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捡到人的第四十九天 多读书
兰堂坐在餐桌旁,目光专注地注视着魏尔[lun]，满怀着爱意。
在这一刻，即使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属于恋人之间的甜蜜与暧昧都不会减弱。
“……要让他们去上学吗？成为一个普通的孩子,在同一个学校,识字,上学,接受教育,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
魏尔[lun]侧了侧头：“现在吗？”
平心而论，魏尔[lun]刚把中原中也带回家,还处于新鲜期,自然不想让他的弟弟长时间地远离他。
而且，如果只是学校的知识,魏尔[lun]认为自己也能教导给弟弟,甚至,他教导的内容,可以比在学校的更广泛。
“不是现在,四月份的招生已经结束,下一个招生时间是在八月份。中也他们都没有上过学,现在需要提前为他们补习。”
兰堂抿了抿唇,感受到下唇破损的刺痛时,联想到了魏尔[lun]在书房生涩的表现，目光更加柔和,继续道：
“中也十一岁,应该上五年级，龙之介九岁，是三年级,小银七岁，就是一年级，除了小银，剩下的两个孩子都需要补课。”
离中原中也上学还有两个月的时间，魏尔[lun]想了想，可以接受，于是道：
“三年级之前，让家教给他们补课，三年级之后，我亲自给中也补课。”
难得的兄弟相处时间，魏尔[lun]不会错过！
“这样也好，先给他们打下一个好基础。”
兰堂弯起眉眼，没有反对，注意到回到客厅的孩子们后，招了招手，道：
“洗完手就可以来吃饭了，如果感到[kou]渴，就可以先喝一些饮料。”
“我们知道了。”
孩子们聚在一起的声音响起，跑到浴室，把手和脸洗干净后，来到了餐桌旁。
“兄长！”
中原中也第一个来到餐桌旁，脸蛋红扑扑，眼睛亮晶晶，丝毫不掩喜爱之情，迫不及待地问道：
“隔壁是你们特意给我们装修的吗？太酷了，简直就像是把游乐场搬回了家！”
“没错，”
魏尔[lun]肯定地回答，拿起纸巾，擦了擦中原中也脸上的水珠，关心地问道：
“弟弟，累不累？渴不渴？需要喝饮料吗？”
“不需要，我一点都不累！”
中原中也的[jing]神态度良好，笑容灿烂，声音积极道：
“但是龙之介累坏了，为了玩滑滑梯，他把他的异能用光了，还有小银，没有我的帮助，她根本爬不上去。”
中原中也没有说的是，在芥川龙之介把异能用光，只能休息的时候，一直目光凶恶地瞪着攀爬网，几乎要把攀爬网瞪出一个窟窿。
直到中原中也转而去打游戏机，芥川龙之介还在瞪着攀爬网，十分执着。
“这很正常，这可不是普通的攀爬网，”
兰堂接过话题，面不改[se]地撒了一个谎言，道：
“这也是锻炼你们身体和异能的工具。”
中原中也信以为真：“原来如此！”
不过，攀爬网对他来说没有难度，他就不需要锻炼了。
“咳咳、咳，在下一定会努力，”
芥川龙之介听到了兰堂的话，咳嗽着走近，目光中满是战意，道：
“迟早有一天，在下一定会用异能打倒攀爬网！”
“哈，你把攀爬网打倒了，小银就没有上去的方法了。”
经过一上午的玩耍，中原中也的态度已经十分亲近，想了想，搭着芥川龙之介的肩膀，又道：
“喂，龙之介，下午和我一起打游戏吧，我们玩双人对战，如果你赢了我，我就承认你比我强！”
芥川龙之介本想拒绝，但听到中原中也的后半句，瞬间来了[jing]神：
“在下一定会努力！”
他一定会打败中原中也，成为这个家中第三强的人！
“魏尔[lun]先生，”
芥川银抱紧从娃娃机中抓出的黑兔子布偶，站在魏尔[lun]面前，紧张又期待，小声问道：
“等到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爬上滑滑梯，你是不是就可以教我如何成为一个顶级的杀手。”
攀爬网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来说，并不简单，更不要说，并没有防护措施。
如果芥川银可以爬上攀爬网，就证明她的身体已经休养好，还拥有足够的勇气与耐力，可以进行杀手训练了。
这样想着，魏尔[lun]点了点头。
芥川银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眼睛亮了起来。
“顶级杀手？”
中原中也被吸引了注意力，问道：
“小银以后要成为杀手吗？”
芥川龙之介：“没错，银以后会成为一个强者。”
柔弱可爱的妹妹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这可真是——
“太[bang]了，”
中原中也满脸惊叹，好奇问道：
“龙之介将来要成为一个杀手吗？”
芥川银道：“哥哥的异能就很强，不用成为杀手。”
“以龙之介眼睛凶恶，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的模样，根本无法完成杀手的第一门功课——伪装。”
魏尔[lun]趁机回答道：
“不过中也，你也可能和银一样被我教导，成为杀手。”
“啊？”
中原中也惊讶：“不用了，兄长，我更喜欢正面的打斗。”
芥川龙之介听到芥川银的话正准备点头，听到魏尔[lun]的话后，顿时僵住了。
不能成为和不想成为不是一个概念，在魏尔[lun]眼中，三个孩子，就他一个人不能成为杀手，
芥川龙之介大声道：
“在下可以！”
两个孩子的话混合到一起，让魏尔[lun]一时不知道需要先回答哪一个。
迟疑一瞬，魏尔[lun]决定先搞定只用一句话就能反驳的芥川龙之介：
“是吗？那你先伪装出无害的表情。”
芥川龙之介的脸绷住了。
魏尔[lun]转而看向中原中也：“中也，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杀手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可以用来补足异能输出和身体强度的短板。”
毕竟，身为一个杀手，只用保证自己的伪装好，速度快，行动悄无声息就可以。
更何况，中原中也和他的异能一样，魏尔[lun]觉得自己可以把自己的全部经验传授给中原中也。
“这和你喜欢正面打斗没有冲突，你依旧可以打磨你的身手，”
魏尔[lun]试图说服中原中也，道：
“教导你成为杀手，只是为了让你多一些对待敌人的手段，让你变得更强大。”
中原中也的表情开始动摇。
“保罗，就让中也再思考一下吧。”
兰堂含笑打断魏尔[lun]的话，对下面的孩子们，道：
“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快点坐在座位上，一起吃午饭吧。”
“知道了！”
中原中也和芥川银应了一声，都回到了座位上，只留下芥川龙之介站在原地，
芥川龙之介表情紧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魏尔[lun]，因为不明的焦躁与急切，目光显得越发凶恶。
魏尔[lun]回视过去，脑中正要升起不好的想法时，就听到芥川龙之介硬邦邦的声音：
“我现在的表情，够无害了吗？”
“什么啊？”
中原中也第一个笑出了声，边笑边道：
“你这样的表情，看上去是想揍兄长一顿！”
魏尔[lun]：“完全看不出来。”
魏尔[lun]险些以为芥川龙之介要因为他的话怀恨在心，即将对他恶语相向。
兰堂笑着安慰道：“这也是龙之介的特点。”
一个小孩子凶巴巴地看着其他人，也挺可爱的。
“哥哥，”
芥川银不忍心戳穿芥川龙之介的短板，只能转移话题道：
“快过来坐下吃饭吧。”
“没错，快点吃饭吧，龙之介。”
为了维护小孩子的自尊心，兰堂也跟着转移了话题，说起了下午的安排，道：
“吃完午饭后，先午睡休息一会儿，下午，保罗会带着中也和小银去商场购物，我会带着龙之介去医院看病，到时候，就要拜托小银帮龙之介挑选物品了。”
“没问题！”
芥川银的脸上满是喜悦，道：
“多谢你了，兰堂先生。”
“在下咳、没有病，咳咳，不用去看！”
芥川龙之介一边否认，一边咳嗽。
“哥哥！”
芥川银的声音中满是不赞同，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兰堂的表情。
“即使逞强也要有个限度吧，”
中原中也抓了抓头发，有些不明白芥川龙之介是怎么想的，忍不住道：
“都咳到说不出话了，身体不好的话，大家都会很担心你。”
芥川龙之介：“咳咳，在下的身体很好。”
“身体好就没关系，”
兰堂微微一笑，轻声道：
“但是，如果经常咳出声的话，就无法成为杀手了，杀手需要保持安静。”
“我明白了，兰堂先生，在下会服从你的命令。”
芥川龙之介神[se]一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ing]，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不再说话。
·
“……啊，这个孩子，肺部发白，是以前发烧退热之后，没有彻底恢复正常，肺部有炎症……”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黑[se]的胶片，对着灯光看着上面的肺片纹理，说了一大堆的专业术语，最后开了一个药单，道：
“幸好你们来得及时，这个孩子的肺没有被烧坏，吃药好好养着，就可以恢复正常。”
“麻烦医生了，”
兰堂拿过药单，再去药店，换成大包的药片，走出医院，看着表情明显放松下来的芥川龙之介，问道：
“龙之介是害怕医院吗？”
“在下并不恐惧医院，只是想到离开这里，不久之后就能和银团聚，所以十分开心。”
芥川龙之介的表情平静，目光毫无[bo]动，丝毫看不出开心的模样。
兰堂收回目光，带着芥川龙之介走向商场，闲聊的[kou]吻：
“总感觉龙之介在家里十分严肃，无法放松，是家里哪里做得不好吗？”
芥川龙之介一板一眼：“一切都十分正常，兰堂先生不必挂在心上。”
“就是因为这样的态度才会让我无法放松，”
兰堂叹了一[kou]气，道：
“龙之介知道橡皮筋吗？十分有弹[xing]的一根绳子，无论你拉扯得多长，它都会恢复原状，但是，如果施加的力气超过橡皮筋的极限，或者维持的时间太长，它就会硬化，变得十分脆弱。”
“兰堂先生是想说，在下就是那一根橡皮筋吗？”
芥川龙之介目视着前方，道：
“兰堂先生不必担忧，在下只是记得与你达成的[jiao]易，在向着目标前进。”
“哦？”
兰堂有些疑惑：
“什么目标？”
“无法成为魏尔[lun]先生的家人，在下成为了中也的同伴，魏尔[lun]先生说过，在下要成为一个不拖后腿的同伴。”
芥川龙之介目光认真，道：
“没有价值的人会被抛弃，在下唯一的价值就是在下的异能，因此，在下要努力变得更强。”
至少要强过中原中也，他才不会被认为是拖后腿，也不会被抛弃。
这样的目标？
兰堂的表情复杂，揉了揉芥川龙之介的头发，道：
“但是，你错了，龙之介，你并非没有成为保罗的家人。”
芥川龙之介目光疑惑了一瞬：“但是，在下与银是成为中也的同伴留下来的。”
“不止是同伴，你没有发现吗？中也已经把你们当成了家人，中也是保罗的家人，家人的家人也是保罗的家人。”
兰堂仿佛开了一个玩笑，下一秒，声音又认真下来，道：
“真正的失败，是保罗不会给你们多说一句话，也不会多看你们一眼。但是现在，无论是什么手段，你们已经在保罗的眼中有了一席之地。”
这就已经成功了，魏尔[lun]没有抗拒他们的加入，也没有排斥他们的接近。
“你们不是保罗的掌上明珠，却也不被保罗看作空气，可以进一步成为家人，也可以退一步成为陌路人，这都要看你们自己的想法与选择。”
兰堂不会干扰，也不会强迫他们作出选择。
芥川龙之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身体本来就病弱，现在因为连续的赶路，已经有些疲惫。
“被认为没有价值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不用受到其他人的利用，”
兰堂顿了顿，弯下腰，将疲惫的小孩抱入怀中，语气怜悯：
“那你们到来之前，中也身边也有一群被保罗认为没有价值的小孩子们，你猜他们的下场是什么？”
芥川龙之介不习惯如此接近的距离，挣扎了两下，被兰堂安慰地拍了拍后背之后，僵硬了身体，一动不动。
听着兰堂与他的生存观念不符的话语，芥川龙之介大脑乱糟糟的一片，听到兰堂的询问后，下意识道：
“他们都死了！”
没有价值的人不会得到好结果！
“猜错了，”
兰堂否认，仿佛在说一个秘密的语气：
“他们的结局是，保罗给了他们五百万美金，让他们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什么？
五百万美金？
芥川龙之介的大脑彻底停止了转动，
如果被认为没有价值的结局，是给他们五百万美金，让他们离开贫民窟，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芥川龙之介认为自己——
可以接受！
“所以，没有达成目标的后果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龙之介不用时时刻刻紧绷着自己，也不用[bi]着自己达成目标。”
兰堂表情平静，声音柔和：
“你们还是小孩子，不用背负太大的压力，只用享受着童年时光，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长大，在成长过程中，用自己的心去思考，去选择真正想要的人生目标。”
芥川龙之介的目光僵硬，将兰堂的话听进心里，沉默了良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感受着心底空[dang][dang]的情绪，迷茫地问道：
“如果在下无法做出真正想要的选择呢？”
“那就多读书吧。”
兰堂想到了他的恋爱秘籍，又想到了魏尔[lun]的育儿手册，肯定道：
“书籍会给你答案，只要读得够多，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您真正想要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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