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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章 考核(乌龙)


  陈严拿腔拿调地说:“身为连长竟敢殴打战士,这件事怎么说?”

  孙伟东陪着笑脸,说:“这不是着急嘛,原谅连长这一次!”

  陈严懒得费口舌,用鼻子“哼”了一声。张一鸣见状,劝说:“那你说怎么办?”

  陈严说:“这一脚不能白踢了,如果我有构筑防御阵地的办法,连长要让我踢一脚。”

  张一鸣马上同意,孙伟东急了,拉着他的衣袖小声说:“玩大了吧?让一个新兵蛋子踢我一脚,我这连长的老脸往哪搁?”

  张一鸣佯装正色道:“有道理,一连之长的面子大过天,不过我会向政治部如实汇报,‘黄继光连’连长孙伟东殴打体罚新战士,如何处罚由他们决定!”

  孙伟东目瞪口呆。

  张一鸣不再理他,问:“陈严,你有什么办法?”

  陈严一昂头,说:“带上全连,跟我来!”

  一个多小时后,四连的防御阵地初具雏形。孙伟东把将要构筑防御阵地的位置撒上白灰,全连分成两组,一组去附近砍伐的灌木枝在白灰上随意交叠起来;另一组端着脸盆满地的捡拾石头,大小都可以,然后全部堆积到树枝上。

  堆叠的树枝就像编织网,石头堆积到上面不会散落到地上,没一会就构筑成一道半人高的胸墙,战士们半跪着防御完全没有问题。

  又因为演习并不会有实弹射击,松松垮垮的胸墙不会承受炮击,所以也不需要考虑牢固程度。陈严又让人把雨衣铺在己方防御的一侧,防止刮伤自己人,另一面就枝枝蔓蔓的扎煞着,像极了铁丝网!

  团长程建国正为了很难构筑阵地而发愁,当他巡视到四连的防御阵地时不禁眼前一亮,他高兴的问:“这是谁想出来的办法?”

  孙伟东又得意起来,说:“我连的战士陈严,您见过他的。”

  程建国满意地点点头,让跟在身后的通讯员赶紧推广到全团。

  孙伟东和陈严并排站在刚刚构筑好的防御工事前敬礼送别团长,他把手亲昵地搭在陈严肩膀上,得意的说:“陈严啊,又为我们四连露了一脸,回去后我一定奖励你!”

  陈严一把打掉揽上肩膀的手,板起脸来说:“奖励是肯定要奖励的,不过您刚才踢我的一脚怎么说?”

  孙伟东反应神速,“嗷”一声撒腿就跑,陈严被吓了一跳,然后拔腿就追。边追边喊:“站住,让我也踢你一脚!”何为江无奈的跟在后面直追,心里骂着:你大爷的陈严,你有几个胆子敢踢连长?

  在陈严们打打闹闹的时候,团指挥所的号声响起,三个小时已过,考核演习正式开始。

  四连的防守正面位于最前沿,而且地势复杂,如若有人来进攻防守难度很大,孙伟东不敢大意,从演习正式开始的时候就趴在防御阵地上,不时举起望远镜对着簌簌而动的草木凝神观察,真正的草木皆兵!

  已经下午四点了,演习也开始了一个小时,防守面前连个人影都没有,看着战士们不断开始的懈怠表情,孙伟东也不免焦急起来。演习就是实战,战斗中双方激烈的拼杀中不会让人产生焦虑情绪,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却是大战前的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程建国也在指挥部里焦躁的转起圈,侦察连已经撒出去四个多小时了,却没有发现任何“敌军”存在,战场雷达也没有发现大型装备活动的迹象。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对一个参谋说:“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让全团所有战斗连队派出他们的尖刀班,广撒网,捞大鱼,去搜寻‘敌军’。”

  陈严和王平拉开距离并排着向前搜寻着,后方不远处的丁聪不时据枪四处张望。如若陈严和王平任何一人发现可疑情况,他们会立刻就地寻找隐蔽物警戒,等后方的丁聪跃进到前方继续向搜寻,确认无异常或者发生交火后,后方的人会马上跟上继续前进或者支援,突击小组的三人不时摆出“倒三角”或者“正三角”的搜索战斗队形交替掩护着前进。

  陈严发现了一处微微隆起的草皮,他马上卧倒,枪口立刻指了过去,左手前伸向后方的丁聪指示方向。丁聪见状急速向前跃进超过陈严,当他运动到位后举起右手示意陈严和王平可以发起进攻,向侧方迂回运动到位王平一扬手一颗演习用的手榴弹投了出去。

  手榴弹凌空炸开,一个“敌人”亮起来了红灯,却还有一个闪着绿灯的敌人惊愕的站了起来。丁聪果断地扣动扳机把他打红,陈严大喊着“冲啊”向前方亮起红灯的“敌人”扑了上去!

  陈严和丁聪不管不顾地把“敌人”压在身下,不过一个疑问却在脑海中升起,为什么这两个“敌人”的观察方向背对着我们团的防守阵地呢?

  身下的“敌人”还在奋力挣扎,半跪着的陈严用膝盖狠狠地撞向了他的腋下,“敌人”开始了破口大骂。

  当王平配合两人控制住“敌人”,后方跟进的何为江带着人跑了过来,陈严兴奋的说:“班长,发现两名‘敌军’,已被我突击组击毙!”

  等何为江看清陈严口中的“敌军”胳膊上的红袖章时,他痛苦地一闭眼,说:“这是我们的潜伏哨!”

  陈严、王平、丁聪:“啊?......”

  潜伏哨是个一期士官,他怒气冲冲地挣脱陈严的束缚,对着何为江气势汹汹的质问:“何班长,我们警卫连在此潜伏,没被‘敌人’打掉,却被自己人干掉了。你们属中国足球的吧?”

  何为江认识这个一期士官,不住的赔礼道歉,满口说着自己指挥无方。潜伏哨一个“敌人”都没见着,却被挂着“一个拐”的三个新兵蛋子击毙了,连声说着“晦气”,他愤怒地扯掉左臂上的演习臂章准备退出演习场。

  其实这件事不怪陈严他们,也不能怪何为江,怪只能怪把尖刀班撒出来的作战命令,让他们出来侦察,却又没有通报己方潜伏哨的位置。至此,整场演习第一个和第二个“阵亡”的人诞生了,不过非常乌龙的惨遭自己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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