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在天台
“许洋不见了。”
闻言，我瞬间清醒。
“什么时候的事？”
方圆摇头，脸阴沉的可怕。
我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七点钟。
“是不是出去买早餐了？”
“不知道，电话没接，微信没回。”
“先不要胡思乱想。”我想试着安慰他，说出口发现连自己都不相信。
我很清楚他在担心什么。
“出什么事了？”柳州醒了，看到我们脸色不太好，问了一句。
“有看到许洋出去吗？”
他摇头问：“许洋怎么了？”
我下意识吞了口唾沫。赶快从床上跳起，仰着头对着许洋的铺位望了望。
衣服不见了，就连挂在床头的双肩包也没看到。
很明显，许洋跑了。
估计是因为昨晚的敲门声和那支铅笔。
不对劲，就算跑路也不可能不回微信。
我与方圆对视了一眼，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许洋可能出事了！
“都起来去找。
大壮你负责打许洋电话，打到他接为止。”方圆说完，急匆匆就往门外走。
刘大壮老实的点头。
柳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方圆如此着急，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和柳州胡乱穿好衣服裤子，就往外面冲。
“老林，到底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让他先去找，一切等回来再说。
在进电梯的一瞬间我怔了怔。
下意识走到楼底转角，对楼底的方向望了望。
我突然种预感，许洋可能在天台。
而且这种预感愈发强烈。
我让柳州先下去。靠在墙壁点起了一根烟，才颤颤巍巍的踩着楼梯上楼。
几十阶的楼梯，我走了许久。
上到楼顶，铁门半开着。
我踌躇一番，就是不敢进去。
我害怕见到预感中的画面。
直到烟烧完我才鼓起勇气。我伸手将门彻底推开，一只脚刚踏入，就缩了回来。
许洋果然在天台。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我知道是他。
他被挂在一个铁架上。一条黑色绳子闹闹锁着脖子。
他就像一个人形玩偶一样，以晾衣服的形式挂着，身体还在左右摇晃。
我瘫坐在楼梯上，大口喘着气，心脏仿佛被狠狠捏住。
我给方圆打了个电话。
“不用找了……在天台。”
方圆久久没有回答。
挂完电话，我发疯似的冲回宿舍。
宿舍里空无一人。厕所的门是关着的。
我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对着门就是猛踹了一脚。
木门像扇子一样，前后摇摆，发出知啦知啦声响。
我紧握着拳头，走了进去。直接看向门后的瓷砖。
字母更新了。多了一个血红色的L。
我干望着，牙齿都在打颤。
方园的猜想是错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律。
笔仙可能昨晚一直就没离开，他杀死了准备跑路的许洋，然后写了下一个死亡名单。
他把我们当成猎物一样在虐杀。
该死的，该死的。
我记得上个礼拜玩笔仙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就这时，我听到身后有粗重的呼吸声。
我僵硬的转过头，发现是柳州。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昨天瓷砖上写的是字母X？
老林你说，我和你，还有刘大壮这个废物，谁会先死，或者是一起死？”说到最后，柳州嘴角硬扯了出一个笑容，死死的盯着我。
我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他的话语仿佛是一桶冰水，瞬间将我满腔的怒火浇灭。
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
方圆进来，看着瓷砖上的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全程都是发懵状态。
“等我回来。”方圆走了，回老家请神婆。
他离开不到五分钟，我和刘大壮被警察带走。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作为许洋的室友以及现场第一发现人，审问必不可少。
我一点细节不敢隐藏，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希望对方能救救我们。
但显然这种荒唐之事无法令人信服。
主要原因还是怪我自己。
仔细回想我当时的状态，确实像个神经病一样。
没有被当成嫌疑人直接拘留已经是万幸。
在这几个小时里，方圆给我发了数条微信。
他让我回宿舍待着，千万不要跑。
这点我比较认同，可能是因为谭凯和许洋都是在外面出事，让我反而觉得宿舍会安全一点。
我让他速回，现在对我来说，方圆和他口中的神婆已经成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等会到宿舍，刘大壮没有回来。
我先给柳州打了个电话。
打第二个他才接。
“柳州你在那？趁着天黑之前赶紧回来，方圆已经回老家……”
“老林！”他喝声打断我。
“嗯？”
“如果你昨天你提前告诉许洋，你说他会不会死？”
“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我今天没有看见瓷砖上的字，你是不是也打算瞒下去？”
我深呼了口气，“柳州现在不是扯这的时候，谭凯和许洋……”
“你林一就一定是对的吗？
要是方圆请的神婆解决不了呢？
我凭什么把命交给你们？凭什么？”柳州在电话那端声嘶力竭的怒吼。
“而且，林一，我怎么觉得今晚会出事的人是你呢！”
我紧捏着手机，怎么也没想到柳州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点起一根烟，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显然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但柳州话语一直在脑海翻滚，压的我喘不过气！
“靠！你以为我想这样子吗？
我特么的想这样子吗？
我想大家活下去有错吗？”
草！”
“我们连面对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说特么的怎么办？你说啊！”
我发疯似的怒吼一通。
柳州直接将电话挂断。
我听着嘟嘟的盲音，颓废的瘫倒在刘大壮的床上。
深深地无力感已经让我心灰意冷。
可能柳州说的是对的。
我们要是提前告诉许洋，整夜守在他身边，他可能就不会死。
可能方圆请的神婆就是个神棍！
谁也救不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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