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男主果然最讨厌
方馨这几天总觉得陆丰等人看她的目光怪怪的。
以前陆丰是懒得理她,陆军对她也只有表面上保持礼貌,从不会主动和她说话。
可现在,双胞胎似乎总会把视线飘到她身上。
有次陆丰还问:“方馨,你要不要到我们班上玩?”
方馨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当然是立即拒绝。
其实陆丰还真没想什么,他就是挺乐意见到方馨喜欢王康安的,这样就不会纠缠他晏哥了。
至于王康安会不会被方馨怎么样……陆丰表示他没想过。
王康安都收下方馨的围巾了,总不可能对她没意思吧?
陆丰为了确定这事儿,还特地带陆清往自己班上跑了一趟,听到陆清万分肯定地表示,王康安脖子上的围巾就是方馨织的,陆丰竟有种怜悯王康安的感觉。
老同学,你以后的[ri]子,可热闹了啊!
*
王康安的白围巾不仅在高中部出了把风头,就连初中部和低年级都有人随之效仿。
和王康安做邻居的舒思华自然也注意到了。
与学校大部分同学不同,舒思华知道王康安的家庭构成。
不过她听来的版本是,王康安的母亲是骄奢[yin]逸的资本家大小姐,在组织的改造下依然没有改掉资本家的陋习,还试图让有军职的丈夫包庇自己罪行累累的父母。
王康安的父亲没有答应,还毅然决然地大义灭亲,向上级告发妻子的行径。
所以在舒思华眼中,王康安很小就失去母亲,由严肃冷面的父亲抚养长大,他能长成如今这样温和的[xing]格,实属难得了。
舒思华小的时候,爸妈都忙,哥哥大她八岁,很难玩到一起去。她的童年,几乎都是在王康安的陪伴下度过的,舒思华早把王康安看成自己的小竹马了。
可是最近,小竹马让她有些看不懂。
王康安和她相处的时间在[ri]益减少,有时对方脸上还会莫名出现笑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让他开心的事。
舒思华不知道王康安为什么笑,就开[kou]问他,结果王康安的回复一律是:“没什么,你刚才看错了。”
一次两次舒思华信,次数多了,舒思华才没有那么傻。
一旦察觉到不对劲,直觉总是异常准确。
在看到王康安脖子上戴的白围巾后,舒思华突然灵光一闪,有了猜测。
王家只有两个大男人和一个老家来的保姆,王爸爸整[ri]待在军营,对儿子的照顾难免疏忽,保姆年纪也很大了,每天就是做做饭洗洗衣裳。
所以王康安的穿着与大院里的男孩无异,甚至还要更朴素一些。
白[se]围巾这种东西,绝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衣柜里。
也就是说,这是别人送给他的,他很喜欢,才会迫不及待戴着出门。
联想到王康安这些[ri]子里某些莫名其妙的神情,舒思华大胆猜测,王康安身边一定
是多了一个女孩子。
一个他蛮喜欢的女孩子。
不可否认,当舒思华认识到这一点时,她心里是很沮丧的,沮丧到一连几天都没睡好觉。
陆月乔坐她旁边,最先感觉到舒思华的异样,担心地问她情况。
“你怎么了?这些天都闷闷不乐的。”
舒思华丧着脸,满眼的不开心,闭着嘴像个闷葫芦。
“你不想说吗?不想我就不问了。”陆月乔作势转过身去。
舒思华立马上当,忙抱住她胳膊。
“你就不能多问两句吗?你再问问我指不定就说了呢?”舒思华皱着眉头,一副我很苦恼的样子。
陆月乔看出舒思华确实很纠结了,平常有话都会直说的人,今天居然能闷住一秒。
“好吧好吧,那我再问一回,舒思华同学,你最近在苦恼什么?”
陆月乔合上自己的本子,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舒思华先是叹气,然后摇头,又是叹气,最后这样反复折腾三四回,才开始说话:“乔乔,我最近发现,王康安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哦,这有什么值得愁眉苦脸的,陆月乔没立刻想明白。
“唉,可怜我一颗少女芳心,还没送出去,就碎成一片又一片了。”舒思华捧着心[kou],学着电影里女主角垂泪的样子,做出我很伤心的表情。
陆月乔愣了一秒,才隐隐约约猜出些什么,瞪大眼睛,凑近舒思华,小小声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谁……”
“是。”舒思华干脆点头,一点也不隐瞒,“他长得好看,[xing]格又好,很多女生喜欢他的。”
“那他、他有对你表示过那种意思吗?”陆月乔知道舒思华和王康安关系很好,两个人走得很近。
“没有,他一直把我当妹妹来着。”舒思华虽然[xing]子大大咧咧,但同样有着敏锐的直觉。
她能感觉到,王康安对自己很好很照顾,但这种照顾没有喜欢在里面。她开窍很早,还特意观察过家里父母,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否真心爱慕,她还是能看出几分的。
陆月乔不懂怎么安慰失恋的闺蜜,而且听舒思华这么说,她只是单相思,那人家喜欢别的女孩,也是没错的。
绞尽脑汁想了想,陆月乔挤出一句:“那你就不要喜欢他了,以后咱们找一个长相更帅[xing]格更好的,方方面面都要比王康安优秀。”
“比王康安还帅,还有谁啊?”舒思华撑着下巴,开始在脑海中搜寻,最终只能锁定大院里的那位冷面战神。
陆月乔也想到了,她张张嘴,但那个名字像烫嘴似的,偏偏说不出来。
舒思华先她一步说出:“你知道赵家的老大吧?叫赵晏河的那个。”
陆月乔“啊”了一声:“知道知道。”
“王康安到他面前还是差点,但赵晏河那个人……”舒思华说着就摇头,“我爸说他太有主意,不好掌控,这样的人适合当上级,不适合结婚,也不知道最后谁
能收服那尊煞神。”
“你怎么想的那么长远啊?”陆月乔见舒思华轻而易举就把结婚啊、收服啊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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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不是提前早恋啊?
陆月乔小声把自己的疑惑问出,舒思华听了就笑,刚发出第一声笑,就被陆月乔紧紧捂住嘴巴。
“后面都是同学,你别出太大声。”陆月乔眼睛睁得溜圆。
舒思华抿住嘴,陆月乔才把她放开。
然而舒思华还是止不住笑,只是音量低了很多:“什么叫提前早恋啊?早恋本来就带个早字啊。”
陆月乔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说了废话。
舒思华收敛了下笑意,道:“乔乔,你这个学期刚转过来,可能不知道,大院里很多人,都是在学校里定下来的。”
其实条件好的小年轻,是很少流通到相亲市场上去的。大院里的人也是如此,能早点找就早点,不然等高中毕业后,工作的工作,当兵的当兵,能挑的都被别人挑完了。
而且如今大家普遍八九岁才上学,同班的很多同学是比她俩要大一两岁的。
像赵晏河赵晏玲这种一直孤寡的人其实很少,赵家兄妹不是找不到,而是眼界太高,久而久之大家也不会再盯着他们。
陆月乔听舒思华讲完,震惊得都说不出话了。
在她的眼中,谈恋爱是很遥远的事,结婚也是。
陆月乔猛地摇摇头:“我不要再想这些了,我要学习,不能谈情说爱!”
她要把书读烂,早[ri]考上好大学!
想了想,陆月乔拉住舒思华道:“你这些天一定很不好受吧?要不要和我一起学习,转移下注意力?”
陆月乔觉得自己这个提议真不错,既能让舒思华忘掉失恋这回事,又能提高她的成绩。
然而舒思华一[kou]回绝:“不要,我才不学,等过两天我去百货商场里逛逛,买点东西就好了。”
舒思华早就给自己想好了发泄途径,只是要等到周[ri]放假才能去。
哪怕是失恋这种事,在她这里也就伤心几天罢了。
陆月乔只好暂时放弃带着舒思华共同进步,自己沉浸到知识的海洋里去了。
*
舒思华是个很干脆利落的人,她既然察觉到王康安与之前不同,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黏着他。
上下学的时候,舒思华会和班上同路的女生结伴,晚上回到家里,也不像之前那样,总往对门跑。
如此三四天后,王康安察觉到不妙,早上提前出门,在路上逮到和女同学一道去学校的舒思华。
他温和勾着唇,笑意却只是浮在眼里:“思华,这几天怎么没瞧见你?你在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舒思华的目光在王康安脖子上划过,王康安依旧带着那条白围巾,显眼得很。
舒思华向前走的步伐并没有慢下来,王康安只得抬腿跟上。
因为还有外人在,
() 王康安并未问得太深,也不好直接质问:“我放学回家都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和朋友们出去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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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王康安依旧如往常一样,忙完自己的任务后,就去找舒思华。
但舒思华既然想着要斩断初恋,就会拿出应有的态度来。她开始自己上手,拿着农具下田,陆月乔也跟着她一起。
两个女孩动作慢一些,还有一半活计,是陆丰和陆军帮着完成的。
等王康安找来的时候,舒思华和陆月乔已经拍拍灰走人了,而双胞胎则去忙自己的任务。
所以王康安好几回都没能看到舒思华。
如今提起这事儿,舒思华就说:“我爸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以前我总把我的任务留给你,这是不对的,以后我会改正,和同学们携手合作,一起完成劳动!”
她说完,碰碰身边的同学:“刘芳,你说是不是?”
这位刘芳同学正暗暗瞟着王康安呢,平常很难见到这种英俊男生,突然碰见了,肯定得多看两眼。
不过刘芳也只是偷看,没别的想法,舒思华要她附和,她就立刻说:“舒同学,你说得对,我们要在劳动中创造价值、奉献自我,你以前那种作风可要改改了,以后我主动监督你!”
舒思华朝她露出赞扬的眼神。
王康安在旁看着两人互动,脸上摆出的温和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
京市的冬天很冷,寒气侵袭,于[nai][nai]的咳嗽稍稍加重了一些。
这一周的周[ri],陆月乔特地向陈秀丽那边请了假,陪[nai][nai]到医院复查。
赵晏河从朋友那儿借了车,送她们到市医院。
天气冷,于[nai][nai]穿着陆家送来的军大衣,戴着棉帽。陆月乔里头穿着毛衣和毛呢裙,外头也套了件军大衣,不过这是[nai][nai]拆过重改的,比原来的款式要秀气[jing]致许多。
医院里人来人往,赵晏河先给于[nai][nai]挂了号,复查的科室在三楼,陆月乔扶着[nai][nai]上楼梯,赵晏河在后面提着病历袋子。
给于[nai][nai]诊治的医生都已经和赵晏河混[shu]了,没怎么见过陆月乔,今天看见小姑娘,笑着和于[nai][nai]打趣:“老人家,你这一对孙子孙女可真是相貌出众啊!”
于[nai][nai]摆摆手,指着陆月乔:“这是我亲亲孙女。”
“那个,”她又指向赵晏河,“这是[shu]人家的孩子,我可没这么优秀的大孙子呦!”
医生常见赵晏河带着老太太来医院,照顾得特别仔细,原以为是亲孙子,没想到竟不是。不过看平时相处,两家的关系也远不了。
“老人家,这位小同志对你可上心,别人家的亲孙子也比不上啊!”医生这话说得特别真心。
陆月乔忍不住看了赵晏河一眼。
这个人看着冷冰冰的,但无论是谁,都说不出他不好的地方。
于[nai][nai]被医生带去隔
() 壁科室做检查,陆月乔和赵晏河就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着等待。
医院的长椅不过一米来长,陆月乔先坐了一头,指望着赵晏河能坐另一头,这样两人之间就能隔很远。
但赵晏河没能接收到她的信号,直接在陆月乔身边坐下,军绿[se]的裤沿几乎要碰到陆月乔大衣下面的毛呢裙。
陆月乔有点紧张,稍稍并紧了膝盖。
赵晏河注意到她这点小动作,目光扫到小姑娘微微晃动的裙角。
大半个月没见,似乎又和他不[shu]了。
“最近学习怎么样?”
赵晏河先挑起话题。
陆月乔正垂眸看地上的砖缝,闻言点点头道:“挺好的,顾老师说我在稳定进步。”
是在进步,只不过迈的步子小了点,这话陆月乔就不会告诉赵晏河了。
上回赵晏河给她补过课,陆月乔不得不承认,男主的脑子就是好使,短短两个小时就给她讲懂了不少。
但之后陆月乔再没提过让赵晏河补课,她和[nai][nai]说了,有问题会去学校问老师,晚上不熬夜学习,于[nai][nai]就没麻烦赵晏河了。
她低着头,以赵晏河的高度,看到的就是陆月乔蓬松的发顶,小巧的耳梢隐在发丝间,白皙的尖尖有点发红。
大概是冷的。
赵晏河收回目光,起身往走廊斜对面的办公室走去。
陆月乔见他突然动了,不解地站起身。
所幸赵晏河很快就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输[ye]瓶子。
就是透明的瓶身,塞了木头塞子。
“刚去对面灌的热水,你拿围巾包着,暖手用。”赵晏河将输[ye]瓶递到陆月乔跟前。
陆月乔的围巾很长,脖子上绕了两圈还有富余,刚好够她用来包住输[ye]瓶。
这年头有很多人把用过的输[ye]瓶洗洗干净,然后装上热水当暖手宝用。
赵晏河也是去医生办公室里碰碰运气,还真让他借来一个。
陆月乔连忙把输[ye]瓶接了过来,滚烫的热水隔着厚绒绒的围巾,源源不断地向她手心传递着温度,连带着肚子那块,都是热乎乎的。
陆月乔重新坐到长椅上,这回赵晏河在她身旁落座,陆月乔的拘谨就少了两分。
“你说的顾老师,是顾淡月吗?”赵晏河这时问道。
陆月乔点点头,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你也认识顾老师吗?”
“我也是上的子弟学校,顾淡月一毕业就来大院当老师,我算她半个学生。”
顾淡月十八岁高中毕业,在大院里已经工作了八年,大院里绝大多数的小孩都是她的学生。
“为什么是半个学生?”陆月乔觉得这话有点奇怪。
赵晏河没解释原因,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他掌握的大部分知识,都不是在顾淡月的课堂上学来,而是由顾淡月的对象李京墨教授的。
但李京墨如今被下放到西北农场,他的事情不便让陆月乔知道。
故而赵晏河避
而不答,只说道:“你的那位顾老师,再过两个月就要调走了,新来的那位……据我所知,是位大学生。()”
……
“?()?[()”
陆月乔一下急了,连忙侧过身来,连连追问。
“顾淡月自己写的调动申请,旁人都不知道。”
在没确定之前,顾淡月自己是绝不会往外说的,而赵晏河提前知晓,自然是因为他有特殊的消息渠道。
“顾老师怎么就要离开了?”陆月乔明白这事儿不会变了,失落的情绪猛地涌上来。
顾老师讲课好,[xing]子温柔,对她这样不太聪明的学生也很有耐心。
昨天从学校离开的时候,顾老师还说要给她出卷子做呢,检查她这段时间的学习进度。
赵晏河瞧见陆月乔蹙着眉抿着嘴,看上去眼睛都要红了。
心里突然有点闷,顾淡月也就只有上课的时候和小姑娘有接触吧,不就一个工作调动吗,有必要这么难受?
赵晏河觉得自己在陆月乔心里,恐怕都比不上一周见几节课的老师。
“等顾淡月调走了,你学习上有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赵晏河沉沉出声。
陆月乔懵懵地抬起眸。
赵晏河眉眼中隐隐带了丝倨傲,腰背挺得笔直,骤然开[kou]:“我不比顾淡月差,想要把你教会……轻而易举。”
陆月乔听清他的话,伤心立刻转成愤怒。
她小小瞪了赵晏河一眼,声音低的不能再低:“哼,你聪明,你了不起哦!”
干嘛要在她面前显摆,天知道那些公式方程,她看得有多头疼,学得有多累。
男主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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