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暗处的交易
现实世界中：
“快！”
“快跑啊！”
所有负责支援的辅助人员，看着学校内缓缓走来的空桑，都是满脸惊恐。
只因空桑站在那里，只是缓慢的走过来时，四周的一切就开始不断崩碎、分解，然后化作齑粉被卷入上空，形成一个个灰蒙蒙的龙卷一样。
总部大楼内，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夏亮、何梦，顾不上同僚惨死的悲痛，立刻安排现场的人员开始疏散。
恰好，赵悦呈和赵小呈也回来了。
因为电话里，空桑就有些不对劲。
赵悦呈立刻问道：
“空桑是不是出事了！”
夏亮立刻将详细情况告知了对方。
“果然……”
赵悦呈眉头紧皱。
然而，钱翩翩、余悸、蔡宇哲重伤，王磊和姜雪婵也正在动手术，龚鑫也在得知五人受伤之后，便立刻赶往了医院大楼。
如此一来，现在可用的战力，就只有三人。
片刻考虑后：
“我自己去吧。”
“劳烦风水师将我传送过去，然后你立刻离开！”
胡文俊却有些不太同意这个策略。
“根据现场发回来的情报来看，此时的空桑应该是掌握了一种十分特殊的力量。”
“那不是什么特殊的力量！”赵悦呈忽然道：“那应该……是他自己的力量！”
胡文俊一愣。
自己的力量？
她不由地看着赵悦呈的眼睛，却在对方的神情中发现了什么。
所以……是不能让所有人知道的事情吗？
胡文俊沉默之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这样也好。”
“劳烦出马仙搜集更多的情报吧，而且医院那边，可能也需要非医家的手段，让他们快速康复。”
赵小呈点了点头。
一旁的何梦不由地有些奇怪，她悄悄看了一眼夏亮，却发现夏亮没有什么反应。
是默认？
还是……
终于，当办公室里只剩下夏亮和何梦之后，夏亮说道：
“何梦，待会儿……茅山的孙道长，以及西山大觉寺的苦心方丈应该就会到访。”
“等他们来了，你告诉我一声。”
“我先去休息一下。”
说完，夏亮便离开了会议室，径直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办公室密不透风，连窗户都没有，而且被夏亮布置的和糖果屋一样。
在锁上房门之后，夏亮坐在了由软垫铺满的地板上。
熟练的拆了一个有拳头大小的棒棒糖。
“呵呵……”
“你这一焦虑，就开始吃棒棒糖的习惯，就不打算改改？”
“再怎么说，你也是活了百岁的人物了。”
一声调笑。
夏亮却并不意外，而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转身：
“老板。”
眼前，正是许久并未露面的征老板白泽。
此时的白泽，一身祥瑞之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阴厉的煞气。
夏亮沉默少许，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
“老板……当真杀死了九州目前已经苏醒的所有神性？”
白泽点了点头：
“不错。”
“包括……嫘祖娘娘？”夏亮的询问，让白泽沉默下来。
夏亮接着说道：
“我一个给您打工的，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多嘴。”
“可是，嫘祖娘娘还算是老板您的长辈吧。”
白泽把玩着牡丹烟杆，轻轻吐出一丝薄烟：
“《天书》也给你看来，换做是你，有的选吗？”
夏亮摇摇头：
“《天书》可以是假。”
“老板，你这次是关心则乱。别忘了，《天书》虽然是古山君给你的。”
“但我可不认为，古山君和你是一条心的。”
“严格来说，他当初帮乘黄，帮天女翡，也是因为作为神性的古旧情谊。”
“由始至终，古山君的选择，和老板您从来不是一路。”
“尤其是……不久前怪谈协会来拜访我，我看到了国王的真实身份。”
“坦白说……我很震惊！”
白泽沉声道：
“所以……”
“你明明知道，怪谈协会有多么强大，还是让张鹏、陈涛去送死了？”
夏亮摇摇头：
“老板也不用试探我。”
“我忠诚的对象，永远是您。”
“作为一个……无处可居，只能够保留记忆不断轮回的阴童子，我见证了太多神性衰亡之后的无能为力了。”
“甚至……连当年供奉在长生大帝身边的那两位药仙童子……”
“最后不也是因为那件事情而丧命？”
然而话音刚落，白泽的烟杆却直接抵在了夏亮的喉咙处。
“冠冕堂皇的话，我可不认为在现在这个立场下，还会有什么价值。”
夏亮点了点头：
“是啊。”
“的确没什么价值。”
“不过……这是交易。”
“哦？”白泽眉头一挑。
夏亮幽幽说道：
“《太平经》早就在怪谈协会的手中，这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太平经》，就没办法让空桑之十二轮转补全。”
“补不全，人性就是残缺的。”
“绝地天通，就没有任何指望了！”
“所以……我也算私下做主，和怪谈协会的国王做了交易。”
“《太平经》会给我们。”
“但相对来说，按照原本计划，大家心照不宣，神性是十二轮转中最后复苏的部分。”
“所以，他们需要人性和神性的部分，在《太平经》得手之后，重新立于平衡。”
白泽冷哼一声：
“所以，你便默许了他们，用生死之法，引爆空桑体内隐藏的神力。”
“但后果你看到了，现在的空桑，已经开始觉醒第一世的部分！”
“这不是搬起石头坏自己的事吗？”
夏亮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空桑是一个刺激，就可以轻易的接受某个选择。”
“那……老板恐怕也不会选择，在这一世孤注一掷。”
“你杀死所有神性，却单单留下了乘黄和天女，不就是为了后面的布局吗？”
“让怪谈协会稍微领先一点，也没什么。”
“只要……最后觉醒神性的关键核心，被我们掌握即可！”
白泽微眯着双眼，审视着夏亮。
片刻后，滚烫的烟杆挪开了夏亮的喉咙。
夏亮耸了耸肩，舔舐着有着融化的棒棒糖。
“如果事情败露，你会不得好死的。”白泽幽幽说道：“虽然并非你的本意，但你和怪谈协会达成的交易，的确也间接性造成了两个少年的牺牲。”
夏亮点点头：
“当然。”
“我已有觉悟。”
“而且……”
夏亮自嘲一笑：
“我应该……也活不到被他们找出真相，并清算的时候吧。”
白泽转身，化作泡影消失。
房间里，只剩下最后一句话：
“无论如何，《太平经》不容有失。”
夏亮点了点头，随后默默的取出了电话。
而拨通的对象，也让人十分意外，竟然是苏凯伦！
“喂？”
“苏凯伦，给你的休假也结束了。”
此时，病房之内，站在张琳身后的苏凯伦微眯着双眼：
“计划开始了？”
“明白了。”
“我会前往怪谈协会一趟的。”
“如果……呵呵，我可以活着回来的话。”
……
挂了电话之后，张琳不由道：
“看来外面的情况比想象的严重。”
“不然……夏亮应该不会打电话给你。”
苏凯伦耸了耸肩：
“无所谓。”
“从国王带着众人前往怪异调查局谈判，而没有带上我的时候，其实我就明白，我应该已经暴露了。”
“你照顾张琦吧。”
“你现在已经是普通人，也不用再管这种事情了。”
说着，苏凯伦摆了摆手，脚下顿时出现了一个水潭。
……
怪谈协会据点处。
“他们四个情况如何？”
坐在阴影下的国王沉声问道。
身后的凯尔特笑眯眯的说道：
“双子受了重伤，差点脑袋搬家，要不是赶尸人和巫蛊师伤的有些重，刽子手要带他们疗伤并封印邪祟，估计双子回不来。”
“钢琴家那边，被张鹏临死之前的招式反扑，失去了双臂。”
“女伯爵和农场主回来了，一切顺利。”
“神父也没有大碍，就是病情稍微加重了一点。”
国王点了点头。
“钢琴家现阶段还不能死。更不能让他失去价值。”
“等等吧。”
“如果那个人没来，那就只能用你的金币来给钢琴家恢复双臂了。”
正说着，幽暗的房间之内，顿时出现了一个水潭。
“哎呀哎呀。”
“我好像听到国王陛下似乎正在呼唤我？”
苏凯伦笑眯眯的出现在房间之中，微微躬身：
“好久不见了。”
顷刻间，凯尔特手中的里拉琴一勾。
一条细如蛛网的琴弦，缠在了苏凯伦的喉咙上。
“协会叛徒还有脸面回来？”凯尔特露出一丝危险的表情。
苏凯伦双手一摊：
“你确定……你杀的了我？”
“而且，杀了我，谁让钢琴家恢复呢？”
话音落，国王手一扬，一本书册落在了苏凯伦手中。
定睛一看，正是《太平经》！
“嗯？”苏凯伦微眯着双眼：“国王陛下的干脆利落，倒是超出了我的估算。”
国王却道：
“你已经不是怪谈协会的人。”
“我也不想杀了你。”
“治好钢琴家、双子，你我之后，互不相欠。”
苏凯伦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如你所愿。”
“我的……国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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