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当街调戏
官差们寻思良久，又想起梁司一梁都尉似乎对这家很是关照，不敢强行抓人。
这家人看着不是善茬，虽然是做生意的，却自有一股威严不容侵犯的气势。
不像普通人家，光看见官差都要胆颤。
跟屠二对峙几句，官差们觉得，就像是被一双看透一切，囊括世间万物的眼睛，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叫他们心惊胆寒，不敢造次。
几人退出去后，樊梨梨蹙眉走到屠二身边。
“那个何太守，不会是真的想随便抓人顶罪吧？”
屠二幽幽道：“一个花钱买官，靠阿谀奉承走到今天的草包，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顿了顿，他又道：“你也不用害怕，草包欺软怕硬，知道我们跟州牧交情匪浅，自不会盯上我们。”
樊梨梨呆了，“不是，你们还真跟州牧有交情？”
屠二别有深意地笑笑，“昔日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顺手救了州牧一把，所以……”
“停，二哥你说的话，我总觉得是随口编出来忽悠我的！”
樊梨梨放弃继续打探真相，正好屠馨月也哼哧哼哧地冲回来，进门就喊，“小梨子，你以后改名叫樊兔兔算了，跑那么快是赶着吃晚饭不是？”
樊梨梨敛去担忧的神色，勉强笑着说，“外面太热，还是早些回来吧。三姐，晚上要不要去溪知那看看？”
屠馨月累得不行，“我就不去了，你帮我带点面霜回来，我要茉莉的。另外，凶手还没抓到，你最好让小虎或者山来陪你一道。”
樊梨梨点点头，到傍晚时，让山来陪她去一趟。
两人走的是大街，宁愿绕远路也绝不从巷道穿过。
往日里，一到傍晚，出来纳凉的人很多，尤其是姑娘家，三五成群四处玩耍。
但接连发生两起命案后，姑娘们吓坏了，个个缩在家里不肯出来。
年轻的樊梨梨在人群中格外瞩目，好些男人望着她，好似在说，这女子怎么不怕被杀？
樊梨梨也觉得有些冒然，带山来快步往美容阁去。
刚到小丙街，樊梨梨突然想起，她要给琉溪知带去的新款冷饮没拿上。
往日玉佩在手，随便什么东西都往空间扔，所以手里不拎东西。
她本想倒回去拿，想想还是算了，懒得耽误时间。
一撇头，她见山来望着不远处，目光犹疑。
顺着山来的视线望过去，首饰铺外站着一群姑娘，正说说笑笑，活泼灵动得很。
樊梨梨噗嗤一笑，“山来，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了？要梨梨姐帮你说亲吗？”
“不不不，我还小，不想这些，”山来使劲摇摇头，又道：“梨梨姐，你看左边摇团扇那个，不是之前跟屠五哥相亲的蔡姑娘吗？”
樊梨梨仔细一看，果然蔡秀丽也在其中。
那些姑娘们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个个喜笑颜开，让樊梨梨都禁不住被快乐的气氛感染，咧嘴笑起来。
然而这时有群醉醺醺的汉子路过，也被姑娘们吸引目光。
其中一人开口满是浓臭的酒气，猥琐道：“那边的姑娘们，怕不都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吧？哟哟哟，青楼生意竟成这样，要姑娘们站在街边拉客？”
过嘴瘾还不够，几人嘿嘿笑着上前，跟疯疯癫癫的野猪一样，张开双臂扑向姑娘们。
“嘿嘿，小娘子们，长夜寂寞，不如让老子来陪陪你们？”
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各自拢住几个姑娘，吓得姑娘们哇哇大叫。
樊梨梨摸摸荷包，很好，毒药都在。
她正待上前解围，山来却猛然拉住她。
“梨梨姐，有人来了！”
首饰铺子前挂着灯笼，任凭姑娘们被汉子们调戏轻慢，掌柜装聋作哑，当做不知。
但暗处屋檐下，一烂醉如泥的叫花子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喝道：“住，住手……嗝……”
姑娘们的嚎哭声，汉子们的猥琐嬉笑声混作一团，将叫花子的吼声淹没在夜空中。
见无人理会，叫花子又打了个酒嗝，正待喝点酒，却发现葫芦里一滴酒水都没了。
他将葫芦一扔，东倒西歪地上前。
一汉子将一个姑娘压在强上，刚要将其衣服扯开，却听耳畔风响，紧接着便是裹挟了劲风的拳头扑面而来，仿佛令他五官都发生位移。
脑子里霎时空白一片，等汉子反应过来，他已摔倒在地，脸上火辣辣地疼。
再随手一抹，不知道是从口中还是鼻腔里淌出了血，吓得他哇哇地惨叫不断。
叫声令另外几个醉鬼清醒了点，一看个叫花子站在那，跟还没睡醒似的。
一人怒道：“他娘的，是你动手打人的？”
醉鬼扯了个酒嗝，没回答。
汉子们怒从心来，朝叫花子围攻而去。
樊梨梨看得心急，本想想去搭救，可几个汉子就跟纸片人一样，被叫花子轻飘飘地揍翻在地。
山来见那叫花子手法利落，腿脚矫健，不由低声道；“梨梨姐，这是个练家子，不是普通乞丐！”
樊梨梨也注意到了，心想，可能这人真是个厉害角色，因为什么事才沦落至此的。
就在这时，一姑娘慌慌张张跑到外街喊道：“来人啊，有人非礼！官爷们，救命啊——”
一看见远处有官差靠近，姑娘们纷纷闹起来。
闹事的汉子们见势不妙，爬起来就跑，只剩叫花子用尽了力气，就地一躺睡得鼾声如雷。
官差们一靠近，听姑娘们含糊说起经过，二话不说就要把叫花子带走，当做罪犯定罪。
姑娘们脚底抹油，个个跑了，似乎不想因为这件事，传开后影响自己的名声。
眼瞅着没一个人站出来说明真相，樊梨梨只得上前道：“几位官爷，调戏女子的不是他，他是见义勇为的那个。醉鬼们都跑了，喏，就沿着这条道，身上酒味重的很，您追上去就知道了。”
官差上上下下打量她，“你也被欺负了？”
樊梨梨道：“我没有，不过我正好看清了全程。”
只有她一个人为叫花子求情，官差们原本不信，幸好蔡秀丽也站了出来。
“官爷，事实正如那位娘子说的，这位英雄救了我们。还请各位一定要把真正的醉鬼们抓住，别让他们再祸害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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