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REBIRTH:24D(加更9、10)^……
025
晚上在酒吧的那次做戏,降谷零不想表现的太不尊重,有刻意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身体接触也保持着最基本的克制和礼貌。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是同[xing],是属于约着一起去澡堂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关系。早些年他从后面环着御山朝灯握着他的手训练[she]击都是有的,但现在他却不知为何有些下不了手。
所以,为什么呢?
他低头盯着副官头顶的发旋,白[se]的细发蓬松柔软,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人有些想把脸埋进去仔细闻闻到底是什么味道,至少那个触感肯定会非常不错。
“……哎。”
降谷零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御山朝灯的脸贴在他的胸[kou],那一小块皮肤都被贴到温度升高。降谷零蹲地腿有些麻,扶着趴在他怀里的副官,小心地坐在了地上,仰起脸轻轻叹了[kou]气。
他的左手按在副官的脑袋后面,另一只手揽着副官的腰,注意着让对方不要滑下去。
御山朝灯现在似乎真的睡着了,拥着他的手都松了些,但手指还勾着他衣服上的布料,没有松开。
再等一等,等他再睡[shu]一些——
降谷零眼神放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副官的头发。下滑接触到皮肤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眉头就蹙了起来。
这家伙是不是太没警惕心了?就这样在别人面前睡着,被人碰到脖颈这样重要的位置都没有任何感觉吗?如果是他的话,绝对会在一秒内就醒过来。
不仅没有感觉,御山朝灯甚至不自觉地朝他的方向蹭了蹭,向着热源靠近过去。
房间内的窗帘是全部拉上的,借着缝隙的一点点光,他看到了正在睡梦中,比平时故意装出冷淡模样更柔和的副官的睡颜。
御山朝灯能称得上严肃的只有气质,在对方完全放弃了伪装的现在,降谷零更加确定了这件事。只有这张脸的话,哪怕露出稍微迟疑的表情,都会很容易显得好欺负。
嘴唇也非常的柔软。
降谷零垂眸注视着他,忽然很想伸出手碰一下他的脸。
然而他的手已经全被占用了,根本没办法达成想要的目的。虽然暂时分开一下也没有问题,他的腿在旁边也能支撑住副官的身体,但却根本不想放手。
“……”
降谷零非常缓慢的低下了头,动作甚至可以用帧来拆分了,缓慢的,轻柔的,他将脸贴在了副官额前的碎发处,接着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充盈着整个心脏。
抓住了。
……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道缝,就如降谷零说的那样,他一秒钟就醒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居然就维持着坐在地上抱着副官的姿态睡着了,降谷零自己也有些愕然。
从那一小条缝隙中透出的亮光,幼驯染诸伏景光就站在那里,看到他此时的样子,维持着笑意挑了挑眉。
降谷零的手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虽然被hiro看到也没什么。
诸伏景光很快就关上了门,房间内重新回到了黑暗,降谷零叹了[kou]气,换了姿势,一只手伸进御山朝灯的腿弯,将他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自己则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手臂,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诸伏景光在阳台等他,手里拿着一支香烟,明明灭灭的亮着。烟雾模糊了他的脸,沉默寡言的冷静模样,像极了苏格兰。
听到声音后,诸伏景光就转过脸来,对降谷零露出了一个微笑,瞬间回到了降谷零最[shu]悉的那个hiro的模样。
他弹了下手里的烟灰,略有些调侃地说道:“我记得,你特地提醒我别在他面前[chou]烟。”
降谷零的笑容有些腼腆,没有答话,走到了诸伏景光身边。朝着好友伸出手,对方将烟盒和打火机一起递给了他。
“我本来打算送他去莱伊的那个房间的,但是仔细思考过后,觉得这样做zero会生气。”诸伏景光笑着说道,看着幼驯染点燃了香烟,“你回来的时候忘记告诉你了,进去之后才想起来。”
降谷零低头看着烟,没说话。
“但是zero又没有立刻出来,所以多等了一段时间,可是好像还是打扰到你了。”诸伏景光眉眼弯弯,蓝[se]的瞳孔被隐藏在笑意中,“真抱歉。”
降谷零脸上表情变了几变,形成了一个轻蔑的‘赤井秀一算什么’的表情,抬抬下巴:“我才不会生气。”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让后辈和我一起住怎么样?既然zero都不会生莱伊的气,更不会对我生气了。”诸伏景光非常愉快的说道,他似乎是回味的样子,说道,“抱起来应该相当舒服吧?”
“……hiro!”降谷零恼羞成怒地叫了一声幼驯染的名字。
“哈哈哈抱歉抱歉。”诸伏景光笑了起来,像是偷腥成功的猫一样,“但是后辈是真的很可爱,刚刚还冲我撒娇说想要点心……抱歉,这次真的不说了。”
诸伏景光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势,降谷零却想起早上连三明治都没吃完就跑掉的副官,稍微有些不爽。
喜欢吃点心对吧?说得像是谁不会做一样。
两人闹了一阵,好像回到了过去般,直到忽然看到对方那[shu]悉的面孔多了些陌生的东西,那是这些年无可避免刻印上的冷酷,于是渐渐都沉默了下来。
诸伏景光半俯身将胳膊搭在了栏杆处,吐出一[kou]烟圈:“那个人怎么样?”
他说的是刚刚在外面,被他击杀的那个人。诸伏景光蹲了很久,对方是冲着御山朝灯来的,在那人扣下扳机的瞬间,诸伏景光同时开了枪。
然后他就下楼去接那位小后辈了,后续的处理直接[jiao]给了还没过来的降谷零。
降谷零回来这么晚,正是去查那个人的身份。
“是雇佣的杀手,从中东过来的。”降谷零用两只手指夹着香烟,静静地看它烧着,“我找人去查他的雇主了,但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职业杀手的专业素养是毋庸置疑的,学会藏雇主身份是最基本的技能。哪怕是[bo]本这种以情报搜集为专业的黑手党,也会做相应的练习,他能确保,就算他此刻突然暴毙,也不会被人发现他与公安的任何关系。
“但是你已经有头绪了?”
“像是俄罗斯人。”
两人[shu]悉的不能再[shu]悉,聊天的时候相当直接,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
降谷零背过身,看向漆黑的室内,诉说着自己判断:“你还记得三年前和松田他们碰见的那个人吗?我今天晚上遇到他了。”
诸伏景光的神情一下紧张起来,虽然知道降谷零如今好好的在这里就说明没有事,但还是担心地问道:“没事吧?”
“这里被划了一刀。”降谷零指着自己的侧腹,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已经没问题了。”
“待会我看看。”诸伏景光说了一句,他很清楚幼驯染是那种只要能忍就一个字不会多说的那种人,还是不放心,“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我觉得,朝灯前几天遇见的那个人,也是他。”降谷零单手支着下巴,说道,“以他的能力,不应该被压制的这么狠。那家伙,连我对上都有些费劲……而且研二这次要我们一定去,估计也是说相同的事情。”
“啊,是,他也见到那个人了。”诸伏景光一滞,随即说道,“从松田,再到你,那家伙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诸伏景光的眼神忽然犀利起来,看向了暗处,那边窸窣了一下,御山朝灯慢慢地走了出来。白发在黑暗中也是很轻易能看到的存在,让诸伏景光忽然想起了那个,关于白猫很难独自在野外生存的知识。
白[se]的皮毛太过显眼,无论捕猎还是躲藏都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即便在同类里也会是被排挤的存在。
所以即便在人类眼中非常漂亮,但要是让猫咪自己选,大概也不会愿意长成这个样子。
如果有人愿意带他回家的话……
后辈的行动并不算太利落,听到他的话,迟了一些才说道:“抱歉,想起来有东西没拿给降谷先生。”
降谷零眉头一蹙,想起了刚刚都已经疲惫到直接昏睡过去的副官,看来自己刚刚的动作还是吵醒了他。
“你现在出来干什么?既然我没问你要……”
“多谢你。”诸伏景光打断了他的话,降谷零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得到了幼驯染一个无奈的责怪眼神,他抿起唇不说话了。
诸伏景光看了看闭嘴扭开脑袋的幼驯染,又看到已经垂下头的大概是有些身体不舒服,显得有些可怜的后辈,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了。
他掐灭了烟,朝着御山朝灯的方向走过去,挂起微笑弯腰从下方抬头看后辈的脸。对方看起来确实有些不舒服,脸[se]苍白没有一丝血[se],还似乎有些站不稳的样子。
“给我吧,朝灯。”诸伏景光语气温和的说道,接过了后辈递来的U盘,又听到幼驯染冷哼了一声。
他全当做没听见,就着拿起U盘的手,在御山朝灯的脸上揉了一下,他弯起眼睛说道:“zero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不舒服还是要多休息一会。他要是真的有需要,肯定会直接来找你的……没办法,他太关心你了。”
诸伏景光也觉得自己很没办法,只能用这种刻意的方法来试图解释。他实在是不知道zero为什么唯独没对后辈长嘴,明明可以好好说话,却非要用这种容易误解的方式。
他想起了之前幼驯染跑到他的安全屋生闷气,问什么也不说,最后诸伏景光干脆当没有降谷零这个人存在,该干什么干什么。
最后还是降谷零忍不住了,叫住他问道:「hiro,他为什么……」
「他?……好,我知道了,你那个可爱的后辈,继续吧。」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生疏?」降谷零数着手指头算着,「想学什么我就教他,问的问题全部都给解答……但是我今天居然听到他叫‘风见’。」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因为没叫你吃醋了?」
「他到现在还叫我‘降谷先生’呢。他和风见才认识两个月!」降谷零的表情有些微妙,模仿着副官的语气说道。
诸伏景光努力没有笑出来了,他咳嗽了一声,问道:「那你怎么称呼他的?」
「御山。」降谷零即答。
……
诸伏景光不禁又想起了这段回忆,他今天才算是见到幼驯染和‘他可爱的后辈’是怎么相处的。
难为zero一直在为他们没有想象中关系好而苦恼,最后甚至为了自我安慰还说出了‘他也不会对别人露出生气的表情啊’这样可怕的话。
诸伏景光觉得……这要是能关系好才奇怪了呢!
明明在外是长袖善舞的高情商人设,身为情报专员,甚至能通过简单的沟通轻易的获取别人的信任。[jiao]朋友这方面也完全没问题,和降谷零当了小二十年挚友的诸伏景光也非常确信这件事……
但谁知道他面对非常喜欢的后辈时居然是这种嘴脸呢?
诸伏景光非常犀利的用了‘嘴脸’这样充满贬义的刻薄词汇,哪怕是朋友,他也实在是夸不出[kou]。
他还记得三年多前,也就是御山朝灯刚跟着zero的时候,zero兴致勃勃地回来告诉他,国家给他分的下属非常讨人喜欢,感谢国家——
……这样的话。
诸伏景光非常想拽起穿着有些皱的衬衣的幼驯染的领子,狠狠的摇晃然后问他:你是小学生吗?就是这样对喜欢的人吗?
所以御山朝灯会怕他根本一点都不奇怪,本来就是上司,还总是对自己疾声厉[se]的,这要是能亲近的起来,他得怀疑后辈是组织派来的卧底的程度了。
等等,zero不会真的喜欢人家吧?
诸伏景光卡了下壳,一向以亲和力著称,就算在出任务的途中遇见组织成员的妹妹都能笑着教对方弹奏吉他的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尤其是在看到后辈抬起了头,露出了猫一般的金[se]瞳孔,有些疑惑地望着他的神情,他更是说不出话了。
——后辈如zero所说,是真的很讨人喜欢。面对这样的孩子都能凶的起来,zero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诸伏景光找了半天声音,最后只说道:“……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会叫你。”
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御山朝灯却摇头拒绝了他,声音还有些飘忽:“刚刚我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从哪里开始听的?”诸伏景光有些期待的看着他,非常希望他的回答是一开始。
“……俄罗斯人那里。”御山朝灯犹豫了一下,说道。
诸伏景光叹了[kou]气,要是从最初,说不定还能给zero加点分,这里就没办法了。
御山朝灯看了眼站在远处不看这边的上司,眼神闪烁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问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更温和些的男人:“前辈,那个人的情况,能更具体的告诉我吗?今天虽然萩原先生也说了一点,但是……”
“这件事不需要你继续参与了。”降谷零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走了过来,与幼驯染并排站着。
诸伏景光比降谷零要稍微高一点点,但两人都比他要高,他现在就像是被两个人围起来一样。
“可是我已经参与进来了。”御山朝灯立刻回复道。
虽然他之前以为自己要死了,做了很多让他直到现在也觉得非常难以启齿的社死的事,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
至少他现在就比之前的胆子要大多了,都敢当面反驳降谷先生了。
“那就退出。”降谷零冷着脸说道,“身体不好就回去休息,别[bi]我直接给你停职。”
“我没事!”御山朝灯说出这句话,抿了抿嘴,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最近说这句话的频率有些高了。
虽然这个奇怪的能力带来的不少副作用,比如即便没有痛觉的他,也会觉得头晕站不稳,但今天第三次出现这种效果,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差不多可以习惯了。
这次的头晕程度就没有之前厉害,如果不是当时的情绪不好,他觉得是可以撑下来的。
那时的记忆虽然模糊,但他并非什么都记不得。
像是做梦般温柔的降谷先生,果然是在做梦。
“我已经休息好了,现在就可以派工作给我。”御山朝灯抬起头直面着上司说道,语气坚定,“降谷先生。”
——刚刚对hiro还是前辈,对我就又是降谷先生了对吧?
即便这样,降谷零的心情还是复杂地有些高兴。
之前在房间里乖巧的趴在他怀里的副官确实很惹人怜爱,但他还是更喜欢御山朝灯有[jing]神的和他顶嘴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状态也不能说是很有[jing]神,降谷零一眼就看出是在硬撑。
“我们折中一下怎么样?”诸伏景光觉得这家没他真的得散,双手击掌合十,提议道,“我们告诉你消息,朝灯之后就回去好好休息。但是你想回去工作,必须要经过zero的确认才可以。”
御山朝灯觉得这应该也是退无可退了,点了点头,降谷零则是直接转身就走,朝着客厅那边。
诸伏景光猜出来对方也同意了他的提议,去那边是为了照顾御山朝灯的身体……所以你倒是说出来啊!
他最后只能充当着翻译,对御山朝灯非常温柔的解释道:“也是,去那边坐下吧,站时间太久会累的。”
……
在听了上司他们,主要是诸伏景光讲述的三年前的那个事件,御山朝灯之前的那个任务总算是结算了。
英雄们……指的是这五个人?
御山朝灯觉得这个描述有些不好。
英雄是个非常好的词,但能被用这个词来尊敬的人,往往都是付出了极大的牺牲与代价,才得到的光荣的名誉。
联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或许是未来或许是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其中有三个人至少是殉职了。
萩原研二死于拆弹后的重新引爆,松田阵平死于摩天轮上的炸弹,诸伏景光死于卧底被发现后的自杀。
还没有任何迹象的人只有伊达航与降谷先生了。
但御山朝灯觉得将他们放在一起,是个不太妙的象征。
他安静的听完,房间内一时陷入了寂静之中。御山朝灯甚至没第一时间去[chou]卡。
“我今天……”
“你该去休息了。”
“有件事要朝灯帮忙。”
三个人同时开了[kou],准确说是御山朝灯和降谷零同时说话,诸伏景光一直关注着幼驯染,也在同一时间开[kou]了。
另外两人闭上了嘴,把话题主导权给了诸伏景光。
家庭地位得到了肯定的诸伏景光却没有那么开心,在心底叹了[kou]气,对御山朝灯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看看这家伙的伤。”
两个人同时看向自己,诸伏景光将这些视线都当做是浮云:“他今天受了伤,以这家伙的[xing]格肯定又是要忍着,你看着他换了药,一定要看着确保他的伤[kou]包扎好了。”
诸伏景光为了这个家真是付出了太多,他看向降谷零,毫不留情的在后辈面前掀幼驯染的老底:“他之前有过不在意伤[kou],感染后发烧了整整一个周的先例。”
“hiro!”降谷零叫了他的名字,诸伏景光却站了起来,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离开了温暖的房屋,出门进行了夜间散步。
他无所谓的挥挥手,对御山朝灯说道:“一定要看好他。”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被留了下来,面面相觑的坐了一会儿,降谷零叹了[kou]气,开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
“药箱在那边的柜子里。”降谷零说道,语气反而没那么强硬了。
御山朝灯回来的时候,降谷零已经将上衣扔在了一旁,露出了上半身。宽肩窄腰,肌[rou]流畅又漂亮,薄薄地一层覆在身上。
御山朝灯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很轻易就能圈住的纤细的手腕,实在是比降谷先生差的太远了。
他在心里叹了[kou]气,看向了降谷零的腹部。
他晚上的时候果然没有观察错,上司是真的受了伤,腰部用绷带粗糙的绑了几圈,浅浅的渗出了些赤[se]。
御山朝灯没说话,在降谷零面前单膝半蹲了下来,用剪刀将绷带从中间剪断,这样就可以省去他动作幅度很大的伸手环绕住对方的腰部,一点点拆解下来的过程了。
一道锐利的伤[kou]横亘在腹部,如今仔细看过来,降谷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并不少,有些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御山朝灯想起昨天、现在是前天晚上的时候,诸伏景光无麻药的情况下,面不改[se]的看着他将子弹从脚踝中取出来的事情。
降谷先生也经历过不少次类似的事情吗?
那个组织,简直太危险了。如果一直存在着,降谷先生就要一直遭受着这样的风险。
他沉默着,用棉球和镊子清理着伤[kou]的血痂。不久之前是降谷先生这样帮他处理伤[kou],现在居然反过来了。
然后御山朝灯换了新的纱布,一圈圈在上司的腰部缠了起来。他现在就没心情去注意什么做出拥抱的动作会很尴尬,只想着能快点帮降谷零包扎好。
最后在另一边的腰侧打了个结,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上司。
降谷零看着仰头跪坐在他膝侧的副官,心中某个地方忽然被触动了一下。御山朝灯恬静的神情让他的心也安静了下来,降谷零犹豫着,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副官的头发上。
看到了对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金[se]的瞳孔光华流转,漂亮的就像闪着某种光彩。降谷零抿了抿唇,终于说出了一句柔软的话:“做的很好。”
*
御山朝灯再次回到房间里,晕乎乎的躺下时——这次的晕并非是之前看到未来带来的头晕,而是听到了上司语气温柔的夸赞他之后的不真实感。
不是训斥,也没有别的含义,因为他帮忙包扎了伤[kou],摸了他的头还夸奖了他。
御山朝灯猛然的从床上坐起来:“这是说我平时的工作非常差劲,不如去后勤吗?”
他又泄了气的躺了下去,也心知有些牵强了。
为什么不可能降谷先生是在真的夸赞他呢?御山朝灯拿起枕头,像鸵鸟一样压住了自己的脑袋。
但是他就是不自信嘛……如果是自己做的不好,他还有改进的目标,要是猜错了,误以为是对方真的在夸奖自己,那说出来会很丢人吧。
御山朝灯露出了一点点眼睛,埋在枕头里的脸,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似乎有些泛红。
“……不行,不能继续想了。”
御山朝灯调出了系统的[chou]卡界面,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到这上面。任务完成送的双倍奖励,二十[chou]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卡池里,他深吸一[kou]气,按下了[chou]卡。
跳过动画的话只需要两秒钟,在御山朝灯原先的19天血条上增加了5后,御山朝灯脸上的温度也差不多褪下去了。
非酋[chou]卡的寒心,能带走一切不应该的悸动。
系统虽然不能给他透露前任宿主的具体现状,但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可以说的。
比如御山朝灯知道这位前辈是个超级欧洲人,第二次[chou]卡就[chou]到了两年的SSR,只用了两个月时间,就已经没那么焦急的去做任务,不需要担心自己随时会死了。
而御山朝灯,绑定系统后也[chou]了四五十[chou]了,见到最多的就是两分钟的卡片,在有双倍奖励的情况下,血条还是只有几乎看不见红[se]的二十四天。
根本不可能停下来休息,一个任务的时间并不确定,他要是休息一下,最后赶不及任务可能会直接人没了。
简直就是在苟命。
别人的短期目标是长命百岁,长期目标是永葆青[chun]。
他的短期目标是将自己时间延长到两个月,他大概是两个月前就有了具体的征兆,别在出现突然吐血的行为就可以。
长期目标?现在考虑不到那个。
御山朝灯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
他倒在软绵绵的被子里,这里的被子还是很舒服的,气味和厚度都是他喜欢的,几乎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这座公寓已经人去楼空了,准确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时,御山朝灯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里是哪,睁着眼睛看了片刻,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的身体就舒服多了,大概是时间变长了的原因,很多时候哪怕并不会痛,他也能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现在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他缓慢的拿自己昨天的衣服穿上,打算先回趟家洗澡换衣服,然后再去警察厅继续前一天翻找前任宿主的工作。
挨个将配件套好,哪怕努力用衬衫夹弄平整了,衬衣还是有些皱巴巴的,但现在没有什么办法处理,他只能希望路上不要遇见什么人。
犹豫了一下,在那边的桌子上,他还是拿起了昨天诸伏景光开玩笑送给他的那个摄像头。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别人送的礼物,还是带走比较好。
御山朝灯对着镜子又检查了几遍,确定不仔细看的话自己应该是还不错的,总算出了门去找自己的车准备回家。
路过昨天晚上被狙击的地方,他抬头看过去,破碎的玻璃已经恢复如新,地上的弹孔也补好了。手机里没有这附近死人的新闻,降谷先生出手,果然是将消息压的死死的。
他没有多留,快速找到了自己的宝贝车子,在白天的时候转了一圈看了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明显的磨损,确认过没有才松了[kou]气。
虽然他的存款再买一辆也是轻轻松松……但是旧车和新车还是不一样的!这是战友!
御山朝灯没用多久时间到了家,从浴室出来,他总算觉得轻松了许多。
系统躺在沙发的软垫上,爪子前面是遥控器,正看着电视上播出的感人电视剧看的入神。
……这应该是史上最没用的系统了吧?看过那么多轻小说动画,到底谁家系统连隐身陪伴都做不到,整天躺在家里看电视打游戏啊!
这活的比他轻松多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哀怨的视线,系统转过脸对他“咪”了一声,因为御山朝灯之前嫌过他吵,系统没有说话,从身边拿了一个板子举了起来。
【MASTER,早上好!】
御山朝灯的嘴角[chou]搐了一下,原本打算今天上午偷懒,摸鱼不去警察厅了的,看着系统的悠闲模样,他觉得自己宁愿去工作。
找出新的正装穿好,之前的装进了袋子里打算待会出门的时候送去干洗,御山朝灯提着袋子出了门。
一出公寓的门,御山朝灯就感觉到了窥伺的视线。
他在这方面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哪怕无法[jing]确的找到人,但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也一定是有人在的。
会是之前那个黑衣人吗?
御山朝灯脚步未停,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直接上了车。将衣服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他启动了车子,朝着外面驶去。
对御山朝灯来说,如果真的是那个黑衣人,盯上他反而比盯上降谷先生的同期们更好。
至少他受伤不会痛,这点就方便多了。
御山朝灯没有感觉错,他身后很快就跟上了一辆车,这次和昨天晚上的那两批人都不太像,御山朝灯觉得是那个黑衣人的可能[xing]似乎更大了。
现在是白天,没办法像昨天晚上那样甩掉这个车,而且御山朝灯其实是想让他跟上自己的,他更想知道这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将车停在[shu]悉的洗衣店门[kou],将西装送了进去,出门的时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他这样说道,朝着某个方向,确定那个人一定能看清他的[kou]型。
他没上车,而是就近的在附近的商业街逛了起来。现在的时间比较早,很多店铺都还是关着门或者刚开业的状态,他悠闲地逛着,偶尔通过镜子的反光,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黑影。
确定了那个人跟上来,御山朝灯便朝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人越来越少,他的脚步急促起来,身后的人也终于不再掩饰,朝他的方向跑了起来。
御山朝灯颔首翘了下嘴角,转身进入了一个拐角处,打算埋伏一下对方,下一秒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
他瞬间向后撤步打算踩中偷袭者的脚,抱住他的手臂想要进行背摔。然而专业出身的他所有招式都被一一化解,那人直接从后面抱住了他,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别动。”
御山朝灯瞬间就乖了下来。
那个人追了上来,却并没有找到御山朝灯,有些烦闷的踹了旁边的墙一脚,又在周边转了接近十分钟,才终于离开了。
捂住御山朝灯嘴的男人终于放开了他,穿着黑[se]的背心马甲,领[kou]挂着一枚蓝宝石的[bo]洛领结,金发的男人看着他:“我留下的字条没有看吗?”
御山朝灯其实挺想装傻问句什么字条的,但降谷零估计够呛会欣赏他的幽默感。
他其实看到了,贴在门上让他在家等他回去的字条。御山朝灯摘掉扔到了地上,又打开了窗户,假装是被风吹掉的。
他低着头,没有回答。
御山朝灯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的时间不太对,不管怎么说,都是系统的错。如果系统不是那种生活悠闲的懒猫,他也不会因为嫉妒就跑去出上班。
“说话。”降谷零又一次说道,语气不太好,“谁让你出来的?”
御山朝灯抬头看了他一眼,[bo]本打扮的上司其实要比降谷零危险多了,但他反而不害怕这位。
“喵。”
御山朝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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