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039
特级咒灵三年难得一遇,今天却突然冒出两只，这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高层得知消息后，立即下达命令，暂停了比赛。
几名戴着金属面具的司机已守在“帐”外,护送学生们返回学校。
他们在京都高专门前下车,庵歌姬接到了乐岩寺嘉伸的电话，命他们前往礼堂。
学生们都不清楚他的用意,稀里糊涂地跟在庵歌姬身后,穿过湖上曲折的梁桥,朝湖对岸的礼堂走去。
中原弥生一直想确认，除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其他NPC是否也拥有读档前的记忆片段。
于是,他不动声[se]地放慢脚步,走到西宫英士旁边。
西宫英士正忙着拍去飞毯上的灰尘,他已经对中原弥生产生了PTSD,瞥见他靠近自己，神经过敏地往旁边迈出一步，怀疑他想把自己推进湖中。
西宫英士警觉地说：“你干嘛？不要过来，就站在那里！”
中原弥生并未把他的挣扎放在心上，一张白净的脸凑到西宫英士旁边,[yin]惨惨地问：“西宫，你觉得自己刚才死了一次吗？”
听见他的话,西宫英士[ji]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什么叫我死了一次？我活得好好的！这是诅咒吗？你在诅咒我！”他怀疑地瞪着中原弥生，语气越来越肯定。
看来不记得了。
中原弥生放过了惊魂未定的西宫英士,又想盘问一下灰原雄和七海建。
然而，二人和夏油杰、五条悟关系不错，如果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灰原雄极有可能告诉他们——不行，会被怀疑的。
中原弥生临时收回了迈向灰原雄的腿，转向加茂弘树。
“加茂，我有件事想问你。”
加茂弘树听见中原弥生的嗓音，停下脚步，扭过头专注地望着他。
走到加茂弘树身边时，中原弥生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背上，他回过头，发现五条悟正鬼鬼祟祟地偷瞄他。
这家伙在看什么呢？
中原弥生十分多疑，为了不让五条悟听见他们的对话，他拉住加茂弘树的袖[kou]，将他拖到另一边。
加茂弘树乖乖地跟上前：“怎么啦，中原前辈？”
直到确定五条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中原弥生才问：“你记不记得，西宫曾经受伤了？”
“受伤？我想想……”加茂弘树一愣，认真地回忆道，“对了，我碰到西宫前辈的时候，他正坐在东盐小路町的一条小巷里，手臂上有一条划伤，而且怎么都不肯告诉我受伤的原因。”
中原弥生暗想，加茂弘树也可以排除了。
看来，只有夏油杰和五条悟这两名特殊角[se]存在bug，保留了读档前的部分记忆。
加茂弘树被中原弥生主动搭话，心情很好，热络地说：“中原前辈，刚才看见你乘着飞毯出现的时候，我非常惊讶呢！难怪你要借走西宫前辈的飞毯，飞行工具可比汽车快多啦。”
借？
中原弥生心怀疑惑，
他和西宫英士可不是那么友好的关系，
飞毯明明是抢来的。
不知何时，西宫英士从另一端挪到了他们的左前方，略微侧过脸，正在仔细偷听他们说话。
听到加茂弘树的话，西宫英士飞快地瞥了他们一眼，生怕中原弥生说出实情。
中原弥生很快猜到了原因，西宫英士为了不在后辈面前丢脸，谎称自己把飞毯借给中原弥生，而不是被抢走了。
西宫英士的飞毯确实帮了大忙，中原弥生无意让他难堪，顺水推舟地卖了个人情。
“嗯，是的。”他平静地回答。
西宫英士都已经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嘲笑了，未曾想中原弥生居然会配合他撒谎，讶异地望向他。
中原弥生依然挂着一副漠然的神[se]，然而，可能是受心理因素影响，西宫英士感觉他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西宫英士惭愧地移开目光，望向[bo]光粼粼的湖面。
一行人来到礼堂。
这是一间穹顶构造的建筑，天花板由彩[se]玻璃组成。夕阳透过五彩斑斓的玻璃天窗落入礼堂，将纯白的大理石地板染上绚丽的颜[se]。
晚[chun]昼夜温差大，入暮时，天气已经有点凉了。礼堂内的空调温度正好，大家都脱了外套，舒适地坐在柔软的椅子上。
加茂弘树朝站在讲台旁的乐岩寺嘉伸和夜蛾正道打招呼，问：“校长，比赛什么时候继续啊？”
乐岩寺嘉伸摸了摸胡子：“老夫暂未接到通知。”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礼堂呢？您有什么重要的事宣布吗？”
“不是我，是高层。”乐岩寺嘉伸摇头，“总监部听说中原祓除了特级咒灵，准备派人过来查看情况。”
“我知道了！”灰原雄一副醍醐灌顶的神[se]，高兴地问，“是因为中原前辈祓除了特级咒灵，所以高层想将他评定为特级咒术师朝，对吗？”
乐岩寺嘉伸和夜蛾正道都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夜蛾正道迟疑片刻，审慎地回答：“评定特级术师，不仅需要三名一级术师的推荐，还要经过总监部投票表决。想通过特级的认证，恐怕不容易。”
灰原雄有点失望。
和他正好相反，中原弥生颇为庆幸。
特级咒术师能够独当一面，应该会被分派单独执行的任务，会挤占他和夏油杰相处的时间。更何况，升为特级术师又不能加工资，他找不到半点好处。
这时，一直盯着窗外的庵歌姬回过头，说：“乐岩寺校长，高层来了。”
此言一出，大家的视线都转向礼堂的落地窗。
只见七名穿黑纹付羽织袴的人正朝礼堂走来，他们都用和纸制成的白[se]覆面挡住了脸，有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人则遮住了整张脸。*
这些人是总监部的管理层，他们走进礼堂是，戴金属面具的高层纷纷转过身体，恭敬地朝上级鞠躬。
中原弥生端详着他们，在其中发
现了一个颇为眼[shu]的身影。
是伊藤辉彦。
伊藤辉彦只有一双眼睛暴露在外，
他也看到了中原弥生，
惊讶地扬了扬眉毛，额头上出现几条抬头纹。
中原弥生决定假装没看见他，伊藤辉彦也抱着相同的想法。
二人迅速转移视线，看向其他人。
此时，中原弥生正坐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中间，中原弥生刚扭开脸，就恰好和五条悟对视了。
他们离得非常近，不到二十厘米，是社[jiao]距离的极限。中原弥生骤然近距离地和五条悟四目相对，感觉心跳也加快了几拍。
谁知，先低下头的，竟然是五条悟。
“喂，中原。”他用手捧着脸，双颊藏在掌心里，小声说道，“谢谢你特意来救我……救我们。”
中原弥生最初觉得这句话有问题，他是为了夏油杰才火急火燎地赶到咒灵目击地点，救NPC只是顺便而已。
不过客观来说，他确实救了五条悟。
于是，中原弥生接受了他的道谢：“不客气。”
五条悟没说话，把头埋得更低了。
中原弥生感觉到，伊藤辉彦的视线再次落到了自己身上。伊藤辉彦的目光在他和五条悟之间不断游移，似乎想审视他们的关系。
为了伪装出哥俩好的姿态，中原弥生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五条悟肩上。
他担心五条悟发现，并没有将手臂放下。假如凑近一看，就会发现他的手臂离五条悟还有一公分的距离，姿态也颇为不自然。
但欺骗伊藤辉彦，已经足够了。
中原弥生看向伊藤辉彦，发现他眼中充满了欣慰。
除了伊藤辉彦，其他高层也正一言不发地望着他和五条悟，神[se]各异。中原弥生和五条悟关系不错——这一错误印象，留在了他们心中。
中原弥生这才将手臂收回来。
他对高层怨言颇多，如今终于见到这些人，忍不住问：“你们是总监部的下属人员吗？”
高层没想到中原弥生会向他们搭话，为首的男人和同僚[jiao]换了一个眼神，还算友善地回答：“不，我们就是总监部。怎么了？”
礼堂的座位呈阶梯状排列，中原弥生坐在第五排，俯视着高层。
他不卑不亢地说：“先派遣咒术师牵制咒灵、再决定是否增援，你们提出的计划非常不合理，会造成大量咒术师伤亡。”
中原弥生话音刚落，就被不断冒出的心形提示框挡住了视野。
[好感+10]
[好感值：29]
[恭喜玩家，夏油杰好感值上升至25以上，已开启“友谊”阶段。]
中原弥生：“？”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旁边的夏油杰，夏油杰并未和他对视，目光直视前方，看起来非常平静。
中原弥生再三确认，才晕乎乎地意识到，他直言不讳地指责高层后，夏油杰的好感提升了整整十个百分点。
另一边，高层同样难以置信。
除了五条悟，从没有任何咒术师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对高层说话，甚至强硬地否决总监部的提案。
实际上，总监部的高层只是装聋作哑，他们心知肚明，这条新提案对咒术师极为不利。
每一名高层都或多或少地和非术师的企业家与政客有关系，相比咒术师的安全，他们更在乎自己能否得到那些人的扶持。
反正风险都由咒术师承担，总监部只需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咖啡，指挥他们行动。高层永远是安全的。
他们默不作声地互相对视，而伊藤辉彦不断向中原弥生递眼[se]，企图让他闭嘴。
片刻后，那名为首的男人说道：“这不是我们能擅自决定的。如果你有异议，可以亲自前往总监部，找我们的上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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