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7章 五幅画像之谜
“所以这幅。”侯飞白走到第二幅画像前,“真的就是赵家祖上那位女子与南松鹤成亲那晚的画像?”
“最开始我也做如此想。”赵世器摇摇头,“可祖上对这幅画却绝口不提。”
“这是为何?”侯飞白内心终于也忍不住燃起熊熊八卦之火。
赵世器对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想谈及,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我也不知道。”
赵不才的小脸上,顿时浮现一片失望之色。
这时,密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一名面相姣好的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身上穿着一套极为合身的西式正装,手中拿着一个浅灰色文件夹,却在头顶的发髻上,插着一只古色古香的飞凤发簪。
整个人在侯飞白看来颇不融洽,偏偏这种不融洽,却被她那透彻眼神中的自信给冲淡了,使人觉得她仿佛就该如此,只有这样的她才是她。
“小如来了?”看到这名女子,赵世器脸上也露出慈祥的笑容,连声音都似乎柔和了几分,他指了指侯飞白,“来来来,见识一下,这就是夜行司的那位画妖师,侯飞白小侯先生,你不才表弟现在正跟他学画呢。”
“如姐。”看到来人,赵不才乖乖站出来行了一个拱手礼。
赵不如轻声嗯了一声,便算是回答。
赵世器又对侯飞白道:“这是赵不如,我的孙女。”
赵不如听到侯飞白的名字,仿佛又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礼貌性的向他点点头,便不再搭理,仿佛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侯飞白淡淡地道:“赵小姐好。”
“小如现在是我的机要秘书。”赵世器又补充一句,“就是不爱说话,性子嘛,也清高了些,倒不是对小侯先生你无礼。”
“无妨,看来赵家主有事要谈,我先出去。”侯飞白微微笑道,说完便往外走去,赵不才也颇为识趣地跟在他身后。
出了密室,侯飞白缓缓走到一角的小广场上稍坐,回望那密室所在。
赵家这座密室与山体完全融为一体,甚至连门都是以地表外在形态作为装饰,若非侯飞白刚刚从其中出来,简直不敢相信,在那山体之中,会有一座藏着无数机密的密室。
“老师,你说那画中的女子会是赵家祖上那位小姐吗?我怎么觉得跟赵家人不太像?”赵不才坐在侯飞白旁边,小声问道。
“嗯,你这么说,确实是不太像。”侯飞白点点头,“不过毕竟是传了几千年的东西,又加入了画师写意的笔法,看起来不像也很正常。”
赵不才似懂非懂,也就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密室门再次打开。
赵不如当先从室内走出来,她向坐在小广场长椅上的侯飞白看了一眼,脸上顿时浮起一团红云。
她怎么了?侯飞白正要与她打招呼,赵不如却匆匆离去,弄得侯飞白举到一半的手举起不是放下也不是。
随即,赵世器在密室门口招呼侯飞白和赵不才过去。
进入密室,密室门自动关闭。
“咱们继续看画。”赵世器若无其事地当先走向那幅长卷,“这第二幅画的故事,便是我赵家千年来的忌讳,谁也不知内情。”
“这也算是一件奇事了,不过这等湮没于时间长河之中的事物,又何曾少了。”侯飞白也感叹道。
“正是如此。”赵世器连连点头,“小侯先生此言,甚是有理。咱们来看这第三幅画。”
第三幅的内容却让侯飞白有些惊讶了。
画中的主体,又变成了一名壮硕的汉子,这是谁?侯飞白视线落在画布一角的题注:“画妖白山君化形像”。
原来南松鹤的画妖白虎已经有了化形的能力,最少也是八品启灵境以上了,若非画布上的注解,侯飞白很难将画中的汉子与白虎联系到一起。
在白山君的身后是无数小妖。
这画妖是升级当大哥了?侯飞白暗自揣测,却又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在白山君的脸上,南松鹤巧妙地描了几笔,让他仿佛的神情变得活灵活现,侯飞白从那寥寥数笔中感觉到一种迷茫与慌乱。
果然,就听赵世器说道:“这幅画,据传是南松鹤某日性情大变之后的作品。”
“性情大变?”侯飞白不解。
赵世器道:“我只是原话陈述,不过据我推测,应该算不得性情大变,顶多是情绪波动很大,因为在画完这幅画后过了几日,他便恢复正常了。”
侯飞白点头表示理解,作为画师,被情绪左右,突然陷入某种情绪当中不可自拔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只是画中透出的那种情绪是怎么回事呢?
“叔爷,是什么样的情绪波动呢?”赵不才不忍不住问道。
赵世器摇摇头,“这都是我的推测,并未有传言留下。”
侯飞白想想也是,九州的古人在心理学的研究方面的确比较分散,甚至都没有形成系统的研究体系,不重视这种情绪变化也很正常。
“不过从这幅画中,我倒是看出一些东西,你看他身后有无数的妖物,这些妖物虽是寥寥几笔的涂抹,在这涂抹之中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装若癫狂的疯狂,我猜测会不会是南松鹤在大荒妖界被许多妖物追杀,以至于他身心俱疲,出现了心理的波动。”
赵世器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侯飞白心中对他所言却不甚赞同,不过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只得沉默不语。
赵世器不管侯飞白,走到第四幅画前,侯飞白忙跟了过去。
第四幅画是一幅单体画像,画中依然是那名壮硕的汉子白山君,不过这次他穿着一身猩红如血的长袍,在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柄门板似的阔刀。
这长袍我熟啊!侯飞白暗道,这不是红衣刀郎的制服嘛?莫非白山君也做过刀郎馆红衣刀郎?
侯飞白朝他腰间望去,若是执刀郎,应该会有一枚腰牌才对。
可惜,白山君的腰间却没有腰牌。
看来只是巧合了。侯飞白暗笑自己太过敏感,看到红色长袍便想到了红衣刀郎。
“小侯先生对这幅画似乎很感兴趣?”赵世器从侯飞白眼中看到了一丝情绪的变化,开口问道。
侯飞白微微一笑,“倒不是对这幅画感兴趣,只是觉得他这身大红袍颇有几分气势不凡,以为是某种制服。”
“小侯先生果然不愧是画妖师,对画的研究确实见解独到。不才你要好好跟小侯先生学习。”赵世器竖起大拇指,“没错,这幅画据先人留下的言语,应该是南松鹤在大荒妖界加入了某个组织,并且还担任了重要的职务,你看他的眉眼之中,藏不住的志得意满。”
听到赵世器的话,侯飞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某个组织,难道大荒妖界除了刀郎馆,还有其他组织成员穿血色长袍?等这次回去倒是要好好查上一查。
赵不才看向侯飞白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崇拜之情,他只是觉得这白山君穿得像个新郎官,可没看出什么气势不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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