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章 斗石
谢老板消失没有多久，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卖着小碎步，一路跑了过来。他四十岁了，保持着很健康的身材，无论气质还是那副带着金边的圆眼镜，都在诠释着一个很流行的词，那个词叫做斯文败类。
这个人到了我跟前，低头哈腰就捉我的手，媚笑着说：“可算见到了。”
我躲开这个热情的人，诧异的问：“你谁啊？”
“我……我啊，哟，忘了自我介绍了，陆垚，土坷垃。宁财神，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把我的照片给掌门人一张。”
宁财神把嘴一撇：“我会留你的照片吗？”
土坷垃哈哈大笑：“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一个实诚的性子。”
不知觉中，土坷垃已经用双手抓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一凛，这手绝对是练家子。看不出，土坷垃这位还是文武双全的主。
“掌门人，知道您今天来瑞丽，一个不小心没接到您，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我从中午找到晚上，可找见您了。”
“您找我干什么啊？”
“宁财神~”土坷垃拉了一个长声，看着宁财神，宁财神一脸不悦：“我又怎么了？”
“你怎么不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掌门人啊，我是四色老K之一，四色老K回归谋局者本宗，这是光宗耀祖的事儿。你说，我要是没见到掌门人，我这心里，能舒服吗？我要是不把掌门人安排的舒舒服服，以后提起来，那就是一条血淋淋的伤疤。”
……
“晚上我饭都吃完了，您想怎么安排我啊？”
“饭，那东西是小事，酒池肉林才是真正的享受，到了咱瑞丽，还不是妥妥的是异域风情版。”
我笑了笑，直接转回主题：“你的心意我领了，可事情不能这么干？我听说家里的母老虎也在这，就安排我们见面吧。”
听我这么一说，土坷垃脸上出现了我意料当中的为难神色。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陆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您可别叫我陆总，在咱们谋局者这个圈子里，我永远都是您的小土坷垃。”
宁财神把眉毛一挑：“行了啊，老板两口子见面，你拦着干什么啊？”
别说，这个陆垚还挺能演，像模像样的用白眼仁看了宁财神一眼：“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宁财神，你可别跟着瞎掺合。”
我浅笑，宁财神帮着我说话：“说什么呢？”
陆垚贴着宁财神的耳朵说：“吃醋呢？生气了，不想见，夫人这天南海北的跑，不就是躲着掌门人呢吗？”
“吃什么醋？”
宁财神为了能让我听见，故意大声的说，结果又被陆垚瞪了一眼：“这么大声干嘛？掌门人不要面子的吗？”
“没事，我也想知道，林涵这是闹哪样？”
“还不是因为您去了香港？”陆垚和我说这话的时候，还摆正了态度，我诧异的看着他，也态度认真的说：“小别胜新婚，我因为帮助朋友去了香港，这有什么吃醋的啊。”
“您香港有个红粉知己高子妍吧。”
“嗯，是有这么一个人。”
“高子妍什么身份，咱们就不多说了，传奇家族的接班人。她对您，可不仅仅是知己这么简单。”
我笑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可不是一个人的事儿。”
“您还想着拍巴掌啊，这得亏是一个人的事儿。要是你们两个都有意思，那以夫人的火爆脾气，还不法庭上见了。”
陆垚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我被高子妍这样的大人物强撩未果，林涵吃味儿了，不想见我。说实话，在我来瑞丽之前，曾想过土坷垃用什么理由不让我见林涵。说实话，这理由我还真没想到。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在意料当中。
“女人不能惯着，咱也别为难陆总，不见就不见。”
陆垚笑的点头哈腰：“谢谢掌门人，谢谢掌门人，您宽宏大量，不让小弟们在门缝里做人，这份心胸……”
“行了，别急着拍马屁了，陆总，咱们晚上什么活动？”
“您可别叫陆总，真的，叫我土坷垃就行。”
“行，我不和你客气，土坷垃，咱们晚上什么活动？”
“酒池肉林，御用级别的域外风情。”
我笑而不语，土坷垃一拍脑门，又扇自己的脸：“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忘了。夫人那火爆脾气，咱们可不能在刀尖上跳舞。既然来到了瑞丽，那就玩点地方特色，斗石。”
……
斗鸡我听过，斗石头，我还真不知道。
斗石和斗鸡是一个道理，赌博性质明显。曾经有诗歌这么写道：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
在瑞丽，斗石也是一种挣钱手段，大家凭借经验分胜负，玩的大的，也是弄得心惊肉跳。我坐着陆垚的车，来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小区，也不知道名字，在保安恭维的眼神，我们来到一栋别墅门口，已经停着两辆车，很低调，奥迪、宝马，都是官家常用的那种黑色系。
进来之后，客厅一张古典的红木桌上，摆着十几颗脑袋那么大的蒙包料。几个看似专家的人，在那里鉴定。我正看着，听到说话声从楼上传来，这个别墅，二楼可以俯瞰一楼，二楼上面坐着两个人，抽着烟，聊着天，几个穿着旗袍，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孩，在旁边恭敬的站着，时刻端茶倒水，或者拿一些坚果糕点。
陆垚给我引荐这二位，一个叫朱老板，另一个是顾老板。朱老板年轻的偷偷跑到缅甸那边，做过矿工。顾老板也在多年前的姐告市场做过抢包人。
这两个人算是翡翠原石圈子里的江湖人物，他们经常聚在一起赌石。陆垚把我介绍给对面，称呼我为唐老板。
朱老板有点不耐烦：“陆垚，今天咱怎么玩？”
“老规矩，比眼力，一人挑一块，谁开出的种水好，谁就是赢家。”
说完，陆垚还给我特意解释了一下，斗石是以石搏石，不涉及现金，账户。玉石无价，以石搏石算是钻了一个空子。警察不能把石头估价，所以算不上赌博。
“既然这样，那咱们今天就赌这个。”
说完，我把破布口袋拿出来，陆垚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开窗料。这块料子切好了，能开出不少镯子和戒面。看过之后，陆垚把这块开窗料放在桌面上，陪着笑脸说：“唐老板，这块石头，咱用不了。一般以石搏石，用的都是片料。”
我这块料从窗口来看，老冰种，花色还行，一般拿来做飘花冰种手镯，留着自用或者做店铺招牌，剩下的切成11mm厚的片料，拿出去卖，所有价格拼在一处，也就二十万的价值。
“切了吧。”
“好的。”
陆垚把料子递给那些女孩，她们拿下去让切割师傅工作，宁财神被迫营业和朱老板、顾老板闲聊，我趴在栏杆上，看师傅切割石料，听到刺耳又熟悉的声音。
“切这种下脚料，您还不信任我？难不成我还能给您换了。”
陆垚走到我身边，和我一个姿势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切割场面轻声说。
“没有，触景生情，想到了过往。”
“您说的是『空屋名人局』？”
“嗯，那时候秦思思在石头上动了手脚，紫罗兰什么的，说开就开。”
“也因为当年的『空屋名人局』影响了现在的赌石局面，现在没人愿意花大价钱在蒙包料赌输赢，所以，才有了这以石搏石的玩法。我们在赌石中抽份子，这蒙头料大概就是送的，别小看这些石头，都是贸易公司交了税，被真正的专家挑出来的上等货，个个价值不菲。”
“价值百万？”
“不至于，翡翠原石没那么值钱，一块几千块的价值。您手里那块，20万？买来干什么？卖得回本钱吗？更何况您还是30万买的，这钱，您是半买半送，根本没有把这块石头当回事。可你的对手不同啊，二十万啊，玩的心惊肉跳。”
听陆垚这么一说，我哑然失笑：“这么小的局，玩的有什么意思？”
“这不是想让掌门人看看我的本领吗？您说吧，一会儿您是想赢，还是想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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