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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去苏北


“小河刚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两天又给他脸[se]看?闹别扭了?”

  周[ri]送走赵晏河后,于[nai][nai]对着陆月乔问。

  陆月乔闷闷不乐的:“[nai][nai],你别问了,没什么事情。”

  上次关于领证的事情没谈妥,赵晏河就没再提过,但是陆月乔能感觉到,男人很想听到她答应,临走的时候,还把小洋楼的钥匙塞给她。

  “里面家具摆设都安好了,热水也能直接用,可以直接住进去。”

  陆月乔低着头不看他:“那不是要做婚房吗?怎么能提前住呢?”

  赵晏河顿住一瞬才回答她:“只是让你住得舒服点,没有别的意思。”

  陆月乔攥着那串钥匙低低地“哦”了一声。

  周[ri]晚上,陆月乔回到宿舍。

  开门的时候,似乎被靠近门[kou]的梁梦琪瞪了一眼,陆月乔才懒得理她。

  “乔乔,你回来啦!”刘媛媛抬头看见她,脸上一喜,“乔乔你快过来,期中成绩下来了,你考了第一名,你还不知道吧?”

  陆月乔并不太惊讶,她考试的时候就估算过自己的成绩,两门思想政治课大概扣分多一些,但是专业课都发挥得不错,没有意外的话,能保底前三名。

  现在拿到第一,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还没去看,等明天就知道了。”陆月乔一边说话,一边解开围巾帽子,挂到衣柜门的挂钩上。

  刘媛媛八卦地凑到陆月乔耳边,目光在宿舍里扫了一圈,确定宿舍里只有梁梦琪在,才小声对陆月乔道:“乔乔,你猜猜,咱们专业的倒数第一是谁?”

  陆月乔打开柜子门,从里面拿出爽肤水,摇头道:“不知道。”

  “就是夏妮啊!”刘媛媛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她可是有好几门不及格!下午就被老师叫出去谈话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陆月乔往夏妮的位子一扫,果然是空[dang][dang]的,夏妮的桌上只有一本书,就是她之前借给夏妮的那一本。

  这本书陆月乔只看过一遍,因为对她帮助不大,所以不常看。但是夏妮似乎也没怎么翻开,书本封面上都落了薄薄一层灰。

  陆月乔下意识蹙眉,准备等夏妮回宿舍的时候,把这本书要回来。

  可是一直到宿舍熄灯的时候,夏妮依旧没有回来。

  等到周一上课,陆月乔才在教室里见到了夏妮。

  她似乎一夜没睡,眼眶又红又肿,脸[se]枯白带着病气,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皱巴巴的,好像一夜没换过。

  夏妮独自坐在教室角落,周围空出一片,没人去坐她身边的位置。

  “早上听隔壁班的说,昨天夏妮在教务老师那儿又哭又跪的,求老师别让她转专业,老师怕她闹出事情,都不敢找她继续谈话了。”刘媛媛往后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向陆月乔和宣静小声说。

  “她学不好也考不好,转专业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换个合适的专业学起来也能轻松

  点啊。”宣静纳闷道。

  “谁说不是呢?”刘媛媛非常认同地点头,“我看夏妮也没多喜欢咱们服设专业,不知道为什么要留在这儿。”

  陆月乔和夏妮接触很少,尽管她们是上下铺,但是夏妮在宿舍里就几乎不说话,最近一段时间还总是跟在梁梦琪身后,跑到图书馆去。

  夏妮的事情她也只是听听而已。

  “我看夏妮平时学得也挺认真的,怎么考试就考不好呢?”刘媛媛疑惑不解,“难道是心态问题?”

  她说着出这句,又很快自我反驳:“那也不对,大家都是高考过来的,也不至于怕小小的期中考试嘛!”

  宣静轻拍她一下:“别说了,当心被别人听见。”

  再怎么说,夏妮也是考进来的,只要学习能力还在,慢慢的总会有进步。

  十二月,陆月乔接到了陆丰从南方打来的电话。

  他和孟天川已经过去考察半个月了,现在有了阶段[xing]成果,就迫不及待地和陆月乔分享。

  电话里传来陆丰激动不已的声音:“乔乔,小姑这厂子也太大了,有好几条完整的流水线,小姑说了,能签一条给我们用,一旦投入生产,一天就能生产三百件衣服,三百件啊!”

  陆月乔把电话筒拿远了点,才不至于被陆丰的大嗓门喊坏耳朵。

  等陆丰巴巴地说完了,陆月乔才出声询问:“那你和孟天川下一步怎么安排?”

  陆丰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了笑:“我俩准备在这儿留两个月,乔乔,你的设计图比这儿最新[chao]的女装还要好看,我和老孟带来的货两天就卖完了。这次小姑姑给我们帮忙,我俩就准备把大本营挪到南边。”

  “那京市那边……”

  “服装店还继续开,但那边不是主要业务了,我们先把出货量提起来,再转手卖到周边城市。小姑说了,等我们赚到钱,就能建自己的服装厂!”陆丰满是雄心壮志地说道。

  陆月乔忍不住笑起来:“行,我支持你们,图纸我会按时寄过去的,资金有问题也要记得联系我。”

  陆丰和孟天川是要自主创业了啊,陆月乔知道南方不久之后就要成立经济特区,再过两年,那边也会出现国内第一个民营企业。

  改革的[chun]风都吹到她面前了,她当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了!

  陆丰也不和她客气,说过两天给陆月乔寄一份纸质方案,资金流肯定是紧缺的,陆月乔之前攒下一笔小金库,正好能投进去。

  两人又聊了会儿,眼看通话时间要超时了,陆月乔踩着点挂了和陆丰的通话。

  从电话室出来,差点撞上杵在门[kou]的夏妮。

  陆月乔忙退开一步,和夏妮打句招呼:“你也来打电话?”

  夏妮木讷讷的:“啊,对,我打给家里。”

  陆月乔点点头,侧开身让夏妮进去。

  电话室里随之传来夏妮懦弱的嗓音:“……我、我要转苏城……红云村,找夏二芳她娘。”

  再之后的话

  陆月乔就没听清了。

  *

  “陆同学(),你知道沪市文工团吧?系主任高冰坐在办公桌后?(),双手重叠,笑着看向坐在对面的陆月乔。

  陆月乔点头:“知道的,沪市的文工团名气很大。”

  “那你知道咱们学院和文工团的合作吗?”高冰又问。

  这个陆月乔就不清楚了,她只能摇头。

  高冰给她解释:“沪市文工团的演出服都是咱们系的老师设计的,这回赶上文工团要举办大型汇演,新排的舞剧需要设计戏服,这活就分给我和林老师共同完成了。”

  “那老师您的意思是……?”

  “我是想问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空闲,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来给我当助手吧。”高冰脸上带着笑,眼中是看小辈的欣赏和激励。

  “给您当助手?”陆月乔几乎是惊讶出声,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惊喜,“高老师,您太抬举我了,我、我担心自己不能胜任……”

  高冰抬手示意她不要这么说:“你的能力在同年级的学生中是数一数二的,期中考试的排名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些我和林老师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你不能胜任,那我和林老师还能找谁呢?”

  陆月乔难掩小激动,高老师都这样说了,那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高老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最近除了上课之外,其余时间都有空,能过来给您打下手。”

  高冰满意道:“也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不过有件事儿得事先说明。咱们这个合作,前期要跟着文工团的道具组去外地,演出服出了问题都得我们来解决,后期就由她们自己的工作人员负责。”

  陆月乔在文工团待过,虽然没有正式加入,也知道一台舞剧从筹划到上台,直到最后成型,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演出服的设计同样很是繁琐。

  “出差去外地,你能行吗?”高冰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毕竟是个姑娘呢,家人不一定同意她出远门。

  “高老师,只要是和道具组一起,我没问题的。”陆月乔当即答应下来。

  “行,”高冰也很满意她这种干脆利落的姿态,“路上你就跟紧我,我可得把你看好了,省得回来你舅妈找我麻烦。”

  这个舅妈自然就是指季书雪了,高冰一脸怕了她的样子,陆月乔不由得抿嘴笑起来。

  *

  被系主任招去做助手的事情,陆月乔一个人也没说,也就是宣静心细,发现她好几个晚上都回来得挺晚,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问起陆月乔下课干嘛去了。

  不问便罢了,问了陆月乔也不会隐瞒,这才把事情说了。

  刘媛媛听了大为震惊,又为陆月乔高兴:“乔乔,你太厉害了,居然已经能帮着高老师设计演出服了!”

  陆月乔示意她小点声:“只是助手!助手而已!我过去就是帮老师们收集资料,做一下文献整理而已。”

  这次的舞剧融入了戏曲和古典元素,陆月乔目前还停留在文献古籍阶段,同时接触

  ()  到许多戏服知识,大大开阔了眼界。

  “那可是高冰老师啊!”刘媛媛满脸的羡慕,“哪怕让我去帮高老师剪线头,我也乐意啊!”

  宣静也十分赞同地点头。

  陆月乔和她们说了自己还要跟高老师随文工团出差的事。

  “去哪儿出差啊?离沪市远不远?”刘媛媛问。

  “不远,就在苏城。”演出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一个月后,卡在寒假之后。

  陆月乔那时候确实无事可忙,但出差赶上月底的周末,正是赵晏河开车回沪市见她的时候。

  她得提前告诉赵晏河一声,免得他空跑一趟。

  打去部队的电话转了两次才接通,陆月乔捧着电话线,慢吞吞地和赵晏河说自己要月底去苏城的事。

  “是给系里的主任做助手,这次机会太宝贵了,我是肯定要去的,月底你就不用过来啦,等寒假的再说吧。”那时候说不定她还能去部队里找赵晏河。

  赵晏河只问她哪天出发,具体去什么地方。

  “三十号的火车,好像是给一个特战部队做文艺汇演,高老师说在苏北。”

  具体地址没告诉她,高老师自己也不知道呢,毕竟那是部队的所在地。

  电话那头默住两秒,然后陆月乔便听得赵晏河道:“行,我知道了,到了联系我。”

  陆月乔蹙着眉:“要怎么联系你啊?那种地方允许外人通电话吗?”

  她只是道具组的一个小成员,有权利联系外面吗?

  电话筒里传来男人一声轻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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