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双线推进
星月1189年，7月4日上午9点30分。
沈充被一阵急促的通讯呼叫声吵醒，睡在他身边的李懿也同时被闹醒。
李懿一睁眼就埋怨道：“你的响铃为何这么吵！耳朵都要炸了。”
“这响铃是紧急频道，我看看是谁。”沈充拿起手机，发现电话来自匿名号码：“奇怪，陌生人哪来的权限急call我的。”说完，他接通了线。
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Hello！不知道老板还记得我不。”
“你谁啊，声音听起来这么贱，吵醒老子睡觉了。”沈充没好气地回答。
“哦哟，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我的声音啊，我是球哥。”
“球哥？哦～是你啊。”沈充一边回答一边向李懿使了一个眼色。
李懿心领神会，也同时接进了沈充的通话频道开始旁听。
“这个时间还在睡觉，看来你们在亚城的业务进展很顺利啊。”球哥再次说道。
“也就那样吧，再忙不也要休息？”沈充回道。
“前天晚上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哦，虽然官方新闻上只字未提，但是自媒体上到处都是你们打砸烧杀的视频跟照片。”球哥。
“小场面，小场面。不值一提。”沈充用得意的语气回答道，毕竟这也侧面给球哥展现了他的实力，“话说你是怎么联系上我的？”沈充问。
“这个嘛，你来过我家，接过电话就会留痕迹，我可是让手下破解了好久才拿到你的联系方式，昨晚为了不打扰你休息，我特意到今天早上才联系你。”球哥回答道。
“能让球哥你这样的大人物主动联系我，真是不容易，有什么事直说吧。”沈充。
“我们还是要真正认识一下嘛，请问怎么称呼你好呢。”球哥。
“叫我沈充就行。”
“好的，沈老板，首先，我要谢谢你把我那三个手下干掉，让我大大收入一笔保险金。其次，你们的实力真让我惊叹，我看了有些人现场拍的视频，沈老板的手下各个都是精英，不像我们公司里的那些渣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球哥。
球哥一口一个老板，沈充听着还是挺舒服的，他刚想跟球哥客套几句，一旁的李懿则催促他赶紧聊重点。
于是沈充假装不耐烦地回道：“如果还是拍马屁感谢之类的你就别说了，麻烦赶紧说明你这通电话的真正用意。”
“好好。”球哥礼貌地回道：“第三么就是我想跟沈老板你做个买卖。”
“买卖？那么我想问你那里现在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感兴趣的呢？”沈充问道。
“当然有了。”球哥顿了顿，然后传了一张照片给沈充，沈充仔细一看，这个人正是前天跟他交手的左前。球哥接着说道：“这张照片是我一个手下拍的，照片上的人最近这段时间跟红衣党的人走的很近，貌似在谈一些合作。”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要找的人？”沈充问。
“沈老板我们就互相直白一点吧。前天你来我家强迫我给你三个手下的定位，而他们三个就是照片里的人找我雇佣的好吗。这么说够明白了吧。”球哥回道。
“嗯，现在人家不找你，找别人合作，你就不爽，倒打一耙？”沈充再问。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来就是客，不来我们也不强迫，做好服务自然会赢的更好的口碑对吧。之前跟这个人的生意，已经结束了，现在是诚心来找沈老板你合作的。一码归一码。”球哥回道。
“好，你说下去。”沈充。
“目前我也只知道他们在亚城解封后想第一时间离开，至于是驾车，还是坐地轨，或者是乘坐军用运输机还不得而知。”球哥说道。
“你的意思是能有办法查到，对吧？”沈充问道。
“嗯，给我一点时间没问题。”球哥回道。
“说吧，要多少钱？”
“哈哈沈老板快人快语真是干脆，不过这次的交易不是要钱。”球哥说道。
“不要钱？你有话快点说。”沈充又假装不耐烦。
“好好，我们‘巨轮滚滚’这几年跟俄国战锤黑帮一直矛盾重重，前些日子他们就经常在我们的场子闹事，还私下贩卖成瘾品破坏规矩，部分帮会成员落单就被他们殴打甚至暗杀，搅的大家生意都不能好好做。”球哥说道。
“嗯，我听出来了，你是想我出面帮你对付战锤帮？”沈充问道。
“哈哈，是这样的，沈老板手下人才济济，实力不俗，随便带个几队人，帮我去冲一下对方的场，警告一下他们老大，叫尤金知道我背后也有华唐这样的大财团撑腰，之后我在亚城就更吃得开了。”球哥说道。
“你特么连我们是华唐的人都知道。还有，尤金是谁？战锤帮老大？”
“对，科林·尤金。之前也怪我有眼无珠，早知道你们华唐要情报，那天我直接二话不说双手奉上啊，谁敢想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不愉快的事。”球哥说道。
“过去的事别提了，你这一点点小情报，想换我们出动大队人给你挣面子，是不是精明过头了？”沈充说道。
“小情报？这可不小哦老板，要知道亚城最多还有4天解封，到时候想出城的人千千万万，什么交通方式都会很拥堵，想在几十万人中找到你们的目标可不容易啊。”球哥回道。
沈充看了看李懿，李懿点点头，她也认可球哥的说法，如今多一条路总比全靠自己摸索来的强。
“好的，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看来这笔生意值得一试。”沈充说道。
“嘿嘿，沈老板真是爽快，具体细节我们当面谈吧。”球哥。
“怎么个当面谈？这里不能说？”沈充。
“当面更有诚意嘛，过一个小时我会派车来贵府接您。我们到时候见吧。”球哥。
“真是罗里吧嗦，行吧，一会见，别迟到啊，我最讨厌不守时。”沈充。
“不会，不敢！祝您生意兴隆，回见老板。”
球哥挂断了线。沈充又抱着李懿躺了下来，温柔地说道：“你也想让我跟他合作吧。”
“嗯，昨天一天我的情报人员一个信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亚奇克萨城人口几百万。想靠我们这点人去找到我父亲无异于大海捞针。既然黑帮有内线互通，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他们。”李懿回答道？
沈充点点头：“有道理，试试也行，总比一点头绪都没有出去乱找来的好。”
“到时候你带几十个人去就行，稍微收着点，不要把事闹太大，被市政府缠上很麻烦。还有把秦江雨也带上。”李懿说道。
“那我要透露给他细节吗？”沈充问道。
“当然，让他放线索给中国政府的人一起查。”李懿说道。
“那你不怕政府那边先找到你父亲？”沈充再问。
“现在计划改变了，首要目的就是得阻止他去往长安要塞，之前我还想利用政府帮我抓到父亲，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李懿回答道。
“所以你改变想法了是吧？”沈充说道。
“差不多吧，阿毛牺牲了，我们的力量也在被削弱。如果再不联合，估计到头来会被玩死。”李懿说道。
“可是政府那边也不待见我们吧。”沈充说道。
“我是肯定上了他们的次要抓捕名单，不过暂时还是没事，这些恩怨留到下回合再决，我想他们明白游戏的规则。”李懿说道。
沈充亲了一口李懿说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李懿也反吻了他一下笑着说道：“你还是算了吧，别拖累我就行。”
“我怎么拖累你了？”沈充佯怒道。
“你没发现莫彩波有点不对劲吗？”李懿突然问道。
“彩波阿姨？有什么不对劲？”沈充奇道。
“前天我看她在给秦江雨疗伤时候，两人有过几次对视，总觉得很奇怪。”李懿回道。
“她去帮秦江雨治疗，互相看一眼也很正常啊，你是不是想多了，两个人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连对视都不敢？”沈充说道。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跟你说你也不明白，那种感觉很微秒，仅仅在点滴之间，他们俩像是有某种默契。”李懿说道。
“你想多了，彩波阿姨不认识秦江雨，哪来什么默契，再说元琛也是秦江雨错手杀死的，要知道莫彩波以前跟元琛恋爱过，我想她没借机毒死秦江雨就很不错了，对于她本人，我可以用命去信任她，绝对不会背叛我们。”沈充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愿我是多想了，你自己留点心吧。”李懿不再跟他争辩，而是闭上眼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沈充当然也不是傻子，经过李懿这么一说，他心里也在慢慢复盘这几天重遇莫彩波之后的点滴细节。
。。。另一边。
TEStHOW时装店暗门中，秋刃他们再一次围坐在战术桌前。
“昨天一天李懿那边都没有动静，看来他们也毫无头绪。”文达说道。
“我这边刚跟陆杨开过视频会议。”秋刃说道。
“有什么说法吗？”文达问。
“他发现华唐李懿的舰队在月球远轨绕月飞行，目前派遣侦查船在持续跟踪，另外他让罗桓带领一支舰队在宁拉岛待命，如果华唐那边有异动，他会在5小时内截住对方。”秋刃回答道。
“前天你们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呢？”脱里突然问道。
“对比DNA也查不到她的父母家人，没办法只能先转送去福利院了。”时志堂回答道。
“真是可怜，为啥对这么小的女孩子洗脑，弄的她神志不清。”脱里叹气道。
“不仅仅是洗脑，还植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程序。”秋刃说道。
“是什么程序？”脱里问。
“目前还不知道，沙伊尔丁正在破解分析。”秋刃回答。
就在这时，沙伊尔丁走了过来，把芯片放到桌上，随后说道：“这芯片里装载的是一种名为线偶的程序。”
“这是用来干嘛的？”文达问。
“人被洗脑后再装载这种芯片，别人就可以远程操控这个身体，说话做事都行。”沙伊尔丁回答道。
“这么变态的程序，对这么小的孩子用，真是畜生。”脱里愤然道。
“那个孩子应该还是保留意识的。只不过不记得过去而已，如果大脑被洗成白吃，那么控制者也没法通过身体正常说话。”沙伊尔丁说道。
众人默然，西野由纪并未参与他们的话题。相反，她专注于观察那个曾经装载着女孩的生命维持箱。这个箱子放在一个架子上，她围绕着它走了几圈，检查了箱子外部的文字和结构，并尝试启动箱子的程序，但是由于没有通电，没有得到任何反应。片刻后，她缓缓开口说道：
“我想去这边的医院看看。不知道这座城市里有几家医院。”
时志堂闻言打开了电子投影地图说道：“亚奇克萨城有3家医院，小型诊所27家。地下诊所2家。”
“最大的医院是哪一家？”西野由纪问道。
“塞路大街7号，德拉科医院。”时志堂一边回答一边在地图上标记。
西野由纪跟着放大了地图上医院周边的街景，片刻后说道：“行，我就去那里看看。”
“老师，您是有什么发现吗？”秋刃不解地问道。
“算是吧，我在想，既然替身是放在这种维生箱里的，那么目标本体必然也依赖这种装置。否则如何引诱李懿上钩？前天的行动我们拿到一个，华唐李懿拿到一个，里面都是替身。那么假如他本人此刻身边没有这种装置，医院就成了最好的栖息场所。”西野由纪回答道。
“您的意思他会去借用医院的维生装置。”秋刃说道。
由纪点点头，随即指着箱子说道：“这种产品在我们这里不多见，但是火星上比较常见。”
时志堂也表示赞同：“对的，月球上的城市本质上跟卫星城没什么区别，大多都是建在地下的全封闭环境，但是火星不同，火星上有大气层，所以为了节约资源，很多运载具还有建筑都不是全封闭，那么这种箱子用途就很多了。”
“我也不确定他们到底带了多少个箱子过来，不过现在大家也没有头绪，索性去医院查查，碰碰运气也好。”西野由纪说道。
“那么为啥去最大的医院呢？”脱里问。
文达抢先回答道：“小诊所没有这类设备，地下诊所都是拿钱办事，耳目众多，不牢靠。大医院人多又杂，便于隐藏。”
西野由纪听完点点头表示赞许。
“原来是这样啊。”脱里说道。
“要不我陪你去？”文达对由纪问道。
“不用，你们也可以分头去另外两家医院看看，有线索我们再集结一起行动。”西野由纪回道。
秋刃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就这么定了，老师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分头去三家医院探查，沙伊尔丁电子支援，脱里你跟我一组，时志堂跟文达一组，大家保持通讯畅通，有情况及时交流。”秋刃知道西野由纪更喜欢独来独往，所以不安排人员陪她一起行动。
接下来众人有了调查目标，很快就整装出发，各自奔赴行动地点。
。。。时间走到上午10点40分。
亚城华唐行馆大门口，停着一辆香槟色退斯牌加长版悬浮车，对位的车门打开着，正在等待沈充，康盈，秦江雨三人上车。
“彩波阿姨不去么？”沈充边走边问康盈。
“她不去，她怕遇到政府的人，毕竟被他们抓过，免得到时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康盈回答道。
“也对。”沈充一边说一边跨上悬浮车，康盈秦江雨也紧跟着坐了上来，车厢内很宽敞，球哥此刻也正坐在他们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三个。
不一会儿，车门就缓缓关上，悬浮车也启动了起来，在街道上慢慢地行驶。
“此情此景，真的让人感到熟悉啊。”球哥一边笑着说，一边启动内置服务，给沈充他们三个一人开了一瓶酒。
“只是你身边少了两个美女。”沈充接过酒瓶回复道。随即喝了一口酒，没过一秒喷了出来：“这什么东西啊，那么冲鼻。”
球哥哈哈大笑，随即说道：“这是月球特制的伏特加，在这里很受欢迎，不过沈老板不爱喝也正常，毕竟月球的水质不咋地，也没好的粮食酿造。”
“我看是用尿酿的吧，你当老子没喝过伏特加啊。”沈充生气道。一旁的秦江雨跟康盈看到他这样，也不准备喝手上的酒，于是就象征性的拿着瓶子装装样子。
“别生气，沈老板，是我不对，没考虑您的口味。”球哥依旧笑眯眯，圆圆的脸搭配温和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人畜无害。
“好了有话快说，把我们叫出来不是为了骗我们喝尿吧。”沈充依旧没好气。
球哥按了一下手边的按钮，从他们中间展开一副投影地图，随后指着某个点说道：“梅克彭大街41号是火焰嘉年华夜总会，这里以前是我的地盘，从买下店铺到装修都是我本人亲手设计的，一年前战锤帮勾结市政府，一天来清扫三次。随后勒令我停业整顿，最后下套逼我低价转卖给他们。”
“下套？怎么个下套？像我们上次在你家那样？”沈充坏笑着问道。
“差不多吧。”球哥回答道，随即接着说：“最近战锤的老大科林·尤金跟市长安瓦尔·拉加波夫因为一个情妇闹得很僵，尤金还错手打瞎了拉家波夫一只眼睛。”
“所以你想趁着战锤得罪市长的这段时间，把场子夺回来？”沈充问道。
“肯定啊，尤金没了市政府撑腰，我还不是随便干他？当然沈老板你出手更好，让他知道我背后有你撑腰，威慑力加倍。”球哥笑着说道，说完还忘情地点了点头。
“想法很好，你也挺懂得审时度势钻空子的。”一旁的秦江雨突然开口了。
“这位大帅哥一看也是能干的人，能得到你的认同不胜荣幸。”球哥用恭维的语气对秦江雨说道。
沈充正要开口，秦江雨却抢先说道：“不用拍我马屁，要拍就拍沈～老板的。”他故意把沈这个字加重了音说出来。
沈充白了他一眼，此刻他才不想理会秦江雨的冷嘲热讽，只是接着对球哥说道：“那具体怎么做你有计划没？”
“很简单，今晚你们带人去砸场子，然后像上次对我那样挟持住尤金，逼他把火焰嘉年华原价转让给我，当场签字就行。今晚我也会出面，当然是等你们一切都搞定以后。”球哥微笑着回答道。
秦江雨再次发问：“他们有多少人手？”
“不多的，十几个人。他们的地盘也不少，每个点分不到几个人维持治安。”球哥说道。
“这还行，毕竟前天晚上的事你也知道对吧，我们的人这几天已经不方便大规模出街，你懂的。”秦江雨说道。
“你们带个20人就够了。”球哥说道。
“20人？你在说笑，就对付那些黑帮？”沈充说道：“连我们三10个人就够了。”
“10个人？我怕。。。”
“怕什么？又不要你你冲锋陷阵，你怕的像个球一样干嘛。”不等球哥说完沈充就打断了他。
“好吧，沈老板你自己的人自己决定，小心一点哦，战锤的人战斗力不弱，那帮俄国老，单打独斗特别凶狠。”球哥说道。
“你不用替我们操心，事情我帮你处理，那么你该付的报酬没问题吧？”沈充问道。
“放心吧，那个人的行踪我一直派人跟着。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答应你的事都办不到我球哥还怎么混。”
“你知道就行，没别的事就送我们回去吧，别绕来绕去了，坐你这里让我20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晕车。”沈充说道。
“好嘞，这就回去。”
很快，悬浮车又一次停在了行馆大门口，临别前球哥笑着说道：“那么沈老板，就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了，今晚火焰嘉年华见。”
“知道了知道了，罗里吧嗦。”沈充摆摆手，随即跟秦江雨康盈一起回到行馆，挑选人手，准备今晚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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