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两个选择
张总出来得匆忙，身上就穿了件加绒的居家睡衣。
那种睡衣在开满暖气的屋子里足够暖和，可若是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就只有被慢慢冻死的份。
童念故意关上了车里的暖气，又打开车窗，冷气刚灌进来的那一刻，张总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双手抱着胳膊，缩了缩身子。
反观童念和天狼两人，身上穿着保暖的羽绒服，半点没有被冷到的意思。
“抱歉啊张总。”童念嘴角漾着有些歉意的笑，“我个人喜欢在清醒的时候考虑事情。”
张总在心里咬了咬牙，你个人喜欢，所以就要折磨他？
借口，都是想整他的借口罢了。
一边的天狼憋着笑，还同情的拍了拍张总的肩膀，“张总，我想你现在差不多清醒了，所以赶快想想怎么回答我家小小姐的问题，毕竟这不是个小问题。”
张总这时候心里已经非常清楚了，他请黑客对那APP动手的事情童念已经知道了，不仅知道了，她现在还锁定了黑客的具体位置。
如果今天给不了一个合适的交代，那下场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虽只来南国两年时间，可对凌家的手段还是略有耳闻的。
见他眸光转啊转的，转了半天也不吭声，童念有些不耐烦了。
“张总，若是你嫌现在还不够清醒，那就出去站着或蹲着想。”她指了指外面的雪堆，“那儿就挺好，我会让人在那挖了坑，张总可以进去，然后用雪埋住身体只把脑袋露出来。”
这么冷的天，人被埋在雪地里只露出个脑袋……
张总又打了个冷颤，就他身上这点衣服，被埋上个半小时不到就得冻成冰雕可。
他咬咬牙，深呼一口气，才有些不甘心的说道：“黑客是我找的，我在来南国前在M国时就是个商人，不过在M国搞建材生意并不容易发财，后来我想着要不冒一次险来南国，没想到就成了。”
说到这儿，他语气里还有些小得意，是那种对自己这么快就成功的得意。
童念一字一句得听他说着，待他说完，才道：“那张总可真是做生意的天才，在南国这个地方生意不好做，张总又是成立建材公司，又是打点关系的，想来除了要花大量的金钱外，还得有普通人没有的天赋才行。”
她的话表面听着像是在夸赞，可张总却从中听出了些别的含义。
童念，这是不信他？
他讪讪的笑了笑，身体僵僵地，有些紧张，“小小姐的夸奖太高了，我不过就是出生于经商家族，从生下来开始就耳濡目染学了些皮毛而已，后来家族没落了，不得不跑来这里寻找机遇。”
童念看着窗外，雪还在下着，且还不小。
司机慢慢地开着，短短时间，车子的引擎盖上就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妈妈说了今晚吃菌汤火锅，几种野生菌用来熬煮汤底，鲜香又鲜甜。
张总发现自己这么说后童念就没有在说话，还一直看着窗外，他心里多少有些摸不着底。
外界对于童念的传闻，在这一刻他终于信了。
难怪凌远会放心把那么大一个凌家交到她一个小丫头手上。
只见天狼沉下脸来，沉声说道：“张总，不要试图挑衅我家小小姐的耐心，在来你这家的路上，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背景，你确实出生于经商世家，可你的家族早就在十七年前败落了，而你手上经营的小公司也在十一年前宣布破产，在这十一年间你进了一家大公司当小职员，直到后面突然离职来到了南国。”
这些！
这些他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
张总暗暗咽了口唾沫，他还不至于蠢到认为凌家这是刚派人去查他底细的。
所以说在这之前，更或许是在他才来南国，凌家就把他的底细查了个清清楚楚。
张总心里忐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对付。
天狼冷笑了一声，“张总之前那公司破产的时候欠下不少的债，如果按照你在那个公司的薪资，我仔细算了一算，就算不吃不喝也得还个五十年才还得完，可张总却在入职那家公司的八年后的某一天突然还清了全部欠款，不止如此，张总还在还清了欠款后立刻来到了南国，并且成立了恒丰建材公司。”
他的话说得很清楚了，张总不会听不懂。
只要是个稍微会思考的，都能从天狼的话中听得出来，张总来南国成立恒丰建材公司这件事有蹊跷。
欠款都还不完的人，在一夜之间还清了全部欠款，还跑来南国成立这么大一家公司，不让人怀疑才怪。
还有，光来南国成立恒丰还不算厉害的，想来这南国站稳脚跟，他也得花上不少的心思。
说到这儿，张总额头上已经微微冒出细汗了。
那么冷的空气灌进来，他却还冒冷汗，足矣看出心里有多紧张。
这么紧张，只有是被看穿了才会如此。
童念勾了勾唇，用手扣了扣窗子，车子就停了下来。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显示，此时他们这里距离那黑客的藏身之地仅仅就只有一百二十米的距离了。
抬眸望去，眼前就是一片居民楼，都是五六层的建筑，虽多，可对于童念来说想要短时间找到那个人，比吃饭喝水还容易。
“张总，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童念眸色冰凉，“第一个选择，你死，我们凌家需要用你来杀鸡儆猴，毕竟像你这样想搞破坏的人不在少数，只是那些人目前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未付出行动罢了。”
听到死那个字，张总只觉得背皮一凉。
这个世上怕死的人大有人在，他就是其中一个。
尤其是在好不容易翻身积攒了大量的财富之后，他就更不舍得死了。
从后视镜看到他那又白了一度的神色，童念嘴角笑意更深，她继续说第二个选择，“第二个选择，张总对外公布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带着你的公司一起搬离中心城。”
两个选择，看似第二个选择要好些，可对于张总来说同样致命。
把公司搬离中心城，就违背了来南国的目的，凌家放过他，有人不会放过他。
“看来张总在这两个选择之中很是犹豫。”童念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拿来手里慢悠悠的转着，“如果张总实在选不出，那就抛硬币如何？”
他从童念的语气中听到了些许不耐，吸了口气，小声地问：“你会不会对我的家人动手？”
相比于杀了他达到让那些人害怕的效果，把他全家都杀了效果更好。
童念摇摇头，“这个可不好说。”
她把硬币垂直丢在张总手里，厚唇笑说：“后面我会详查，如果你的家人没有插手此事，我自然就没有对他们动手的理由。”
听了童念的话，张总莫名就松了口气。
家人的性命摆在眼前，他好像突然就不怕死了。
“这个东西就不用了。”张总果断把硬币还给童念，“我选第一个。”
他的家人没有参与此事，更是不知情，“只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刚开始还很怕死的模样，突然就不怕了，童念心里还有点佩服他。
“开车。”
她没有说什么，只让司机开车。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其中一栋居民楼前。
童念伸手在键盘上敲打了一会，很快就得到了具体的信号位置，“三楼，左边那一户。”
这么准备的位置，让张总头皮一阵发麻。
如果他知道童念也是一名厉害的黑客，他或许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可有时候，某些事情也容不得他拒绝。
天狼点点头，随即下车。
他一共就带了十人上楼，三楼不高，一会儿就到了。
从一开始的强行破门声，再到把人给带下来，时间不到五分钟。
天狼单手钳制着那黑客的双手，猫叼老鼠般把人带到了童念面前。
被天狼钳制着的女子约摸二十三四岁，一头乌黑的头发长及锁骨之下，黑直刘海，面容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
她打量着童念，再顺势看见童念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在看到笔记本电脑屏幕的那一刻，女子瞬间反应过来。
她的眼睛一眯，咬着牙问童念：“你是谁？”
能有这般技术的不可能无名无姓，女子对童念的身份好奇起来。
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可眼前这个的实力，远在她之上。
国际榜上有名的黑客，且还排在她之上的并不多，可是却没有一个是女的。
童念瞥了一眼自己的电脑，身后一勾，只听啪一声，笔记本电脑顺势合上，“别猜了，我的名字不在国际黑客排行榜上。”
在女子那惊愕的目光下，童念接下来的话更刺激，“不过在你之下的十七，是我师父。”
女子听见这话，脸都白了几分。
黑客排行榜每年都会刷新排名，而排名的方式就是黑客之间的较量，谁能在比赛中存活得更久排名就更高。
今年的排名上个月才刷新，而她的排名刚好在华国那名黑客代号十七之上。
可没想到，眼前这个比她还要厉害的女人，竟然是十七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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