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谭伟君的选择

　　铁牛在屋外待到半夜，也没作出决定，他决定第二天和洪涛见面以后，再做打算。

　　第二天中午，本应带队值班的铁牛，给上班的兄弟说肚子痛，要去医院看看，早早赶去洪涛约定的梦巴黎西餐厅，他到了才发现，因为心急，他来得太早，现在还不到十二点。

　　铁牛想不到，他到的时候，等候在西餐厅门外车里的洪涛，凭借他着急的心理，确定这样的人很容易笼络，为了吊他胃口，洪涛开车逗了几圈，一点才走进西餐厅。

　　洪涛给铁牛许诺：到了他门下，也给他安排带队的工作，每月固定薪水六干。目前他主要任务就是笼络肖凡身边的兄弟，拉拢一个奖励一干，带来的兄弟，人到就先给一干，每月固定薪水一干五，这比肖凡给兄弟的薪水多出五百。两人见面中，洪涛还给了他一条中华，以示亲近，在重金诱惑下，铁牛答应晚上就去劝说其他兄弟。

　　铁牛和洪涛约谈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风暴来后的第三天，肖凡两个没有驻扎在站点的领队也被人盯上了。

　　白天在正龙休息养伤，晚上会回医院的李豪，锦煌新任保安队长王阳，同样遇到这样的诱惑，而且接触他们的人，给的见面红包比铁牛的高出一倍半，都是五干，而且许诺也更高。

　　有伤在身的李豪，腿脚不方便，只是直接拒绝了红包，接触王阳的人，被愤怒的王阳揍了，因为多事之秋，为了不节外生枝，王阳打完以后，就把人放了。

　　风暴第四天，免费停靠工业区的货车少了，有十几班停靠站点的大巴，也改停三屯新建的一个临时站点，肖凡无暇顾及这些得失，因为他每天应付站点的事情，已忙得不可开交。

　　副村长被山鸡打了以后，没再公开向肖凡宣战，而且在工业区内设计路障，怂恿许多工厂把货物堆积到路面，形成交通阻碍，许多大巴等上半天，都不能进站。

　　肖凡带人清理了这家工厂，哪家工厂的货物有堆了出来，肖凡正疲乏应付这样的局面时，内部问题也在风暴第四天深夜爆发了。

　　虽然决定背叛，但是铁牛没有胆量直接面对肖凡，他没有联系龙娃、彪娃这样的领队，而且说动了七个平时比较亲近的兄弟，当天晚上依巡查为名，偷偷离开站点，把七个兄弟带去见了洪涛，拿到七干奖励后，去了三屯舞厅。

　　等舞厅关门以后，铁牛才对谭伟君说出他已经另择新主，还拿出刚得到的奖励交给谭伟君，讨好道：“明天你就别来舞厅上班了，现在洪涛哥答应每月给我六干固定薪水，还有许多外水，你现在的任务是吃好玩好，但是别让凡哥的人找到就行。”

　　谭伟君听到铁牛还称呼肖凡为凡哥，劝铁牛道：“你在家里混得随时身无分文，是肖凡带你出来，你不能打，他也没有对你另眼相待，现在是他最难的时候，你不但自己背叛，还带走一些兄弟，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这两天，铁牛的思维一直在忠诚和背叛两个选项中作斗争，即便带着兄弟离开时，他还在犹豫，想到洪涛如果不兑现承诺，他就把兄弟带回去，而且回去的借口都找好了，说是‘为了打探洪涛的真实目的，所以带着兄弟演了一场戏’。

　　当看到带来七人，洪涛马上兑现承诺给了七干奖励，铁牛心里徘徊的天平，在银子面前完全倾斜了，他已听不进谭伟君的劝告，还强词夺理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问过，峰哥这样的病根本不可能恢复，没了峰哥这个后台，凡哥自己再能打，没有明面关系罩着，也只有死路一条。到那时，我们只能进厂打工，每月又能挣多少？”

　　谭伟君接茬劝解：“你是没有经历过人生至暗时刻，想不到我的感受，如果没有肖凡帮助，即便我现在活着，可能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为了我，我们回去好吗？现在回去把情况说清楚，肖凡那个人，对兄弟心还是很软。”

　　铁牛知道谭伟君被陈家兄弟凌辱，但不知道她来广东还怀过孕，他认为谭伟君提到的至暗时刻，只有陈家兄弟的事情，安慰她道：“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计较。你也不用担心回家会被凡哥报复，现在我跟着洪涛哥肯定能挣大钱，只要有钱，以后不回川北，也可以去其他大城市安家。”

　　肖凡两次救助谭伟君，她内心的感激无以言表，看到劝不动铁牛，在感情和良知中，谭伟君果断选择了良知。

　　经过多次伤害，谭伟君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她怕激怒铁牛，乖乖跟随他回了洪涛给他们准备的‘新家’，还让铁牛‘快乐’了两次，等铁牛疲惫的睡着后，才偷偷跑出三屯，搭乘一辆的士回到站点，马上向龙萍萍汇报了这事，龙萍萍得知此事，立马告知了肖凡。

　　赶回站点，肖凡看到所有兄弟，都站在宿舍外的空地上。

　　龙娃和彪娃两人低着头走到肖凡面前，龙娃先开口道：“凡哥，对不起，站点最难的时候，我俩没有尽到监督责任，给你添了这么大乱子，你打一顿吧。”

　　彪娃丢掉手里的拐杖，‘扑通’一声跪在肖凡面前，内疚道：“凡哥，我一天瘸着腿，求事没做，做个监管人还没有守住，现在请你给我和龙娃一点时间，我们先去把铁牛那个狗杂种抓回来，随后你怎么责罚我，我都没任何怨言。”

　　肖凡扶起彪娃，没有答应他的请求，看着一大帮兄弟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肖凡暂时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一支烟，去到一旁思虑了很久，等一支烟抽完以后，他才回到兄弟们身边道:“现在站点的确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暴风雨才来四天，就有人选择了离开，真诚的说，现在我也无法预估，自己能不能挺过这次难关，你们没有义务陪我共患难，选择离开很正常。

　　刚才我考虑了很久，这里所有人，除了萍姐，其他都是我们川北同乡，我不会自私的强留任何人，还想离开的兄弟，我能理解也不会责怪你们。

　　大家相处时间也不短了，要离开的兄弟，我多给一干元算是兄弟情分，离开这里是回家、进厂还是领择新主，都随你们便。回家的明天我送张回程车票，想进厂的，没有进厂前，可以暂住吃住在这里，我趁自己还有点能力前，会尽快安排，另择新主的，有缘江湖见。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晚上考虑时间，从这一刻开始，站点不再监管，你们可以自由出入，也可以相互商量，明天上午，站点会发放截止今天的薪水和一干元人情费，领到钱要离开的兄弟到萍姐那里报名，标注清楚回家还是进厂，我好安排，另择新主不需要报备，自行离开就行。

　　选择权先交给你们，决定留下来的兄弟，明天下午开始，一律严格执行接下来安排的任务，如果那时再不听招呼、或做出背叛这样的事来，就别怪我肖凡不讲人情了。”

　　肖凡对兄弟说完，看向山鸡、龙娃和彪娃道：“你们几个也可以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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