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维序人
远处有下班的工人在大街上晃荡，懒懒散散的往城中心走去。
身上裹着麻袋的乞丐与流浪汉在街边搜寻着他们的“宝贝”。
与白天的黑城不同，夜晚的黑城有些疯狂，但它疯狂与奢靡只会展现给有钱人。
一处黑城的地下舞厅里，五光十色的灯光亮起，伴着动感的摇滚音乐打断了黑夜中攀升的疯狂，人们在其中扭动欢呼。
厅台上放满了可口的点心与保存完好的各种酒类。
这是黑城的另一面，在外面的人被时刻饱受生存威胁的同时，黑城内部的“有钱人”享受着极致的奢靡。
苏晨坐在其中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手上拿着一杯红酒，酒中倒映出冷峻的面容。
自从上次黑龙袭击安定区已经过去一年了，万幸的是从那次以后，黑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也在黑城做了一年的维序人。
那个面具人说帮他打开体内一个东西后，他的脑中总是时不时出现一些声音，有时清晰，有时模糊。
天序激活中....10%...
忽然，苏晨耳边的传讯器动了动。
“喂，苏晨，听到吗？你那里好吵。”
“有话快说。”
“老娘好心帮你传话，你就这种态度？”
“做事别催，要不然换你来？”
通讯器一头沉默了片刻。
“行吧行吧，王队让我告诉你，今晚必须解决了那些家伙，不然过了今晚，它们恐怕就要换个地方了，等完事了咱们能拿好大一笔钱呢。”
舞厅中的氛围越来越热烈，音乐的声量越来越高，单调又躁动的循环着，甚至还有人脱起了衣服，赤身裸体。
台上数十个疯狂的男女紧密的贴在一起，开始了愉悦的运动，台下的人更加激动了，站在灯光下，跟着音乐齐齐挥手，仿佛地板都在摇晃。
苏晨隔着墨镜看着眼前的一幕，淡淡的说了句。
“知道了，挂了。”
微微感叹之后，他右手轻碰太阳穴。
“天序，帮我检索。”
“正在分析目标对象，检测出晶能数量：3。”
“性质：地狱星云恶魔种，恶魔文明第一代基因，附加低级进化适应能力。”
“目标属于兽型生命体，已幻化为人形生命体”
“等级：B，B，A。”
他平静的起身，摘下墨镜小心叠好，放在衣服的口袋里。
粗暴的挤过周围狂热的人群，手上拿起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对准了其中一个扭动的身子。
“噗嗤。”
血液飞溅，从脖子处的大动脉喷涌而出，溅到苏晨的脸上，在红红绿绿的闪烁灯光下显得有些疯狂。
那人还没来的急出声就脱离倒下。
不过就算她大喊大叫也没人能听到吧
然而周围的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血腥的场面，仍然陈沉浸在混乱与麻痹的摇滚之中。
苏晨微微一笑，随手一甩，把刀伤的血滴给甩干净。
“我看你们还能忍多久。”
他转手搂住下一位幸运儿。
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有些吃惊，亲昵的贴到他的耳边细语。
“帅哥，怎么放不开吗？来呀。”
刚要拉住苏晨的手，一道寒芒划过，倒在这狂嗨的舞厅中。
一个，两个，三个...\
鲜血的气味传遍整座舞厅，可在其中疯狂的人们显然毫不知情，他们就是来麻痹自己的。
空中的血味越来越浓，音乐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越来越急促的男人喘气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喘叫。
黑暗中的东西在疯狂蔓延，也在飞速发酵。
就在音乐的分贝和人群的狂叫到达顶点时。
“啊~”
一阵尖叫打破了人群的狂欢，那阵尖叫隐隐有些盖过音乐的意思。
循着声音看去，沙发上原本一个正在做运动的男人，身下已经是血流一地，那个女人已经生生分成两半。
淌出的血浸湿了沙发，不知那是沙发原本的颜色，还是血染红的。
男人的肌肉开始迅速膨胀，皮肤开始冒出尖刺，撑破衣服，皮肤开始角质化，一层又一层的胶状物开始包裹他的全身。
最终在背上形成一个满是窟窿的外壳。
头颅开始挤压，变形，脖子突然伸长，伴随着疯狂的嚎叫，变成一个鸟头，发出尖锐又怪异的电子音。
“血，是血的味道。”
与此同时，一样发生变化的也有两个。
一瞬间，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尖叫与求救。
可惜，一切都晚了。
破烂的身体和满天的残肢断臂充斥的整个舞厅，压垮了堆满点心与酒水的桌子。
苏晨看着这一幕有些可惜。
“唉，真是浪费，早知道就多吃点了。”
那三个难以形容的丑怪物在人群中大肆屠杀，其中一个正要把大嘴咬向苏晨。
然而下一瞬，它的躯体直接裂成两半，成为了那满地残肢中的一员。
“还剩，两只！”
余下的两只丑怪物，看着忽然冒出的高大身影，停下手中的娱乐节目，那为首的鸟头发出疑惑。
“你也是恶魔，为什么要杀死同类？”
苏晨：“谁跟你们这群丑八怪是同类。”
二话不说，苏晨弯腰蓄力，一个闪身，锋利的翅膀就切开了二人的身躯，苏晨转身双手抓住他们的脑袋。
双臂发力。
“砰”
血液顿时从双手中炸开，手中抓住的东西直接变成一摊烂肉，死的不能再死。
看着满地残骸与猩红，他的脸上不自觉的浮出笑容。
“城外人的辛苦全都喂给了这帮家伙，死有余辜。”
“天序帮我检索，还有没有活的。”
“检索中：目标分析，A级恶魔尚有生命迹象，目标正在通过某种能量进行意识传输。”
他看向那原本的鸟头怪物，摇头笑了笑。
“在这儿跟我玩装死呢。”
随后他徒手掰开他的身躯，取出身体里的核晶，放入口中。
在核晶被苏晨嚼碎前，好像有一道微弱的声音从那龟壳中传出。
“不...”
“目标检索：目标已死亡，天序激活...10.01%”
接着苏晨又接连吞下那两只B级恶魔的核晶，勉强让那道声音上升到10.02%。
对此苏晨已经习惯了，一年下来，他不知道清理掉了多少怪物，吞下了不知多少核晶，他的这幅恶魔身躯已经被强化到极致了。
如果现在的他在对上一年前的那个金毛怪，恐怕也就是一巴掌的事。
但这个天序却一直显示能量不足的状态。
右手轻触耳边的传讯器。
“恶魔已经清理完了，你叫人过来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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