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T公司
机场。
荒殿一看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安室透, 转头问苏格兰：“他为什么会在这？”
苏格兰拆开一个棒棒糖递给他，在他接过之后摊手：“不知道，琴酒只跟我说, 你点名要我陪你来着。”
波本假笑道：“是啊, 为此还说了——我不需要波本, 这种话。”
他看起来不太高兴。
苏格兰干笑了一声。
波本不悦的说：“被引路人你这么说, 就好像我完全比不上苏格兰一样。就因为这个话，组织里已经有一些不好的声音了。波本很差劲什么的。”
荒殿一有点不好意思：“那真是抱歉了。不过一开始明明是琴酒说追个叛徒用不上那么多人，还把我骂了一顿，他说如果我非要带苏格兰, 就不让我带波本了。”
明明是琴酒的错，怎么搞得波本在组织风评下降好像是他的问题一样？
波本一脸无可无不可的凑近：“所以, 引路人为什么非要带苏格兰呢？我就不行吗？”
因为苏格兰会写t公司的报告，换成波本, 荒殿一就要从头开始铺垫了。麻烦。
话是不能这么说。
荒殿一晃了晃棒棒糖：“因为这个, 苏格兰很细心，会留意我注意不到的事情。”
波本在荒殿一看不到的地方往苏格兰那瞟了一眼, 荒殿一身后的苏格兰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上前一步按住荒殿一的肩：“有什么关系嘛，既然波本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说服琴酒跟过来了, 那我们之后就得一起行动了。听说那个叛徒有点棘手, 多余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 要是我们三人加起来都拿那个人没办法，或是失手了的话，那才是真的‘差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着“被引路人抛弃”这层关系, 波本和苏格兰的关系可以说非常差了。苏格兰相对来说脾气更好, 波本就更肆无忌惮一些。
要不是荒殿一掌握了所有的情报, 真要信了他们的演技了。
“确实，那个叛徒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走吧。”荒殿一对苏格兰的话表示认可。
经过漫长的飞机，三人才到达纽约，过境的身份都是组织伪造的。
荒殿一直接定了最贵的酒店，看到账单上那一串零，波本都忍不住问：“把钱花在这种地方没关系吗？组织这次给了这么多资金？而且我们这样太高调了吧。”
他怀疑组织给荒殿一的钱，会不会全搭在住宿上。
荒殿一却说：“没关系，钱是花我自己的。”
波本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苏格兰倒是反应过来了，荒殿一是手握能源的l公司的主管，更别提他前些日子才跟铃木财团达成了合作，搞不好组织发给其他成员的资金，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出自l公司。
他刻意打断了波本，“这么高调真的好吗，要是惊动了那个叛徒的话怎么办。”
荒殿一：“他不会逃的，而且我觉得他会主动找上门来。你们都看过资料了吧，依照这个叛徒的行动，他明明可以把自己的去向再拖延一段时间才被组织发现，现在却这么明显的泄露出行踪。
这就说明，他的目标并非逃脱组织的追捕。而是有目的的，引诱组织的人到这里来。”
苏格兰和波本闻言各自陷入沉思。
波本很快反应过来：“不单是这样吧，最近组织负责处理叛徒和卧底的人都是hunter，任何人都能猜到一旦出现卧底，负责被派出来的很大可能就是你，也就是说，对方的目标就是你。”
这么一想思路就清晰了。
“这就是为什么会需要人协助你的原因，不然你自己就可以解决叛徒了，是因为这之中存在不确定的风险，这是一个明摆着的陷阱。”
到了这里，波本感觉很奇怪。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非来不可，换成其他人来处理叛徒也可以吧。”
苏格兰想到的则更深远，他怀疑这里面有组织其他的分部在背后推动。一个简简单单的决定，未尝不是多方博弈的结果。
不是身处其中，他们可能很难理解身为l公司主管的荒殿一，到底做出了多少考量。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这次美国之行恐怕就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了，最好都小心一点。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引路人？”
苏格兰看向荒殿一。
他要布置什么样的计划呢？是以自己为诱饵，引对方上钩，还是姑且按兵不动，隐于背后暗中布置？
荒殿一：“先回我们的总统套房里欣赏一下夜景？”
“？”
“然后去逛一下著名景点好了，拍点照片什么的，虽然我对旅游没什么兴趣，但是不照点什么，总觉得好像白来了。”荒殿一点了点头，“回头还可以发给琴酒，就当上班打卡了。不被上司看到的努力，都是没有意义的。就算努力了一分，也要给上司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示出十分来，这是社畜的法则。”
“？你为什么在这种事上这么熟练啊？？”
苏格兰：真亏他能毫无负担的管琴酒叫上司，就是不知道琴酒知道引路人真实身份的那天，有没有负担了。
深夜，一道影子闪进了苏格兰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苏格兰就坐在落地窗边。
察觉到有人来了，他也没太惊讶，“引路人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波本也挺无语的：“他倒是很踏实得睡了。”
由于套房的特性，三人住在不同的楼层，加上监控中的引路人毫无防备的熟睡着，波本才悄无声息的跑到苏格兰这边来了。
“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太近了？那次考察，你们在铃木别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中间给我打电话，对着公安冷嘲热讽了一通。”
苏格兰觉得自己可能知道引路人为什么会这么做，“那边的事不好说，说实话，我的记忆留存的已经不太多了，不过我确实获得了一些重要情报。”
苏格兰简单的说了一下关于组织存在数目不详的“分部”的事，也说了一下为什么自己的记忆会存在缺失，归根结底都可以落到“未知技术”的头上。
“荒殿一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组织分部之一的l公司的主管。”
这么劲爆的消息，波本看起来毫不意外，他想通了一件事。
“这就说得通了。”波本向苏格兰展示了一条情报。
“两周前，我的属下风间收到了一条匿名消息，对方声称可以协助他抓捕hunter。并且，对方有着万无一失的准备，绝对不会失手，与之相对的，警方必须协助他，完成他的计划。”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想办法跟过来的原因吗？那个发送匿名消息的人，你已经查出来了？”苏格兰了然。
“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他说他非常了解引路人，并且提供了证明，他有一个让引路人绝对无法逃脱的计划，与之相对的，逮捕的行动由我们实行，他本人不打算出现在引路人面前。
风间他们已经提前一周来这里待命了。按照你的说法，如果这是真的，这次就真的是，抓住了一条大鱼。”
“这个举动有点危险吧。”苏格兰指的是跨国执法的问题。他们的行动只能在暗中进行，不然就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我更觉得，他值得我们冒这一次险。”
此刻这里已经针对荒殿一布置下了天罗地网。
无论是哪一方，都对他势在必得。
逮捕hunter，无论是对知道他l公司主管身份的波本和苏格兰这一边，抑或是单纯从除掉今后卧底的威胁来说，都具大重要意义。
空气都因此变得充满了硝烟的味道。
而自己走进这张网中的主角，此刻还在呼呼大睡。
为了赶出出差期间的工作进度，连着通宵了一周的主管，连在飞机上都是一路睡过来的。
波本露出危险的笑意：“真是可怜啊，身边的人都是不能信任的人。”
苏格兰耸了耸肩：“没办法，不过我倒是觉得抓不住他更好。关于分部的事还有太多不清楚的东西，他是个很好的介入分部事务的机会。”
而且苏格兰很难不怀疑，荒殿一身上留有后手。
毕竟，l公司的技术到底是怎样的，至今还无人知晓。
波本接上了他的后半句话：“但如果能抓住他直接进行审问也不错。”
“正是这样。”苏格兰赞同的点头。
深夜，一个礼物盒被悄悄放到了荒殿一的门口。
早上打开门的时候，荒殿一只看到了一个用红色波点丝带打包好的礼物盒，没有看到其他人。
他蹲下来，拆开了丝带。
匆匆赶来的苏格兰大声阻止：“别打开！里面有——”
荒殿一却已经先一步掀开了盒子。
砰！
苏格兰僵住了。
彩带纷纷扬扬的飘落，一个蜘蛛玩偶从盒子里弹了出来，劣质内置发生器正在吱吱呀呀的扮演着惊吓人的角色。
荒殿一摘下落了一头的彩带，“什么啊，只是一个整蛊道具啊，对了，苏格兰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他捧着这个有些滑稽的盒子，歪着头看向苏格兰。
苏格兰的表情却格外严肃。
“出事了，引路人。今天一早，整个酒店的所有人门前都被摆放了这种礼物盒，最早打开门拆开盒子的人，被藏在里面的有毒蜘蛛跳到脸上，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救了。察觉到异样的前台立马组织工作人员回收了所有礼物盒，警察很快就要到了。”
说道这里，苏格兰复杂的看向荒殿一抱着的一模一样的盒子。
荒殿一也低下头捏了捏玩具蜘蛛的身体，“看来我运气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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