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程阿蛮下江南
太极殿,举行了年关后的第一次大朝会。
巡城卫大将军高健健地上奏疏:王珪、徐鹏举赈灾有功,请求巡视江南,安抚百姓、犒赏有功之臣。
李高明、秦惠之等人纷纷一愣:犒赏也轮不到你来提吧?
叶擎玄此时也站了出来,提议在派遣一名皇子一同前往,彰显朝廷对江南水灾的重视。
枢密院、政事堂的官吏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脸懵逼不能所以。
李高明想站出来反对,但见女婿叶擎玄如此支持,还以为是叶擎玄要搞事情。
对着政事堂的官吏们一使眼色,所有人也表示赞成赵王叶擎玄的做法。
最后,就是人选问题了。
高健贺又是主动请缨,可漕运使蔡昂站出来反对,理由是高健贺资历太浅,不适合下江南。
随后,还是叶擎玄举荐,请求叶承乾下旨,让镇国大将军程阿蛮出山,要论资历、资格什么的,程阿蛮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于是,皇帝亲自下旨,让常涂派人用御辇把程阿蛮接进皇宫,允许他在宫内乘御辇行走。
但来的时候,内侍站在大殿禀报,卢国公在承德门外就下车了,步行来此,就在殿外等候。
程阿蛮年轻的时候和上一代的皇帝拜把子,但和叶承乾年纪相仿。
叶承乾走下龙案,亲自出门迎接,“皇叔,朕这次叨扰,实属过意不去,但没办法,满朝文武,最有资历的就是皇叔您了。”
“陛下言重了,有用得到臣的地方,尽管开口。”
程阿蛮拍拍胸脯,“现在,二百斤的大石锁,依旧舞的虎虎生风,武艺一点没落下。”
老程进殿,叶承乾立刻赐座,坐在了武将之首的位置。
朝会继续,最终拟定了圣旨:程阿蛮巡视江南,出任江南道、江北道、淮南道三道巡检使,接管三道之军政,安抚百姓,犒赏赈灾有功的官吏。赵王叶擎玄之子叶星堂随行,一切听从程阿蛮调派。
朝会散去,程阿蛮去了紫宸殿。
“陛下,老臣此去……”
程阿蛮顿了顿,眉头微微一皱,“砍人成河否?”
“父皇在世那会儿就经常说,皇叔你表面上粗枝大叶,实则机敏豁达。”
叶承乾笑了,让人泡了茶,二人去了殿后的茶室。
“皇叔,您曾经拯救大夏于将倾,乃我朝副将。
此去江南,担子也是颇重啊。那些余孽尚在,朕遇刺就和他们有关系。”
“此去,表面上是犒赏官吏,安抚灾民,实则是查处贪腐,为国家集结兵权。江南的心思,皇叔也应该知道,总想着和朝堂划江而治……唉……”
“陛下放心,老臣定当竭尽所能!”程阿蛮一拱手,“另外,老臣有个不情之请。”
“皇叔,但说无妨。”
“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功勋让他们自己去挣去搏。
老臣请求陛下批准,老臣的爵位不再世袭罔替。先皇在世的时候,老臣就提过,可他不死活不答应。”
老程咧嘴一笑,“您行行好,就答应了吧。臣也老了,不能总站着一个茅坑不拉屎不是?”
“这……”
叶承乾自然明白程阿蛮的心思,历经两朝功高盖主,还是活着的人里面辈分最大的资历最老的,自然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现在退休了,未来也就功德圆满了。
只不过,程阿蛮付出的代价有些大,爵位不世袭罔替了,子孙后代也就没有什么特殊庇佑了。
“皇叔,朕和魏卿他们研究研究,一切等你回来再做决定,如何?”
程阿蛮站起身,对着叶承乾深深一躬身,“臣,谢陛下洪恩浩荡!”
让一名红袍太监,依旧用御辇送程阿蛮回府。
看着程阿蛮离开,叶承乾噗嗤一下就笑了,“常涂,你看看他,鬼精鬼精的。”
常涂也陪笑道,“陛下,还是卢国公活的透彻啊。”
“不瞒你说。”
叶承乾坐在紫宸殿的门槛上,抬头看着瓦蓝蓝的天,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除了你,朕最相信的无外乎两个人。一个是擎天,另外一个就是皇叔了。怎奈他年事已高,如果让朕遇到年轻那会儿的皇叔多好……”
常涂迈着小碎步走过去,蹲在叶承乾身边,随手递上一个垫着毛巾的紫砂壶。
有心想说,您面前就有一位,但想想还是算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没必要给叶星魂平添麻烦。
“谢博士不是搞了一个书斋吗?”
“你代朕过去一趟,朕给他准备了百本孤本,他也着实不容易啊。”
“喏!”常涂顿了顿,“其实,这天底下,最不容易的是陛下了。”
“行了,你就别奉承朕了。”
叶承乾略微沉思了一下,“朕想把乐浪郡的折冲都尉换掉,你觉得跟着星魂救驾的那两名小将如何?”
叶承乾指的自然就是罗星和关少军了。
“陛下慧眼如炬,罗将军和关都尉敢打敢杀,临危不乱,确实是可造之材。”
“那就拟旨吧,罗星调任折冲都尉,关少军调任左果毅都尉;右果敢都尉让罗星去了以后择优任命。再让他们从巡城卫抽调五百精锐,一人双马即刻前往乐浪郡赴任。”
此时,叶星魂也开始忙碌起来。
多事之秋,首先要做的依旧是自保。
于延益和魏正伦来过一次,现在叶擎玄发放国债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
想让叶星魂想一个办法,从叶擎玄的手中,夺回债权。
叶星魂觉得这件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承诺三天之后,让于延益在居明轩等他。
王府的产业再一次步入正轨,制造香水的生意,交给了叶星逊。
皇帝的圣旨也送来王府,是给裴守约的,恢复裴守约雁门关守将的职位,最短的时间内,启程返回雁门关。
正月初八,吃过午饭,裴守约一家辞行离京。
虽然裴秀宁有些恋恋不舍,但说到底还是雁门关安危大于情义。
临走之前,叶星魂给裴守约装了十坛酒头,二十坛高度酒。
并且详细的说明了酒头在消毒时候的作用和用法,关键的时候,用酒头消毒能救活很多伤兵的性命。
裴守约临走前,拉着叶星魂说了很多,但核心只有一句话:打铁还要自身硬,想要镇北军的旧部服从,首先要亲手打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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