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英雄迟暮
从蓟州到幽州形成了一道奇观，两千余人竟然能押送着三万多个高丽棒子垂头丧气的高丽棒子一路北上。
其实这些看热闹的百姓不知道，根本不用两千训练有素的步兵，只要二百个李逵这样的大牲口就行了。
两把板斧在手，一瞪眼就杀人，十几二十个人一起上也不够他一通砍的，这样的煞神谁不怕？
只这短短的三百余里路程又不知有多少个高丽棒子惨死在了李逵的斧子之下，至于理由，李逵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若不是贾瑞早有死命令不抓够了一定的活口回来李逵只怕还在高丽杀得开心呢。
回到了幽州城李逵便吵嚷着要跟贾瑞邀功，谁知贾瑞却不在城中，而是出城打仗去了。
再听说鲁智深等正带着人在西北打西夏，李逵便不干了：“燕王哥哥好不晓事！他和鲁提辖都在外头打硬仗，偏偏让我去打什么高丽棒子！
那些个高丽棒子个子又小，又没有力气，砍着也是无趣！”
卢俊义呵呵一笑：“哦？既然李逵兄弟说燕王不晓事，那接下来的任务只要再找别人了！”
李逵一听忙说道：“哎，别啊卢员外，卢大哥！卢头领！到底是什么差事，要去砍谁？你倒是说说啊！”
卢俊义也不搭理李逵，又对王英笑道：“王英，你可是受了苦了？怎么这几天不见竟瘦成这样了？想是在高丽收用的美女多了累的不成？”
王英嘿嘿银笑道：“卢大哥你有所不知，这高丽国人说来也奇怪，男的生得一个个的大方脸小三角眼，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偏偏高丽国女子一个个的倒是白皙水灵，那滋味，啧啧啧……”
书中代言，虽然高丽男棒子长得都很一言难尽，高丽的美女质量还是很不错的。
宋朝是跟高丽不搭边，因而宫中少有高丽美女。
金以后元明清三代朝鲜作为中原王朝的藩属国每次进贡除了高丽参和其他的土特产之外就只剩下精挑细选出来的数之不尽的高丽美女了。
当然也是因为高丽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再者也是高丽美女确实有出众的，不然元明清三朝那么多皇帝也不是傻子。
还有传闻说大明永乐皇帝朱棣的生母就是高丽人。
卢俊义呵呵一笑：“看来王英兄弟真的是辛苦了，如此这次的差事也不让你去了，你在家里好好歇歇吧。”
王英忙问道：“别啊！卢大哥，你倒是说说是去打谁？那会子燕王哥哥还说要去打倭国的，他说倭国的女子更不输高丽呢！”
李逵也嚷嚷道：“正是正是，卢大哥别婆婆妈妈的了，赶紧说吧！”
卢俊义这才说道：“女真人，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啊？”
李逵听了两只大眼珠子直反光：“女真人？这个好！
只听说女真人多厉害多厉害，把契丹人打得屁滚尿流的，我倒是要试试看，是他女真人的狗头硬还是俺铁牛的斧头硬！”
王英却是面露难色，听说是女真人这样的硬骨头，哪儿有去高丽欺男霸女欺负普通小老百姓舒坦？
卢俊义只装作没看见王英的表情，对李逵说道：“铁牛，这次你跟着林教头等人去攻打金国国都辽阳府切记要一切听林教头的军令！
你们有所不知，现在女真人都南下去打开封了，辽阳府中防备空虚。
这次燕王让林教头去突袭辽阳府可是要尽可能的将金国皇室成员和重臣都劫掠回幽州的，你切不可滥杀无辜，尤其是女眷！”
李逵咧着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笑道：“哥哥只管放心！铁牛其实最喜欢杀的还是男子汉！
男子汉的肉紧实，骨头也粗壮，砍起来才过瘾！”
卢俊义点头道：“你能说都做到才好，如此你就好好歇息两天，然后动身去榆关像林教头报道吧。
好酒好肉都给你准备好了，这两天你只管好好醉上一场！”
李逵笑道：“还是卢大哥了解俺铁牛！”
王英一听说又是皇族又是女眷的，且现在还防卫空虚，这等的功劳怎么能不去？
而且，皇室的女眷贾瑞发话了他自然不敢胡乱打主意，可那些大臣们的女眷却没说不能碰啊！
金国这些年打了多少胜仗，想来是从各处劫掠了不少美貌女子回来，肯定也会赏赐给有功之臣呐！
王英就算腰子萎缩了也得去尝尝女真、契丹美女的滋味不是！
因陪笑道：“卢大哥只管放心，在高丽时就是我尝尝劝铁牛不要什么人都杀，燕王哥哥还要青壮呢！
这次去打辽阳府我定替哥哥好生管束着铁牛！”
卢俊义摆手道：“唉！王英兄弟这次出征高丽已经立了大功，看你操劳至此都瘦成这样了，如何还能再让你劳师远征？
你若真有个好歹燕王回来了我怎么跟他交差呢？你还是好生在幽州城里调养调养吧，我给你找个好太医，补一补身子！”
众人都知道卢俊义是故意调笑他，因而和跟着纷纷附和。
王英索性将外罩甩在一旁，当时就在大厅中翻了十几个筋斗，而后垫着脚啪啪的拍着胸脯说道：
“瘦是瘦了些，为了燕王哥哥分忧解难的事还是不能含糊的！
诸位哥哥兄弟，你们看王英这样像是不行的吗？要不然我再给你们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说笑间定好了五日后由杨志带着李逵王英等一众人去榆关和林冲汇合，一时摆下酒宴给王英李逵庆功不提。
第二天卢俊义便又开始忙活了，这一下子多了三万多的高丽棒子也是一件让人挠头的事。
好在贾瑞早有先见之明，早早的不知在哪儿搞来了许多生丝和织布机，让卢俊义挑选几百善于纺织的女子去织布。
剩下的或者发去挖煤炼铁，或者发到农庄上种土豆，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了去除，倒也显得不甚慌乱。
与此同时两千里之外的兴庆府皇宫内，鲁智深史进等人也在陪着老将种师道欢聚一堂。
几杯酒下肚，种师道那一张被西北的风沙吹得沟壑分明的老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老相公，来再吃一杯酒！你只管说，是让李乾顺那厮给你唱个曲儿，还是让他的妃子来给你倒酒？”鲁智深又给种师道倒了一杯酒说道。
种师道却是长叹一声道：“我一辈子都在西北，从小种经略相公熬到了老种经略相公，征战沙场五十余载，老夫今年已经七十岁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有朝一日老夫竟然能坐在西夏皇宫里把酒言欢！”
说到此处不禁一双老眼有些朦胧，忙双手举杯将脖子仰得高高的将杯中酒又吃干了。
鲁智深便劝慰道：“老相公不必如此，若是没有赵佶老儿昏聩，朝中没有童贯等一干不知兵的奸臣却要在那里指手画脚，只怕西夏早就被平了！”
施恩道：“对对对，都是那个童贯老阉货，有了功劳都是他的，吃了败仗就让别人来替他背锅，宋朝堂上都是这种货色，还能好吗？”
众人也纷纷附和。
开玩笑，燕王贾瑞他大哥都敬重的人，他们这群小卡拉米还不得拍着？
况且种师道的人品也确实值得人敬重，因而众人自然是要给种师道解心宽了。
种师道苦笑着摆摆手道：“你们也不用安慰我，自打李继迁造反自立为王到现在也是一百多年的时间了。
大宋的皇帝换了多少个？朝中大臣换了多少批？西北的将士们又换了几代人？
纵使我堂堂大宋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却奈何不了只有区区几百万人的西夏叛臣……”
众人便都不言语了，毕竟说起掌故来，种师道还是有老资格的。
鲁智深搓了搓大秃头道：“老相公不必如此，现在不是也破了西夏，将西夏人都俘虏了吗？何必去多想以前的事呢？”
种师道哈哈一笑，笑意里却有几分悲凉，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砸念道：
“飞蛾视火残生灭，燕逐群鹰命不存。从今一扫胡兵尽，万年不敢正南行！”
一群大老粗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种师道这首诗是咏诵古人的佳作还是临幸做的诗，反正那气势是有的。
鲁智深啪啪鼓掌叫好道：“好一个一扫胡兵尽！看他们谁还敢惦记咱们汉人的花花江山！”
史进起身又给种师道斟满了酒，种师道用指关节重重敲了敲桌子以示感谢：“你叫史进是吧？九纹龙史进？”
史进不禁大感意外：“原来老种相公还知道我的绰号？”
种师道笑道：“怎么不知？难道你忘了教你功夫的王进也是我的部下么？
他因得罪了高俅，不得已才带着老母连夜逃出了开封，后来到了你史家庄上老母害病才在你庄子上住下，又传你功夫。后来不是来投靠我了？”
史进拍着额头笑道：“该死该死！我竟忘了这个事了。”
种师道哈哈一笑：“鲁达，还有你！你们啊，年轻的孩子们，有幸跟着燕王，将来前途无量啊！
难道你们就不懂我那句燕逐群鹰命不存是什么意思么？
不是说燕子追老鹰最后丢了小命，而是说燕王将老鹰都给追死了，下一个或许就是豺狼虎豹了！”
鲁智深听了激动不已，也不顾大小辈分了，说道：“老种，你这话说得不错，我当初流落到开封大兴国寺看菜园子就认识我三弟了！
那会子他还被几个泼皮欺负呢，还是我替他解了围，可我那会子就看得出，三弟是个讲义气有大本事的人！
现在看来岂不是都应验了吗！
老相公，不是我信口雌黄，我三弟他一直都是对老相公你崇敬有加的！
既然你也看好他，为何不投靠燕王咱们共举大事？
岂不好过给赵家那些个昏君卖命要强上千百倍？”
“正是！鲁大哥这话绝对不掺半颗沙子！”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
种师道却苦笑着摆摆手道：“罢了，老种这一辈子都已经交给大宋了，不管别人怎么看老夫，我是问心无愧的。
至于燕王……我老了，不瞒你们说，这次一路带兵奔袭我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不听使唤了。
人呐，不服老不行啊！
我只盼着百年之后有人提起我来能说一句我是大宋的忠臣就知足了。
至于燕王，那是你们年轻人的机会！”
英雄迟暮，种师道的一番话让众人都低头不语。
“哈哈，都做什么？难道都吃醉了不成？你们还年轻呢！来来来，咱们吃酒！”
种师道又举起杯子来，颇有种豪情万丈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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