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 自私的萨罗
“砰~~”
千钧一发之际，马丁扣下了扳机。子弹击中了森蚺的头部，欧文可以看到森蚺的一只眼睛被打没了。
蟒蛇没有声带，不能发出叫声，否则这会一定会发出凄厉的惨叫。
露出水面的蛇身重新落回水中，马丁已经准备好了第二枪，枪口瞄向森蚺。
旁边，捕蛇人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拉上船来，他安全后的第一个举动不是检查自己，而是拼了命的扑向船舷，举手抬起了马丁的枪。
“砰~~”
马丁的第二枪打空，子弹飞上了半空。
“不，停手……”
捕蛇人的大喊也同时出口，马丁大急，摆脱他，重新瞄准，可水中已经失去了森蚺的身影。
“你干什么？”
“该死的，你不能杀它，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条巨型森蚺，你打死它就不值钱了……”
船上一瞬间陷入了沉默，欧文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马尾男，说实话，欧文对他的观感很不好。大家救了他的命，这家伙不道谢也就罢了，反而有些埋怨。一瞬间欧文已经对他有了基本的判断，这是一个三观不正，极端自私自利的家伙。
……
“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马尾男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妥，但没有人招呼他。
森蚺已经跑了，马丁收回枪，救了一个白眼狼是一件很窝心的事，如果他事前知道马尾男是这么一个家伙，或许他就不救他了，任他和自己的蟒蛇自生自灭。
“你叫什么？”
克罗尔算是这条船上暂时的头，见场面冷下来，她出面问道。
“萨罗。”
“你是捕蛇人？”
“是的，我为博物馆或者收藏家服务……”
“哪里人？”
“乌拉圭。”
萨罗眼神闪烁，克罗尔盘问他身份的时候他也在打量船上的其他人。
“那条森蚺很值钱吗？”
这次说话的是杰克逊。
萨罗看向他，然后目光扫过所有人，点了点头：“这条森蚺差不多九米长，是我见过最长的。普通的森蚺不超过五米，能长到六米的就能卖到十万美元，像这条这样的，起码一百万美元起，如果在拍卖会，价格还会更高，但必须是活的，如果是死的，最多就值几千美元……”
森蚺的价格，活的和死的价格相差巨大。
萨罗貌似是在回答杰克逊的问题，其实是在趁机替自己洗白。
“你腰上的是什么？”
这次问话的是卡尔，随着他的提问，众人也发现了萨罗的腰上有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似乎是一只蜘蛛。
“我的宠物。”
萨罗笑笑，众人不再提问，亚马逊这里人的喜好总是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马丁的驾驶室里就养着一条蛇，那也是他的宠物。
“你们……看上去似乎不是普通的游客……”
众人不再问问题后，萨罗反过来开始打听众人的底细。
克罗尔道：“是的，我们是一个摄制组，来这里是为了拍纪录片。”
“纪录片？”
“对，关于舒尔人的，可惜我们不太走运，舒尔人的村落还在，但人都不在了。”
杰克逊是个多嘴的家伙，萨罗只随便问了几句就几乎将自己的老底都说了。
这时候莫妮卡凑到欧文身边轻声道：“我不喜欢他。”
欧文道：“我也是。”
萨罗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也为他刚才的所作所为给出了最好的解释，情急之下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欧文就是不喜欢他，这源于一种直觉，也是一种习惯，以前当警察的时候他就不喜欢那些说话时眼神乱闪的家伙，而且这家伙很自私是无疑的，这点不论如何洗白都没用。
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萨罗却突然说道：“我知道舒尔人去了哪里，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们帮我抓到刚才那条森蚺，我告诉你们舒尔人的下落。“
“你知道舒尔人的下落？”
“是的。”
萨罗回答的很自信。
“可我们刚刚才救了你。”
“这是两码事，就算不救我森蚺也干掉我后也会继续攻击你们，所以，这个不能算。不如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那条森蚺至少值一百万美元，我可以分给你们一部分，有了钱，你们想拍多少纪录片都可以……”
“好了，现在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了……”
欧文调侃了一句，也正如他所说的，萨罗重新为自己拉满了仇恨。
“不可能，我们是不可能帮你抓什么该死的森蚺的，去你的一百万美元吧……”
丹尼的语气很不好，其他人也一脸愤愤。
“好吧，那我在下一个村落下船。”
萨罗也知道自己在这条船上不受待见，他很自觉地给自己找了个角落，时不时的看众人一眼，只是那脸上的笑容，总是让人很不舒服。
船上的气氛安静下来，马丁钻进驾驶室，船重新开动。没有人搭理萨罗，萨罗也不再提抓蛇的事，船在河道里前进，至于萨罗之前的那条船就只能暂时扔在那了，之前驾驶室里发生了小型爆炸，船已经没法再开动了。
一路上，马丁开船，阿德里安依旧隔一段时间就呼叫一般老约翰，还是没有回应。
又走了一段后，马丁关闭了发动机，接着指着路边的一栋木屋道：“那里就是老约翰的家，老约翰就住在那里。”
这是一个不大的木屋，外面是一个码头，看来这个老约翰真的像他们说的，不善言辞，不爱交际，否则欧文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人会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
克罗尔跟着马丁上了岸，他们去木屋找老约翰，知道他的性格后，克罗尔决定自己亲自出面，看能不能劝服他。欧文等其他人则等着船上，只是，码头上并没有老约翰的船，欧文对他们能不能找到老约翰表示怀疑。
果然，老约翰没在家，木屋里空空如也。
船重新启动，纪录片的事情一直不太顺利，接连的出状况，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太好，只有萨罗躲在角落里，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绅士似的微笑，但欧文总觉得那微笑很邪魅，让人感觉不舒服。
船继续前进，却没有任何目的性。没有找到老约翰，他们现在要么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逛，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恰巧碰到舒尔人，要么原路返回贝伦，提前结束这次旅程，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性，就是和萨罗合作，但不管是谁都不想考虑第三种，萨罗的所作所为让人根本不想和他合作，更何况，他很可能是为了骗众人帮他捕蛇而撒了谎。
船上的气氛很沉闷，欧文走到船尾，凭栏远眺，他总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们，但始终什么都没发现。
欧文摇了摇头，暗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重新回到船舱，却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一双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徐徐的浮出水面，遍布黑绿花纹的身体在绿色的河水中若隐若现，接着一闪，又全部消失，甲板一角，看到这一幕的萨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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