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罪恶的荆棘
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杜克猛地回过头。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到达斯手持长刀冲了上去。
“你们都给我死！”
达斯咆哮着。
手中兵器大开大合的挥舞着。
看着他这副癫狂的模样，附近的船员哪敢拦他，无不是避到一旁，生怕自己被刀锋削中。
“哈哈哈！都给我死！你们这些肮脏卑鄙的中国佬！都给我死！”
达斯的双目此时已是一片赤红，先前擦伤带来的疼痛他浑然不觉。
也不管前头有没有人，手中的利刃只顾着往前劈砍着！
所在人群后方的程阿龙遥遥看着缓缓朝后退去的船员心下顿感不对。
但周遭环境嘈杂，他根本听不清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最后几名负责弹压劳工的船员闪到一旁后。
终于！
如他所愿，达斯来到了中国劳工的面前。
他狂笑着，一刀朝前猛地刺出。
毫无准备的众人，只觉得是一道白刃从前方猛地刺出！
狭窄的空间剥夺了劳工们闪躲的权利。
冲在最前头的那名劳工，不过一瞬间，就被这一刀洞穿了腰腹！
“哈哈哈！杀了一个！还有九十个！你们这些***！都给我乖乖的躺好了！你达斯爷爷来收你们命了！”
达斯狂笑着，奋力从那名华工的身上拔出长刀。
但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反应了过来。
看着颓然倒地的同胞。
看着洒落满地的鲜血！
看着披头散发的达斯！
在这一刻！
所有的中国劳工们就算再如何迟钝！也反应了过来！
“他想要杀我们！他们想要杀我们！操他妈的！他们竟然先动手！”
“兄弟们！给我冲出去！我们要报仇！”
“拼了！我们要给老王报仇！你他妈竟敢杀人！”
这些骨瘦如柴的中国劳工们，在一瞬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众人狂吼着，朝着狭隘的过道的出口处疯狂的挤了进去！
看着犹若醒狮一般的众人，达斯手里的长刀虚悬在了半空当中。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帮犹若猛虎一般的人，竟然是他记忆里那些褥弱不堪，可以任由他们恣意欺凌的家伙所变！
但他不动，可不代表劳工们就会陪着他愣住！
李飞一马当先，一脚踹在了达斯的两腿之间！
这一脚那叫一个势大力沉！不少华工看着李飞的这一脚踢出，都不禁感觉自己两股间一痛。
达斯只觉得一股剧痛从身下传来，就算是因为杀人而剧烈分泌的多巴胺也无法抑制！
他哀嚎着，跪倒在地。
李飞的动作丝毫不慢，一把就夺过了他手上的长刀。
但他却没有直接将其斩首，反倒是一脚把他彻底踹倒在地！
随后，便见到李飞高举着手中的长刀，朝前猛地一指，口中咆哮出声。
“兄弟们！冲啊！给老王报仇！”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众人爆发出了极强的动力。
跟在李飞的身后，朝前狂奔而出！
被踢到在地的达斯哀嚎着，苦叫着，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在被他说看不起的践踏着。
众人穿着简单布鞋的脚，踏在他的四肢，他的躯干上！
他的四肢彻底断裂，森森的白骨，好似罪恶的荆棘一般，在他的胸膛上生长。
令人作呕的内脏，夹杂着他腥臭的血液，顺着楼梯朝下流淌。
但幸运的是，他还活着。
不知是华工们嫌弃他头颅的脚感不好，还是单纯是他的那张脸太过令人作呕，连走路都要故意避开。
总之……他还活着，甚至……还清醒着。
体内残存的多巴胺，让他无法陷入昏迷。
达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彻底损坏。
伴随着人潮的涌动，他的锁骨也脊骨也碾碎的彻底，他就像是一张地毯般，任人踩踏。
程阿龙经过他的身体旁，和他依旧睁开的双眼对视。
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无言。
程阿龙身后的阿虎好像踢皮球一般，飞起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
失去了所有的骨骼的支撑，残存的肌肉根本承担不住阿虎这一脚的巨力。
好巧不巧，这枚皮球从狭隘的舱门处彪射而出，披洒着淋漓的鲜血，颓然跌落在甲板上。
剩余的船员重新组织起了一道防线，继续试图阻止华人劳工的前进。
位于一众船员身后不远的杜克，看着眼前的皮球，不可置信说道。
“达斯？”
但此刻，他的反应依旧无人在意。
华工们，终于在时隔两个月后，第一次，正式踏上了甲板！
甲板上层，船长室内的弗朗哥，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面色如死灰，呆滞片刻，他转身敲响了昨夜他特意呼来甲板上居住的，西班牙裔船员的舱门。
过了好一阵，舱门才从里面被打开。
一名穿着脏皮背心，肩胛上用黑墨纹饰着帆船，骷髅样式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打了个哈欠，单手扶着门框，眯着眼睛说道。
“老大，终于用得上我们了吗？”
“去拿武器，让那些中国佬冷静下来。”
弗朗哥没有废话，下达了命令。
男人好似对他这般说话的方式习以为常一般，撇了撇嘴，转身回到了船舱当中。
“小伙子们！有活要干了！”
而弗朗哥自己，也回到了自己的舱室之中，蹲在了那口最大的箱子前。
打开箱子，他将两柄黑漆漆的铁块塞进了自己后腰处，缓步走下了甲板。
与此同时，来到甲板上的华工们在李飞的指挥下一步步将船员们包围了起来。
他自己也理智的将那柄长刀斜挂在腰间，没有继续动用的意思。
“你们，你们到底想要干嘛！”
杜克看着眼前的华工们也慌了神，一把拽来一名会几句洋文的华人船员，让他替自己翻译。
虽然他也是在大西洋上搏击过风浪，见识过大场面的人。
但常年的安逸，的确腐蚀了他的心性。
此时，他的脑中乱成了一团乱麻，根本不知自己该要如何是好。
看着这副模样的杜克，李飞轻笑一声，抬步走到了人群最前沿，和杜克面对面。
“阿龙，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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