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有缘无分
风萧兮静静地听着段鸢讲话,她认真说话办事的时候,总有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你对这些事倒是手拿把攥。”风萧兮道。
“我怎么说也是当过家的人。”段鸢给自己倒了杯茶。
风萧兮觉得也是,连苏家那一家奇葩都能搞定,这种宅院的小事段鸢处理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怎么说?”段鸢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突然问。
“什么怎么说?”风萧兮没反应过来。
“上门女婿之事。”
“你认真的?”
“当然。”
风萧兮再度哑火,他刚才有想过段鸢在开玩笑,也很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
沉默了许久,他耸了耸肩,语气轻松:“算啦,我就是个浪子,注定是无法扎根在将军府这个大院子里,如果你肯跟我浪迹天涯,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他对段鸢倒是有几分想法,但那几分想法比不了他想要的自由生活。
段鸢笑了笑,语气轻松“也巧了,我的根在将军府里,这辈子就算烂也要烂在将军府,注定做不了浪迹天涯行侠仗义的女侠,我俩终归是有缘无分呐。”
倘若她是在遇到苏沐之前遇到的风萧兮,她应该拒接不了风萧兮同游江湖的邀请,可惜了,有些人总是会在错的时间遇上。
风萧兮心中有些失落,他与段鸢喝酒的时候段鸢说过向往江湖,说过想做一代女侠,他原本心中有期望的,想过段鸢会跟他走,但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心里的失落又夹杂着几分期许,段鸢突然想招他当上门女婿,可是也对他有情?
他想问,但是想想又觉得没意义,既然已经做了选择,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段鸢突然将一样东西抛到风萧兮的怀中,风萧兮一看是一块金牌,上面刻着一个“侠”字。
“这是什么?”风萧兮问。
“皇上赏的,今天的嘉赏宴皇上还因为水患救人一事封我为关中大侠,我原本应该提起你的名字,给你也挣一份嘉赏的。但是今天宴上发生了许多事,不合适讲这些。
“这块牌子就给你了,你拿着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拿出来也能唬唬人。”
关中大侠不过是一个虚名,但怎么说也是皇上亲赐的,风萧兮拿着这块金牌要是遇到那些不开眼的小官,拿出来还能说上两句话。
风萧兮把玩着金牌手感沉甸甸,“没钱的时候切下来用用,倒是能花很长一段时间。”
段鸢耸了耸肩,“随你咯,反正给你了,皇上还给了许多赏赐,你看上什么便都拿走吧,拿不走我给你辆马车。”
风萧兮察觉到段鸢话里的意思,眉毛微不可察地蹙了蹙,“这是下逐客令了?”
当不成夫妻,连朋友都当不成了么?
段鸢扯了扯嘴角,笑容疲惫,却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将军府功高震主,现在是自身难保,以前我还能说罩着你,现在你跟将军府走得越近,麻烦就越多,风义士属于江湖,既无意卷入这泥潭,还是趁早远离吧。”
原是如此么?
风萧兮突然觉得惭愧,他行走江湖多年见了太多人心险恶,习惯从坏的方面去揣摩一个人。
段鸢下逐客令他还以为是因为他的拒绝,让段鸢不开心连朋友都不想做。
事实上段鸢是不想连累他为他着想,跟段鸢的坦荡荡相比,他显得那么的狭隘。
他突然觉得自己拒绝段鸢是对的,他这样的人或许根本配不上段鸢。
此刻一向对答如流的风萧兮面对这种坦荡,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他一个人潇洒惯了,突然有人为他着想,竟有些不知所措。
段鸢却站起了身,边往外走边随意地挥挥手,“着实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已经说完想说的话,这阵子也确实是累着了,从北疆回来到现在,她其实还没好好歇息过,明天又是难打的仗,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
风萧兮目送着段鸢,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愣神般地收回目光,他抬头看天上的月,皎洁像段鸢素净的脸。
轻叹口气,身影晃动间便消失在将军府上空,院落的桌上唯留一枚金牌。
将军府本就不欠他什么,反倒是他叨扰了段鸢几天,他无意留下与将军府面对接下来的事,又怎好意思接受段鸢的好意。
第二天一早段鸢刚起床,玲儿三人便来辞行,段鸢昨晚已经让小小将她们的身契归还,又给了些银两,交代了几句,便让她们离去。
小小边替段鸢更衣扎头发,一边感慨,“遇到小姐这样的主子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那些身契小姐说还就还了,谁家做主人的能有小姐大方!”
段鸢不仅将玲儿她们的身契还了,就连樱桃那些要出去另谋生路的人,段鸢也一并将身契给了。
“羡慕了?要不我给你找个好人嫁了,或者给你找个好工作,也把身契还你?”段鸢倒是很认真地思考。
“我才不要!小姐想摆脱我,没门!”小小大声地嚷嚷,她小时候被丢在大街上,是田梦和段雄将她捡回将军府作为段鸢的贴身丫鬟一起长大,将军府的人都没什么架子,她虽为婢却没受过什么委屈,离了将军府她能去哪?
“小姐,暗影司的马车已经在府外等候。”屋外传来通报。
段鸢起身将佩剑挂在腰间,打仗的时候惊雪好用,现在办案背着惊雪实在费劲。
“小姐……”小小面露担忧之色,暝夜可不是什么善茬。
“在家等我回来。”段鸢朝她从容一笑,既是选择了这条路,从此以后京都的什么妖魔鬼怪,她都得碰上一碰。
今日就让她来会会这位暗影司的夜叉。
【作者题外话】:想对今日的风萧兮说句话: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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