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妈的心头肉......……
“砰!”
申琇云的头再次撞在桌子边缘,这次不再是假模假式,而是实打实的撞了上去。
邬善平的这句话,把她全身力量都[chou]干了。
办公室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哪怕是申琇云发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打破凝固的气氛。
水琅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邬善平:“你看我们像傻子吗?”
在场的人顿时醒了过来,安静的办公室瞬间门变成了菜市场:
“说的是,我们看起来像傻子吗?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在瞎扯什么呢?邬琳琳天天一[kou]一个爸的叫你,琳琳妈也不知道来过单位接你多少次了,怎么突然变成弟新妇了。”
“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她是你弟弟的老婆,你弟弟在哪?”
“我们是住在一栋房子里。”邬善平目视前方,却无焦点,“但我们是两个单位分的房,书房和婴儿房是我的,主人房和活动室是她的,客厅公用。”
所有人脸上顿时浮现了疑惑,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镇定,弄得莫名其妙。
“她是你弟弟的老婆。”水琅重复刚才邱副局长的问题,“那邬琳琳是谁的女儿?”
邱副局长用手指点了点资料,提醒,“水琅是水慕晗的独生女,另外,邬琳琳入职资料都有记录,你不要再信[kou]胡说。”
全场目光聚焦在邬善平身上。
邬善平没有任何犹豫,像是已经彻底豁出去了,“也是我弟弟的女儿,不信可以去查她的入职资料,出生资料。”
哗然声响起,房管局的工作人员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掉了下巴。
水琅突然指向趴在地上震惊到眼珠子凸出来的邬元烨,“那他又是谁?也是你弟弟的儿子?”
屋里屋外的人顿时停住议论声,屏住呼吸。
大家的表情已经从疑惑,吃惊,转变成了兴奋,期待,完全沉浸在劲爆的八卦节奏里,紧紧盯着邬善平,不放过他任何反应。
一直镇定的邬善平,感受到地上儿子的目光,嘴唇哆嗦两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是的。”
“爸!”
邬元烨眼珠子都要碎了,不敢置信看着邬善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紧接着耳边传来阵阵吸气声,以及瞬间门爆发的吃惊议论声,重复告诉他,他没有听错:
“妈呀!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事情,真是开了眼了!”
“这啥意思,真的不是,还是为了洋房财产,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不可能吧,这孩子刚才不是还在叫爸,哪能突然就是父子了。”
“怎么突然感觉回到十年前了。”
“嘘!就算是十年前,也没有说自己老婆孩子是别人的呀。”
“有没有可能真的不是他的?”
“嘶———”
邬善平上班这么多年,头一回尝试到被关注的滋味,也是头一回体会到真正当领导的感觉,说一句话,就能得到一堆人捧场,并继续期待他说下去,不要停。
水琅看向早已没了动静,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申琇云,“申阿姨?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顺着水琅的话,“嗖”地一下,看向脸上毫无血[se],嘴唇惨白的申琇云。
“你放狗屁!”
邬元烨突然怒吼出声,在地上挣扎着,像是打算去撕了他爸,“我怎么不是.......呜!!!”
原本瘫在地上的申琇云,突然起身冲过去捂住儿子的嘴巴,随着儿子的挣扎,整个身体被带动地就像是秋天里的落叶,她眼泪汪汪看着邬善平:
“这些年,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在沪城上班不容易,孩子他爸一直在老家,找不着沪城的工作,多亏阿哥代替孩子爸,多多照顾我们,两个孩子才不被欺负。”
“嘶——”
“是真的!”
“这不可能啊,看他们相处就像是亲父女。”
“大伯跟弟新妇住在一套房子里,平时对外就像是一家人,这......”
“真能乱搞啊!比一般乱搞男女关系还要离谱一个层次!”
“就是你们这些人,看见什么就当是真的,才会有这样的误会!”邬善平突然指着人群道:“大伯哥和弟新妇住在一套房子里怎么了,你们在房管局上班,这样的事还用得着觉得稀奇?别说是一套房子,就是一间门,单一个复茂区找不出一千户也能找出来八百户,怎么,都是你们想的那样?!”
工作人员们被这一反问,顿时没了声音。
“这么说。”水琅看着邬善平,“你就只有我一个女儿?”
“对!”邬善平再次看向邱副局长手里的资料,“我就只有水琅一个女儿,我没离过婚,也没再婚过,我才是第一......”
“那我为什么会被送到北大荒下乡?”
水琅出声,瞬间门截断邬善平后面越来越强的气势。
邬善平呼吸变得急促,“你,你当初留在城里也是抬不起头,受人白眼,所以是主动响应国家号召下乡,为祖国做贡献。”
水琅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一直跟你弟弟的老婆睡在一张床上?”
“嘶————”
吃惊又兴奋地吸气声响起,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水琅这句话终于挠到了他们[yang]处,终于扯出他们最想听,最想知道的内幕。
“胡说八道!”邬善平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着水琅,“别人在外捕风捉影,胡乱猜测我的名声,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居然也像外人一样,想把我名声搞臭!”
“你怎么能为了钱,这么对待我们。”申琇云突然抱着儿子痛哭出声,眼泪长流,像是终于忍到了不能再忍的时刻,决堤了。
办公室里的人,又全看向水琅,兴奋等着她说话。
“果然是拍电影的。”水琅笑看着两人,“那就请观众们,去复南路2号的套房实地看一看吧。”
邬善平怒气冲冲的气势顿时一僵。
申琇云的哭声也跟着一顿。
现场的围观群众顿时全都激动坏了。
“走走,立马走!”
“邬主任,我们跟你一道去看看,帮你证明清白!”
“是的呀,身正不怕影子斜,带我们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一张.....究竟有几张床!”
“我觉得就一张,但我朋友不信,她想让我去确定一下子。”
“我也有一个朋友不信,我也去看看,你放心,邬主任,我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会添油加醋!”
邬善平脸[se]差到极点,怒瞪着水琅。
都是她干的好事!
邱副局长看向屋里的保卫科科长,“刘科长,你现在就通知街道的人,一起过去调查清楚。”
“这怎么能行!”申琇云焦急大叫:“你们不能随便进我们家!”
“不给进?”水琅转头看向周光赫,“周队长,有人污蔑我败坏他们名声,往他们身上泼脏水,我请求自证清白,麻烦你们公安带人去调查清楚,究竟有没有人在乱搞男女关系。”
周光赫立马就往外走,“我现在就过去。”
听到乱搞男女关系,申琇云脸[se]大变,眼泪也不掉了,儿子的嘴也不捂着了,急忙爬起来就想往外跑。
办公室里等着看热闹的人,看见申琇云的动静,瞬间门全都冲了上去,将她堵在墙边,围得严严实实,不给她提前跑走处理的机会。
连地上的邬元烨也没忘记。
开玩笑,到手的热闹,哪能给她跑了!
水琅隔着人群,对申琇云一笑,顿时把人刺激地,崩溃大叫:
“让开!你们让开!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让我出去!!!”
邬善平见状朝着周光赫追上去,“就算你是公安,也不能私闯民宅!”
“接到举报,有人乱搞男女关系。”周光赫停下脚步,并没有看邬善平,而是看向保卫科科长,“请邬善平单位内审保卫科调查组配合我,另外,借用一下电话,我去通知申琇云单位,一道去复南路2号调查。”
“不要!凭什么!水琅随便一说,你们就相信了吗?”
申琇云越叫被围得越紧,连呼吸的缝隙都没了,刚收住的眼泪,又惊慌地哗啦啦往下淌。
没人能阻拦住周光赫将电话拨出去,通知工商所。
“你们先过去调查。”许副局长对水琅道:“乱搞男女关系,如果属实,将会是两个单位的重大事件,你作为证明人,就和内审保卫科一起过去,明天早上再过来正式上班。”
水琅点头,“谢谢许副局长。”
“不客气。”许副局长凑近小声道:“我今天知道你母亲是谁,被吓了一跳,这个不重要,先不说,现在你已经登记成功了,即便这两人真的什么都没有,顶多也就是加上你父亲的名字,不会把你的名字划掉,影响不大。”
水琅笑了,影响当然大。
一旦邬善平的名字也写了上去,财产就要分给他一半。
水家的东西,一分都不可能让姓邬的得到。
工商所接到通知后,立马从保卫科派人,与房管局,复茂路派出所,街道,成立调查小组,一起前往复南路2号。
水琅与周光赫到的时候,已经有一大群人等着了。
“周队长,所里的内审监察组已经去搜寻申琇云这些年的过往登记申请资料。”工商所的刘副所长亲自带队过来配合调查。
复南路同属于复茂路街道,居委主任道:“我们专门安排人去排查了邬善平,申琇云,邬琳琳,邬元烨的过往申请登记资料,这是可以确认的部分,申琇云的丈夫确实不是邬善平,而是邬善平的弟弟,邬善诚。”
“真的是弟新妇?”
“哎呦我的天,真是完全都没有想到啊!”
“那两个小孩也真的不是邬善平的?”
“邬琳琳和邬元烨,都是邬善诚的孩子,确实不是邬善平的。”居委主任翻看着手上资料,“根据调查,邬善平确实只有水琅一个孩子,另外,我们街道登记的房子,也确实是两个人单位各自分了两间门,正好在一个套间门里。”
邬善平隔着人群,与申琇云对视一眼。
现在居委主任,当着大家的面读地这么清楚,将两人关系掰扯得明明白白,等下进了屋子一看,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就非常有可能坐实了!
因此,两人脸上不但没有半点高兴,反而充满了恐慌!
水琅突然出声:“坐实乱搞男女关系的话,是什么下场?”
周光赫立马回应:“游街示众,判刑坐牢。”
邬善平和申琇云顿时打了个冷颤。
因为水琅的出现,事情一次又一次脱离他们计划之外,邬善平会说出这些隐秘,都是因为事发突然,不得不出此下策。
谁知道水琅立马就给了两人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准备的回击!
想起以前不但游街示众,还站到台上一次有一次接受批判的人,等下非常有可能就轮到自己了,双脚忍不住开始发软,走不动道。
“怎么倒下了?快开门哪。”
“都到了这了,再耍赖有啥意思?”
水琅看着双目无神的两人,“公安有没有权利破门?”
“当然。”周光赫对刚从复茂路派出所赶来的同事挥了挥手,“准备撬锁。”
“不要!”
申琇云扛不住了,挡在门锁上,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哭,依然还是耍赖,能看出是别无他法了。
“把人拉开,挡在这里干什么,再心虚也没用!”
“前面不是还一脸正气说沪城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大伯哥和弟新妇没有一千户也有八百户?现在没底气了?”
“让开让开,快把门打开。”
除了正儿八经来调查的,刚才房管所里被邬善平指责的人,全借着由头,第一时间门跑过来看热闹了,眼里全都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芒。
突然,周光赫眉头一皱。
与此同时,水琅也朝着门看过去。
“咯哒。”
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邬琳琳出现在大家眼前。
众人顿时愣住,眼里的兴奋逐渐被一层失望覆盖。
邬善平的脸则是被一层狂喜覆盖住,真不愧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即使平时再任[xing],但在关键时刻,总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一定是这孩子醒过来,跑去单位,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话,所以提前回来收拾了!
老天爷果然还是站在他这边!
申琇云满脸都是惊喜若狂的泪水,一把将女儿抱住,“妈的心头[rou]........啊........!!!”
喊到一半,激动的声音变了调,尾音拉长,震得所有人耳膜都要裂开了。
水琅眉头一挑,看着刚从卫生间门里走出来的半[luo]男人。
洋房二楼静默了。
不管是过来调查的,还是跟过来看热闹的,全都被这转折弄得沉默了。
男人头发湿着,光着上半身,下面穿着一条灰[se]睡裤,一脸被尖叫吓到懵[bi]的表情。
短暂的安静过后,围观群众重新激动起来了,失望彻底褪去了,兴奋顿时进化无数倍,个个眼睛都比电灯还要亮:
“妙啊!”
“真妙啊!”
“我当以为有转机了,没热闹看了呢!”
“转机那是大大的有啊!热闹那是大大的多啊!”
“老的还没调查完,小的就先送上来,当开胃菜了!”
在看到邬琳琳的那一刻,大家都以为她是提前回来改动现场了,事情出现了转机了,万万没想到,这个转机带来的居然是更大的惊喜!
邬琳琳疑惑问:“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申琇云一把推开女儿,“你们在干什么!你不是在医院吗,大白天的,怎么把邹凯带回家了,还,还弄成这个样子!”
邬善平顿时觉得天又塌了,开始恨起老天爷。
恨老天爷总是把他当傻子玩,每次当他们觉得没希望,想放弃的时候,总是丢一道曙光在他面前,当他费劲心思费劲全部力气想要去抓住的时候,发现一伸手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老天爷在玩他!
老天爷总是不放过他!
“你这个贱货!”
一声怒吼把邬琳琳吓醒,慌忙去拿衣服给邹凯穿。
她不走还好,这一走,外套一飘,让人看到她里面穿的真丝吊带睡裙,将最后一丝可以狡辩的可能[xing]都给掐灭了。
外面顿时响起一阵“喔哦~”
“大白天的,就这么着急?”
“没结婚呢,晚上查得严,可不就得逮着白天。”
“啧啧,小年轻火头足啊!”
“想不到啊想不到,会玩!”
“你俩还在居委抄写毛选,还欠着好几百遍,怎么写了一点用都没有?”居委主任皱眉。
水琅点头,接话:“不但没有用,反而还做得更过分了,你们是在不认可毛选思想?”
“当然不是!”邹凯被吓得手上浴巾都掉了,“我是党员,当然无比认可,无比尊崇毛选思想!”
“党员?”
水琅推开浑身打颤的申琇云,走进记忆中的套房,打量了一圈[shu]悉又陌生的装修,“就是这么以身作则的?”
“邹副队长。”周光赫跟着走进套房,看着[luo]着上半身的邹凯,“你的行为越来越出格了。”
“这是流氓行为!”
“身为党员,身为公安,居然带头做出这样的事!”
“你不配加入我们党员队伍,更不配做一名公安!”
邹凯脸[se]大变,接过邬琳琳手里的衣服,狠狠瞪了她一眼,“大家不要误会,她早上咳血了,我背她去医院,身上全脏了,中午没来得及换,下午她醒了非要回家,我又送她回来,因为要去单位,所以才在这里洗了个澡。”
“都咳血了,还这样搞!”
“无耻!她都咳血了,你还让她穿那种衣服!”
“今天天气这么冷,你为了自己的私心,居然不顾人家的身体!”
“就这么忍不住吗!实在太过分了!”
群众的反应,完全出乎邹凯的意料之外,大家想到的也完全不按他讲的走,像是只挑着想听的字眼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脑子没毛病吧?”
“恼羞成怒,居然骂人!”
“我要去复茂路派出所举报他!”
“哎你!”邹凯提着裤子就想追出去,水琅突然出声:“这间门,就是主人间门。”
一窝蜂的人瞬间门全都涌进来,再瞬间门朝着主人间门涌过去。
邬善平和申琇云根本来不及阻止,房门就被推开。
“嚯!”
“果然!”
“这下狡辩不成了!”
双人枕头,双人拖鞋,双人茶杯......
主人间门里东西全是双份的,再拉开柜子,一组柜子里装的全是女人衣服,另一组柜子里装的全是男人衣服。
水琅看着夫妻俩,“还有话说吗?”
“这些不是我的东西。”邬善平拒不承认,“这间门平时都是元烨和她妈在住,我平时连门[kou]都不会路过。”
周光赫戴上办案用的白手套,检查枕头上的毛发,“头发颜[se]发灰,发丝直径大约在0.05毫米,少年人的头发直径通常0.07以上,这根是因年龄老化,造成稀疏。”
所有人看着邬善平,虽没出声,但眼神全在说,看你还怎么狡辩。
“是我丈夫的。”
申琇云扶着门框站稳身体,“孩子他爸有时候会进城来住,一定是他的。”
邬善平连忙道:“对!是我弟弟的!”
周光赫继续检查其他东西。
水琅突然指着床道:“把被子拿掉,床板掀开。”
邬善平刚松开的脸[se],顿时又紧绷起来,“你想干什么,都进到我们家里来了还嫌不够,你想掘地三尺吗!”
没有人搭理邬善平。
床上的被子被掀开,床板也被拿下来的那一刻,惊呼声在房间门里响起。
“密道?!”
“仓库?!”
“这是什么门?”
拆掉床板的床框中间门,有一个像是地窖似的门,上面凸出两个旋钮,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是保险箱。”水琅跨过床框,迈进去,凭着记忆,转动旋钮,周光赫走过来,用力将其拉开。
调查组的人全都围了过去。
没人看到申琇云顺着门框下滑,瘫在地上,哭哑着嗓子低叫一声“完了!”
邬善平拼命咽着[kou]水,趁着所有人都围过去,没人注意他的时候,看了一眼申琇云。
“这是什么?”
“是证件吗?”
“这是,避孕套?”
“皮鞭,红蜡烛,珠串,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点[ri]常用品至于放在保险箱里吗?真没出息!”
议论声中,水琅拿起终于找到的东西。
一个原木[se]的本子,岁月原因变旧变[se],中间门黑字写着:户[kou]登记簿,右下角有公安局的盖章,里面有邬善平,申琇云,水琅,邬琳琳,邬元烨的名字页。
另一个想要的东西,就夹在中间门,打开后是一张四周装点着鲜花的奖状,这是结婚证,上面用繁体字写着,邬善平与申琇云自愿结婚。
“结婚证!”
“这不是结婚证吗?!”
“不是说没结婚吗?!”
事情再次迎来新的转机,调查组围着结婚证看,看了几遍,还在看。
不是没看清楚,而是当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是来调查乱搞男女关系的,结果突然找出了这两当事人的结婚证。
动静闹这么大,结果人家是合法夫妻??
“不对啊。”刘科长看向两人,“你们俩既然是夫妻的话,那你刚才怎么说,头发是你丈夫的,也就是邬主任的弟弟的。”
“不对啊。”居委主任翻着手上的资料,“明明邬善诚才是你登记的丈夫呀!”
围观人群,凑热闹的,四个单位出动的调查组,全都直挠头,脑子已经被一个接一个的转折,彻底转糊涂了。
有人忍不住了,指着申琇云问:
“怎么回事?你不是和邬主任乱搞男女关系,是和邬主任的弟弟乱搞男女关系了?”
“你到底是和谁有不正当关系?!”
“谁才是你真正的丈夫?!”
“这张床是你和邬主任弟弟睡的,还是和邬主任一起睡的?”
“还是,两个你都睡过了?”
“还是你们三人轮流睡?”
“不会是你们三人一起睡吧!”
申琇云:“........”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死心了,没想到,还有羞耻心,被羞愤地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孔钻进去。
水琅拿着证据,“两位,有什么想说的?”
“这是什么?”邬善平皱眉看着证件,“这跟我没关系!”
刘科长指着水琅手里的证据,“这户[kou]簿,结婚证,全都是你的名字,盖了章的,你怎么还能抵赖!”
“不是我,我从来没和人领过结婚证,没有再婚!”
邬善平坚定否决,否得又急又快。
刚才背上乱搞男女关系的名头,都没这样急过。
男女关系顶多坐牢,但他该得的财产一分也不会少,如果再婚了,即便不用坐牢,名声不会受影响,但却会彻底失去继承人的身份。
邬善平非常清楚这一点,质问申琇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房间门的床底,会有我们的结婚证?还有户[kou]簿?”
哗然声顿时此起彼伏。
全都没有想到邬善平会跳出来这么说。
水琅嘲讽看着两人,“你要是没结婚,直接把你户[kou]簿拿出来,不就可以自证清白了。”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拿!”
邬善平立马奔去书房,走到一半,停下来,“我到我房间门里去拿。”
水琅抬眼看他,“你演个没完了?”
邬善平咽了咽[kou]水,转身快步走出去。
所有人又变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以为这俩是合法夫妻,想要弄明白申琇云究竟是和谁在乱搞男女关系,结果邬善平还真的拿证据去了?
“我的户[kou]簿在这!”邬善平真的拿了一本户[kou]簿出来,“你的户[kou]跟着去北大荒了,上面就我一个人!我没再婚过!”
一片哗然。
围观群众,顿时被一个接一个的转折绕晕了。
调查组的人也不吱声了。
全都皱着眉头思考。
周光赫是唯二看清楚的人,这故事被水琅一直是被水琅掌控着,把大家引到这里,除了想让大家看清楚乱搞男女关系的证据,还为了光明正大,找出这两份证件。
眼下又回到了最初,只不过,这次拿到了实质[xing]的证据。
“当年我下乡,是有人替我报的名,当时究竟是怎么样,伪造这份证据的人,比我清楚。”
水琅举着证件,“既然你没再婚,那么这些证件,伪造人,过程中间门参与伪造的单位,干部,办事人员,一个都别想跑!”
倒吸冷气的声音,取代了本应该听到伪造证件而发出的哗然。
只因今天来的人,都是每个单位里的内审人员。
非常清楚水琅刚才说的这句话,将会在复茂区掀起多大的政[dang]!
伪造证件,要从公安局,街道,知青办,工商所......甚至更高单位。
而且,十年前办事的人,现在,如果还在........应该已经都是很高的领导级别了.......再上升各种责任,不知道会牵出多少想到不敢想的人下场。
屋里人第一次陷入安静。
温度似乎直接下降到冰点。
每一个人,由内而外感到凉飕飕。
邬善平指着申琇云,大声叫道:“是她!是她干的,不是我!”
水琅看向申琇云,等着她的回应。
“是我。”申琇云沙哑着声音,脸上挂着眼泪,“是我伪造的证件,我一个人做的,上面的章是我找人刻的,都是为了不让琳琳下乡,与任何人无关。”
“妈!”
邬琳琳冲到母亲身边,抱着她哭。
“有没有关系,去了派出所再说。”水琅将两份证件[jiao]给周光赫。
“铐上,带走。”周光赫慎重拿好文件,抬头看向邬善平,“还有他,一起带走。”
“凭什么带我!”邬善平瞪大眼睛,“你们都没有找到证据,以什么名义抓我?!”
“头发,烟灰缸,柜子里的衣服,[chou]屉里的个人用品。”周光赫顿了顿,指着保险箱里还剩下的皮鞭,蜡烛,“以及这些。”
“你!”
邬善平吃惊看着周光赫,那些东西一般人不可能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些东西跟我有关系?”
“去了所里,再慢慢告诉你。”
周光赫拿着牛皮纸袋,将证据装进去,“朱翔,你带人在这继续和调查组的人寻找证据,我先带人回所里。”
朱翔:“是队长。”
“别碰我!”邬善平还在嘴硬,“不是我的东西,凭什么......”
“啪——!”
跟着一起来的小公安胡闯,甩手一巴掌[chou]在邬善平脸上。
水琅挑眉,笑了。
胡闯打完才想起来这人是周队老婆的爸,偷偷看了一眼水琅,正好看到她的笑,顿时放心了。
以前邹队他们抓不老实的人,都是直接这样做。
“再拒捕,就不是手,而是警棍了!”
邬善平被这一巴掌打懵[bi]了,老老实实被按倒,押着走出去,完全忘记反应。
“爸!妈!”
邬琳琳哭着追出去,抓住刚穿好衣服的邹凯,“邹凯,你想想办法啊!”
邹凯甩开她的手,“你还好意思让我想办法,你以为你跑得掉,我跑得掉?马上咱俩单位的人就会找上来了。”
说罢,派出所与房管局保安科的人,就站到两人面前,要将两人一并带走。
“你们想干什么?!”邬琳琳怒瞪着保卫科的人,“我待在自己家里做事也犯法了?没结婚又怎么样,我们订婚了,我们是未婚夫妻!”
“闭嘴!蠢货!”
邹凯差点被气个半死,忍无可忍,自己先走了出去。
水琅站在套房门[kou],看着原本抢占住在这里的人,一个个全部都被押了出去,轻轻吐着气,“这才是开始。”
“你这个贱婊子!我他妈弄死你!”
邬元烨突然从旁边冲出来,手上举着一个花瓶,朝水琅头上砸过去。
“啊!!”
“砰——!!”
“刺啦——!!!”
周光赫收回长腿,没看一眼趴在地上的男孩,低头看着怀里的水琅,确定没事后,“吓到了?”
水琅脸[se]有些白,刚才确实是[jing]神放松了,屋里人也多,忘记还有个小的,抚着心脏,调整呼吸,冷眼看着地下的人,“很想你爸妈?杀人未遂,可以去陪他们了!”
邬元烨眼神凶狠看着水琅,被朱翔等人架起来,还在咒骂水琅:“你这个臭婊子!你这个窝囊......”
“啪!”
水琅揉了揉手腕,看着男孩不敢置信的眼神,又甩手左右给了两巴掌,“啪!啪!”
“不服?”
水琅接着又抬手,朝着男孩红肿的脸甩去。
“啪!”
“啪啪!!”
邬元烨虽然看着父母姐姐因为水琅的关系,都被带走了,但从没怕过她,因为水琅在他眼里,哪怕比他大了好几岁,哪怕小时候比他高,也是他想打就打,想欺负就欺负的人。
这是水琅第一次敢反抗,还一连打了他好几巴掌,打得他的脸火辣辣地疼,顿时懵了,“你......”
才刚开[kou],下颌就被捏住,“咔嚓”一声,邬元烨眼泪“唰”地掉下来,一边痛叫出声,一边惊恐看着周光赫,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他捏废了!
“疼啊!!!”
“带走。”
等邬元烨撕心裂肺叫着被带走了。
至此,鸠占鹊巢的人,暂时全都清空了。
“这小子太吓人了,居然想下那么狠的手。”
“这么大一个花瓶,往小姑娘脑袋上砸,这哪里是家里人,比仇人还狠。”
“怪不得小姑娘一点都不心软,直接一网打尽,统统带走。”
“太狠了,吓我一跳,真不怪小姑娘,这些人都没把她当亲人。”
.......
水琅从洋房走的时候,当着调查组的面,从书房的[chou]屉里,拿走了所有钱票。
调查组没一个人说话的,邬善平都说了,自己就一个女儿,书房又是属于邬善平的房子,全世界没有一个比她更有资格拿的人了。
等到了派出所,过来协助调查。
水琅又当着邬善平的面,数着一沓大团结,总共有两千三百多块,还有一堆粮票等乱七八糟的票,满意放进包里,“幸好你还是习惯往家里放现金。”
邬善平顿时瞪大眼睛:“这是我的钱?!”
怪不得他看数量那么眼[shu]!
这可是他全部的私房钱!
水琅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小偷!你是小偷!把我的钱还回来!”
-
周光赫实在太忙,光是洋房,就有好几桩案子,都必须由他亲自审理。
水琅都找不着空隙跟他说话。
当然,也有故意避开,暂时不想单独说话的意思。
这种说出去能笑掉人大牙的事,居然被她赶上了。
水琅完全不想再回想当天场景,只能说北大荒三个月把人饿的剩半个脑子了。
“等等。”
水琅刚走出派出所大厅,周光赫就追了上来。
“你去哪?”
水琅慢吞吞转身,“你不忙?”
“忙。”周光赫低垂着长睫,再次问了一遍,“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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