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可怖预言
贾瑞却摇头道：“不单是兵临城下，到最后金兵会破了外城，而后……官家不得不聚城投降，女真人不单将汴梁城里里外外洗劫一空，还将官家和娘娘以及全部的后妃皇子帝姬们以及朝中重臣都当做俘虏抓回金上京去了。
娘娘和帝姬们一路上饱受凌辱，有的不堪受辱自尽，也有的被生生折磨之死……”
想象着贾瑞描述的恐怖画面，郑皇后的身子都在轻轻颤抖：“别说了！你……你前些年说五儿有血光之灾，难道……和这个也有关系？”
贾瑞握住了郑皇后被吓得冰凉的小手沉声道：“想来是这样了！
因那个时候还早，且这汴梁又离着金人远，我虽然有些预感却很微弱。
不过我给茂德帝姬诊过脉了，便觉得她是有大灾难的，只是仍不敢太过肯定。
今次我去了析津府，借着地势再推演，终于推测出了这场大劫难！”
“那……那你为何不告诉官家？咱们也好早做防备，练兵买马准备迎敌啊！”
贾瑞苦笑道：“这种危言耸听的事，我说了官家能信吗？
就算官家肯信我，朝中大臣、天下的百姓肯信我一个小道士的话吗？
大宋已经多少年没有过战事了？汴梁更是自打太祖皇帝建立大宋以来就没有过刀兵之事，现在我跳出来说再过几年金兵就要打来了，谁信？
为了我这些毫无证据的推演，就要劳民伤财的备战备荒，谁愿意呢？
就算官家可以力排众议，准备迎敌，真的就能挡住骁勇善战的金兵吗？
娘娘想也知道，高俅带十万天兵去梁山剿匪，大败而归。
童贯带着十几万人去江浙征方腊，这么长时间了却还是束手无策。
就这样的战力，如何能跟打小就骑马狩猎，又不畏死的金兵交手？
而且官家和朝中这些大人们的军事能力……”
说到这里贾瑞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郑皇后听了也是一声叹息。
虽然不愿意承认，赵佶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更不用说什么明主了。
让他搞搞琴棋书画花鸟鱼虫，只怕全天下没有几个能玩儿得过他的。
还有修园林、到处搜罗珍宝美女、变着花样的败家，全天下赵佶敢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皇帝，下面的大臣自然也都是没什么真本事，只是天天换着花样的哄着赵佶玩儿，忽悠他败家，自己好趁机多捞一些民脂民膏。
以至于禁军虽然号称有八十万之众，真实数量到底多少，又有多少是老幼病残，有多少人真能上战场，只怕高俅童贯这样手握天下兵权的权臣也不清楚。
“那……我去跟官家说，让他把天下兵马大权都交给你，你趁着还有时间抓紧练兵，日后抵御金人，可好么？”
郑皇后紧紧握着贾瑞的手，眼里竟是焦急和恳求。
她却并没有想过贾瑞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又是个淫道，哪儿会懂得什么带兵打仗的事？
在郑皇后的眼中，贾瑞似乎已经无所不能了。
不得不承认，郑皇后的这个提议贾瑞还真心动了，可很快就又冷静下来。
贾瑞仍是摇头道：“娘娘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天下兵马大权啊！
就算官家相信我和娘娘的话，童贯高俅肯乖乖的放权吗？
迫于皇上的圣命将军权教给了我，下头那些个军官将士们又有几个能服我呢？
要知道我在朝中可是一点根基都没有的，又没有在军中立下过什么功劳，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下摇身一变成了天下兵马统帅，恐难服众啊！
到时候朝中的大臣们也会纷纷眼红，难免对我群起而攻之，虽然我是问心无愧的，三人成虎的话娘娘肯定也懂的。
我还要去对付满朝大臣的口水，还得让官家知道我的忠心，哪儿还有精力练兵呢？”
郑皇后的眼神不由得暗淡下来：“那……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宋江山为蛮夷践踏？”
贾瑞抽出手来轻轻搭在郑皇后的香肩上柔声说道：“怎么会呢？别人不说，难道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四儿五儿受那样的苦么？我若是不管，岂不辜负了娘娘舍身救我一命了吗？”
郑皇后摇头道：“不光要救我们，你得想法子救天下万民才是天大的功德呢！”
贾瑞摇头道：“这却太难了！我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己之力，能在天下大势之中改变一二，救得百十人已是极限了，如何能拯救天下苍生，那我不是比神仙还神仙了吗？
可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全力一试了！”
郑皇后一双手紧紧攥着贾瑞的衣襟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肯定有办法的……”
说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什么要紧事来，说道：“不对！你肯定是有了一个计划了！”
贾瑞不禁有些意外：“娘娘何出此言啊？”
郑皇后道：“上次你不是问我，招安梁山草寇的事，是让太子去合适还是郓王去更合适吗？
你这便是要打算先帮大宋平定了内忧，然后再解决外患是不是？”
贾瑞微微一笑，身上在郑皇后的香腮上轻轻拍了拍说道：“娘娘睿智！
到底还是你聪明，一下子便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了。
好吧，我摊牌了，我确实是在想办法尽量挽救这一切，不过能不能成我却也不敢肯定了。”
郑皇后将贾瑞的咸猪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蹙起两弯峨眉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往后要支持郓王了？”
贾瑞忙说道：“并没有这个意思，娘娘你想多了。
我之所以跟官家举荐让郓王去招安梁山草寇，不过是因为相比太子，郓王他确实是有能力！
若是让太子去的话，难免要多费许多口舌，说不定太子也不肯去呢。
臣可没有想过要选边站，捞个什么拥立之功的事！
官家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现在又诚心修行，怎么也得再活个七八十年呢不是？
就算是想选边站，现在也太早了些不是？我是那种耐不住性子的人吗？
再者说了，臣又是双料驸马，又得娘娘的垂青，还需要花这些小心思去赌上自己的前途命运吗？”
郑皇后眼神复杂的看着贾瑞，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我真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我该信哪一句，不该信哪一句！”
不过她也承认，依着赵桓的性子，去梁山降旨的事他还真不一定敢接手。
贾瑞便又将手放在了郑皇后的腰间说道：“其实我方才也纠结要不要跟你说这些，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了担心。你看，现在果然是了吧？”
郑皇后道：“你说得这般吓人，怎么让人不担心呢？”
贾瑞道：“放心吧，辽国的气运还没有尽呢，有辽国帮着大宋抵挡个三两年还不是问题，咱们还有时间呢。
娘娘现在担心也忒早了些，你呀，还是好生养着，现在你可是双身子呢。
等你安安生生的把我的大胖儿子生下来养活得会叫爹了，说不定我就把事情都处理得明明白白了呢？”
郑皇后白了贾瑞一眼嗔道：“你倒是心大，这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些！现在也知道了，怎么能不担心呢？
不过也不能全让你一个人担着，我看还是应该跟官家说说，委婉着点，别吓着了他。
起码让朝中的臣工们别太懈怠了，好歹把军队好好整理整理才好……”
贾瑞忙说道：“娘娘可别跟外人说这些事！我是没把你当外人才跟你说的。
若是让人知道了，只怕不能帮忙，还会坏了我的安排呢！到时候可真的要功亏一篑了！
娘娘您想，若是四儿五儿知道了，她们不是也要跟着担心么？对了，尤其是不能让官家知道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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