玉帝满面微笑走到自己面前。
他背着手蹲下，歪头看自己的眼睛。
镇元子脑袋忽然怒目圆睁。
“玉帝，你可知我为何偷你女人，制造人参果？”镇元子脑袋问。
“因为你意图谋反，你想坐上我的位置。”他说。
“不错，你经历一干劫难，可我经历两干劫难。”镇元子脑袋继续说。
“你从天上下凡去人间历劫，可我在人间干锤百炼才成就地仙之祖。”
“我哪里不如你，凭什么你是玉皇大帝，我不是？”
小孩玉帝沉默半晌，他擦去镇元子脑袋脸上被诸神用脚踢时蹭上的灰。
“可是你输了。”小孩玉帝说。
“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你可知道？”他问。
“我历经劫难，最终成为三界之主。”他说。
“成为三界之主以后，我给自己封号玉皇大帝。”
“所以就算抛弃这个名字，我依旧是三界之主。”
“可你死了以后，地仙之祖镇元子会被我做成一个代号，日后我会还给人间一个新的镇元子。”
“我给他你的五庄观，给他你的人参果，甚至给他那连我也忌惮的袖里乾坤之术。”
“可到那时候，他却只是我的一个奴才。”
小孩玉帝在镇元子脑袋耳边低语。
想到那番光景，镇元子脑袋叹了口气。
神识终于涣散，死不瞑目。
小孩玉帝帮镇元子脑袋的眼睛合上。
眼前一片黑暗。
如同天地清浊未分。
如同自己出生之前。
………
视角再次转换。
来到了王母身上。
玉帝告诉王母，很久之前，他也是一个凡人。
直到他经历了无数劫难，最终才成为了玉皇大帝。
这无数劫难对应的是无数的时间。
为了度过这漫长的时间里，玉帝说，他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他告诉王母，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捏人偶，然后赋予它们生命。
就像真正的镇元子死了，可是人间不可无地仙之祖。
于是他又捏了一个镇元子，放到了人间。
就像很久之前，王母躺在他的双膝之上。
他对我说，王母也是他捏出的人偶。
他说，王母很像他在人间时遇到的一个故人。
从那一刻起，王母就忽然对他没有了任何感情。
因为王母知道，只要他想，他可以捏出无数故人。
与此同时，王母也感到恐惧，自己不爱他了，但自己想在天庭活下去。
王母憎恨我周围的一切，就连那些卑贱的仙女，都是天地自然生长而成。
可是自己不是，自己只是一个人偶，自己别无所长。
于是，王母用这些仙女的生命，半是利诱半是赏赐地，在蟠桃宴上交给那些向自己表忠心的诸神。
以此换来自己的地位。
王母做事很小心，玉帝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变了。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王母不是他的故人，也不是一个人偶。
王母是他在数万年前亲手扶植的西王母。
在众神面前，他赐予自己身份。
如今自己罪恶滔天，众神皆知。
日后，玉帝大可以再捏造出一个新的人偶，扶植她做新的王母。
但他没有办法再捏造出一个新的自己了。
视角再次转换。
回到了孙悟空身上。
孙悟空脱下了自己的锁子黄金甲，凤翅紫金冠，藕丝步云履。
孙悟空已被铁链缠身，琵琶骨被刺穿。
在玉帝的宣判中，孙悟空终于知道一切。
孙悟空知道了镇元子与王母勾结，他用大法力迷惑住了自己的双眼。
自己只是王母的红花双棍。
孙悟空接过她的命令，斩妖除魔时。
他不知道，他斩杀的一半是真正的妖魔，一半却是无辜的仙女。
最终审判时，有神仙为孙悟空辩护，说孙悟空只是一把刀，只是被王母利用。
但孙悟空知道，那些被自己杀死的仙女，她们临死前发出的哀嚎，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的金箍棒下。
后来西游路上，午夜梦回，孙悟空还能听见那些哀嚎。
审判结束后。
孙悟空抬起头问玉帝，女娲娘娘目前在不在天庭之上。
玉帝说，女娲娘娘自从补天以后，已经不在三界久矣。
孙悟空不禁黯然，也许自己还是一颗石头时。
听到女娲娘娘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能只是一场幻觉。
或者，那只是当时的自己的心声。
只是困在顽石中的心猿意马。
于是孙悟空俯首认罪。
为了自己亲手犯下的罪孽，孙悟空甘愿被斧劈刀砍，被雷打火烧。
孙悟空甘愿进到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经受厉火焚身七七四十九天。
孙悟空甘愿被如来佛祖关在五行山下五百年，食铜弹，饮铁水。
孙悟空甘愿承诺一场十万八干里的西天取经之路。
在进入炼丹炉之前，孙悟空只有一个请求。
孙悟空告诉太上老君，自己不怕疼，自己希望他能给自己一双火眼金睛。
从此以后，自己不会再看错。
无论神仙、妖魔、亦或人类。
视角再次转换，回到了八戒身上。
后来的猪八戒已经踏上西行之路。
并且还患上了严重的暴食癖，会吃下眼睛能看到的所有东西。
把孙悟空，沙悟净和唐三藏辛苦化缘而来的斋饭也都一扫而尽。
但一到晚上，猪八戒又会剧烈地呕吐，把胃里的一切东西都吐出来。
猪八戒不止一次回想起蟠桃宴的那天。
那天，猪八戒也剧烈地呕吐。
在和嫦娥在一起以后，猪八戒为了成为天蓬元帅，为了配得上她。
他开始拼命地斩妖除魔，立下战功。
他总是冲在第一个，因为他不怕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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