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章 回忆篇：动物世界的结局（封）
『吃人手的妖精』是一件大案，公安部那边派了人，一起审理这个大案。汪仁自荐接收了这些精神病的审理工作，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那个把自己变成树的精神病患者。也就是『妖精』
……
和精神病打交道有些累，但汪仁很勤奋，记录工作做的也很好，直到她关注那个『妖精』进来之后，她才合上了记录的笔记本。
“你好！”汪仁对『妖精』期待很大，心里有些紧张，声音带着三分拘谨。
“你也好！”
这个『妖精』看上去比汪仁大不了几岁，他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进来就仔细盯着汪仁的脸。
汪仁摸了摸脸，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明明是一个千变万化的狐狸，脸上却带着一张人皮。你还不是妖精，道行不够，一定是有人帮了你。”
汪仁没有必要和一个精神病据理力争，狐狸精脸上带着人皮面具的故事她听过，是《聊斋志异》中的一段爱情故事。但后面她不懂，但她也不介意。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妖精』没有回答汪仁的话，笑着说：“我不愿意和人说话，能让我和狐狸说话吗？”
汪仁琢磨了一会儿，拿出怀表，打开盖子安静的看着，她想让表针停下来，倒转回去，但她做不到，那表针滴答滴答，让她无法集中精神。
『妖精』劈手把怀表夺过，找到上弦的按钮，拔出来，指针因此停止了。做完这些，『妖精』又把怀表递给了汪仁，汪仁盯着表针，时间倒转，很快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你要和我说话？”汪仁的脸上变得冷冰冰的。
“对，我喜欢动物。”
“为什么你说我像狐狸精，我长得也不漂亮。”
“你就是狐狸，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猪，狗，猫的事儿，我都没有和别人说。狐狸的事情我也不会和别人说的。”
“猪是谁？”汪仁心里开始和曹十挂钩？元旦期间发生的案子里，李九和曹十说过妖精的问题，而这个精神病患者应该就是段冬阳要找的『妖精』无疑，所以曹十可能是猪。
“你会问猪的名字吗？”『妖精』一句话把汪仁怼的哑口无言。
“说说猪的事儿，好吗？”
“它是来找食儿的？”
“吃的吗？”
“不，不是填饱肚子的那种食物，是精神食粮。它想修炼成像我这样的妖精，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你教它了吗？”
“教了！”
这个『妖精』说话疯疯癫癫的，但汪仁听懂了里面的逻辑。曹十虽然没有跟师父学本领，却在别人那里学艺。
“猪还说什么了？”
“猪难得一见的聪明，话也不多，它走了没几天，狗就来了。这个狗是西方的那种三头犬，不过中间那个大脑袋被人用刀砍掉了，血淋淋的，吓得我不敢看它。”
三个头的狗？地狱犬吗？不，一定是有所指。汪仁大概想了一下，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条狗大概就是大师兄，三个头说他的三个人格。
这一点汪仁是知道的，大师兄有三个人格，一个是厨子，另一个是文人墨客，他们合力把犯罪型人格压在了心底深处。
“狗，为什么找你？”
“它是闻着猪的味儿来的，我本想和它聊聊，可它是一条疯狗，乱咬人。它把我咬了。”
汪仁皱着眉头分析，曹十去找『妖精』学本领之后，大师兄知道这件事情也找到了『妖精』所以才会联合段冬阳，搞出现在这种情况。然而，大师兄和段冬阳的合作根基就是把这个『妖精』交给段冬阳。这个『妖精』到底哪一点吸引了段冬阳的兴趣，如果是医术的话，他疯成这个样子，早就不会了吧。
“猫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就是你来之前，它呆了一会儿。”
“能描述一下猫长成什么样吗？”
“猫把毛舔得锃亮，身上一股发情的味道。”
『妖精』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描述已经让汪仁知道，这只猫就是朱光。
“猫也是来学艺的吗？”
“不是，一般的猫都不会很聪明，这只猫也一样，它只是想了解狗，但又小看了狗，如果有一天主人死了，猫会被狗一口咬死。”
“还有谁来过吗？”
“你，狐狸。”
汪仁笑了……
『妖精』则是一股泄了气的皮球模样，他哭丧着脸说：“这么快就把人皮面具带了回去。”
汪仁没理『妖精』打开怀表，怀表停了，她看着审讯室的钟表对准了时间，重新上弦，表针滴答滴答的动了起来。
“谢谢你妖精前辈，我想我没什么问的了。”
“我有想问的！”『妖精』的好奇心竟然来了。
“您问吧！”
“你们家还有别的动物吗？”
“应该有吧！”汪仁想起了李九。
“它是什么？”
“我可没您的本领，这我不知道。”
“你们的主人是不是快死了？”
汪仁被『妖精』问的眉头一皱，她没说话，看着『妖精』
“一个主人养了几只宠物，他活着，这几个宠物相安无事，一旦他死了，这几只有野心的宠物就会厮杀起来。猫很骄傲，但先死的一定是它，狗的野心很大，但最后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因为猪是一头聪明的猪。无论怎么打，最后的结局只会剩下一个。”
“那我呢？”
“你的主人已经把你变成了人，动物之间的战斗和人无关。”
“这件事情和主人的死有什么关系？”
“你的主人看到了这个结局，但他又没有时间了，所以，他让你们来找我，我喜欢动物，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如果有我在，我能让你们活好长一段时间。”
原来这就是师父的目的，汪仁笑了，师父在她心中永远是那个神一样的存在。她想了想，站起来就走，『妖精』看到汪仁离开，也无趣的叹气，然后摆了一个姿势，把自己变成了一棵树。
汪仁走到门口，看到变成树的『妖精』喊了一声：“如果有一天你醒过来，记得我师父的名字，他叫文德，是个神仙。”
『妖精』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棵树。
……
看到汪仁的报告，队长把大手伸出来和汪仁握手：“我们刑侦队就需要您这样的心理专家，有没有兴趣加入警队。”
“也许以后会，但现在不行。”
队长爽朗的笑：“不管您答不答应，我以后还会麻烦您的。”
“那你让王泽义把我送回去吧。”
队长点点头：“王泽义，开车把汪仁老师送回去。”
……
回到文德小苑的时候，汪仁看到朱光正把杂志绑起来卖给了收废品的，汪仁有些纳闷，这些杂志可是二师兄的宝贝怎么舍得卖了？
“为什么卖了？”
“我一直认为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就是男欢女爱，毕竟有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故事。但是，当师父给我的考核锦囊之后，我发现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他们想生一个孩子，而他们生孩子的目的，就是为了创造更多的人来打败神。所以，人类最原始的愿望就是胜利。你知道吗？师姐！当你掌握了别人的欲望，就能把别人变成棋子，这时候，无论下棋的人多么厉害，他也必须遵守棋的规则。”
汪仁尴尬的笑了笑：“师兄，我不是很懂。”朱光还想解释，院里传来了李九的咆哮声：“我没错，我就是没错，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考核没过。”
为此，汪仁赶紧走进院里，把第一次和文德对峙的李九拉进了屋里，她这才了解到，李九锦囊里那个考核题目是：谋局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李九的回答是天下万物皆不为所有，天下万物皆为我所用。这是曹十提出的，但也是文德老先生承认的最高境界。
李九写了这个答案，但被文德老先生否了。所以，这场考核唯独学识最渊博的李九没过。
看着师弟忿忿不平的脸，汪仁笑了：“师弟，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吗？”
“您还有别的答案？”
“先有道，后有法，一切随心。”
“我不懂！”
汪仁哈哈的笑：“我也不懂，但这是你师姐我的最高境界。走吧，我陪你去和师父认个错，未来还长呢，好好学，早晚有一天，你会变成咱们这一脉的真正谋局者。”
……
汪仁和李九走了出去，看到的场面却是，所有人都在，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连高晓娟，王泽义这两个外人都不说话。
文德老先生看到所有人都齐了这才说：“你们是我的弟子，无论以后你们变成什么样？都要记得你们曾在这个院子里共同生活过，从今天起，为师不再过问任何局。古有金盆洗手，今有文德封局，一字诺千金，封。”
说完，文德在用右手在自己的左手写上了一个封字，文德老先生虽然没有金戈铁马的一生，但却在无声的谍战中挂满了胜利的勋章。从1942年奔赴天平洋战场到*****桃花盛开的时候封局，文德老先生47年的谋局者生涯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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