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上门试菜
1962年，12月23号，星期天。一九第二天。驝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让人望而却步。毕竟这是个周天，在大众普遍生活还只够温饱的情况下，能晚起一会儿，也能省顿饭不是。
不过温饱一家不包括四合院‘战神’和李守良。寒风也挡不住兄弟二人早起的心。没错，就是这异性兄弟二人。
李守良和傻柱。这是头前说好的，今儿要去这东城一位老爷子家里去‘试菜’。说是试菜，倒不如说是试试李守良的手艺。
情况就是如此，如果今儿李守良的手艺能让这人满意，那么大概率，过两天就会有信儿，或者当场就会有信儿。应该是直接定下来。
如果李守良的手艺不到家，人家主家不满意，那估计就没有下文了。看在傻柱的面子上，或许人家今儿这一顿，还是按照大厨的手艺给，又或者是按照普通的厨子手艺给。
左右不会让李守良空手而归，毕竟老头在这片地界混了这么多年，不会不明白。真要是什么也不给，傻柱第一个不让，再者真要闹到了厨行里，这人以后再想请厨师，估计也够呛。
李守良今儿一大早，照常习惯来：打拳、锻炼、洗漱、做饭、吃饭。驝
收拾完之后，就去了一大爷家里等着傻柱。这是昨晚上傻柱来找说好了的。直接不去后院了。就在中院集合。
本来说的是傻柱家中集合，但是李守良考虑到这人一惯赖床，和于莉嫂子也需要休息，就说的让他起来之后来这里找他。
至于一大爷一大妈会不会起的来？肯定起得来，这二位都没有晚睡的习惯。兼之聋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吃饭呢。也需要有人做。就更别说李守良还有事了。他们更不会起不来。
李守良来到的时候，这饭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时间上就是比正常点儿稍早一点儿。傻柱算是比以前早上忙的时候起的稍早了一点儿。
较之他以往都要睡到八九点钟才起来去上班，那确实是早了不少。
“守良来了，吃饭了吗？再吃一口？”一大妈还是一如既往的问道。
李守良自然是笑着回应：“师娘，您和师父吃吧，我都吃过了。早起这一会儿习惯吗？困不困，等我俩走了再睡一会？”驝
一大爷笑着道：“哈哈，都起来了，还再回去？再说了就早起这一会儿，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昨晚上柱子说早起的时候，我还以为有多早呢？结果就是这样的早起，感情也就对于他来说是早起了。哈哈。”
李守良也笑着点头道：“这不比柱子哥，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起的早太多了吗？以前他都是到八九点钟才起的。难为他们主任一直忍着他。哪像现在啊。”
爷俩正说着呢，门被推开了。傻柱惺忪着眼就进来了。嘴里还打着哈哈。
爷俩看过去，就看到傻柱揉着眼走了过来，身上背了个包。嘴里还问道：“一大妈，饭做好了吗？给我也做一口，我也在这吃一口。”
一大妈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说道：“行了，等着吧。一会儿就好。”
李守良嘿道：“柱子哥，你这个点儿都起来了，就不做饭吗？还过来蹭饭？”
这话也就亲近人能说，傻柱也乐道：“这个点儿太早了，我刚出来的时候已经跟于莉和雨水说过了。今儿她俩还是愿意睡到什么时候睡到什么时候。驝
等到俩人起来了，雨水过去做饭。咱们俩等我吃完饭，就走。今儿我给你打下手。怎么样？”
李守良哈哈一笑道：“给我打下手，学手艺就是学手艺，怎么还拐弯抹角的呢。人家那位主家不相信我的手艺，你也不相信？还是你不知道？”
傻柱被点破了心思，也没不害臊的意思。他自然是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学嘛！不然他为什么一定要跟着？
还不是平时在家里，李守良做饭都是普通食材，做的也不过是家常菜，想要学特色菜，没有机会。这种情况也不多。技多不压身啊！
再加上好不容易遇到这种关系的，自己学东西，根本不会藏私的。自己可不得好好的学学。
傻柱笑道：“我这手艺不也让你都学去了吗。而且我也不多学，就学两道就行。就当是给你打下手的报酬了。”
李守良也乐道：“您出门打听打听。要是不信就再往外边放出话去问问：给谁打下手，帮厨的报酬能开到两道拿手菜绝活。您这出场费可是真贵。”驝
傻柱脸皮厚，愣是不接茬，哈哈笑起来。剩下爷俩也哈哈一笑。
“饭做好了。”一大妈在里面喊道。
李守良反应过来，最先止住，笑着起身就往里面去端饭了。傻柱也赶紧跟上。
嘴里还说着：“兄弟，让我来。让我来。我这打下手的就得有个打下手的样子。”
李守良没搭理这个‘贱人’。一人一点儿也就端完了。
李守良在旁边端着一碗胡豆（黏粥）小口喝着。一大爷送完饭回来，仨人开吃。
一大妈问了一句：“雨水不起也就算了，这于莉不起来吃，能行吗？”驝
傻柱囫囵着的嘴，赶紧咽下那一口说道：“您就放心吧，你大妈。那可是我媳妇儿，肚子里可是您大孙子。我怎么会不挂着呢。
莉莉和雨水床头上，都有我买好的糕点。就是守良给您二位买的那些个种类。就是不想起来做饭，也饿不着的。”
一大妈这才放下心来，吃饱喝足，哥俩也没再拖沓。直接骑着两辆自行车而去。何雨水的那一辆被暂时征用了。
傻柱最近正在想办法琢磨票，等弄到了，他也就该买了。
要说都在东城，听着挺近。但是骑起来，还真的不近。这大冷天的，两人蹬了得有小四十分钟才到了。不出李守良的意外，也是个独院儿。
到了跟前，傻柱停好车子，上前去敲了敲门。然后在门口等着。李守良在台阶下，车子跟前。
不一会儿，这门开了。显然这位主家，也早就起来了。驝
一个很是精神的，面容儒雅，知天命之人，竟然还能落得一个‘仪表堂堂’的评价。这人实在是驻颜有术。
傻柱跟李守良说，这人看着也就四十许的时候，李守良还不信。现在信了。不过最让李守良深刻的是，这人好像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的眼睛。
李守良本以为这副样子就够让人印象深刻了。可此人一开口：“原来是何师傅。今儿这么冷的天，您还来的这么早，真是麻烦您了。”
嚯。李守良听得直起鸡皮疙瘩。真不是听着难受的那个感觉，反倒是听着真舒服啊。声音中性一些甚至有点偏向女性。
但是却一点儿也不做作，一点儿也不令人反感。
就是这样的声音，总给李守良一种时刻能给你唱一段的感觉。这是李守良在后世陪着老院长，看梨园春得来的感觉。
“嗨，不麻烦，不麻烦。这话是怎么说的。这预定了好了的事儿，是一点儿也不能耽误。早点来就能早点准备不是。”驝
许是李守良一直在后面站着，还盯着人家看了一会儿。
人家看向后面问道：“何师傅，这位就是您说的？”
傻柱呵呵一笑道：“是，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位鲁菜师傅。您别瞧他年纪小，但是这水平实在是只在我做川菜的水平之上，不在我之下。”
要么说，越厉害的人物越是能够遇到什么事儿都能镇定自若。人家看了眼李守良，笑道：“何师傅这是哪里的话，我既然请您推荐了，自然就相信这位师傅的实力。
不过是因为过些日子我过寿的时候，来的客人不会少，且不少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都很重要。说不得我连试菜都不需要了。要不然，还要麻烦二位再跑这一趟。”
瞧瞧人家这话，说的多么漂亮。让李守良听了都觉得舒服。尽管人家的目的，还是‘试菜’。
“两位师傅请进吧，还未请教这位师傅贵姓？”驝
这人一边侧开身子往前走，一边朝着李守良说道。
“免贵姓李，李守良。”李守良笑着回道。
李守良和傻柱各推着自行车进门跟上。
“王承成，承继的承，成功的成。”这个介绍戛然而止。让李守良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配不上这个‘文雅’的人。
单凭字面上的意思应该是承继成功？谁知道呢。
三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正堂里。屋里炉子烧的正热，显然主家起了不是一会半会了。
三人落座，主家王承成一落座，就又起身，去给两人下茶。驝
两人对视一眼，也没推辞。
不过几分钟，茶端了过来，两人双手接过。随后三人简单了聊了起来。时间还早，且刚进屋来，没有哪个主家，就赶着人去做饭的。
“李师傅是东山人士？”还是王承成主动找的话题。
傻柱笑着接话道：“王，叫您王大爷吧，咱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还不知道您是干什么的呢。我这位弟弟，可是地地道道的老四九城人。稍远的地方都没去过。”
“喔？那不知，李师傅，这地道的东山地域做法，是从哪学来的？”
这话问的有点逾矩。李守良呵呵一笑，说道：“咱们这个地界，哪里的人都有。我是在一处地方的摊上，好运买到了一份菜谱，照着菜谱上学的。
不过这有些菜，也只是学了，因为食材、条件有限。所以有些也只是会，而没有做过。”驝
这话里带着些特殊的意思。。都是人精，主家自然听出来了。
王承成呵呵一笑：“请李师傅来，自然就是对李师傅有信心。李师傅尽力做就是了。左右做不好，也不能做坏就是了。”
这倒是这么个理儿。
少见的气氛有些干，傻柱插嘴道：“王大爷是做什么的？我刚才就想问了。”
王承成扭头看了一眼傻柱，笑道：“我的职业，倒是不属于咱们工人同志。我是个唱戏的。学的京剧。”
“嚯，我说您这嗓子怎么这么好呢。”这话刚一说出来，傻柱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的摸了摸头，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了。
李守良也明白了。驝
相对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李守良对王承成，也对傻柱说道：“王先生，要不咱们去看看你准备好的食材？时间也不早了，有些菜做出来需要的时间也不短。”
王承成听到后说道：“那我领两位师傅过去看看。咱们这边请。”说罢就站起身来。
李守良傻柱也跟上。来到厨房，一看这菜系准备的不算少。
粗略的看过去，就有鸡，大虾、大肠、海参、猪肉、鱼、还有一些下水。
李守良粗略一看，这也是位吃家。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就这些全是鲁菜名菜大菜硬菜的食材。
要是时间充裕，完全可以做的就有：辣子鸡/炒鸡、红烧大虾、九转大肠、葱烧海参、糖醋鱼、四喜丸子、坛子肉、一品豆腐、油爆双脆等。
李守良看向王承成笑道：“先生也是吃家啊。这猪肉想怎么做？”驝
王承成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那自然是坛子肉了。”
李守良也笑道：“先生要是早给了菜单，早过来做还成，今儿也可以做。不过今儿中午您怕是吃不上了。这菜啊，需要木炭微火煨炖而成。时间不短。”
王承成一听，能做，就是中午吃不上。
笑道：“这倒不着急，先吃别的也一样。看样子李师傅已然是成竹在胸了。”
李守良没有答话，又看了看大料佐料这些个。还别说，挺全的。就是不知道这位自己的手艺如何。
李守良看了眼傻柱，随即对王承成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有几道菜都需要费事，要是没别的事儿，那我们就开始了？
不过王先生，有些话要说在前头，这大虾还有这海参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弄来的。不过这已经冰冻过得，口感终究是有些。。”驝
王承成一笑道：“我当是什么呢，这可不算什么事儿。李师傅只管放手施为就是了。这食材的事儿，我怎么会怪到您头上呢。”
李守良点点头，这话说在前头，尽管相信自己的手艺。但是李守良一看这些不好弄来的东西。心知这位至少也吃过鲁菜大席面。
至少也是名菜全都上齐的席面，不然这些东西不能准备的这么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他相信自己的手艺，但是口感上，和人家新鲜做出来的比，还是有差距的。
老饕餮一吃就吃的出来。别让人家挑咱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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