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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三观破碎


  天明时分,林云在睡梦中被人推醒过来,传入耳畔的是屋外接连不断的爆竹响声。

  秦可卿在他身旁催促道:“夫君,赶紧起床吧,你今儿还要去宫里给天子拜年,可不能迟了。”

  林云一听就郁闷了,京官过个年都不安生,大年初一还要去宫里向天子拜年。

  他磨磨唧唧地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冲秦可卿问道:“叔母昨儿有没有说要去给老太太拜年?”

  秦可卿:“说了,叔母说府里要留人招待客人,她想让妾身陪两位妹妹过去给老祖宗拜年。”

  “你不能去。”

  “为什么呀?”

  “你现在也是当家主母,岂有当家主母不留在家里招待客人,反而跑去别人家里拜年的道理。”

  秦可卿为难地道:“可叔母发了话,妾身总不能不听吧?”

  林云:“叔母那里我去说,你尽管放心好了。”

  “行,我听你的。”

  秦可卿穿好衣服,冲门外喊道:“宝珠,蕊珠,你们起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就见房门被人推开,宝珠、蕊珠、鹦哥和香菱四个丫头一起走进来,上前冲林云和秦可卿行礼道:“奴婢给三爷,奶奶拜年。”

  林云拱手回礼,“我也给你们几个拜年。”

  香菱喜滋滋地道:“三爷,外头下雪了,大年初一下大雪,这可是好兆头呢。”

  “哦!”

  林云快步跑到外间,朝门外瞧去,果然看到天空正在飘着鹅毛般的雪花,地上的积雪已有一指厚。

  香菱跟过冲林云央求道:“三爷,等您上朝回来,咱们在东暖阁赏雪烤肉吃,好不好?”

  “可以,我回头让人将东西先准备好,等我回来,咱们就开吃。”

  香菱:“可惜两位姑娘要去那边府里给老太太拜年,要不咱们就可以在一起开诗社。”

  鹦哥端着洗漱用具走过来,冲香菱埋怨道:“那有大年初一开诗社的,我看你是魔症了。”

  “嘻嘻嘻~”

  …

  林云这边刚洗漱完,就见柳如是、珍珠、小宛和平儿领着各自的丫鬟一起走过来。

  见面之后,大家又是互相拜年,秦可卿取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给大家包压岁钱。

  接下来,众人又结伴赶往西院这边,给贾敏拜年。

  …

  众人来到贾敏这边,看到黛玉和史湘云已经提前到了,两丫头穿得像企鹅似的,想必早就盼着能去荣国府和姐妹们团聚。

  见面之后。又是互相拜年,闹哄哄地折腾了许久。

  贾敏看着三个给她拜年的小不点儿,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她又看看秦可卿的腹部,心里盼望着侄媳能再生个哥儿,好过继给她们传宗接代。

  等众人寒暄过后,林云冲贾敏道:“叔母,稍后我让珍珠护送两位妹妹去那边府里,您看如何?”

  贾敏闻言就是一愣,她瞅向秦可卿问道:“昨儿不是说好的吗?”

  秦可卿:“叔母,夫君说妾身是当家主母,大年初一要留在府里招待客人,不能出门。”

  贾敏一听就明白了,林云这是不想让秦可卿去那边府里。

  她点头道:“行,那就让珍珠陪她俩过去好了。”

  珍珠连忙应道:“是。”

  林云冲黛玉、史湘云笑道:“香菱才刚说要在东暖阁烤肉吃,两位妹妹可要早点回来。”

  史湘云闻言喜道:“这个主意好,咱们一边烤肉吃,一边对着雪景喝酒作诗,必定能留下好句子。”

  黛玉跟着笑道:“咱们将宝姐姐和琴妹妹也约了来,这样才热闹。”

  贾敏听得暗自摇头,这两丫头都被林云惯坏了,她如今是想掰也掰不回来了。

  林云:“那你们聊吧,我还要去宫里应个卯,等散朝之后再来帮你们烤鹿肉。”

  黛玉:“那你可要快点,回来迟了,我们可不等你。”

  林云抬手挥了挥,便快步出门而去。

  …

  上午,荣庆堂花厅内。

  贾母笑容可掬地端坐在上首位置,接受贾府众人向其磕头拜年。

  众人正热闹时,一名婆子快步走进来,冲贾母禀报道:“老太太,林姑娘和史大姑娘一起过来给您拜年了。”

  贾母闻言乐道:“凤哥儿,快去将她们接进来。”

  宝玉腾地站起身,道:“老祖宗,还是我去接林妹妹吧。”

  贾母:“外头在下雪,让你凤嫂子去接好了。”

  王熙凤:“孙媳尊命。”

  宝玉一脸疑惑地坐下来,想不通老祖宗为何不让他去接林妹妹。

  过不多时,就见王熙凤领着黛玉、史湘云、珍珠和几个小丫鬟一起走进来。

  花厅众人见了,顿觉被亮瞎了双眼。黛玉、史湘云、珍珠三女打扮得好看也就罢了,可那几个小丫鬟也都披着貂皮斗篷,搞得比官家小姐还要气派。

  宝玉突然发现林妹妹那些丫鬟竟比他屋里的丫鬟出挑得多了,尤其是那个俏芙蓉,一个人就可以艳压他屋里所有的丫鬟。

  这么一想,他觉得有点无趣起来,自己弄了一堆庸脂俗粉在怡红院内,又有什么意思。

  …

  这边,黛玉、史湘云、珍珠一起走到贾母近前,给老太太磕头拜年。

  贾母抬手虚扶,笑着问道:“外头在下雪,没把你们冻坏吧?”

  黛玉微笑道:“我们穿得厚实,又带着手炉,不冷的。”

  “不冷就好,快去旁边坐下来歇歇,喝杯热茶。”

  “是。”

  …

  黛玉、史湘云和珍珠来到三春姐妹这一桌坐下。

  李纨冲黛玉问道:“林妹妹,你兄长没送你们过来吗?”

  黛玉:“兄长去宫里给天子拜年去了,要到中午才能回来。”

  宝玉忙道:“林妹妹,云妹妹,稍后咱们去大观园赏雪景,开诗社如何?”

  史湘云:“爱哥哥,我们出来的时候和香菱说好了,要回去赏雪烤鹿肉吃。”

  探春惊喜地道:“下雪天烤鹿肉吃,真是好雅兴。”

  宝玉急道:“咱们府里也有鹿肉,我可以向老太太要一块,咱们一起烤着吃。”

  黛玉:“你们自己吃吧,我们和香菱约好了,不好失信的。”

  宝玉:“可以派人将香菱姑娘接过来呀。”

  史湘云:“还有嫂子,平儿姐姐,小宛姑娘和柳姨娘,总不能都接过来吧?”

  “呃~”

  宝玉心说,都接过来才好呢,可这话他也知晓不能乱说。

  探春忙问:“那位柳姨娘和小宛姑娘也会作诗吗?”

  史湘云:“会呀,她们不但会作诗,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宝玉张张嘴,想说那两位都是青楼花魁,自然精通这些。可他顾忌着黛玉就坐在旁边,终是没敢说出来。

  黛玉:“宝姐姐怎么还没来?”

  李纨:“想必是天冷,起得迟了一点。”

  惜春:“林姐姐,你是不是想请宝姐姐去林园吃烤鹿肉呀?”

  黛玉微笑道:“正是呢,你们若是想去,就和我们一起走。”

  惜春瞅瞅宝玉,她到是想去,可又担心惹宝玉不开心。

  就在这时,又有婆子走进来,向贾母禀报:“薛姨妈领着薛蟠、宝钗、宝琴过来向老太太拜年。”

  贾母忙道:“宝玉他娘,快去将姨妈迎进来。”

  “是,老太太。”

  王夫人应了一声,随即起身向花厅外面走去。

  过不多时,她便陪着薛姨妈一家子走进来。

  …

  宝钗、宝琴向贾母拜过年后,便走过来和姐妹们打招呼。

  史湘云向宝钗邀请道:“宝姐姐,咱们稍后要去林园吃烤肉,你和琴妹妹要不要一起去?”

  宝钗微笑道:“我们正好要去给那边姑母和云大嫂拜年,稍后就和你们一起去吧。”

  宝琴忙问:“湘云姐姐,是不是要开诗社呀?”

  史湘云笑道:“这个得问林姐姐,她现在是内管家呢。”

  探春惊讶地问:“林妹妹都开始管家啦?”

  黛玉得意地笑道:“平儿姐姐现在不方便管家,兄长和嫂子让我和云妹妹先管一段时间。”

  史湘云:“你们不知晓,林姐姐管家可威风了,她头天就将一个不守规矩的婆子打了板子。”

  惜春打趣地道:“林姐姐都快赶上凤嫂子了。”

  宝玉见黛玉笑得开心,心里顿觉一片茫然,他在心里暗道:“林妹妹怎会像凤嫂子呢?这是在同他开玩笑吧?”

  史湘云:“对了,兄长还将那些小戏子都接进府里,稍后咱们还可以听戏。”

  宝琴:“这个好,咱们可以想听什么就点什么。”

  李纨笑道:“被你们这么一说,连我都想去了。”

  黛玉:“可以呀,大嫂子可以带着兰哥儿一起去,让他和秦钟做个伴。”

  李纨忙问:“秦钟回来了?”

  黛玉:“头两天就回来了。”

  史湘云:“你们听说了没有,秦钟还随兄长去打过仗呢。”

  宝玉惊道:“这怎么可能?秦钟那么斯文,他怎么能去打仗。”

  史湘云:“我没骗你啦,不信你问林姐姐,她也是亲耳听到的。”

  黛玉:“秦钟确实随北海水师去打过倭寇,他们水师学堂有十几个士子一起跟随兄长去的。”

  宝玉再次被打击到了,在他印象中,秦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士子,他怎么有胆量去倭国打仗呢?

  他伸手在腿上掐了一下,好像感觉不到疼,“我一定是在做梦。”

  惜春疼得哎呀一声,她冲宝玉问道:“二哥哥,你干嘛掐我?”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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