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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痛点


  从度春华出现在太清派,就夺走了别人落在蔺涵涵身上的目光。不仅仅是白适渊,还有那些原本每每见到,就为蔺涵涵的容貌、温柔而沉迷的人们。

  因此,蔺涵涵一直暗暗厌恶度春华。

  但就算如此,她一开口,蔺涵涵还是不知不觉地听了下去。

  当度春华提起权力、长生和感情时,蔺涵涵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她的心中却隐隐涌现出了一些已经被她遗忘很久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蔺涵涵进入太清之后,就不敢回望的过去。

  蔺涵涵出身于凡间一个世家大族,却是妾室所生之女,从未受血脉生父的重视。

  因为她的母亲没有儿子,生父也放任正室嫡母对她们母女的打压,蔺涵涵没有选择,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

  自她有记忆以来,她见到的母亲,不是整日里期盼父亲的召唤,就是在暗处默默垂泪,很少将注意力放在尚且稚嫩的蔺涵涵身上。

  她是父母的女儿,却又不像他们的亲人。

  多年来,她只是家里的隐形人,是阖家团圆时的背景,是热络亲情时的累赘,没人关怀,无人注目。

  被师父收徒离家的那天,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家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即使是陌生的、是惊讶的、甚至是愤愤不平的,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也许是那一日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来到太清的前几年,每每梦回过去,她见到的,就是这些目光,让她时时在梦中沉沦。

  后来,她成了法脉长老的亲传弟子,可身份转变带来的变化并无法填满她心中早已存在的空洞。

  蔺涵涵依然恐惧着,她害怕旁人看不见自己,畏怯着他们即使看见了她,亦无法将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所以,该怎么办呢?蔺涵涵对自己发问。

  她无法做到,那就找别人好不好?

  她站在光芒万丈者的身边,用别人的光来照亮自己,来隐藏自己心中的黑暗。

  那么,那些人,是不是就能永远看到她了呢?

  这种想法之下,她选择了与她青梅竹马的白适渊。他天赋异禀、沉稳正直,又法脉的继承人,完美符合蔺涵涵的想望。

  然而,蔺涵涵孤独地站在热闹背后,太久太久了,久到一个白适渊怎么够呢?

  她要的是永远。

  所以,白适渊、费涤、简沉......她全部都要,只有这样,她心中的洞才能稍稍平息,不再空虚。

  这是蔺涵涵不能回望的记忆,是她不敢承认的隐秘,却在度春华的三言两语间被逐一勾起。

  度春华说得没错,她就是藏在他人光芒之中的阴霾。

  蔺涵涵呆呆地站立在那里,神情不断变幻,一时是痛苦,一时是欣慰,更多的却是无措和茫然。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也许是生气也许是恐惧,却在心潮起伏间难以自拔。

  直到度春华的口中吐出“蠢”字,蔺涵涵才回过神来。她猛然抬头,怨恨的目光落在度春华悠然的脸上,眼中的怒火几乎就要变成实质,想要将她面前大放厥词的度春华焚烧殆尽。

  蔺涵涵仰首,深深呼出一口气。高玟猝不及防的惊呼中,蔺涵涵把她甩到一旁,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度春华。

  见到蔺涵涵的动作,度春华就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戳到了她的痛点。

  但谁又在乎呢?那些弟子异样的眼光,偶尔听到的传言,度春华都看在眼里。

  对于想将白适渊掌握在手上的蔺涵涵而言,度春华这个突然闯入的白适渊之“友”就是她的敌人。

  因而,今天这番话,度春华早就不吐不快了。

  低声嘀咕了一句“忠言逆耳”,度春华手中变幻出一把竹剑,看来今天的架是难以避免了。

  蔺涵涵看着度春华手中灵光乍现,一把清润的竹剑出现在她掌中。

  就算对战,都是那么从容。

  绝顶的宗门,美丽的容貌,爱护她的长辈,亲近的友人,度春华什么都有。而现在,连白适渊都从她手中夺走了。却在这里对她说长道短,当真是何不食肉糜!

  愤怒、嫉妒几乎要冲昏蔺涵涵的头脑。

  蔺涵涵取出的法器,是一段山海秘境中所得的红绸。

  她在山海秘境中被白适渊拒绝,大失所望之下投入修炼,阴差阳错跟着大能神魂习得一门柔红诀,招式柔软之至却能以柔克刚。

  虽然从未见度春华出剑,但她知道一个剑修的锋锐,柔红诀正是为此而练!

  蔺涵涵看着度春华眼中的悠然,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教训她!不论是为了白适渊,还是为她被戳破的隐秘内心。

  如果度春华有读心术,定然会觉得匪夷所思,想要绕着蔺涵涵好好打量几圈,然后掰着她的肩膀让她清醒一点.宗门容貌长辈朋友,哪一样她没有?

  分明是蔺涵涵贪心不足,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到头来却怪别人拥有了她不屑一顾的东西,这上哪说理去?

  可惜的是度春华没有读心术,况且,对待蔺涵涵这种偏执的人,也不会再劝。

  她只是懒懒地转头,指着地上的高玟对坐在一旁的小桃道:“阿娘要跟人打架了,桃桃帮阿娘看着她,不要把别人招来。”

  小桃飞快起身,把高玟拖到树下,承诺道:“阿娘放心,我一定看好她!”

  蔺涵涵冷冷一笑,轻蔑道:“怎么?怕别人看到你无耻肮脏的真面目吗?”

  度春华饶有兴致地指了指峰顶,道:“传出去说两女为争白适渊而撕打,你以为于他、于我们,是什么好名声?”

  说到此处,度春华也不得不叹息一声,问她:“蔺涵涵,你真的喜欢白适渊吗?”

  蔺涵涵没有回答,此时的她早已没有了以往的宜喜宜嗔,只剩下无尽的阴沉。

  她咬住牙关,许久,才将红绸抛出,扔向天空:“这是我和大师兄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红绸从蔺涵涵的手中飞出,在灵气的充盈之下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把整个花圃都笼罩在红绸之下。

  此时天色尚早,眼光透过红绸落下,是一片阴郁的红色,让花圃中的所有花丛都染上了沉重,瞬间失去往日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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