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新世界的曙光（6）
离开了水影大楼，藏三郎径直去往了元师的府邸。
不知如何面对照美冥的他，在知道自己目前又必须要确定和解决这个小姑娘的事件，元师，无疑是一个可以绕过照美冥来了解一切的不错的选择。
他很快就来到了元师的府邸前，敲响了这个以元师的身份并不算豪华宅邸的大门。
等待了片刻。
一个年老的管家，打开了这扇禁闭着的算是雾隐村最久远建筑的，透露着古朴气息的门。
元师作为一个为雾隐村奋斗了一生的人，平日里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和广泛交友的习惯，除了整日泡在水影大楼。
他的这座府邸平日里也因他的这种，一直处于中立派的为人而很少有人前来拜访。
伴随着大门打开。
老管家看见了来人竟然是藏三郎后，不由露出了一丝意外。
显然，这位老人作为跟随了元师一辈子的心腹，或多或少也从元师那里知道，面前这面色惨白阴沉的男人，就是目前雾隐村权力远超水影的，真正的无冕之王。
他的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顿时露出惶恐的表情，那因年纪而导致有些佝偻身躯也又向下弯了几分，只是看了一眼，确定了来人是藏三郎后。他便急忙低下了头说道。
“藏大人，主人他并不在家...有什么事您可以去水影大楼找他...他一定在那里...而且他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
藏三郎见老管家那有些惶恐的语气和样子，没有立刻回话。
而是迈步，越过了根本不敢阻拦他的这位老管家进了院子，在这位管家越发惊恐的目光中，带上了大名后，才一边打量着元师这个并不大的府邸，一边解释道。
“我知道我的名声很不好，我也知道元师长老他在水影大楼...”
看着面前只有一条铺设着鹅卵石的道路和一棵老树作为装饰，就连一个小池塘，路灯都没有的前院，估摸着主屋里面应该也是和这个院子一样朴素。第一次来到元师家的他，不由得因为对方这清贫的生活，而对于元师这个人有了一份更加深刻的好感。
他那冰冷阴沉的声音，听上去也缓和了不少。
“...老先生，我今天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因为不方便去水影大楼，不知道你可以帮我去把元师长老叫回来么？”
“原来是这样，那劳烦藏大人请跟我来吧...”
听见藏三郎的语气。
知道像是藏三郎这种人物，根本没有必要欺骗自己这种小人物，或者说即使对方想要对元师做出什么不利的行为，也根本不是他这种级别的人能够阻止和操心的。
老管家当即便开口答应了藏三郎，并且随后说道。
“...抱歉，主人家现在只有老仆我一人照顾，请先让我安顿好大人您再去通知主人回家。”
藏三郎不由得觉得有些诧异，问道：“这里只有你一人么？”
“回大人，其实并不是只有我一人，小主人，还有厨子和打扫卫生的下人还是有一些的...”
老管家一边带路一边解释。
“...当然，因为除了小主人，他们都是普通的平民而不是忍者，加上小主人的身体有所不适，所以接待大人或者说去水影大楼通知让主人回来，都还是有点不合适。”
“原来是这样。”
听了老管家的解释，藏三郎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两人很快就穿过了不大的院子，来到元师家用来会客的正厅。老管家吩咐厨师和下人上了点心茶水之后，就便匆匆告别了藏三郎离开了府邸去请元师了。
独自待在会客厅的藏三郎，则是在老管家离去后，有些出神的望着面前的点心，陷入了沉思。
时间也就这样一转眼，就渡过了一整个中午，到了黄昏时分。
会客室内。
刻意这时才回到家，让藏三郎等了一天的元师吩咐老管家上了灯，撤去了已经点心，重新上了热茶后。等到老管家离开会客厅后，他才看向了藏三郎缓缓的说道。
“。今天，你回村的这件事老夫和水影都知道了，这一次你又到底打算怎么做？...”
身为长老团，但是却出了一个残废的孙子，和这一间破宅子。
差不多效仿千手一族一样，在雾隐村算得上是了然一身的元师，此刻看向藏三郎的目光并没有想象中该有的那种，下位者对于上位者的尊敬，也没多因对方的力量和权势而所任何一点恐惧的味道。
此时，看着没有回话的藏三郎，元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怎么，是因为不忍心所以才在走到了水影大楼之后转而来到了老夫的家里么？藏三郎，你已经利用了照美家威慑住了所有雾隐村的家族，相比砂隐村那边，木叶那边也一定因为照美家的事情对你产生了敬畏。难道说这样还不够么？”
不希望看见现在蒸蒸日上的雾隐村，再次因为藏三郎那在他看来的野心而陷入混乱，或者说被卷入一场更加可怕的战争。
对藏三郎计划只知道一半，只是为了雾隐村才站在藏三郎阵营的元师苦口婆心的劝道。
“水影她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也不忍心去痛下杀手。那么，藏三郎你为什么还要来单独找老夫，现在已经比水影还要位高权重的你，难道还不满足么？”
“藏三郎，作为过来人，老夫劝你一句，有野心，有理想是好事。但是为了为了这份野心，这份理想，而把自己变成一个孤家寡人，你终究还是会走上三代目水影的路。老夫见过太多的人，迷失在了权力的旋涡之中变成了一只野兽。”
“藏三郎，你真的没有必要走到那一步。你已经安排了照美冥为你造势，现在已经不是“雾中恶鬼”，而是雾隐村的救星，传奇，的你真的没有必要在意水影的位置...”
“元师长老...”
听见元师的劝说。
明白对方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知道对方是在担心什么。
从这几句话之中，从元师担心自己这次回来时清算照美冥的藏三郎，通过元师的谨慎，已经有八成把握，确定了照美冥已经是放下了自己对照美家所作出的事情。
毕竟，以不想让雾隐村再次陷入混乱的元师的性格，是不可能在照美冥决定报复自己后，替一个叛徒，说出这种让自己放过照美冥替照美冥求情话语。
内心感到一阵轻松的藏三郎，这才开口打断了元师的话语。
“...为我造势，将我塑造成一位英雄，一位传奇的这件事，其实并不是我安排的...”
出于谨慎，说出了一句试探性的话后，藏三郎死死盯住了元师的表情缓缓的说道。
“...至于你说的野心，元师长老，我想你并没有听过一句话：“一个人的痛苦，放到整个世界之中，便再不是痛苦。”而我的野心，相比于我的目的其实也并不算是野心。今天我回到雾隐村不止是为了照美冥，我今天回来，同样是为了元师长老你。”
“我想，你应该可以明白我的意思，明白照美冥做了什么选择。而现在，你决定怎么选择呢？”
造势这件事不是你安排的！？
不只是为了照美冥，还为了我元师！？
一个人的痛苦，放到整个世界之中，便不再是痛苦...
......
为了雾隐村，帮助藏三郎除掉了三代目水影，为了雾隐村，又与藏三郎照美冥一起坑死了四代目水影，虽然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本就是个软弱善良的人，只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
但是，没有选择给枸橘矢仓一个机会，并且在宇智波带土杀死水之国大名后，利用自己在水之国经营多年的人脉和关系，帮助藏三郎清理水之国高官，让水之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稳定下来的元师。
看向藏三郎的眼神，不由的随着他思考着藏三郎刚才的话，一点点的变得越发的凝重。
毕竟，在现在这个由雾隐村或者说是藏三郎控制水之国的情况啊下，说出这番话。
加上木叶的宇智波一族，还有砂隐村和照美家发生的事情，以元师在政局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经验，他很轻易的就猜出了。
藏三郎的野心，绝对没有之前他所想的和对方所说的，一个雾隐村，一个水之国，一个水，风，火，组成的三国联盟，一个前所未有强大的忍村那么简单。
“一个人的痛苦，放到整个世界之中，便不再是痛苦。”
喃喃低语的，再次说出了，藏三郎说的那句话。
与照美信玄打过多年的交道，明白信玄是什么样的人，也通过信玄临死前的那些安排，知道信玄一直在忌惮着藏三郎的元师。
不由的，愣了一下。
不清楚藏三郎想要做什么，但是通过现实中的每一件事情。
比如在水之国大量官员被屠戮后，寺岛出现的那些人顶替了那些官员，比如在对抗四代目的时候，利用四代目对雾隐村做出的改革。
还有涡之国，那些一看就不是流民的流民等等。
不明白藏三郎是什么时候，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元师，突然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明白了，藏三郎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雾隐村，也不是为了什么权力，更不是为了那个三国联盟。
而是为了这场在水之国还在进行的政权转变中，将整个水之国都变成那原本只是一个偏远小岛，寺岛一样，甚至说还想将这场变革带到整个世界才做出这一切的。
瞬间想明白了。
从始至终，是为了改革。是为了让每一个人，变成像是寺岛那些来人一样另类，才是藏三郎真正目的的元师，面色复杂的看向了藏三郎，低声的问道。
“藏三郎，我见过寺岛来的人，也接触过寺岛来的人。”
“今天，如果老夫没有猜错，你和我摊牌，和我说这些，还有你回到雾隐村处理你和水影之间可能得矛盾。你...你...你是打算和整个世界为敌么？”
“是的...”
没有任何意外。
知道自己在雾隐村，在水之国做的一切，根本不可能瞒过从初代目水影活到五代目水影，眼线，朋友，弟子，遍布整个水之国的元师。知道对方迟早都能发现自己目的的藏三郎点了点头。
他向着震惊疑惑的元师说道。
“...也许元师长老你会觉得我的想法很不切实际，很突兀...”
“不过其实，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快，就走到这一步。不然，我也不会给照美忠次，还有照美光秀一个造反的机会。”
“元师长老...不满你...说原本打算终其一生，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在我的有生之年完成这一切的我，其实原本是打算将这场改革托付给照美冥，托付给寺岛的那些人。去用我的生命给这场改革去塑造一个铺垫而已。”
“我...我其实也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快就走到了这一步...而走到了这一步的我，又怎么能够退缩？一场雾隐村和木叶在南部半岛的战争，就让几十万人葬送了生命。走到这一步的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结束？”
“我又怎么可能呢，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幕幕人间炼狱般的悲剧，继续因为人的私欲和那不加限制的权力与暴力，而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的上演？”
“人，不应该因为杀戮和私欲而活着不是么？特别是在吃饱饭的情况下，人不该这样活着不是么？从战国时代活到现在的你，我想，你比我更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不是么？元师长老，我不会用这个世界去赌，也不会去用雾隐村去赌。”
“就像是我清算了照美家，是为了稳定宇智波，稳定砂隐村，稳定雾隐村一样。我，不会去赌，我只会去做交换。”
“元师长老，话说到这份上。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有把握去实现这一切，不然我不会现在就和你说这些。而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用说了...藏三郎，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赌徒...”
已经在内心做出了选择的元师，制止了藏三郎的话。
随后他反问了一句。
“....你是因为木叶在北部战场发生的那件事，那个神秘的女人获得了可以对抗整个世界的力量，才会决定提前执行这个计划么？”
见藏三郎轻轻的点了点头，元师苦笑了一下。
“...原来是真的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只需要一抬手就可以让上万人丧失抵抗能力的力量么？呵呵...元师啊，元师，你果然还是老了。居然把这种事实当做了一个探子喝醉酒后的笑话...果然，年纪大了就不容易接受新事物...”
苦笑着感慨了一番。
元师认命般的看向了藏三郎，点了点头明确了自己的选择。
“...藏三郎，你很了解我不是么？你今天来找我之前，恐怕就已经明白了我会如何去选择。你是知道，我不管赞不赞同你，都会因为雾隐村而选择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不是么？而你现在来找我，恐怕是你的计划，已经到了即将启动的时刻了吧。而在这个时候，相比可有可无的老夫我。一个可以随时找到替代品，在雾隐村只是空架子的我，你更在乎的是水影吧...”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说到这里，元师看向了藏三郎，再次叹了口气说道。
“藏三郎，其实你没有必要去做这一切，你现在做的就已经很好了。说句实话，藏三郎，也许老夫并不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老夫能够看出来，你并没有老夫想的那样多情...但是，你也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无情不是么？”
拿出了一本寺岛上流传出来的《寺岛日常管理条例》，摆到了藏三郎的面前。
元师苦口婆心的说道。
“藏三郎，你没有必要把自己变成律法的化身，你也是人不是么？而人，总归要为自己所考虑不是么？就像是我，我做任何事情时可以不在乎我自己，但是我依旧会为我的那个残废孙子考虑不是么？”
“而你，藏三郎，你也没有必要将整个世界抗在肩膀上不是么？我知道你今天没有进去水影大楼，是因为你不知道如何面度水影，这不就说明了。你依旧无法做到这本《寺岛日常管理条例》上的那些条文一样无情不是么？”
“藏三郎，这本书，这些规则虽然是你写的，是你定下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是规则啊。虽然无情可以做到很多事情，让很多事情变得更方便。但是，你不需要这样着急，就像是你说的。你可以让别人类完成这一切，你可以终其一生去慢慢铺垫你的改革。”
“给水影一个机会吧，藏三郎，你知道么？今天我之所以会这么晚才来见你，就是因为水影。对于照美冥那个孩子来说，这个世上只剩下雾隐村和你了。”
“藏三郎，老夫没有你的智慧，也没有你的那份为了天下苍生的高尚理念。但是老夫作为一个过来人，可以告诉你。不管你为了什么而放弃了你自己的生活，在最后你都会后悔。”
“后悔自己没有在当初拥有一切的时候，好好尽到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爷爷的责任。”
“知道么，即使你未置奋斗目标在高尚。当你老去之时，你都会后悔，当初没有去选择像是正常人一样，去渡过一生。没有去选择，在努力的道路上停下自己的脚步，低下头多看一看路边的风景...”
“不用说了，元师长老...”
听出来了元师的话外之音，是让自己能够将野心放在水之国。
知道无法拒绝自己，也不能拒绝自己的元师，并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去对整个世界进行改革，所以在通过照美冥劝说自己。
而不是真的在撮合自己和照美冥的藏三郎，向着元师说道。
“...看来，你依旧并不信任我，但是作为你愿意帮助我的报酬，我可以提前给你支付未来。元师长老，也许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神明不是么？但是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一直都存在着一个守护着这个世界的神。”
“不管是当初的查克拉之祖，还是六道仙人，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守护神，而我也会像是他们一直守护这个世界。”
“今天，说到这里，我就不打扰你了，去看看你的孙子吧。他的身体我已经治好了，虽然他的智力现在依旧会停留在十岁左右，但是没有那个暗伤的影响。我想过几年他就能够回到正常人水平了。”
“元师长老，我说了，我不会去赌。没有能够碾压一切的力量，我不会因为一个计划，就去赌上整个世界的未来。”
“我的孙子？！！”
“没错，他已经被我治好了，利用你无法想象的力量。”
已经确定了，照美冥没有复仇的想法，不需要去选择除掉照美冥，决定去见照美冥一面的藏三郎，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元师的肩膀。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又能够弥补一切遗憾的机会...可惜...我并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我...算了...不说了...告辞...”
因元师的话，和治愈了元师孙子的行为，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想起了自己前世那浑浑噩噩，而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生活。
给了元师一个机会，给了忍界很多人改变命运的机会，或者说改变了很多人命运的藏三郎。
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也并不来自于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格格不入的他，看了一眼元师呆滞而震惊目光，孤独的叹了一口气后，便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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