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对峙
赵依依刚买完肉，就遇到赵为在寻找自己。
赵为气地脸红脖子粗，一路上对王有春罕见地骂了脏话。
无外乎，王有春咬死不承认自己说过这些话，只说是村民因为田地被毁，迁怒于他，互相串通造自己谣。
至于那两头猪，他运到县城途中，自己跑了。
荒唐，实在是荒唐！
赵为找了几位村民对证，又查看田地的血迹，野猪流了那么多的血，还能活蹦乱跳地自己逃走，就算是再世华佗，也救不了它们的猪命。
王有春看到赵依依的身影，气愤地差点跳起来：“你这个丫头，还在为荀婆子的事记恨我。竟敢当着青天大老爷的面，血口喷人。”
“县令大人，您可得为草民做主啊！”面对常县令时，王有春飞速变了脸，一脸老泪纵横，好似真的受了冤屈。
不得不说，王有春实在是个老狐狸。
坚决不承认，问就是不知道，不清楚，就连证词，都被说被成是别人无赖。
若是村民愿意来县衙亲自指认王有春，他的不作为也能做实。
可是，一听要来县衙，大山村的人都打了退堂鼓。
官差私下来调查，这事谁也不知道，他们也敢说上两句。
可是真的对簿公堂，和王有春对着干。要是他被撸下去还好，若是他没受任何惩罚，他们得罪了村长，那还能在村里待下去。
公堂之上，没有人证，更没有无证，王有春这才无比嚣张。
“村长，请问一只野猪，是如何在身上被扎了几十个窟窿的情况下跳跑的？”赵依依故作不解地问道。
“我哪知道，我就在车旁边眯了一会，再次醒来就不见了。”王有春说着早就打好的草稿。
“哦，那你来县城干什么？”赵依依又问
“我来县城，当然是想把野猪呈给大人，以此来说明大山村被袭击，请求大人减免一些赋税。”
王有春回答的十分流利，说的仿佛就是事实。
“见完大人之后呢？”
之后？王有春一愣，他就想到这些，赵依依这个死丫头问那么多干嘛？
赵依依忽然提高音量：“你在犹豫，莫不是在现编答案？”
王有春紧忙反驳，“我只是忽然想不起来，见完打人后，我准备去把两头野猪卖了，卖的钱，补偿给村民。”
对抗，就是这样。还能在大人面前突出他负责人的形象。
“两头野猪，你打算卖多少钱？”
“最起码要五两银子！”
一头野猪近四百斤，五两都要少了。
“整卖还是分开卖？”
“当然是整头卖！”
遇到大户人家，给的钱多还能吃的下。
“卖去哪了？”
“卖到梧桐巷子…”
王有春猛然顿住，咽了咽口水。
这个死丫头在诈他！
赵依依抬眼看向常县令，“大人，去梧桐巷子找到买家，一对便知。”
“我说的是假如！假如！”王有春气急败坏道。
常县令冷眼看着王有春，立即吩咐赵为：“去梧桐巷子立即调查，看看谁家近几日买了两头野猪。”
赵为站在一旁，脸色十分玄幻，踌躇半天，还是上前和常县令低语一番。
常县令十分不虞，带着几分怒气道：“别说是常府，就算是皇亲国戚，你今日也得给我把负责此事的人带来！”
赵依依算是听明白了，王有春是把野猪卖给了常县令家，怪不得他如此有底气。
还未等一刻钟，赵为便带着常府负责采购的厨娘前来。
不同于往常，赵为这次不复以往的雄赳赳气昂昂，带着几分垂头丧气。
赵为：任谁被姨父训完，再被姨母训，也高兴不起来。
“请问大人，我家的厨娘犯了何罪？”常夫人迈进门，嘴里虽然喊着大人，却摆出来一副主人的姿态，直接做到一旁扶手椅上。
常县令吃惊，随即脸拉地老长，这种地方，这个妇人跟来干什么！
“本官问你，你可识得堂下何人？”
厨娘看了王有春一眼，眉目恭顺道：“回大人的话，识得。”
王有春牙都要咬碎，这个女人，白白得了他一两银子，转眼就翻脸。
“哦，你是如何认得他？”
“回大人，这人是我的远房亲戚，前几年回娘家时，曾有过一面之缘。除此之外，并无联系。”
王有春提着的心瞬间放下来。
常县令皱着眉，问道：“那府里的两头猪是如何买的？”
厨娘再次答道：“是奴婢偶然遇到一个猎户，从他那购买所得。”
常夫人冷笑一声，“大人还是好好审审，省的被那有心人利用，借此来报复自己的一己私仇。”
赵依依不用想也知道，她就是这个“有心人。”
“夫人有话直说即可，不比含沙射影。”
常夫人没想到赵依依那么干脆，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给她留面子。
“大山村谁人不知，赵家二丫头和县令关系匪浅，借着县令的名声到处招摇撞骗，又四处散播县令借你数十两银子，以此来壮自己的威风！”
常夫人越说越气，她早就知道这个丫头不是好的，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还让莹莹一心念着她。
“污蔑县令名声在先，我还听说你的祖父祖母俱在，因为你不孝长辈被分了出去。不忠不孝，你这个丫头满腹心机，蛇蝎心肠，就算是下地牢，打三十大板都不为过！”
王有春心里得意，这一两银子还是没白花。
这个厨娘，添油加醋的本领比他还要厉害。
常县令怒不可遏，却顾及这么多人在场，给常夫人留了面子：“既然你话已说完，这里就没有你的事，先退下吧。”
“等一下！”赵依依阻止道：“大人，民女想说几句，可否恩准。”
常县令看向赵依依，心里实在愧疚，又怕她说不过常夫人，会吃亏。
可是她的神色坚定，还是点了点头。
“民女今日要说的，只是小时候听到了一个故事。话说以前有位圣贤，坐下弟子三千。一日他的一位弟子在煮粥，一只虫子掉了进去，他刚想倒掉，想到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便用勺子吃掉。”
“圣贤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他勃然大怒，斥责弟子偷吃，自私自利。幸亏有其他弟子在一旁解释了缘由。”
“圣贤感叹，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道听途说的呢！”
赵依依看向常夫人，缓缓开口道：“请问夫人，你一直在说‘我听说’，那么请问，你又何根据来判断我的品行。”
她陡然加重了语气：“又是听谁说，我不忠不孝，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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