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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黑渊森林的传统


  族长已经拒绝了他的求助。

  浴火节的配偶仪式是古老的传统,不会因为个人原因而破坏规则。

  抢亲的习俗照例进行,除非有人正面击败土赫查,否则木珠只能服从命运的安排。

  老木图轻轻叹了口气,如果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土赫查绝不敢如此放肆,甚至口出威胁。

  在禾西族,女方如果看不上前来提亲的男子,可以由父亲兄长出面击退对方,拒绝对方的求亲。

  在浴火节也是一样,女方如果不肯答应,父兄就可以用武力打跑对方,代她拒绝。当然,前提是家人也看不上这个男人。

  小木牙看出了爷爷的无奈,他懊恼地踢了木柴一脚,埋怨自己还不够强。

  老木图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木屋。

  李易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第二天,李易把这件事告诉了西莫。

  西莫哼了一声:“你是想让我出面解决这件事?”

  李易点了点头。

  西莫淡淡道:“你知道老木图为什么不来找我吗?”

  李易摇摇头,他也正奇怪,老木图既然跟西莫关系这么熟,为什么没有来向他求助?

  西莫哼道:“浴火节抢亲是黑渊森林传承几千年的规矩,巫师的地位虽然超凡,但是也不能干涉关系到部落生命繁衍的大事。”

  “更何况土赫查的哥哥赛赫亚跟我们巫师一系不是一个路数,甚至还有些小过节。老木图知道这一点,所以去找了族长出面,而不是找我。”

  李易有些明白了,但是心中仍然有一个疑问,忍不住问道:“赛赫亚很强吗?”

  西莫知道李易的意思,他不屑地一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蛮子,能有多强?要不是我有旧疾在身,小小的一级战士岂会放在我的眼里!”

  西莫说话时的语气带着强烈的自信和傲气,但也有着一丝淡淡的伤感与不甘。

  李易看着苍老而落寞的西莫,心中暗暗感叹。

  难怪老师会从大部落中回到禾西村退隐,除了年岁已大,想来也有受伤这层原因。

  西莫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既然这么关心老木图的孙女,为什么自己不帮她?”

  “我?”

  李易愣了一下,嗫喏道:“我,我没这个本事!”

  西莫哼了一声:“你太小看自己了!高阶巫师学徒,你以为是那么好成就的吗?”

  西莫又道:“老木图的孙女我见过,长得还算不错,勉强可以配你!你若喜欢她,直接在浴火节的时候把她抢回来就好了!”

  李易脸色顿时大惭,赶紧用几个巫师法术的问题转开话题。

  西莫冷哼一声,也就不再提此事,而是开始继续教授李易巫术,一直到太阳落山。

  当李易从山谷回到老木图家时,突然听到墙内传来小木格气愤的声音:“土赫查,我不会让姐姐嫁给你的!”

  另一个粗重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就凭你?小家伙,趁我没发火,赶紧滚一边去!”

  “你休想!”

  男子冷笑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易听到这句话,迅速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站着一个满脸横肉,下巴满是胡渣,身材异常魁梧的壮汉。

  他的个头接近两米,身上的肌肉十分发达,是典型的战士体格。

  李易知道这人一定就是小木格提过的土赫查了。

  在土赫查的身后,还站着两个成年的禾西族男人,体格虽然比不上土赫查,但比李易要强壮得多。

  在屋檐下,小木格守在门口,双手紧握,小脸涨得红红的,对着土赫查怒目而视。

  老木图阴沉着脸,和小木格站在一起,正与土赫查三人对峙。

  看双方对立的状态,应该僵持有了一会儿了。

  附近的人虽然听到了动静,但只敢远远观望,却不敢过来阻止,想来是有些惧怕土赫查,尤其是顾忌他的哥哥。

  李易刚一进屋,立即引来了众人的视线。

  土赫查瞥了李易一眼,显然是知道他,很快转过头去,丝毫没放在心上。

  土赫查虽然不事劳作,但是天生蛮力,三五个成年男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压根没把身材单薄的李易放在眼里。

  他毫无顾忌地威胁道:“老木图,想清楚没有?你要是肯爽快地把木珠嫁给我,我会照族里的老规矩送两头牦羊过来。如果不愿意,浴火节那天我就直接抢人,那你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一向好脾气的老木图气得浑身发抖,怒道:“滚!我绝不会把木珠嫁给你!”

  土赫查被骂得脸色一沉:“老家伙,给脸不要脸!”

  他信心十足地过来求亲,没想到老木图完全不给面子,还指着鼻子让他滚。

  他在村里厮混这些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要不是无意中发现老木图的孙女越长越水灵了,他哪会赶着上门来挨骂?

  他已经到了娶亲的年龄,家里又催了多遍,所以木珠他是绝不会放手的。

  土赫查身后一个男子凑上来道:“大哥,反正浴火节也没几天了,不如今天直接把人带走?有你大兄在,谁敢有二话?”

  土赫查听得心中一动。

  对啊!我大兄可是村里最强的战士,自己也就是提前抢个亲,难道还有人敢到家里找麻烦不成?

  想到这里,土赫查面露狞笑,一步步向前逼去。

  老木图见状惊怒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

  老木图立即张开双臂:“休想,只要我有一口气,你就别想过去!”

  “老家伙,别逼我动手!”

  土赫查见老木图挡在木屋前,不耐烦地挥挥手。

  两个禾西族大汉会意,一左一右冲上前,准备把老木图和小木牙架开。

  小木牙双目喷火,把砍刀紧紧握在手中,做出拼命的架势。

  左边的大汉不屑地一笑,露出粗壮的胳膊,向小木牙紧逼过来。

  小木牙一咬牙,正准备将刀挥出去,突然发现对面的壮汉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两个正准备出手的男子身体僵在原地,无论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双手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牢牢束缚,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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