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怕生
“不过，如果永乐真是少夫人的亲生孩子就好了……”
小燕儿喟叹一声。
“少夫人这般容貌，跟少爷生出的孩子，一定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宝贝！”
前些日子，少夫人伤了少爷的事，虽然被少爷严令压制了下来，没有在凤栖院内掀起什么风浪，但她们几个贴身的丫鬟还是略知一二。
小燕儿跟碧瓷，便将这次的事，当成了夫妻俩之间的打闹斗气。
“少夫人，少爷跟老爷往凤栖院来了。”
碧瓷刚踏进院子里，就朝虞维音禀道。
虞维音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烟儿道：“烟儿，你去准备些茶水和点心来。”
等翟祯安跟翟老爷踏进凤栖院时，院内的石凳上，已摆满了各色精致的点心，醇厚的酒香弥漫在空气里，让人心情大好。
翟老爷跟翟祯安坐在石凳上，虞维音上前行礼，将摇篮中的孩子抱过去给他们看，笑道：“公爹，夫君，永乐最近又长大了一些，你们看。”
翟老爷伸出手，握住了永乐的小手，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加大，笑着唤道：“永乐，祖父来看你了，你开心吗？”
永乐还不会说话，听到人声，只会咿咿呀呀地跟着叫，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字串。
但葡萄般晶亮的大眼睛，明显闪烁着欣悦的笑意。
翟祯安也忍不住凑过去，伸手刮了刮孩子粉嫩的面颊，然后抬头看向虞维音，眼眸含笑道：“夫人，你将永乐照顾得很好。”
“是永乐这孩子乖巧，她很喜欢妾身，在妾身身边一直不吵不闹，妾身能陪伴永乐，也是一大幸事。”
虞维音由衷地说话。
这是她的心里话。
记忆里，她嫁给赵吾善后，因五石散的缘故坏了身子，久久未孕，即便到死也没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但奇怪的是，她对孩子并没有寻常妇人那般由心而发的母性迷恋。
是以，在跟邵漠几次欢好后，她都刻意服用了避子汤。
但如今跟永乐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的心，似乎在慢慢被这孩子的笑容所打开。
“永乐很乖，她喜欢笑，一见到妾身就咯咯笑个不停，她是妾身见过的最可爱的孩子。”
翟老爷听罢，伸手作势要将永乐抱在怀内。
那孩子不知为何，眉头一皱，嘴巴一扁，就要放声大哭。
翟老爷无奈笑道：“永乐啊，祖父亲自抱你，你还要哭啊？”
“公爹，永乐还小，她性子是比较怕生的。”
虞维音道，伸手点了点永乐的脸颊，孩子因她的触碰，倏而就咧开了笑容。
“爹，这孩子如今最黏音音，这是他们之间有缘分，不是母女胜似母女。”翟祯安道。
“祯安，音音，永乐虽然好，但毕竟不是你们的亲生孩子，在这方面，你们还是要加把劲才行。”
翟老爷这句话，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每来凤栖院看一次永乐，便要再提醒一次，虞维音跟翟祯安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若是到今年音音还没有身孕，年底咱们一家便回去京城的老宅居住，好让宫中的御医给你们调理身子，将翟府子嗣问题早些解决了。”
虞维音听得双颊发烫。
自冯氏一事后，翟老爷对她的态度并未有变，依然极力维护她。
虞维音初时有些赧然，后来渐渐地也就释怀了。
但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他对子嗣的要求，只能扭头望向翟祯安，朝他投以求助的目光。
翟祯安会意，笑着开口道：“爹，有一个永乐了，你还着什么急？音音如今年龄也还轻，就是晚几年再生也不碍事。”
“永乐再好，也是妾室生的女儿，翟府需要正妻生的子女来继承家业。”
翟老爷严肃地道。
“说到底，还是你这小子不中用，好好儿的媳妇儿到你手里，你还流连妾室院中。依我来看，你如今最好日日夜宿凤栖院，再也别去妾室的房内，除非音音有孕！”
翟祯安抿唇不语，心中无奈。
他何尝不想将这女人拆骨吞进腹内，好叫她心甘情愿留在翟府为她生儿育女？
可她是铁打的身骨，铜墙铁壁般，心肠也硬似铁。
自嫁入翟府以来，一年有余，他对她是软的来，硬的也来，她却依然将他视生意场上的伙伴看待，丝毫没有对他完全敞开心扉。
他好几次宿在凤栖院，想趁她不注意，将她彻底占有，但总是在关键时刻，被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所骗过。
这是个可恶的女人，她在这方面，倒学会了示弱，学会了让他心软。
他拿她没办法，却又恨得她牙痒痒。
他甚至想要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好叫她温柔小意，能对他流露出妩媚动人的神色。
但那终究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之中。
翟老爷拿话轮番点了两人一阵，见他们都沉默不语，也就不再开口，专心逗弄着摇篮中的永乐。
永乐睡着了，翟老爷便从轻轻将孩子抱了出来，在怀里轻轻地晃着，眼里满是浓浓的慈爱。
虞维音看得出来，翟老爷对永乐是真心喜爱的。
“少爷、少夫人，卢姨娘来看孩子了。”
小燕儿的话音刚落，虞维音一抬眸，便看见卢楚楚穿着身桃红缎裙，扭着腰肢踏了进来。
“老爷、少爷、少夫人，妾身来看看永乐。”
翟祯安点头，没说什么，她毕竟是永乐的生母，来看看孩子也很正常。
卢楚楚便走到了翟老爷身边，看着他怀内熟睡的永乐，心里倏然生出几分思念之情，眼眶禁不住湿润了，说道：“老爷，妾身想抱抱孩子。”
翟老爷将永乐递到卢楚楚的臂弯。
却也刚巧，孩子忽然就醒了，睁开一双剔透黑亮的大眼睛，望了卢楚楚一眼后，竟然哇呀一声哭了起来。
“永乐，是娘亲啊，娘亲来看你了！你哭什么呀？”
卢楚楚这些日子，时不时便来看女儿，但每一次要抱永乐，她都会放声大哭，反倒要虞维音亲自来哄，孩子才慢慢止住了哭。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才是你亲娘呀，你怎么一直哭个不停？永乐，我是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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