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见小雪
树没爬成, 因为隔壁刘家的保姆把它抱回去了。
毛缈缈眼睁睁看着还在无能狂怒的丽丽被保姆像伺候大爷一样抱在怀里，丽丽扒拉着保姆的手臂很是想翻下来，但却被温柔却坚定地制止了。
“啊哟, 丽丽乖，回去给你搞好吃的。”保姆一边轻挠着胖布偶的下巴一边哄着，简直像对待小孩子。
本来丽丽的性格就娇而且身宽体胖, 生气也生不了多久，这被保姆轻轻一哄, 态度肉眼可见地软了下来。
其实以它的性格, 这次能生这么久的气就已经很难得了。
布偶猫终于被安抚住了，眯起眼睛倒在保姆怀中，仰起脖子让两脚兽给它挠得更舒服一些, 喉咙里发出呼噜的声音。
很快就从炸毛的大生气变成了混吃等死的胖可爱。
……没救了。毛缈缈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 这猫也就这样了。
丽丽被抱走后不久, 之前送奶猫过来后就暂时离开了的年轻人又回来了。
他们到客厅之后见到小奶猫现状都懵了。
本以为会看到大猫咪带小猫崽一起玩耍贴贴的温馨景象, 没料想看到的是小奶猫们在锅盖上玩得不亦乐乎, 还有两只在玩皮球。
一只大金毛半趴在地上, 前爪百无聊赖地来回拨弄着小皮球, 两只小奶猫就屁颠屁颠跟着皮球转。
只有身娇体弱的小白猫在箱子里呼呼大睡, 因为没有同伴吵闹, 它睡得格外香甜。
猫主人：……怎么总觉得，他们的猫不大聪明的样子。
“秋姐, ”男主人开口了, “已经不早了，我们准备带猫告辞了。”
陪着过来的秋雁君点点头：“嗯。对了, 猫领养出去了吗？”
“有几只已经确定领养人了。”女主人回答道, “像这只鸳鸯眼小白猫已经送出去了, 主人姓江，应该可以照顾好它。还有这只小黑猫，新的家人姓布，也很不错，以后小猫崽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那就好。”秋雁君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
她知道既然这两人带小奶猫上直播找领养人，领养条件可见而知是非常高的，现在就能定下来领养人，说明这两家会是非常好的主人，小猫咪以后肯定会过的很幸福的。
她蹲下来试探着摸了摸小黑猫，对方倒是没给她一爪子，只不过脸色还是像她欠了它十八条小鱼干。
“小黑啊，去了新家要开心啊，乖一点。”
小黑猫回了她一个骂骂咧咧的龇牙。
两位主人一只一只把在外面疯玩的小奶猫拎回纸箱，期间玩兴正浓的小奶猫还不配合，徒劳地划拉着小短腿反抗。
抱着纸箱跟秋雁君道了别，随后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大门外。
小猫崽们和丽丽一走，本来还吵吵闹闹的屋子一下冷清下来。
直播间的观众们失去了谈资，弹幕也少了许多。
“话说……今天的广告是什么？怎么没有广告牌？”
突然，冷清的弹幕中冒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对哦！动物广告每天都是虽迟但到，我今天去主房间也没看见营业的小纸片！”
“奇葩，奸商转性了？没有广告？”
大家都有点无聊了，一下子就被这个问题给吸引住了。
“我不相信，奸商怎么可能没有广告，怎么可能不压榨小动物营业！”
“可是广告在哪儿呢？没看见小纸片呢。”
“奇怪，我真的不相信奸商转性……”
“我说，你们都被pua了吗？今天明明有广告啊，没有小纸片就不算广告了吗？”
“啊？啥广告？？？”
大多数观众显然都懵了，他们在直播间蹲了半天，也没见什么广告啊？
“装奶猫的箱子啊！方糖红烧牛肉面！你们这被pua的太可怕了吧，这两箱子几乎一直都没有脱离过镜头啊！”
“……”
“……卧槽。”
“等等，这么一说确实……”
“小奶猫们在外头玩的时候，那两个箱子不显山不露水静静地待在一旁，箱子上的字还是正对着镜头的，方糖红烧牛肉面这几个字一直就在眼前……”
“现在想想，我一直被植入广告，但根本没反应过来它是广告，可它实际上就是广告。”
“前面的，我已经忘不了方糖红烧牛肉面这几个字了……”
“而且，因为不是明目张胆用小纸片打广告，今天主房间和第二房间的直播内容根本没区别，都在放广告！“
“卧槽。”
“卧槽！”
“好可怕啊卧槽，这润物细无声的广告，比之前的广告手段高明多了。”
“原来我今天看了半天广告是吗？”
“我的妈耶，这诡计多端的方大霸总！”
弹幕炸窝了。
但节目组装作没看见，反正今天的广告kpi已经顺利完成了，再怎么吐槽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耶！
云涯今天陪小奶猫们玩了一个下午（还包括叼走一只26斤重的肥猫，对，丽丽又胖了），已经有点累了，跟毛缈缈汪呜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外面的狗窝休息。
这狗窝是今天紧急买来的，暂时给它用。
毛缈缈倒还好，她光看它们玩了，唯一消耗的体力就是喵喵发笑。
而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该去接小霸总回家了。
李叔休息了一天已经满血复活，这次还是他开车去接方云闻。
习惯性地打开车门，等毛缈缈跳上车后才关上门出发。
有了跟毛缈缈一同前往澧城的经历，还一起半夜找过狗，李叔自觉跟家里的猫咪关系拉近了不少，因此有些亲切地开口跟她寒暄。
“缈缈，今天你不休息啊？”
毛缈缈窝在座位上，懒洋洋地甩了下尾巴：“喵。”
果然是关系不一样了，以前这猫大概率不会搭理他的。
因为猫咪现在开始搭理他，李叔心里美滋滋的，车开得更稳了。
“下次你想出去买东西，我还带你去。”
“喵！”毛缈缈满意了，果然，跟家里司机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车子很快就到了圣美华小学，李叔将车停在了老地方，放下了车窗。
毛缈缈一跃从窗户翻出去，照样趴到了车顶上，暖洋洋的车顶让她昏昏欲睡。
没几分钟，另一辆熟悉的小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
毛缈缈睁开一只眼，果不其然，那车的司机抱着一条狗下来，然后将狗放在了车顶上。
还是那只小雪纳瑞。
几日不见，小雪似乎记得毛缈缈，也没第一次那么怕高了，很是欢快地蹦到车沿，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汪汪汪！汪呜~”
“喵。”面对小狗的热情，毛缈缈十分高冷地喵了一声。
可惜小雪并不能感受到猫咪的高冷，得到了一声回应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汪呜汪呜，汪汪~汪嗷~~”
听不懂。毛缈缈继续敷衍：“喵。”这次她连眼皮子都没抬，敷衍之情可见一斑。
可惜小雪是个傻白甜……
也可惜，今天圣美华的广播站没有放摇滚乐，让小雪无事可做，只能逮着唯一能见到的毛缈缈一阵狂聊。
通常是小雪汪汪汪汪老长一段，大猫咪才随便喵了一声，但傻白甜小狗却完全没有察觉出对方的敷衍。
这傻狗一个劲儿要跟大猫咪聊天的模样，看得它的司机脸色一言难尽。
难怪总说舔狗舔狗呢。司机无语地想，这真的是舔狗本狗了，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方云闻同学，我觉得我的小雪这几天不对劲。”
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毛缈缈抖了抖耳朵，还是之前那个小屁孩，小雪同样傻乎乎的人类爹。
“哦。”这是小霸总的声音，其中的敷衍和心不在焉被同样敷衍且心不在焉的毛缈缈瞬间捕捉到。
小雪的主人胡晓却没察觉到这一点，反而愁眉苦脸地继续说：“最近它看着都不怎么开心，都没什么精神了。”
闻言毛缈缈震惊地扫了拼命朝她摇尾巴的小雪一眼：这喵的叫“没什么精神了”？
“那你带它出去玩儿呗。”方云闻看似在支招，但毛缈缈能听出来她的声音依旧心不在焉，完全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走心。
啊哟，与其说隔壁的小狗没什么精神，小霸总今天听起来才没什么精神呢。
方云闻确实没什么精神，她两手抓着书包，眼神放空似乎在思索什么人生大事，完全是在凭本能和身边的小男孩聊天。
“我带它出去玩过啊，好像也没什么作用。”胡晓说着，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疑惑。
按理说，这么一只没心没肺的小狗能有什么心思？他不明白。
“哦。那你再琢磨琢磨原因。”方云闻继续维持着她无情聊天工具的状态，依旧一个人在思考什么。
“我琢磨不出来啊……”胡晓沮丧极了，这傻白甜小胖子完全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就是那天过来接我，回去后它就这样了……”
“哦，那是它不愿意过来接你了。”方云闻终于心不在焉地给出了一条比较合理的解释。
“不会啊！”胡晓反驳道，“之前不想让它来，它还闹腾得很，我看它比我还想来呢。”
“哦，那就不知道了。”方云闻仍在走神。
“……方云闻同学，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小胖子胡晓终于察觉到了身边小伙伴的不在状态。
“那我怎么知道……”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魂游天外的小霸总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回过神来就见小胖子一脸悲愤地看着她。
“方云闻同学，你太过分了，我真的很认真在跟你说话！”小胖子控诉道。
方云闻：“……”她也是很认真没在听来着。
“不是，我很认真在听啊！”方云闻面色严肃地试图把这事忽悠过去，“只不过我和你家的狗不熟，我也想不到它到底怎么了。”
这话听着还在理，胡晓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小霸总继续维持着严肃的表情，那模样别提多值得信赖了，“你想想，姐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胡晓思考几秒，指出，“你好像经常忽悠我。”
方云闻：“……”
小霸总的表情垮了下来，毛缈缈看得乐不可支。
乐死她了，家里小朋友还真是个大忽悠，以后有做奸商……啊不，成功商人的潜质。
好在两个小朋友已经走到了近前，自家猫缓解了小霸总的尴尬。
“小雪！”胡晓冲了过来想抱他的狗儿子，司机赶紧帮他把小狗拎下来放进他怀里。
小雪给足了它两脚人类爹的面子，一边汪一边舔着他白胖的小脸蛋。
“这不还挺活泼的嘛……”方云闻嘀咕着。
“不是！”胡晓听到了，头摇得像拨浪鼓，“它已经几天没这么活跃了！”
方云闻若有所思：“那它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胡晓想了想，突然抬头看向了车顶的大猫咪：“今天要说不同……就是见到了你家的猫？”
毛缈缈舔爪的动作一顿，关她什么事？
“因为缈缈？”方云闻也看向大猫咪，“你说你家狗这几天不开心，似乎就是我家缈缈没来接我放学的这几天……”
闻言胡晓大惊失色地看向自己的狗儿子：“小雪、小雪！你可别想不开啊，那可是只猫，不是狗！不能跟你生小狗的！”
毛缈缈：……喵的，谁要跟这傻狗生小狗？！
“我也不同意这门婚事。”方云闻认真地拒绝，“请你家狗另寻合适的母狗。”
毛缈缈：……
司机在一旁看得傻眼，此刻终于忍不住弱弱地提醒：“小少爷，小雪它还没发情呢……不大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胡晓很是疑惑：“发情是什么？”
司机：……要遭！
他该怎么向今年九岁的小少爷解释这个？老板要是知道他跟小少爷说什么发情不发情的事，会不会直接把他炒鱿鱼了？
遭，他为什么要这么多嘴？
司机这时候恨不得刮自己两耳光，面对疑惑的小少爷，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能解释。
“你怎么这么无知啊。”方云闻接过话头，她皱起眉头看着胡晓，似乎为对方的无知感到很是吃惊，“要生小孩就会这样，你爸爸和你妈妈也是因为这个才有你的。”
胡晓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
毛缈缈拼命忍住没笑。
不过胡晓的担忧似乎是真的，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之前热情舔着主人脸蛋的小雪一下子萎靡了下来，整条狗就是一个emo的状态。
“看，小雪又精神不振了！”胡晓举起怀中小狗给方云闻看，“我没骗你吧，它就是没精神嘛！”
“好像是有点。”面对毛绒绒的小狗，方云闻对它的态度要比对胡晓耐心多了，“它是不是想要什么东西啊？”
最近接触多了别的宠物，方云闻对宠物的经验涨了一大截：“我看是这样。”
“啊？家里好像也不缺它什么啊。”胡晓茫然了，吃的喝的玩的，哪样没给够？不跟以前一样吗？
“肯定是它想要什么你们没发现。”
胡晓一头雾水，旁观的毛缈缈似有所悟。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今天的圣美华没有放摇滚乐？
难不成，小雪是想跟摇滚乐一起摇摆吗？
见两个小学生还在那里拼命思考，毛缈缈可不舍得自家小朋友这么费解，喵呜了几声，成功吸引了方云闻的注意力。
“缈缈，怎么了？”被自家猫一唤，方云闻瞬间就把胡晓跟他的狗儿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毛缈缈灵巧地从车上跳了下来，贴在小姑娘脚边喵喵喵。
“到底怎么了？”方云闻蹲下身，安抚地给猫咪顺毛，“咋不开心了吗？”
毛缈缈扒在小姑娘膝头，伸爪按在她胸前挂着的手机上：“喵！”
“缈缈想玩手机？”早已习惯自家猫爱玩手机这个事实，她家这猫甚至会打电脑游戏，所以方云闻倒是没有吃惊。
这时候的方云闻就像个无条件溺爱自家孙女的老太太，猫咪一哼哼就想把啥好的东西都给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所以一见毛缈缈想要手机，她就果断从脖子上取了下来，还十分贴心地摁亮了屏幕，这才拿着手机伸到了猫咪的爪子下。
毛缈缈早就习惯了家里小姑娘的贴心，很不客气地用肉垫在屏幕上划了起来。
还没见过猫咪玩手机，胡晓暂时忘掉了疑惑，好奇地伸过头来看，只见猫咪点开了一个音乐播放软件，似乎在里面挑选着音乐。
“方云闻同学，你这只猫也太聪明了吧。”胡晓震惊地说。
方云闻随便瞟了他一眼，一副你真是大惊小怪的模样：“这很正常呀，我早就说过了，我家缈缈特别聪明。”
“那这，也聪明过头了吧。”胡晓嘀咕着，他就没见过这阵仗。
几分钟过后，毛缈缈终于挑到了合适的歌曲，按下了播放键。
然后这里的两脚兽都被手机里传出来的重金属摇滚乐给惊呆了，方云闻甚至还被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地上。
小姑娘目光惊讶地看向自家猫：“什么，你居然是喜欢听这种歌的猫吗？”
“喵喵！”她才不喜欢。毛缈缈摇了摇猫头，她欣赏不来这种曲子。
但有人……啊，狗欣赏得来。
摇滚乐一出，原本窝在主人怀中emo的小雪一下子就精神了，它挥舞着小短腿企图从小主人怀中脱出，胡晓一时没大意还真被它挣了出去。
平衡性很一般的小雪几乎是跌着跟头滚到了地上，吓得它的人类爹惊叫一声：“小雪！！”
胡晓叫声未落，小雪就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就顺着音乐节拍开始扭起来。
小狗儿四条小短腿嘚啵嘚啵地踩着点，尾巴也晃个不停，甚至它的小脑袋也像嗑嗨了的蹦迪选手一样，使劲儿摇摆起来。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左三圈右三圈，一头梳好的狗毛都被甩的凌乱不堪，乍一看像是在洗衣机里滚了几圈似的。
小雪跟着摇滚乐，怡然自得地摇摆摇摆。
旁边的人类有一个算一个，都震惊的目瞪口呆。
它的人类爹算是受到冲击最大的一个，胡晓瞪着眼睛看小雪跳舞，不由自主地喃喃着：“我的老天爷，原来小雪不高兴是因为这几天没放摇滚吗……”
几日前的回忆浮上心头，那一天学校的广播站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放了一首劲爆无比的摇滚乐，还曾成为学生间的谈资。
甚至就连学校论坛里都出现了讨论摇滚乐的帖子，一方认为这曲子又吵又嘈杂，以后别放了。
另一小撮摇滚乐爱好者却强烈要求让广播站百花齐放，以后也把摇滚乐加入到歌单当中。
最后当然是少数服从多数，后面几天再也没放过摇滚乐。
当然，那天放摇滚乐据说也不是广播站的意思，而是出了点小意外。
没想到，他家的小狗居然是支持摇滚的那一派，还喜爱到跟随节拍起舞，没有摇滚乐之后甚至要抑郁了！
胡晓看向小雪的目光充斥着浓浓的疑问：“你爹我也不喜欢摇滚乐啊，你到底像谁啊！”
方云闻动了下嘴唇，最后还是没忍住提醒道：“胡晓同学，它是狗，本来也不是你亲儿子，不像你正常。”
还有句没说出来的话：你认真跟狗说不像自己的时候真的不正常。
不过小霸总还是很温柔有礼貌的，所以最关键的吐槽还是咽了回去。
傻白甜胡晓没听出方云闻的话外之音，接受了自家狗爱摇滚乐的事实之后，又痛心疾首地说：“居然连猫都知道小雪在想啥，我这个做爹的竟然不知道，实在太不合格了！”
毛缈缈同情地看向他：大可不必如此自责。
“小雪，你放心，回家我就给你买精装碟回来，天天给你放！这样你在家里就不会无聊了。”胡晓捏着小拳头向他狗儿子保证。
毛缈缈：……小狗可能不无聊，但你妈可能会打你。
“方云闻同学，你说……”胡晓求助地问，眼神十分期待，“我要不要给小雪请舞蹈老师？不然怕是耽误了它。”
方云闻：……
她的同学有这么……愚蠢吗？
“方云闻同学？请不请？你有没有舞蹈老师推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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