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章 陆垚：全盘否定
如果陆局表现出这种状态，赵智超那边我基本上就想的通了。突然之间，我觉得赵士程也怪可怜的，他很可能是一个牺牲品。最可怕的，这个赵士程很可能是自我牺牲。是不是应该补偿他一些什么？
现在这事儿不好办，因为我忤逆陆局，变成了重大嫌疑人，叶倾城说『活阎罗』这几个人又反咬我一口，说我才是那个真正盗窃国宝的主谋。我能理解他们，他们像当年一样规避责任，减轻刑罚。那个时候，他们把赵士瑞送上了断头台。说实话，这种伎俩我有点看不起，毕竟打得是七伤拳，别说他们赢不了，就算他们能赢，自己不也得坐上七八年牢。我虽然没有见过『活阎罗』这几个人，但从他们的事迹看，最起码是和林志军年龄相当的人，现在也该五十多岁了，再坐七八年，活的还有什么意义。
转天，陆垚来见我了，这是我那天让他拿保险箱分开之后，第一次见。陆垚看上去挺累的，眼袋很重。
“没睡好？”
“您没抛弃我，感动到睡不着觉。”
“这是真心话吗？”我无奈一笑。
“算是，但和失眠没关系，昨天肖子安那边传来一个消息，我们商量之后，觉得要您拿主意。”
“肖子安不是在北京找陆凡吗？”
“对啊，陆凡找到了，也协商了。陆凡说他可以提供那封分手信的内容，但有个条件，让我们救赵智超。”
看来真的是这样，赵士瑞的死并不是因为赵士程用弟弟当替死鬼，而是错信了某个人。从赵士程后来对赵智超的照顾来看，赵士程还是很注重亲兄弟之情的。
当年，赵士程利用考古队队长的身份倒腾国宝，并且在账目上做手脚。陆局说他其实发现了账目上的问题，但因为前程没有胆量提出来。从现在陆局的表现来看，不仅仅是这样。陆局撒谎了，赵士程的账目一定做得天衣无缝，陆局既然知道，就说明陆局是赵士程的同谋。
他们是多年的老邻居，一个考古队队长，一个刑警队长，互相包庇，共同作案。爷爷留下的信后半部分曾经说，赵士程在将军俑头被『活阎罗』盗窃之后，也是心乱如麻。那个时候的赵士程不再是爷爷信里所说的奸诈之辈，也没有表现出那种睿智的反侦察技能。
这一切都是实情，爷爷并不知道赵士程和陆局的潜在关系，更不知道赵士程身后还有一个出谋划策的。后来，赵士程相信陆局选择把这件事情推给弟弟，因为陆局给出的对策是弟弟被情妇所指使。可是，法院并不认为，把赵士瑞判定为主犯，杀人、盗窃国宝，直接被判了死刑。
这件事儿只有赵士程和陆局知道，赵士程也明白过来，这并不是一个失误。从一开始，陆局就想让赵士瑞当替死鬼。
但是，赵士程和陆局打了多年交道，知道陆局隐藏在心里的凶狠，他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偃旗息鼓。直到他们的世界里出现了不该有的缘分。
陆局和赵士程还是邻居，但赵士程是大哥，家里的孩子都比陆凡大，两边接触倒是也没有什么？赵智超来到赵士程家里之后，年龄和陆凡相当，两人因为家里维持的表面关系，在青春盎然的年纪里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赵士程因为赵士瑞的关系，特别疼爱自己的侄女赵智超，他不许赵智超和仇人的儿子谈恋爱。但是，赵士程还不想事情真相告诉赵智超，所以，赵士程选择把真相告诉陆凡。
陆凡知道实情之后，故意选择三班那个女生和赵智超分手，但是他还是觉得，赵智超有权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他在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里面，用分手信的形势，把这个秘密留在那里。
赵智超看到了那封信。
……
我把这段分析和陆垚说了，陆垚嘿嘿一笑：“陆凡还是太嫩了，他以为那封信是个秘密，其实掌门人都猜到了。”
这句话陆垚说的有点违心，我不在乎，笑着转换话题问：“土坷垃，汪仁老师你听说过吗？”
“听过啊！”
“汪仁老师说让我不要相信你。”
“看起来，您没听汪仁老师的。”
“说说吧，你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和赵智超有什么关系？”
听我这么一问，陆垚面色尴尬：“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确实和赵智超有关。”
说实话陆垚不把秘密说出来，我也不怪他，但他能说，我心里还是挺舒服的。我看着他：“若是没有秘密，你现在说的事情，完全可以由叶倾城来做。让你来，叶倾城的目的很简单，坦诚布公。说实话，我见过柯盈盈，从不认为他是那种情感丰富的人。但是，他加入『正气』推荐你成为四色老K的一员，说明你还是有实力的。还有，当年你被李九派到『中国风』翡翠原石外贸有限公司，也不仅仅是流放吧。”
“嗯！”
“当时，我对谋局的理解确实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李九老师说要想齐头并进并不是一条容易的路，如果坚持下去，或许一步登天，或许这一辈子一无是处。当时，李九老师说他的心里也有一个瓶颈无法突破，在没有悟出最高境界之前，是无法教导我的。于是，他就把我送到了『中国风』！”
“『中国风』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中国风』的法人是一个叫『神婆』的女人，建立了一个谋局者组织，组织的代号叫『后来』取意：后来，缘分都与你有关！”
我听得皱眉：“这个『神婆』好像是一个受了情伤的女子？”
“这我不知道，虽然她叫『神婆』，但她其实是一个活在中国的日本人。她是一个中立的人，教授有缘分的人成为谋局者。云南有些关于她的传说，说她养了‘蛊’可知过去未来。赵智超就是通过这个传说，找到了『神婆』成为了谋局者，说实话，若不是赵志超一心想复仇，她耐心跟着神婆学习，现在应该比我们都厉害。”
“我明白了『神婆』也有个培训班？”
“没有，但她谋局者推广的这个课题上比李九老师要早上很多。她的『后来』只教有缘人。”
“汪仁老师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和汪仁老师在『神婆』那里见过，神婆是『中国风』的法人代表，汪仁老师好像是去谈生意的。”
“确定？”
“不确定。但我知道『神婆』不会针对掌门人的，她没有必要和你争什么了，我有好几年没见过她了，听说还在世，但已经到了90岁的高龄，这个年龄还能有什么雄心壮志，早就与世无争了吧。而且，我觉得汪仁想多了，『后来』只是一个纯粹的学校，并不是『逻辑悖论』『正气』之流。很多跟随『神婆』学习的人，都是正当的商人，他们有的当官，有的是时代的引领者。赵智超算是个特例。”
……
我懂了，陆垚来见我的意思，也清楚的知道，陆垚不再玩扮猪吃虎的把戏，承认了自己谋局者的身份。
“我大概了解了赵智超是个什么样谋局者，我也明白了你的心意。这样吧，我们接受陆凡的条件，救赵智超一命。”
“谢谢您！”
“土坷垃，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融会贯通那些体系，最后变成了什么样的谋局者。”
“全盘否定，所有的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所以，我的局里总是充满了意外，但是这些意外对我来说，却是好的，更容易选择的。”
“还可以这样？”我真的被惊到了。
“嘿嘿！”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按照您这次布局的思想，所有的策略都来自友善的选择，最好的利益来自于叛变，是到了我叛变陆局的时候了。”
我乐了，陆局遇到我们，看来是无法退休了。说到退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土坷垃，你让林涵去资助一下赵士程所在的精神病院，让那边的人额外照顾一下赵士程。”
陆垚没懂，诧异的看着我。
“不是布局，就是觉得这个赵士程太可怜了。”
陆垚微微一笑：“那我回去和陆局就这么说了，您连最后的机会也不要，就想着鱼死网破呢？”
“行！”
陆局啊，抱歉，谁让暗中行事被人发现了呢。她们用你当刀，我为了自保，只能切断你这把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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