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章 真有一个妖精
我听师姐用于小珞威胁我，哑然失笑：“你用于小珞威胁我，是在黑暗世界呆久了，都不把警察当回事了吗？你以为于小珞是随随便便被欺负的人吗？”
“于小珞不是特别聪明，想对付她很容易的。”
“然后呢？”
师姐听我这么问，认真的看着我，没说话，等着下文。
“刑侦局的王泽义你敢惹吗？那人是个马蜂窝，你把他惹毛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师姐听了，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拨通：“别对于小珞动手。”
放下电话之后，师姐感激的和我说：“你提醒了我，你从实验室逃出来已经把我们弄在了风口浪尖上，这个时候我没必要惹刑侦局。”
听到师姐这么说，我如释重负。班长李小东的死还在眼前，如果于小珞重蹈覆辙，那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所以，你不威胁我了？”
“不，我不用于小珞威胁你了。”
“那你用谁？”
师姐淡然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在山东的时候，我看见你和林涵甜甜蜜蜜的。当时我打心里替你高兴，却不知为啥还有一种醋意。所以，师伯让我用手段设法怀上你的孩子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即便我知道他能用这个孩子牵制你，也能牵制我。”
我知道师姐说的什么意思，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告诉她：“我已经让林涵离开了，别动她是我最后的底线。”
“要想成为神，必然先泯灭人性。林涵的死能让你成为最强的谋局者。可惜，我不是朱光师伯。不过，我要嫁的男人也很执着，他现在把你当成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不过，当他发现不能掌控你的时候，他会慢慢发现，在他的实验里还有一个第二人选，林涵也是很多年来他的裂脑人实验的存活者。”
“我说过……”
“我知道你的力量，你已经变成了媲美师父那种程度的谋局者，但那又怎么样？你能保证林涵会活下来吗？我也不是弱者。”
……
林涵是我的软肋，我被师姐吃的死死的。
“我不纠缠你，你会怎么样？”
“第一个选择，战略上和你同盟，毕竟你在我老公这里，目前只是意志力比较强的人，你还没有彻底的成为他实验的最关键的部分。三方斗智，枪手博弈，现在朱光是那个最厉害的枪手A，你是仅此于他的枪手B，而我是枪手C。虽然我是那个最不确定的人，但你心里明白，只有联合我这个枪手C，你才有可能赢得最厉害的枪手A。”
“其他选择呢？”
“你娶我，段冬阳没有了我，还会选择牺牲利益和朱光合作。那个时候，阵营变成两方，你我VS『妖精森林』我们赢了，一家人从此快乐的生活，我们输了，也算是夫妻同穴。”
我摇摇头：“我和你不是一家人。”
师姐听了有点失望：“既然这样，你就考虑一下第一个选择吧，不用现在回答我，我给你一星期的时间。”
……
现在是一种谈判，我没必要马上决定。
师姐送我离开，来到院里的时候，唐一睁着灵动的眼睛看我，师姐趁机说：“过来，唐一，让爸爸抱抱。”
唐一跑了过来，张开小手抱住了师姐的腿，师姐把她抱起来，想递给我，可唐一却紧紧抓住师姐的衣服，不肯松手。师姐无奈叹气：“下次吧，孩子有点认生。”
这时，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心里像乱麻一样。师姐说的没错，若是她没有和朱光分开，就用这个孩子做局，早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地鸡毛。
……
出门之后，我给于小珞打了电话，她有些气恼，说没有查到什么？确定她没事之后，我自己打车回到了文德小苑。
到家之后，门开着，谁来了？
进到院子，我闻到一股饭香味从南房传来，走进餐厅，两个家常小菜已经摆放在饭桌上。
我探头往厨房里看，看到了汪仁老师的穿着围裙的背影。汪仁老师扭过头来：“回来了，我看到家里买了菜和米，心血来潮做了一顿饭。”
“您怎么来了？”
“虽然这房子卖了两年了，但心里老放不下，时不时的总会过来看看。小珞那丫头懂我的心意，锁都没换，备用钥匙一直在我那里。如今你来了，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妥，干脆把备用钥匙给你送来了。”
我看了看桌上的钥匙，笑着说：“都是一家人，咱别客气。”
“收了钱，过了户的，对了，户名是于小珞吧！当时我在想，既然你们都买了房，又共同经历过患难，小珞那丫头大概要嫁给你了，没想到她却和骆博走在一起。”
“我没这边的户口，买房也不能落户。而且，当时购房本地户口有优惠政策，就用了我姐的名字。我们之间……”
我思索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抬头看到汪仁老师也很认真的在等，于是我认真的说：“我会一辈子把于小珞当亲姐对待的。别说我了，您不止是来还钥匙的吧？”
汪仁老师笑了：“果然和小十一样鬼机灵，我来求你一件事。”
“您吩咐，别说求。”
“我想求你放朱光一马。”
我纳闷的看着汪仁老师，好久才说：“是朱光师伯想要我的命。”
“朱光师兄老了，风烛残年，无儿无女，如果你答应我留下朱光一条性命，我就拼了这条老命把他留在监狱里。”
我能理解汪仁老师的想法，他们师兄妹如同亲生兄妹，在这个院里一起生活过。无论对方犯了什么错，汪仁老师都可以原谅他。
“我不答应！”
汪仁老师听了长叹一声：“吃饭吧！”
“师伯，我想问您一件事情。”
“问吧。”
“当日我来北京之后，王泽义给我讲了当年他和老鬼曹十相识的故事，本来他打算说到90年那个局，您把拦住了。”
汪仁老师没有说话，拿起碗筷默默吃饭。
“那日你叫停的时候，王泽义大概说到了他听到李九和曹十在小声聊天，两人说到了天下万物皆不为所有，天下万物皆为我所用，也说到了妖精，您知道些什么吗？”
“你想知道吗？”
“想！”
“那你得告诉我，你现在知道了多少？”
天下万物皆不为我所有，天下万物皆为我所用。是我在接触谋局者的时候，老鬼就教给我的最高境界。这种境界在识局、布局、破局这三个至关重要的过程当中，有着起死回生的诀窍。
不止老鬼，李九在医院弥留之际，也曾说过一句，他说他懂了‘’天下万物皆为我所用、天下万物皆为我所用’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后来我去了山东，发现即便早就懂得最高境界的也被张四制服了。当时，我对这种情况理解并不深刻，但是我经历过精神病院被劫持这件事情之后，我彻底明白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有的时候反而让谋局者束手无策。不过，老鬼在山东的时候，已经讲过了这个规律，还提出妖精的说法。妖精是站在更高维度上的谋局者，他从开始的时候就看到了结尾，当洞悉一切，知道过去未来，那他的身份就不仅仅限于谋局者，可能是受害者，或者是工具人，妖精的核心在于只要站在赢的一方面就好了。
这些我理解，用过，在朱光的行为艺术里，我多次充当了工具人和受害者的角色。
我把这些都告诉给汪仁老师，这些就是我现在对谋局者理解的全部。
汪仁老师听完笑了：“天下万物的说法，并不是文德老师说的，这个说法一开始就是小十提出来的，因为他整日念念叨叨，说这是谋局者的最高境界，所以大家也都知道了。在这个说法上，文德老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但他没有说小十的错，而是坦然接受了小十的这个说法。”
“也就是说，老鬼是对的。”
“师傅没有这么说，他提到了妖精的说法，用你的话说妖精是站在更高维度的谋局者。”
“您理解妖精的说法是什么？”我急着问。
“在我看来，那即是文德老师教导小十的一种方法，因为那个时候北京城真的有一个妖精。曾经的北京城有一起死了十二个人的凶杀案，凶手每次杀死人之后，都会把凶手的右手切下来，干净的带走。老百姓把这个凶手叫做吃人右手的妖精。那件案子是我和大师兄协助王泽义破的，也是师傅的最后一局。凶手被抓后，精神崩溃，变成了精神病患者。”
“什么时候的事儿？”
“89年5月份吧，应该是，我记得那个时候高晓娟来了不久。”
我来了兴趣，瞪大眼睛问：“那个妖精被抓捕了？”
“没有，他疯了，警察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妖精，在那之后，师父也封局了，最后不了了之。”
时间正确的话，应该就是那个人了，我猜测说：“师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妖精叫段山吧。”
“你终究还是知道了，没错，那个连环杀手就是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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