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单纯人鱼vs病态博士（49）
一切归于平静，苏苒和博闻被送回了原处，刚刚所有的痕迹都被抹除。
宋雨会被人发现是逃罪自杀的，她在这个世界只留下了罪名，被她抓起来的人鱼送去了科研院观察，人鱼和人族签订了协议，但人鱼的存在暂时不对外公布，人族会派人在海域巡护。
唯一的一点是博闻不见了。
在彻底离开前，江巡带着宋雨的灵魂来见了苏苒。
“大人，我与她会在这三生中受尽苦楚来赔罪。”天道弯了弯腰行礼，他有些欣慰地看着江裔：“正非正，邪非邪，两者凭字语难断，你本心未变，日后……”
祝福的话还没说完，江巡再次被哽了一下，江裔的注意力全在苏苒身上，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罢了，他都被气惯了，也不差这一次。
宋雨的灵魂颤抖了几下，在江巡轻抚了之后，苏苒听到了她的声音，是一句很轻的道歉，尽管现在已经毫无意义，苏苒沉默，没有应她的话，真正该受这句话的人已重新投胎转世，她没资格替原主原谅。
或许是看出他们并不愿见自己，江巡带着人离开了，天上降下了雷，十几道雷劈向了江巡，他托着宋雨的灵魂放在心口处，受下了雷罚，从天道坠入了凡尘。
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江裔接受能力良好，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甚至，他还很高兴，开心到，每天嘴上都能挂着笑意，对那些人的出现毫不在意。
尽管占有欲和黏人度是一点没少。
“你要再不去实验室，他们能把电话都打烂了。”苏苒推了推还在身上粘着的江裔。
因为长生药，科研院那边没少派人来催，要不是江裔那张冷脸，他们恨不得挤进家里来住着，而被他们叫的火热的江博士根本没什么事业心，整日在家混着。
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江裔娴熟地给挂了，正要拉黑，他发了条消息过去，紧接着是拉黑。
“烂就烂吧，我还能换号。”
摆烂到极致。
他几乎是挂在了苏苒身上，没有半点形象。
苏苒无奈，任由他抱着，幸好她也没工作，人鱼不需要工作，之前的公司上交了，国家怕他们饿着，每个月都会打一大笔钱过来，时不时送点东西来关照，之前卖出去的珍珠都全还回来了。
总之，她现在是国家养着的人鱼。
感受到苏苒的纵容，江裔又是一笑，从前他觉得日子枯燥，日复一日的实验，如今，暗黑的生活被照进了光，他有了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
江裔是半人鱼，父母打破两族的界限，后诞下了他，他并非是两族都期待的存在，但他是父母挚爱的象征。
父亲是咒术师，而母亲是一条人鱼，因为频繁用咒术，导致折寿，父母签订了合契，最后丧亡，被誉为怪物的他被赶出了村庄，说恨，他是没有的，为子便要受父母所犯下的罪责，不过是不被接受，他也无需被人接待，过度的情感消耗他不太喜欢。
江巡只知他受人白眼与驱逐，却不知那群人并未对他做什么，他带走了父母的一切，还有村民备好的钱财，而他的身份一直被隐藏地很好，岁月流逝，那个村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他早已遗忘，哪还能有什么恨。
遇上江巡只是他人生中的意外，那是他第一个称不上‘朋友’的‘朋友’，那人自作聪明，实际上蠢的很，以为能瞒住他，但破绽百出，他随意试探就露出了马脚。
反派，主角，与他有什么关系，他觉得开心就好，左右不过多了个‘人’，江巡好像死了，他有空会给他烧点纸钱，就当是为了‘报答’这些年的‘没意义’的‘陪伴’了。
“想什么呢？”苏苒的声音让江裔从过往中醒来，他转头在苏苒的脸上快速落下一吻，眸光中带着眷恋和柔和。
“在想，苒苒什么时候能让我碰碰鱼尾？”
他的语气缠绵，像是黄昏时的海浪收去了凶猛的攻势，轻缓地冲刷着，让人滋生无法言明的酥麻感。
苏苒直接拍开他，语气凶巴巴地拒绝：“不行。”
觉得不够凶，她冷着脸又补了一句：“什么时候都不行。”
天知道人鱼靠鱼尾也能，那些花样要比书里描述的还放肆，她怕尾巴能被折了。
腰差点断了，现在还要折磨她的尾巴，她是最可怜的小人鱼。
江裔诱哄着：“我教苒苒唱。”想到苏苒的五音不全，他转了个弯：“我教苒苒催眠的咒术，作为回馈，苒苒奉献一次鱼尾，如何？”
小算盘敲地挺响。
苏苒在他的手上轻敲，似笑非笑：“江先生莫不是忘了先前做了什么？”
江裔的笑容一僵，果然，秋后算账这四个字在任何时候都是奏效的。
“跟踪我？装成又老又丑的服务员吓我？”
江裔想反驳，那是伪装，他闭上了嘴。
“用渔网抓我？还用咒术？”
江裔沉默。
“还骂我蠢？”
江裔接着沉默，他哪还敢提什么鱼尾，脑子里只想着哪种认错方式最有用。
罪大恶极的江博士被善良大方的人鱼小姐赶出家门，并在海里待了一晚上，面海思过，为自己犯下的罪孽负责。
江裔：晚上海风挺冷，但没他回不了家的心冷。
066被打晕后，系统程序改码了，它陷入了沉睡，在离开位面前是醒不过来了。
位面任务完成，苏苒依旧和以前一样，只在位面过一个甲子年。
她自上次后再没见过博闻，但知道他的行踪，博闻沉海了，先前东南海域最深处出现了一座人鱼石雕像，为此海底还出了许多传说，只有他们知道，博闻在以这种方式向他的妹妹赎罪。
‘我再无资格见她，若你能见到她，帮我带一句话，对不起，哥哥食言了。’
那是一道人鱼特有的传音，只有这一句话，博闻留的，而后再无其他。
……
*
人鱼成婚，作为第一对在人类世界成婚的人鱼，苏苒他们备受关注和重视，要不是她嫌麻烦，那群人能闯进家门来盯着他们结婚，她和江裔的结婚照被存在了特殊博物馆里。
有国家管着，不会再出现人鱼实验，长生药上市了，江裔是初创者，他的名字震惊了医学界，最年轻有为的博士受到了各大媒体的追捧，但他不露于人前，又有国家护着，谁都不敢打扰他的生活。
而他们万分崇敬的江博士正在想着法地拐人，不，是拐人鱼。
在他努力了无数次后，苏苒答应了和他一块回海底看他的家。
江裔虽说是半人鱼，但也能在海底生活，他也没感觉到和纯种人鱼有什么区别。
一到深海，苏苒发现她被骗了，看房子是假，do才是真的。
珊瑚门一关，苏苒的鱼尾被卷起来了，是江裔甩出了他的鱼尾，她被卷进了房里。
江裔抓住了苏苒的鱼尾，轻抚着。
“苒苒，我教你种新玩法好不好？”
苏苒不想同意，但江裔已经缠了上来。
一整天，她在尾巴和腿之间相互转换，江裔知道随时变换的方法。
……
第二天的江先生再次因为用力过猛被赶出了家门吹风。
世人皆知医学界的江博士有一位深爱的妻子叫苏苒，因为江博士是著名的炫妻狂魔，每发明种新奇的东西一定要先将妻子名带上，网上风雨多，但因为江裔和国家，没人敢对他的妻子说半句不是。
在漫漫的人生长途中，江裔明目张胆地向全世界展现了他对苏苒独一无二的偏爱，他是医学界的江博士，却是独属苏苒的江先生，属于苏小姐的江先生将一生的喜乐都予了她。
网上流传了一句话‘可以骂江博士无数，但不能说江夫人半句不是，因为江博士会追杀你到线下。’
人鱼的寿命很长，苏苒只待一个甲子年，江裔性子确实如江巡所说的那样，占有欲强到可怕，但他唯独对苏苒特殊，他学会了收敛，将一切私欲收在心里，做了一辈子温文尔雅的江先生，知他脾性的苏苒也用了位面的一辈子去包容他的脾气，给了他最大的安全感。
苏苒过世后，江裔随之一起，他们在一个安静的午后双双去世。
江先生和他的江夫人会在下一世继续延续他们的爱情，他们被整个世界祝福着，早逝的他们也成了最美的不解之谜，但丝毫不影响世人对他们的赞美。
这世间本该是无趣的，但有了你，让我对这世界有了新的期待，苏苒即信仰，盖过了此间一切，江裔此生惟爱苏苒，求万千功德，予苒苒来生喜乐平安。------江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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