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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难产


  荀婆子顶着四周的投来的怀疑目光,对着二狗家狠狠啐了一口,“你个扫把星,你家男人说不定是你克死的,真是不要脸,啥事都按到俺赖四头上。”

  自己骂着还不解气,走上前,一把扯过跪地痛哭的二狗媳妇的头发,给了她两个巴掌。

  手下的妇人刚经历丧夫之痛,身子孱弱,两巴掌下去,二狗媳妇直接被打趴在地,一时起不来。

  不怪荀婆子嚣张,二狗是村里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自己把自己拉扯大后,跟在赖四后面,没少办坏事,几乎家家户户都被他们坑过,在村里名声十分差。

  所以这次荀婆子欺负二狗媳妇,也没人上前拦着。就连二狗身死,尸体直愣愣躺在地上,也没人说搭把手,抬进家里。

  二狗媳妇身后没人撑腰,荀婆子向来欺软怕硬,这才敢对她动手。

  二狗一手年幼的儿女见自家亲娘受了欺负去,两人哭着对荀婆子又咬又踢。

  “两个小东西,还敢咬俺!”荀婆子抬起脚,就把腿边的小男孩踹翻在地。

  再次扬起手掌,恶狠狠对着不到三岁的女娃扇去。

  手掌停在半空,丝毫动弹不得。

  荀婆子往后一瞧,是赵依依这个泼皮丫头。

  儿子赖四回来了,荀婆子如今可不再怕赵依依,“死丫头,放开俺的手。”

  赵依依猛地松开,正在挣扎的荀婆子一时不备,往后退了好几步,摔了个脚朝天。

  荀婆子嘴里骂骂咧咧,还未站起来,就被一个跑过来的背影压在身上,手下的巴掌扇地呼呼作响。

  嘴里还在叫喊:“荀婆子,你个烂货,养的儿子就是个黑心肝。怂恿俺家柱子抓野猪,俺的儿子现在躺在床上,命没了半条。”

  赵刘氏这番话,是彻底坐实了赖四二狗媳妇的一番话。

  有经验的老人开了口,“捕猎向来不杀有孕或刚产崽的母兽,尤其是山上的野兽凶狠狡诈,又爱记仇。我说自从搬到大山村,这几十年都没遇到过野兽下山的事,怎么如今风调雨顺,这些畜牲反而跑到农户来了。”

  周围的人看着被祸害的秧田,恨不得赵刘氏把荀婆子打死。

  有人提议道:“荀婆子和她儿子赖四就是个祸害,让村长把他们赶出大山村。”

  众人纷纷响应,不过王有春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找了一圈,大家发现王有春时,他正和几个关系好的村名,合力把两头野猪抬到肩膀上。

  王有春讪讪一笑,故作镇定:“今天这事,我要上报衙门。这两头猪是关键证据,以防有人破坏,先抬回我家。”

  又听了村民的告赖四的状,王有春愤怒地拍着胸脯道:“你们放心,这事我一定不会姑息荀婆子母子。这种人,一定要让他们离开大山村。”

  王有春信誓旦旦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无法生疑。

  视线落到两头硕大的野猪上,不由地眼馋,那么多肉,一家均匀分分,也能分到十几斤。

  王有春看着众人的神色,赶紧摆手道:“好了,先回去吧。地里的秧苗活不成了,种些菜也行。这些野猪可是衙门需要的证物,耽搁不得。”

  大家一听事关官府,纷纷打消了刚才的想法,主动地让开一条道。

  而这边的赵依依,正背着秀儿快速到了王大娘家。

  王大娘俯身一瞧,儿媳妇这是早产的迹象。

  幸亏她自己就是接生婆,可是家里没人帮衬。

  儿子还在县城贩货,已经托了人给他们捎个信,可是就是坐牛车来,也得一个半时辰。

  王大娘看着一脸稚嫩的依依,这个

  孩子还小,她怕这种场面会吓到她。

  “王奶奶,您一人忙不过来,我来帮你。”

  听到赵依依主动提出来,王大娘松了一口气。

  指挥着自己五岁的孙女去烧水,她在一旁怎么说,赵依依就按照她的话去配合。

  王大娘心里也打鼓,虽说儿媳妇这胎已经九个月了,可是秀儿受了惊吓,身上的元气都没了。

  “不如我先去熬点粥,秀儿婶子吃点东西才有力气。”赵依依提议道。

  “行,依依丫头,厨房里有红枣,多放些。”王大娘叮嘱道。

  赵依依走进厨房,小小的大妞缩在灶台前。

  “依依姐姐,我娘会不会死?”大妞毕竟还是个孩子,刚刚看到她娘身下一片血,知道奶奶在救娘,她憋着眼泪,不敢哭出声,就怕娘担心。

  赵依依摸了摸大妞的发顶,安抚道:“不会的,大妞的娘是好人,老天爷保佑她的。”

  谁知听了这话,大妞哭地更厉害了,连连摇着头,“不对,不对。奶奶说爷爷也是好人,可是老天爷不长眼,好人不长命。”

  赵依依僵住手,她的记忆力丝毫没有关于王爷爷的记忆。

  她缓缓抱住抽噎的大妞,拍拍她的背:“大妞,依依姐姐向你保证,你娘一定会没事的。”

  赵依依端着熬好粥,一点点吹凉,喂给秀儿。

  可是吃了几口,秀儿是什么都吃不下去,只见她的脸色煞白,嘴角已经咬出了血渍。

  王大娘在一旁哽咽劝道:“秀儿,再吃一口,不吃哪来的力气。”

  秀儿只觉得身体的东西一点点在流失,她莫名有种预感,“娘,俺快不行了。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活,俺听说有刨腹取子的。”

  王大娘急忙捂住儿媳妇的嘴,呸呸呸三声,“不许说这丧气话,娘做了一辈子接生婆,你的情况好的很。”

  话是这样说,可是在摸到秀儿微凉的手时,王大娘的心不住的往下坠。

  她这一辈子不曾苛待他人,失了丈夫,难道老天爷还要夺走她的儿媳妇吗。

  赵依依看到王奶奶的脸色,便知秀儿身子的身体实在不好。

  她忽然想到空间还有人参,便斟酌问道:“王奶奶,人参对秀儿身子可有帮助?”

  人参?她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一次,穷苦人家哪吃的起这个东西。

  想到文淑身子差,依依花了八两银子买了一颗小人参。

  王大娘缓缓摇了摇头,小人参能补身子,可是对于秀儿,损耗了大量元气,小人参根本不顶用。

  除非,除非是百年人参。

  可是,百年人参别说把她们一家卖了都卖不起,就算是有钱,也是无市。

  听着秀儿越加轻缓的呼吸,王大娘越加绝望,脸色渐渐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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