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小约翰

　　约翰的长子出生，给整个欧洲都带来了相当大的震动。

　　亨利二世现在不仅有俩儿子，还有一个孙子。可以说，只要不出意外，他的王朝，在最近的几十年里，算是江山稳固了。

　　这样的好事，就算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那也羡慕不来。

　　教宗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也迅速派出了使节，向约翰表示了祝贺。至于法兰西国王腓力，他是不情不愿地给约翰表示了祝贺，并且琢磨自己什么时候能造个儿子出来。

　　加莱的庆典持续了七天，这七天的时间里，约翰见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给约翰带贺礼来的。

　　甚至，连都柏林的市民都特地赶过来，给约翰献上他们为约翰准备的礼物。

　　他们是最得意的，也是最懊恼的。约翰是他们的领主，但是约翰的长子没有出生在都柏林，让他们感觉有些烦恼。

　　至于韦尔夫家族，他们则是满怀敬意，给约翰献上了礼物。

　　如果没有约翰的援军，他们可能现在就要被赶出德意志了。有了约翰的军队之后，他们把北德意志搅得翻江倒海，仿佛入海的蛟龙一样。

　　最积极的，还得是德比伯爵威廉。

　　他一听说这件事，就屁颠屁颠溜了过来，但还是没赶上庆典，让他有些懊恼。

　　为了这家伙，约翰还特意给他准备了一场私人宴会，让他吃了个爽。

　　等到杰弗里过来之后，约翰的长子的洗礼仪式才正式开始。加莱的教堂十分简朴，但是在一群贵客的装点下，让这里顿时尊贵了起来。

　　来自欧陆各地的领主的使者，在加莱齐聚一堂。佛兰德斯伯爵、布拉邦特公爵等贵族，甚至亲自到场，参加约翰的长子受洗仪式。

　　可能在此之前，约翰和这些贵族有些矛盾，但现在都不会拿出来说事。

　　约翰甚至好好招待了他们，让他们对约翰的印象有所改观。

　　小奥托也难得出席，他现在越长越大，看上去已经有了大人像。

　　杰弗里作为这一次洗礼的重要人物，自然是穿得无比烧包。他身上的教袍洁白无暇，镶嵌的金边，则代表着他的财富和地位。

　　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主角出场，那便是约翰刚刚出生的长子。

　　约翰没让客人久等。在所有人都落座之后没多久，约翰就从加莱教堂的大门进入，亲自抱着孩子，身边还有伊莎贝拉相随，来到了杰弗里的面前。

　　长子被包裹在羊绒与亚麻制成的襁褓中，安静地睡着觉。

　　“约翰·德·金雀花，我想问你，你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杰弗里按照流程举办着仪式。

　　“是男孩。”约翰说。

　　“那我祝愿他能够接受并拥抱智慧，不被邪灵恶魔所侵扰，茁壮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以及在父母的教导下，成为一位真正的基督徒。约翰，伊莎贝拉，你们可知道，该如何教导自己的孩子正确的祈祷吗？”

　　伊莎贝拉先回答：“我知道。”

　　约翰也紧随其后回答道：“我知道。”

　　杰弗里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随后，他抱起孩子，一步步走向洗礼池。在洗礼池的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台子。他将孩子放在台子上，解开襁褓，然后为其涂油。

　　这是天主教中最重要的仪式，代表着约翰的长子，正在进入属于基督教的社区。

　　只有通过仪式，他才能得到其他基督徒的认可，成为他们的一员。

　　约翰静静地看着杰弗里为自己的儿子涂油，然后又将孩子抱到洗礼池旁边，轻轻捞起温热的水，浇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温水似乎刺激到了孩子，让孩子醒过来开始啼哭。他的哭声打破了教堂内的寂静，仿佛生命绽放在无人的荒原之上。

　　作为约翰指定的教父，杰弗里对孩子很温柔。他轻轻地拍了拍孩子，然后在一旁的布洛涅女伯爵，将洗礼袍拿了过来。她是孩子的教母，这些事是她的职责。

　　洗礼袍是干净的羊毛毯子，上面嵌着的珍珠代表着约翰那令人羡慕的财富。

　　将孩子放进洗礼袍里，杰弗里又一次抱起了孩子，走到约翰面前。

　　“约翰，伊莎贝拉，你们是否为自己的儿子想好了教名，并且准备现在就将教名赋予他？”

　　杰弗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基本就意味着，整场洗礼仪式已经进入了后半段。

　　“我准备以我的名字赐予他，让他继承他父亲的一切。”

　　约翰给自己孩子起名的方式可以说是循规蹈矩。子承父名，这在中世纪，甚至是现代欧洲，都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借先辈之威名，在贵族圈子里更是在经典不过。

　　“他将被称为约翰·德·金雀花，与你的名字一样。”杰弗里说道。

　　约翰再次确认道：“没错，约翰就是他的名字。”

　　说完，约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或许，他将来会被称为小约翰，又或许历史给他的名字，是约翰二世。

　　这些事情谁也说不清，但现在，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很好，约翰。那我作为小约翰的教父，将在此宣誓：如果他的生父遭遇意外，我将承担起作为他父亲的职责，将他抚养长大，让他接受教育。”

　　杰弗里所念的这段宣誓词，是作为教父索要宣誓的。

　　中世纪的时候，整个社会其实还是比较危险的。战争、饥荒、瘟疫，这些问题不仅困扰着百姓，也困扰着贵族。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每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都可以指定教父和教母，甚至不止一个。

　　这样的方式，就是为了避免孩子的生父母意外去世之后，孩子却没人抚养。这也是基督教教会中特有的，社会化、组织化的一个表现。

　　基督教在欧洲的社会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很多社会组织，都是由基督教撑起来的。

　　因此，教会也不能说全是坏东西，至少现在还是不错的。

　　“我将会指导小约翰信奉真正的信仰，虔诚地侍奉上帝；我将会告知小约翰何为真正的智慧，免于陷入流俗与愚昧之中；我将会培养小约翰成为一名骑士，让他兼有力量与美德。”

　　杰弗里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布洛涅女伯爵，示意让她继续说。

　　伊妲走到十字架面前，对着十字架发誓。

　　“上帝啊，我向您发誓作为孩子的教母，我会像母亲一样对待他，教育他，抚养他……”

　　听着伊妲念完誓词，杰弗里便继续作为主持人，来主持洗礼仪式。

　　他走到了台上，环视了一圈。所有客人都在等待着这场仪式的最后一步，也就是最终的宣告。

　　“现在，对小约翰的洗礼，已经全部完成。他已经得到了上帝的眷顾，成为了一名基督徒。让我们为小约翰的洗礼而欢呼吧！”

　　杰弗里高举双手，让所有人都为小约翰而欢呼。

　　宾客们纷纷站起身，有的人鼓掌，有的人拥抱，有的人则是向约翰献上了真挚的祝福。

　　接下来，就是约翰的私人宴会。约翰邀请了一小部分的宾客，让他们参加自己的私人宴会。毕竟，这么一件大事，作为贵族，不摆一场宴会出来，都说不过去。

　　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其中有德比伯爵、佛兰德斯伯爵、布洛涅女伯爵、布拉邦特公爵，鲁昂主教和约克大主教杰弗里，则是其中最尊贵的两个教会人士。

　　除了他们之外，就是约翰的亲信和近臣。这些人，构成了约翰的统治基础。

　　在返回加莱城堡的路上，约翰和布拉邦特公爵勇敢者亨利聊上了。

　　“约翰，约翰！”勇敢者亨利一点都不拘束，“约翰，我有话想和你说，你愿意和我聊一聊吗？”

　　约翰撇了撇嘴，这种时候哪有拒绝的理由。

　　看约翰没有表示，勇敢者亨利也就直接开始和约翰讲了。

　　“约翰，我得告诉你一些事情。现在皇帝对你非常不满，因为你对萨克森公爵的援助。嘿，别这样看我，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勇敢者亨利摆了摆手，连忙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你要是真的这么好的话，当初也就不会派那些德意志雇佣兵来了。那个叫希尔德布兰德的头领，应该是你领地上的人。不过，我今天不想计较这些，你说吧。”

　　约翰话里话外，都有对勇敢者亨利的不满。但是，亨利无视了这些情绪。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收手比较好。皇帝现在挺生气的，我怕他惦记上你，到时候和腓力联手……”

　　这些话，对约翰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皇帝要是真有本事管到自己，那他尽管来好了，约翰可不怕他。

　　“你是说腓特烈皇帝？嚯，愿他长寿。”

　　约翰的这个态度，让勇敢者亨利感到不可思议。

　　他连忙追问：“约翰，这可不是小事情，皇帝现在的威望那么高，你要是真的惹恼了皇帝，那可不真不是小事情！”

　　“好了，好了，亨利，我都怀疑你的名号是用钱买来的。”约翰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如果皇帝真的有那么厉害，那他应该用实力说话，来把我打趴下。如果不能，那就算了。”

　　说完，约翰就没有和勇敢者亨利继续聊下去的想法了。

　　自己的事情，皇帝管那么多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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