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晚了一步
所以他也想搏一搏,在读书上他不算出类拔萃,在家中也不是长子,将来爵位也轮不到他头上。
那便只有投身军营这一出路,在段鸢在战场厮杀的时候他亦步亦趋。
或许段鸢根本就没注意到,学堂解散之前他已经不在学堂了,他参了军。
家里原本动用关系想让他做个不用上战场的皇家侍卫,可皇家侍卫哪来的战功?
他投身东镜,从最小的步兵做起,一步步厮杀终于有点成就。
原以为终于能回京都站在段鸢面前,告诉她他也是靠自己的人了,他们有没有可能?
可终究还是晚了,回到京都时听闻段鸢跟将军府决裂,执意要嫁给苏沐。
他心如死灰回到东镜,从此眼里也只剩下东镜,也一步步凭实力当了朱雀营的统领。
后来又听闻段鸢休了苏沐的消息,他动过心,想着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回京都告诉段鸢自己的心意。
可战争突然爆发,这两天才平息,他没来得及回京却等来了段鸢,也等来了她再婚的消息。
无论是何时,他好像总是晚了一步。
“不说我了。”寿尧喝下杯中的水压下心底的苦涩,“说说你吧,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幸运能娶到袅袅,对你……可好?”
他既想听到“好”,又想听到“不好”。
好的话说明段鸢过得好,不好的话以段鸢洒脱的性子,说不定会抽离,那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段鸢忍不住露出由衷的笑,“好啊,这个人你也认识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小先生。”
段鸢吐了吐舌头,要是在以前学堂上,要说她以后会嫁给慕容洲,估计整个学堂的人都会觉得她疯了。
寿尧脸上的表情一凝,继而释然地笑笑,“是小先生的话,那他应该会对你好的。”
“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寿尧没有惊讶让段鸢觉得很惊讶。
寿尧笑而不语,他早就知道的。
有次放学他东西忘了拿,返回去拿东西发现慕容洲还在学堂里,段鸢也在。
段鸢睡着了趴在桌上,斜映的夕阳刺眼,慕容洲撑着折扇替段鸢遮挡直到夕阳落下。
他也在一旁看着,直到光线暗淡。
慕容洲那时候的表情他还记得,跟上课时那副毫无感情的样子是不同的,眉梢眼角带笑,眼里是无尽的宠溺。
“说来,小先生跟袅袅其实很配。”寿尧压下心中的苦涩道。
“何以见得?上学的时候他打我手板我现在想到手心还发疼。”段鸢是很不服气的,她跟伪装的慕容洲就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竟然有人说他们配。
“因为其他先生都搞不定袅袅啊,只有小先生才能让袅袅乖乖听话。
“袅袅啊就像天上飞的纸鸢,破空而行张扬肆意,但若是没有那根线牵着,飞得再高的纸鸢也有坠落的一天。
“小先生性子沉稳思虑周全,能压得住袅袅,袅袅才不会闯出什么大祸。”
段鸢:“……”
段鸢竟觉得寿尧说得有几分道理,若不是经历前世那遭,她现在也不会收敛性子。
她前世就是头铁嫁给苏沐不知回头,才让苏沐和太后算计了将军府。
若是跟前世一样不改脾气,慕容洲还真是她的良配,不过现在依然是。
这么想着段鸢又想起了慕容洲,这么一段时间不见,她念得慌,得赶紧想办法给他报平安。
“统领,晚膳准备好了。”营帐外传来士兵的声音。
寿尧站起身,“你们奔波了这么多天,应该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吧?我让手下准备了晚膳,叫上你的朋友,我们一起吃个饭。”
军营吃饭都是围在一起的,但是跟着寿尧这个统领当然有点优待,寿尧的手下在篝火旁搭了桌子,段鸢他们就坐在桌边吃饭,几个有职位的兵头也上桌,周围为满了将士。
“郡主,白天的事多有冒犯,我们刚打完一场仗,现在还在警备敌人反扑,所以不能喝酒,现在我就只能以汤代酒,向郡主赔罪了,我先干为敬!”
是白天那两个拦住段鸢的骑兵,隔空向段鸢道歉。
“不打紧,诸位都是我大燕的功臣好汉,在军营中格尽职守,是我今日来唐突了,我也干!”段鸢也端起汤回敬,这种军营生活让她梦回她还在炽翎军意气风发的时候。
“郡主跟我们讲讲北疆的事吧,你是怎么设计杀掉人屠的?这事在我们这都传遍了,我们敬佩郡主得紧!”有人提议。
有时候话痨和吹牛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有人这么一提,段鸢便也开始绘声绘色讲了起来。
寿尧笑着看段鸢飞扬的脸,从以前便是这样,段鸢永远这么的鲜活。
却突然注意到了另一道注视着段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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