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多利的代价
肉眼可见的，在听闻程阿龙的这句话后，布洛特的脸上的肌肉顿时紧绷了起来。
“你说……什么？目的地不是圣弗朗西斯科？”
看着他的这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程阿龙点了点头。
“我不需要骗你，此行的目的地是古巴。”
“古巴？他们难不成是打算把你们给卖给那些恶魔不成？”
布洛特的皱着眉头，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斗。
“不错，若不是这样的话，在我们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以后，他们凭什么要要继续给我们淡水和食物？若我们只是交了一张船票钱的乘客的话，他们大可以看着我们死就行……顶多给船员们再加一笔搬运尸体的奖金。”
程阿龙说话的时候很平静，丝毫没有显露出半点受制于人的模样。
“怪不得，原来这就是你们一次次暴动的原因啊！”
布洛特眯着眼睛，认真的说道。
“算是，但也不完全是，我们中的大所数人，其实都不知道这艘船竟然是朝着古巴开去。他们之所以闹事，也的确是对水源和食物的供应有非常大的意见。”
程阿龙坦诚的说道。
“啧，多利这个家伙还算是有点人性，没有克扣你们的食物，现在管事的换成了杜克和弗朗哥，你们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
布洛特笑着摇了摇头。
“不久前，我才听手下的人和我汇报说，这艘船上的淡水舱里出现了些问题，导致淡水泄露了一部分，看来我们也得要过几天苦日子了，指望着现在淡水舱里的存量把船开去古巴，可真不是一件人干的活。”
“我也建议你们，若是想要有什么动作的话，也得要提前了，按时间推算，现在这艘破船应该还在墨西哥附近，要是跨过了合恩角，再想调整航线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听着布洛特的话语，程阿龙点了点头，问道。
“现在船员们的情绪如何？他们有没有对弗朗哥和杜克开始怀疑？”
“他们？他们还能有什么情绪，大家都在海上漂了这么长的时间，谁他妈不想下船。”
布洛特歪着嘴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明白，他们这些家伙也不过是赚薪水的，能多在船上赚点钱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虽然弗朗哥和杜克这两个家伙不当人，但……他们都是老实人。”
虽然布洛特没有直说，程阿龙也知道他后半句话的意思。
他抿了抿嘴，摇头道。
“放心，会有动作的，我可没想着就这么被卖去地狱。”
程阿龙点头说道。
“不过时机还没到，估计也快了。”
听着他的话语，布洛特也点了点头。
“行吧，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再通知我一声。”
“好，我也该回去了。”
两人最后寒暄了几句后，程阿龙起身回到了货舱中，掏出所剩无几的水罐给自己润了润喉咙以后，合眼睡去。
与此同时，船长室内。
弗朗哥凝视着一侧的杜克，眼底闪烁着怒火。
“杜克，你这个废物，连淡水舱都管理不好吗！？”
“不是……这不是我的问题，淡水舱泄露的问题存在了好一段时间了，从多利还在的时候起，这问题就一直在，只是他觉得无关痛痒，也就没有花时间去修补。”
听着杜克的解释，弗朗哥脸色一沉。
“所以，你现在来告诉我，以现有的淡水消耗速度，根本撑不到我们抵达古巴是吗？”
“或许吧，现在淡水的消耗速度已经很低了，每天我们给那些中国佬的供水，也就堪堪保持住他们的命罢了，应该还能够维持个一个月左右，如果能够下一场雨的话，水量也会充裕不少。”
弗朗哥冷哼一声，算是认同了他的看法。
“也该要下雨了，我们自从启程，就从来没有一滴雨水落在我们的头顶上，就算是太平洋，这种情况也实属罕见，等下雨的时候，我会安排人在甲板上用东西存水的。”
杜克笑了笑，准备起身离去。
“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个情况想要问问你。”
弗朗哥抬脚抵住了门，不让杜克离开。
“多利和船上的二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多利和布洛特？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一个美国人和一个印第安人能有什么关系？”
听着他的问话，多利也是微微一愣，不明白对方究竟在问些什么。
“要不你现在找他过来问问？现在还不太晚，他应该还没有睡去。”
“算了，我给他安排了活，明天我亲自去找他就行。”
弗朗哥摇头拒绝了多利的提议，继续说道。
“今天我在检查多利那家伙的剩下的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他的日记，日记里布洛特出现了很多次，我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存在。”
“害……你说这个，布洛特算是多利捡上船的，他当时也才十一二岁的样子，这小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懒散了点，但干活还是麻利得很，对了，你今晚让他去干嘛了？”
“我让他下去看着那群中国佬了，我可不希望他们这些家伙乘着夜色，把船舱给烧了。”
弗朗哥皱着眉头说道。
“杜克，上一次发生那档子事，责任你可别想躲，就算达斯现在已经死了，但他就算给你背了一半责任，剩下的那一半你可别想躲！”
“一半的责任？拜托弗朗哥你清醒点好吗？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这艘船！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我不过是想让那些中国佬安分点罢了。”
杜克的解释，弗朗哥是半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沉声继续说道。
“你的动机是什么，我不想管，就算是多利当船长的时候，在船上犯了错责任就是要有人来承担的！上一次我说过，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但你没有珍惜。那么，我希望在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听着弗朗哥的这句话，杜克不禁汗流雨下，整一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临出门前，弗朗哥补了一句。
“如果结果我不满意的话，我很乐意让我手下人亲自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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